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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平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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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刚来的时候一样,丁书权坐在驾驶位,王飞坐在副驾驶位,车内的还是来时的那些人。

    不同的是,车内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王飞手里也没在捧着一张折痕清晰的地图,而是哼起了小调,虽然这一车人都没听懂他在哼什么。

    “好地方啊,我以后还想再来。”

    金志高还是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扶着前方的座椅,发出一声感叹。

    “是啊,山清水秀的,还有娱乐项目。”

    来的路上傅声亮与金志高之间的一些摩擦在这几天之间早就消融殆尽,取而代之是成为了一个新的小团体。

    这个小团体包还包含了面目狰狞的光头罗可,历史老师杨育立,甚至还有后来丁项哲。

    原本丁项哲不应该算到这个小团体中的,不过说起来也很巧,篝火晚会那天晚上是丁项哲与丁书权的第一次见面,他来之前向古镇柯询问过丁书权的资料,但是一无所获,甚至连照片都没有要到。

    用古镇柯的话说,那一帮人里头,来警察局备过案的,就能有资料。

    面对这一情况,丁项哲也没辙。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到处问人,先从古镇柯给他的一张王飞的证件照入手,找到了论坛版主王飞。

    王飞当晚很忙,没空理他,就随手一指,叫他去询问正在一起喝酒的杨育立、傅声亮、金志高、罗可四人,四人正喝到兴头上,也没多想,就把一脸怯生生走过来请教的丁项哲拉到了酒桌上。

    酒过三巡,五人中没一个是完全清醒的了。互相之间,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喝一杯是表亲,两杯就是亲哥亲弟,三杯下肚,天翻地覆。

    后来关于丁书权的消息也没问清楚,倒是莫名其妙和这几个人搭上了伙。

    晚饭过后,几人都花了点时间醒酒,在篝火晚会即将开始之时,丁项哲的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

    按照光头罗可给他提的建议,他找到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可可爱爱的日本小姑娘”七濑奈美。

    从七濑奈美口中终于得知丁书权的一些消息,这才让七濑奈美给丁书权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参加篝火晚会。

    也是因为这一顿酒,导致他第二天没有能够起来,他的房间是一个人住的,并没有舍友能叫他,不然按照古镇柯的要求,他应该跟着丁书权一起去渔场的。

    一行人跟着前方的加长型轿车,沿着省道快速行驶着,途中又几次穿越了玉雨河,蜿蜒曲折的河流并不算宽,但是每一次从它上空架起的桥驶过都会让人产生一种神圣感。

    金光洒在河面,犹如虔诚的圣徒接受神意的洗礼,微风吹过,波光粼粼,金色在水面跳动,也在人心中种下一颗宁静的种子。

    每当车子穿越河流时,车上的人不免会停下当前的交流,平心静气的感受这一股早间的金光。

    这一抹金光并非灼热的阳光,而是驱散阴霾的先驱,也是能让人提起精神的强心剂。www.83kxs.com

    河畔的居民们世世代代沐浴在这样的金光下耕作,繁衍生息。

    “这金色真好看。”

    车辆又一次走上了一座窄桥,丁书权挂上了低档,慢速前行,杨清漪看着河面,喃喃出声。

    “是啊,我们这阵子来过河边几次,每次都被深深吸引。”

    傅声亮也看向窗外,光透过车窗,透过镜片,在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一条金色的长龙。

    他推了推眼镜,道:“这河名叫玉雨河,据当地人说,很早以前这边还荒无人烟的时候,有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路过此地,正值当日下雨,然而天上却没有云,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太阳雨。书生一瞧,此情此景,可不得作一首诗吗?于是当即解下包袱,在路边一个茶棚里掏出文房四宝,就这样磨起了墨。当书生正准备提笔作诗时,却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于是向一旁茶棚的老板询问,老板说这里的人都叫它金水,因为常年都是金色的。书生一听,金水两个字不太适合加到自己的诗里面。这时茶棚老板就说,我们小时候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的时候,给它取了个外号叫做玉雨河,书生一听这个名字不错,于是想写进诗里。”

    “雨滴稀稀落落地滴在河中,砸出一个个凹坑,又溅起一朵朵水花,然而金色的阳光依然洒在河面,书生提笔一挥,恰逢看到了笔端用红绳子串起来的一块黄玉吊坠,咧嘴一笑,玉雨玉雨,真是好名字。于是写下:功名利路多遥,又逢玉雨阻道。谁知前站如何,只言道路迢迢。”

    “书生走后,把做好的诗留给了茶棚的老板,以谢老板赠茶之恩。”

    “谁知道,事情就这么凑巧,书生考中了当年殿试的探花。”

    “皇帝一想,当时李家坳这块已经开始发展了,但是还没有个像样的行政规划,于是就派书生去当地当了个县官,并承诺,若是能够治理好,三年之后回京。”

    “书生有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上任的第一天,当时茶棚老板的妻子便送来了这首诗词,说是茶棚老板在他走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书生很难过,为了纪念茶棚老板便将这条河改名成了玉雨河。”

    “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书生并没有再回到京城上任,而是在这里终老,并且把这里治理的很好,人们都安居乐业。”

    “书生最后因病去世了,但是关于这条河的故事却永远的流传了下来,人们都说,现在这条河,流淌着书生永不凋零的生命……”

    ……

    空调吹出的风声充盈着整个车厢,时不时经过坎坷还得颠簸一下,然而傅声亮这番话让众人仿佛回到了李家坳当年还苍凉的年代。

    傅声亮的话说完了,车子也早已通过了桥梁,仍旧行驶在河畔,期待着下一次的某座桥上再次与金光重逢。

    “书生叫什么名字?”柳伊依轻声问道。

    “忘了。”傅声亮淡淡地回答。

    “这是个好故事啊,充满人情味,普天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像这样耐人寻味的往事。”坐在副驾驶的王飞也一直在仔细听着,他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

    这一次,没有人接话,似乎都沉浸在其中,脑海里描绘出一张张图画。

    一位白面书生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背着包袱,提着伞,走在玉雨河畔。

    偶逢天降细雨,书生撑着伞走到了河畔不远处的茶棚内,道路遥远,长途跋涉,趁此机会喝完水休息休息也并非坏事。

    茶棚老板热情的端上了一碗凉茶,书生弯腰谢过,喝水间不禁瞥到了满身金色的河水,顿时眼睛就直了。

    在诗人眼里,一切都可以用笔墨书写。

    没过多久,一首诗在笔锋下诞生,诗中的“玉雨”二字来源于茶棚老板,收好笔墨,静待天晴,将诗词赠与老板,再次弯腰谢过,继续走上了功名之路。

    ……

    “各位听众大家早上好,这里是fm三十三点五,早间直通车,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张雪。”

    车载收音机里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夹杂着一些因信号不好而引起的机器音。

    “今天是2016年6月8日,我们演播室周边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不知道在路上的你们是否也是如此呢?”

    “2016年?”

    车内的人都感到一阵惊讶,现在明明是2018年,难不成这个主持人穿越了?

    “怎么回事,这么不专业,年份都能报错,说不定可以上什么主持人犯傻集锦。”

    柳伊依嘟囔道。

    “可不是嘛,这2016都过去两年了,按理说他们这种天天都要播报时间的职业,不应该出现这种错误啊。”

    金志高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突然,车辆一阵急刹,车内的众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全都向前猛倾。

    “怎么搞的!”

    “啊!”

    “沃日。”

    “搞什么?”

    一时间,怒火点燃了整个车辆,人们纷纷看向窗外。

    一辆加长型轿车从刚刚路过的岔道中驶出,差点刮被它蹭到,丁书权为了躲避,踩了个急刹车。

    “不好意思,刚刚那个路口长了草,离得很近了我才看见有车,他也不按个喇叭什么的。”

    丁书权也是捏了一把汗,胸腔中咚咚作响。

    “狗日的,这开的什么车。”

    “他这个车怎么跟我们的长得差不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正宇开口了,因为他的手机接收不到网络信号,这才抬起了头。

    众人闻言向前看去,前方的加长型轿车的确和自己坐的有几分相似,只是车身有多处损坏的痕迹,一看就是经历了不少车祸。

    “咦?这个车牌怎么好像也和我们的差不多?”

    柳伊依问道。

    丁书权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毕竟他是司机,应该说是车内这群人中对自己所驾驶的车辆最为熟悉的人,从第一眼见到冲出来的轿车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便充斥在心头。

    但是正当他想仔细看看车牌的时候,前车猛然加速,拉开了不少的距离,渐渐地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弯道。

    丁书权驾驶着车辆随后也经过了这个弯道,但是拐过去之后发现前方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路上却没有了那辆车的踪影。

    “去哪了?”丁书权轻声道。

    “那边有个标志。”王飞指了指前方路边的一个标志牌。

    标志牌早已锈迹斑斑,黄底黑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上面写着“xx公墓”。

    标志牌旁边,延伸出一条小路,淹没在了草丛里。

    “他们应该是去这个什么公墓了吧。”

    柳伊依气鼓鼓的道:“赶着去把自己埋了。”

    “这种道路还开这么快,岔道也不鸣笛,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在刚刚的急刹中,傅声亮一个不留神,一头撞到了前方驾驶座的靠背,现在还在气头上。

    “各位听众大家早上好,这里是fm三十三点五,早间直通车,我是你们的好朋友,王丹。”

    车载收音机里再次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仍然夹杂着一些因信号不好而引起的机器音。

    “今天是2018年6月10日,我们演播室周边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不知道在路上的你们是否也是如此呢?”

    “哈哈哈,原来的那个主播当场被炒鱿鱼了!换了个新的。”

    傅声亮一听到收音机里的声音,心里的幽怨瞬间被冲散了,好像把气都撒到了刚刚播错时间的女主播身上。

    “这是什么广播电台,真的不专业。”

    金志高也摇了摇头。

    车辆继续行驶在省道上,一时的小插曲也并没有让枯燥旅途变得更有趣,一直在睡觉的方七涂也被那阵急刹弄醒了,迷糊着眼睛歪着头看着道路的前方。

    “张雪,王丹。”

    他喃喃道。

    “听着有点耳熟。”

    ……

    玉雨河在一旁静静的流淌,不远处又架起了一座桥。丁书权降低了挡位,打了转向灯,又一次准备穿越这条饱含故事的金色长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