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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你不好我怎么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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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梦“小琪,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我多么希望和你成为真正的小姐妹啊,就别人嘴里说的那种闺蜜,发小。”

    我点点头,我知道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有这种既爱又恨的情绪,你是我经历的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最开始我惊慌,后来我便习惯了,我又没害过人,我为什么要下地狱?

    **

    我再醒来的时候正对上夏翊然那双墨玉一般闪烁着灼灼之光的眼睛,那里,从小就装了一个我。是啊,就算我经历世间万难又怎样,夏翊然在我身边,我就永远都有底气。

    这么一想我就好受了许多,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我想告诉夏翊然,我没有害人,我还想告诉他,我害怕了的。越长大害怕的事情就越多,这句话真的不是骗人的。

    夏翊然的长指在我的发顶摩挲,大脑皮层的酥麻让我有点时光昏昏的感觉,他说,小琪,我都知道了。我找魏一鸣了。他还说,魏一鸣没想到吼一通就把我吼进医院了,他懊恼的很,又不敢来看我。

    想到那天魏一鸣愤怒的样子,我便闭上了眼,那是我长这么大看到的最扭曲的一张脸。

    我想,我不需要魏一鸣来看我,只要他原谅我就好,只要他以后不再说喜欢我就好。我现在算知道了,被一个自己拿来当好朋友的人表白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你不会爱他,同时你就失去了他。

    书上说,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你的心就会变得很硬。

    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可惜了这个朋友了,如果他不愿再继续和我那纯粹的友谊的话,以后我是不是没有那么多营养品吃了。

    夏翊然握着我的手,我莫名的镇定下来。阳光在他的身后温柔成纱,那副倾城的眉眼透着温润和怜惜“小琪,我不是为了安慰你,可是你真的不需要自责,陈梦梦受伤是很可怜,但是那不是你造成的,而是她自己的冲动和任性,她明明知道魏一鸣不喜欢她,飞蛾扑火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些事总要经历了才会懂。你就算错也顶天错在应该告诉她一声,魏一鸣是约你出去的,而不是她。可就算你告诉她了,她看见魏一鸣要和你表白时还是会接受不了,依然会走到这一步。你并不知道魏一鸣喜欢你,这是你无法预料的,所以你没有错,知道吗?”

    其实长这么大我也大大小小闯过很多祸,大抵都是夏翊然帮我解决或隐瞒,我横冲直撞的日子里夏翊然总是在为我善后,但是我总归没有伤害到别人,这次就算是不因为我,可总归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意思。所以我还是有些愧疚一直萦绕在心头,好在夏翊然说的,让我觉得好受多了。

    第二天是周末,夏翊然已经连续4个晚上陪我在医院了,我把他撵回家了。一开始他不肯走,我说夏翊然,你身上都臭了,赶快洗个澡再来吧,不然被你熏着我也好不了。

    夏翊然终于乖乖的回去了,我怕再这么累下去他会垮掉,他可是要考高中的人。就算我不心疼,夏妈妈也会心疼。何况我真的很心疼。

    我没想到梦梦会来看我。哦,对了,她还在医院做康健治疗。7k7k001.com听说魏一鸣的爸爸为她订了个单人病房,设施齐全,不像我这里是3人间的,相对也简陋很多。

    我看着陈梦梦一跳一跳的蹦到我的床前,我是真心难过的。

    好在梦梦很开朗,她一点都没有怨我的意思,反而一直在跟我抱怨她妈妈把她喂胖了,我想,大概魏局长也送了很多营养品给她吧。

    我很开心梦梦没什么心里阴影,身上的伤都可以养回来,心要是伤了,怕是不好治。她好一点,我也没那么多愧疚了。

    送走陈梦梦后我突然很累,我们谁也没说那件事,可我真的有很奇怪的感觉。避而不谈,不代表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哪怕我们还在笑脸相对,可是微笑过后,你还记得你的疼。

    就在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夏翊然拿了一个保温壶进来了。

    “我不是让你回家了吗?”我颇为惊讶的叫到,这还不到3个时辰,他就回来了。

    “恩,我洗个澡就回来了啊,还给你带了点汤,你那个,好像受凉了,要补一补。”夏翊然面色凌然,耳根却悄悄的红着。

    我知道,那天小腹绞痛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我长着大都没那么疼过。

    我喝光了那壶红枣莲子汤,边喝边唠叨夏翊然怎么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回家睡一会再来啊。虽然我这病房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夏翊然有床可以睡,但我相信,他哪一晚都没睡好,我当然心疼,不好意思表达的我只能骂他傻。

    夏翊然凑过来,修长的指尖擦掉我唇边的汤汁,又低低的说了句,你不好,我怎么好得了。

    我想那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了,虽然那个时候我们都小,虽然他从不曾正式的说他喜欢我,可是我却觉得,我们真甜蜜。

    第5天我便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前我去看了陈梦梦,我帮她揉捏着那条受伤的腿,小声跟她说了句抱歉。

    她暗了下脸色随即又开朗的笑了起来,说她也算因祸得福,魏一鸣现在每天都来看她,对她特温柔。正说着魏一鸣就拎了一大堆东西进来了,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明显的惊讶之后把脸别了过去。

    我想他这样那我就懂了。于是我礼貌的起身说我要离开了,你自己注意休息。陈梦梦俏笑着跟我拜拜,我越过魏一鸣,谁也没说话。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的鼻子里终于不是那股呛人的消毒水味了。真是讨厌医院。

    我迎着明媚的阳光走下台阶,妈妈和夏翊然都在等我,我去看梦梦的时候他们先下来了。我看着这两个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微微的笑了,是啊,就算别人都不理我了,我最亲爱的人还在,那就好。

    我的生活又恢复正常了,我每天放学都会跑医院,帮陈梦梦补习落下的功课,帮助她复健,甚至我都学会了捏拿。而陈梦梦一如既往的活泼开朗,她总是给我讲她今天又把哪个小弟弟欺负哭了,或者又和哪个老爷爷下棋了,我很佩服她在医院这种地方也能过的如鱼得水。

    我一直以为,不管是不是我的错,但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弥补,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了。

    可我忽略了,陈梦梦虽然没说怨怼我的话,但她也从来没明说,她不怨我。

    4月份的时候陈梦梦终于彻底恢复并出院上学了,由于我帮着补习,她并没有落下太多功课,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美好的样子。

    直到5月末的时候,有个男生跟我表白了。只是他的表白有些另类,与其说表白,不如说威胁。他和我同届,学习也算不错,长相也算不错,他刚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是有一点小开心的。

    我想13年了,终于有人说喜欢我了,当然夏翊然和魏一鸣都不算。

    我本来想矜持一下来着,后来觉得感情这种事,越拖越乱,所以我很干脆也很委婉的表示,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还把刘海往后掖了掖,一副淑女的样子。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他说,谢小琪,你不用装清纯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早恋什么的,我还知道你一直在促成学生们早恋,你帮她们送情书,你说我要是把这些告诉老师,你这个年级干部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乖乖的做我女朋友不好吗?

    我本来想跳起来揍他一顿来着,这说的是人话吗?但他有一句说对了,我是学生干部,我得有干部的样子。

    我眯了眯眼,突然凑近他,你去说好了,看你说完,我会不会落得你期望的下场。

    说完我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掉了,威胁人嘛,谁不会呢?

    第二天,我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其实昨天被威胁完我是有一定的准备的,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进校长室,我的心就凉了。校长正襟危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没有了往日的慈祥和温和,那一排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沙发上坐着我所有的任课老师。

    而我坐在了他们对面,我一个人,一整排沙发。

    我看向对面,从每一个老师的脸上扫过,我看到了惊讶,怀疑,更多的是失望。最后我的目光落在沙发的最末端,那里是我每周一早晨都坐的地方。

    学校每周一早上都要由校长召开面对年级主任以及年级部长的会议,由我们汇报工作,再听取校长的总结和对新一周的工作要求。每个周一,我和夏翊然并肩坐在那里,像两个挺拔生长的白杨,被浇灌着社会主义的阳光。

    如今我却坐在另一边,只有我自己的一边,面临着即将开始的审问,像审犯人一样的审问。

    我收回目光,礼貌而端正的坐着并看向校长,甚至我的嘴角还噙着微笑。

    “谢小琪同学,有同学反应你身为学生干部,假公济私,甚至助长学生间的早恋情绪。”校长推了推眼镜,尖锐又艰难的问道。

    还没等我回答,校长室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一个身影焦急的冲进来了。

    “魏一鸣?”我隐隐的感觉不大好,急急的想要制止他。

    “校长,谢小琪没有那么做,您不能处罚她。”魏一鸣根本不看我的眼神,比我还急的跟校长“礼貌”的吼道。

    “魏一鸣,你出去,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我大声喊道,带着愤怒而焦躁。

    魏一鸣,以及所有的老师,包括见惯了大风浪的校长都震惊了。他们从没见过一向乖巧温和的我也有大吼大叫的时候。我直视着魏一鸣,明显的嫌弃他多管闲事。

    魏一鸣的眼里满是不解和震惊,突然的像想起什么一样,他的眼里充满了受伤的情绪,紧紧的握了握拳,他离开后,我嗅到了强烈的落寞的味道。

    我想我知道魏一鸣想起了什么,他应该想起了,我们已经不是好朋友这件事了。为了别人大声指责怒斥我的他,在别人面前当不认识我一样别过脸的他,如今有什么资格再来帮忙。帮忙这种事,有时也要讲资格的。

    “校长,对于刚才您的质问,我的回答是,是。”我平复了情绪,忽略老师们的窃窃私语,坦白的承认了自己做过。

    “不过您有没有调查一下我会帮同学们传情书的前提条件?”我慢条斯理的问着,事情闹到这一步,我便不怕了。

    “这个,没有。”校长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镜,像是听懂了我言外之意。

    “校长,各位老师,首先我承认我在担任部长期间确实了解到学生之间有早恋现象,也确实纵容过,甚至还帮那么两三个同学递过情书。可是那又怎样呢?每个学校里都有这种现象,而青春期的学生,越打压,越叛逆。第二,她们愿意来找我,愿意把自己的心事讲给我听,是对我这个年纪干部,朋友的信任,我不可能在倾听了她们的心事和秘密后转身就告诉校长和老师,然后看着她被谈话和请家长,最后落的人尽皆知。这影响我们亲密的关系是其次,我更担心的是,青春期敏感的心思一旦被昭然若揭,她会留下心理阴影,从而受到更坏的影响。第三,那些所谓的被我助长过早恋情绪的学生,哪怕有一个因为早恋情绪而影响学习的,尽管再来找我。”

    我看着各位老师互相看来看去,时不时低声交谈,校长也是眼神明明灭灭间叹了口气。所以我干脆又加了句“如果还是让校方为难的话,我会自动转学,还学校清誉。”

    夏翊然是学校重点培养的清华苗子,我也是。我不信他们会为了传统观念而放弃一个好学苗。而且我也不是说着玩玩的,夏翊然马上要走了,那么我在哪里念书都无所谓的。我并不怕转学。

    “校长我觉得谢小琪同学说的很有理,我们青春期的时候不也是各种叛逆吗?况且她保证了同学们的学习成绩和纪律安定,我们没有责怪她的立场。”我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居然是我的体育老师。上他课的时候我是最不听话那个,我特别讨厌体育运动,所以对于他上课的要求我经常跟他打太极,没想到他居然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辩驳。

    接着我的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也相继表达了同样的观点。

    这场批判可以说是顺利的收尾了,我毫发无损的从校长办公室走了出来,没人注意过我指甲深陷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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