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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五年,正德十六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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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朱厚照子自搬出来自己权力之路的拦路石朱无视和曹正淳之后,踌躇满志,一心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证明自己。www.luanhen.com而一开始朱厚照也确实是勤于政事,但随着时日绵长,日日月月与朝中大臣扯皮、争论令还不满三十的朱厚照越来越厌烦,同时也再没有人可以制衡,这让他在朱无视和曹正淳压制之下的叛逆之心愈演愈烈。终于朱厚照爆发了,类似于历史上的“八虎”权阉集团应运而生,佞臣钱宁、江彬等粉墨登场,但还好有成是非、归海一刀、上官海棠、段天涯等人主持的护民山庄在,使得朝野内外不致的混乱。

    而朱厚照的荒唐真正的起始点是正德十二年十月,蒙古王子伯颜叩关来袭。这使得朱厚照大为兴奋,火速布置亲征。其时距土木堡之变不到七十年,朝臣听到“亲征“二字不禁神经过敏。于是又是一轮的规劝、教训,甚至威胁,但朱厚照决不愿意放过这次实战机会,终以“大将军朱寿“的名义统兵出战。作为惩罚,他不给任何一个文官随驾的荣幸。

    双方大战几天,朱厚照亲临前线同敌人战斗,据说还亲手斩敌一人,不过也险象丛生,“乘舆几陷“。朱厚照亲自指挥的这场战斗,取得了杀敌十六名,己方伤五百六十三人、亡二十五人的战绩,这当然也算得上一次胜利,因为鞑靼军终于被打退了。

    正德十四年六月十四日,久怀异志、阴谋作乱的江西宁王朱宸濠杀死朝廷命官,率众起兵作乱。朱厚照找到借口,再次御驾亲征。为图个耳根清净,下旨“再言之,极刑“。群臣已经领教了皇帝的执拗,自己也精疲力竭,只好随他去了。

    正德十四年八月二十二日,朱厚照率领大军从北京出发。但二十六日天后,大军走到涿州,却传来了再坏不过的消息--南赣巡抚王阳明丝毫不懂得体察圣意,居然不等朝廷降旨就率军征讨,三下五去二就把不争气的宁王活捉。朱厚照闻报跌足不已。叛贼已平,还亲什么征呀但朱厚照自有他的鬼聪明,他隐匿捷报,继续南行。

    正德十四年十二月一日,朱厚照抵达扬州府。第二天,朱厚照率领数人骑马在府城西打猎,从此,天天出去打猎。众臣进谏无效,便请刘美人出面,终于劝住了好玩成性的皇帝。正德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朱厚照亲自前往妓院检阅各位**,一时花粉价格暴涨,**身价倍增。

    这一闹足足八个多月。王阳明早在六个月前就把宁王押到了南京,苦求皇上受俘,朱厚照一概不准。最后王阳明终于福至心灵,重新报捷说所有功劳全是大将军朱寿先生的,靠他老人家的威德和方略,以及他身边的一干功臣,才能迅速平乱,自己亲冒矢石、大战鄱阳的事迹自然一字不提。这一本递进去,旋即准奏。

    受俘之后,朱厚照总算勉强同意北返。走了一阵子,又突发奇想:要把宁王放回去再作乱,由自己亲手擒回。臣下闻之如五雷轰顶,劝谏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程路上,朱厚照游镇江,登金山,自瓜洲过长江。八月,经清江浦,朱厚照见水上风景优美,鱼翔浅底,顿起渔夫之兴,便自驾小船捕鱼玩耍。结果,提网时见鱼多,朱厚照大乐,尽力拖拉,使船体失去平衡,他本人也跌落水中。朱厚照在北京长大,不懂游水,入水后手忙脚乱,一阵乱扑腾,亲侍们虽然把他救起,但水呛入肺,加之惶恐惊悸,身体便每况愈下了。

    也可能他是受惊之后,加上秋日着凉,引发了肺炎。在今天,肺炎只是一般病症,消炎加上保养就能痊愈。但在明朝,肺炎、肺积水可是绝症。

    正德十六年正月,朱厚照一行才回到北京。正月十四日,朱厚照仍旧强撑,在南郊主持大祀礼。行初献礼时,朱厚照下拜天地,忽然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大礼不得不终止。三月,朱厚照已处于弥留状态,他对张太后说:“朕疾不可为矣。天下事重,与阁臣审处,天下托于吾弟荣王。“言毕崩驾于豹房,时年三十一岁。

    常德府,荣王府邸。

    “朕以菲薄绍承祖宗丕业,十有七年矣。图治虽勤,化理未洽,深惟先帝付托。今忽遘疾,弥留,殆弗能兴。夫死生常理,古今人所不免,惟在继统得人,宗社生民有赖,吾虽弃世,亦复奚憾焉。皇考孝宗敬皇帝亲弟先荣王嫡子厚煊,聪明仁孝,德器夙成,伦序当立,已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与内外文武群臣合谋同辞,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内外文武群臣其协心辅理,凡一应事务率依祖宗旧制,用副予志。嗣君未到京之日,凡有重大紧急事情该衙门具本暂且奏知皇太后。而行丧礼遵皇考遗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音乐嫁娶。宗室亲王藩屏攸系,毋輙离封域。各处镇守总兵巡抚等官及都布按三司官员各固守疆境,抚安军民,毋擅离职守。闻丧之日止于本处,哭临三日进香。遣官代行广东、广西、四川、云南、贵州所属府州县土官及各布政司南直隶七品以下衙门俱免进香,京城九门皇城四门务要严谨防守,威武团练营官军已回原营,勇士并四卫营官军各回原营,照旧操练,原领兵将官随宜委用各边放回,官军每人赏银二两,就于本处。管粮官处给与宣府粮草缺乏,户部速与处置。各衙门见监囚犯除与逆贼宸濠事情有干,凡南征逮系来京原无重情者俱送法司查审明白释放。原(还)籍各处取来妇女见在内府者,司礼监查放还家。务令得所各处工程除营建大工外其余尽皆停止。但凡抄没犯人财物及宣府收贮银两等项俱明白开具,簿籍收贮内库以备接济边储及赏赐等项应用。诏谕天下,咸使闻之。”

    在京城来的传旨官员抑扬顿挫的声音中,此时跪在地上的朱厚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皇兄怎么会死,我不是派赛扁鹊、赛神农去了吗?”

    “荣王殿下请接旨。”

    “爹,到底怎么回事?赛扁鹊、赛神农人呢!”朱厚煊气哄哄地跑到和素心刚出去旅游回来的朱无视跟前质问道。

    “你娘前几日身体有痒,我就命人传来赛扁鹊、赛神农。”朱无视好似不知发生什么事,轻描淡写地道,只有时不时跳动地眉头暴露了他激动地心。

    “爹!”朱厚煊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不能出去说是朱无视阻拦人去救朱厚照吧。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新时代,一个属于朱厚煊的时代即将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