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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生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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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梳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叶一白在车上说的话,叶一白对她的劝慰,更像是对自己的说服,矛盾与无奈迷失在叶一白的现实中,可高予安不同。

    高予安没有那种矛盾与无奈,高予安很轻松的,就撇清了生意和艺术的关系,或者说高予安的志向从一开始,就不是追求所谓艺术,而是将技艺当作一门谋生手段。

    高予安没准儿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心心念念的,是发达以后,为家里人所接纳,是安居乐业,是安稳富裕。

    之前林梳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她忽然发现她和高予安所想要的,似乎是有差异的,尽管高予安的追求看上去并没什么错,尽管具体她也说不出来,到底问题在哪儿,但那种差异感却像一丝裂缝,此刻隐隐地裂开在她和高予安之间。

    林梳问自己,对着照片中的那个女孩儿问自己,倘若有一天,他们摆脱困窘和拮据了,相馆的生意好起来了,生计无虞了,她还会甘心在一间相馆安居或乐业吗?

    林梳怅然良久,也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也许,真的等到那一天,她会笑话此时此刻的自己,太过年轻单纯,都是些幼稚之极的无聊之想。

    自从开始替徐川陵画装饰画,有了一些额外的收入,林梳和高予安两个人的生活明显过得轻松些了,加上相馆大的生意没有,小的生意倒是每日不断,所以天气渐渐凉下来的时候,一切都看似走上了正轨。

    期间,林梳接到过周西檐的一个电话,周西檐的语气不太客气,问林梳是否确实经叶一白的介绍,在给别人画装饰画,林梳没有否认,周西檐责问她为什么有困难不告诉自己,难道不清楚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画废了?

    林梳本来要解释的,不知怎地倒被周西檐的语气给惹得一肚子火,她反诘她可没付辛思那样优越的条件,要解决吃饭问题她全得靠自己,哪还顾得上废不废?何况她都已经毕业了,做什么不做什么,她认为自己有能力定夺。

    周西檐被林梳一顿反呛,在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虽然林梳补救性地,谢谢周西檐的好意,请周西檐不用担心她,并祝周西檐和付辛思百年好合琴瑟永谐,可那通电话还是以周西檐蓦地挂断,而不欢而散,戛然而止了。

    之后林梳再听到周西檐的消息,是从叶一白那里。

    叶一白参加了周西檐的婚礼,大赞付辛思如何美,婚礼如何热闹,林梳心说,我知道啊,想象一下,就知道那对璧人如何幸福。

    但当天晚上,林梳给有些日子没联系的许荆秋打了个电话。

    接到好友来电,许荆秋自是兴奋,巴拉巴拉地说了好一阵子毕业后的情况,最后才像想起来似的,问林梳如何。

    林梳答非所问,只说了一句:“周西檐结婚了!”

    电话那头有近半分钟没反应,直待林梳以为断线,“喂”了一声,许荆秋才说,“唔,彻底死心了?”

    “你说什么呢?”林梳不满道:“我就是告知你一声咱们老师的最新近况,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听八卦的吗?”

    “才怪!”许荆秋骂道:“我还不了解你?想要求安慰明说啊?”

    “求什么安慰呐,才不需要!”林梳嘴硬道。

    “哼,想求安慰我也没有!”许荆秋道:“这样也好,你也该彻底放下了。”

    “早就放下了。”林梳道。

    “那就对了,知足吧林梳,你还有高予安,踏踏实实跟高予安过日子吧。”

    “嘁,你还不一样?跟你的秦启过日子去!”

    两个姑娘就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嘻嘻哈哈,最后放下电话时,尽管仿佛什么都说了,又仿佛什么都没说。

    不过林梳的心情,居然因此释然开朗。

    许荆秋是同学当中唯一知道林梳曾悄悄喜欢过周西檐的人,甚至连高予安都不知此事。

    失恋是最难熬的,尤其是暗恋的失恋,一肚子的苦闷不知道向谁倒,好在那时,有许荆秋。

    那时的许荆秋也像现在这样,几乎不太安慰林梳,反而经常挤兑林梳。

    记得有一次周末下午,两人在洗衣间洗衣服的时候,许荆秋说,“哎呀林梳,你不晓得,今儿周西檐搬家,从原来一室一的单身教师楼,换到二室二的教职工楼,我们都去帮忙了,付辛思也在,还请我们大家吃水果呢!”

    林梳横了许荆秋一眼,“我知道啊,但我上午在青少年宫有课,脱不开身,我昨儿已经提前跟周西檐致歉了。”

    “嘻嘻,周西檐当然不会怪你,反正都是大家自发的组织去帮忙。”许荆秋笑着用肩耸了林梳一下,道:“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啥意思?”林梳不解。

    “我要说的是付辛思啊,你是没见,付辛思亲手准备了几大盘水果拼盘,那叫一个精致,从配花到切成小块、晶莹剔透,红红白白的水果,大家看了都哇哇大叫,垂涎欲滴呢!”

    “你们有口福了!”林梳叹气,“我就惨了,一个人顶着日头来回奔波,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啧啧,是挺惨的!”许荆秋笑意盈盈地盯着林梳道,“别打岔,因为我觉得,你要是在搬家现场,会更惨!”

    “凭啥我更惨?”林梳纳闷道;“你是希望我搬箱子砸到脚呢,还是认定我会不小心当众摔一跤?”

    “你又不是没摔过!”许荆秋撇撇嘴,补充道:“当众!上学期运动会百米赛的时候!”

    “你……”

    “当然,你就算不摔不砸到脚,仍然还是很惨的!”

    林梳气呼呼地别过头,不想再理会许荆秋。

    “你要在现场啊,那真是高下立分,连躲都无处可躲!”许荆秋接着道。

    “哦!”林梳闷闷地应道。

    “比身材、比容貌,比气质,你看看你,又瘦又矮落在人堆里连渣都挑不出来!”

    “还有呢?”林梳问。

    “比家世比背景,那就更不用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