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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料峭春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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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梳默然,高予安的强硬态度超乎了她的预计,如果她肯放弃,两个人是不是就能立刻重归于好?

    可放弃容易出口,一想到将来她只能随着安梳视觉的命运逐流,只能听从高予安的所谓安排,接受对方家庭的一切苛刻条件,并一步步被逼到死角,最终再无任何可以为自己争取的资本,那样的将来,只会更绝望更无路可逃更可悲,林梳便有些不寒而栗,不堪设想。

    事已至此,她似乎也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林梳把自己问过的话又重复问了一遍:“当初毕业要是没有我,你会留在y市吗?”

    顿了顿,林梳再道:“别提资金问题,若不是你父母反对咱俩在一起,你把春节对他们讲的早些讲明,他们应该仍是会支持你吧?”

    高予安坐直,转过了身面对林梳,“你想说明什么?撇清责任?当初我怎么考虑和现在咱俩所争吵的有关系吗?是不是我承认没有你我仍会选择y市,你就可以轻松地撇开一切一走了之?我们的店开了已经半年了唉,林梳!正是不上不下的关键时期,你突然说不做了,连事先商量都没有,剩我一个人守着空店,你什么意思嘛你!”

    “我提前了大半年告诉你我的决定,难道不是事先?我没有想过一走了之,我想的是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尽量让安梳视觉的生意有所起色,然后就可以雇一个店员帮你,或者另外寻找一个更合适的合资人,高予安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钻牛角尖呢?”

    反复的纠缠不清,让林梳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她觉得是可以想出办法来的事儿,但对高予安来说,却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起色?”高予安冷笑:“你想有起色就一定会有起色了吗?那去年下半年你干什么去了?雇一个店员又要多支出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至于合资人,更可笑,要有合适的,我找你干嘛!”

    “你说什么?”林梳的脸色变了,一颗心“咚”地直往下沉。

    “我……”高予安似乎意识到自己急不择辞,说了一句极其不应该的话,忙解释道,“我是说要有其他合资的,我就不需要你出钱支援我了,毕竟那也是你打工辛辛苦苦才攒下的嘛。”

    林梳点点头:“出资的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的意思,我就是个免费打工的,一分钱不拿用着顺手,所以我要走你的反应才那么强烈吧?”

    “我哪有那意思?再说了,我也一分钱工资没有啊!”高予安摊手:“半年多以来,我为安梳视觉付出的,难道比你少吗?”

    “是。”林梳苦笑道:“要论付出,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既肯全力付出,又不拿薪酬的员工,你大概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了!”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林梳!”高予安冷着脸道:“这店是我们俩共同所有,不是我一个人的!”

    “现在我退出,开店的资金我也不要了,然后你只需要考虑、筹措一下明年雇店员的钱,因为从参加考试到录取也翻过年了,可以吗?”林梳放弃了纠缠,只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高予安盯着林梳,满心的不解:“继续深造对你的诱惑力就那么大?让你可以不顾一切,抛下安梳视觉,抛下我,抛下我们俩一年多的感情吗?”

    林梳俯身,往高予安的脸凑过去,也同样紧紧盯着对方,“如果你认为我的离开就是抛下你,抛下咱俩的感情的话,我无话可说!”

    “难道不是?”

    高予安语气的尖刻,让林梳心里一酸,对此她真的不愿再做解释了,一个连你的感情都开始怀疑上的人,解释有用吗?

    解释的结果,也只会跟先前高予安认定她只想撂挑子一样,她无法说服一个偏激且钻了牛角尖的人。

    而且林梳忽然觉得,她和高予安原先没有暴露的问题,仿佛都在这一次争吵中纷纷跳了出来,在两人的感情里撕开了一条豁然鲜明的裂口,并越裂越不可收拾。

    见林梳沉默,高予安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缓声道:“林梳,我知道你一直都有上美院的梦想,考大学时没去成是你最大的遗憾,可你到底也是美术系本科出来了,该学的都学了,有些东西甚至比美院涉及的都广,为什么还非得要考研呢?那油画系、设计系的研是那么好考的吗?你也不看看每年有多少才华横溢的美术生毕业?你能不能不要好高骛远,和我一起,就把咱们现在的安梳视觉经营好?”

    林梳的唇角牵了牵,叹道:“好高骛远?你是觉得我考不上,对吧?”

    “我觉得师范院校的美术水平,你应该心里有数!”

    停了停,高予安接着道:“再说了,就算你能考上,学费你怎么解决?安梳视觉现在连勉强维持都难,你从哪里筹费用?你们家吗?呵,连你上大学的费用都支持不了,还能支持你读研?”

    林梳气结,闷声道:“不劳关心,你放心,我不会从安梳视觉带走一分钱。”

    “说得轻巧!”高予安冷哼,“不是安梳视觉的钱,你哪儿来的路费春节回家,又是哪儿来的钱大包小包的年货给你家带回去?”

    林梳就奇了,问道:“不是我挣的吗?都是你的钱吗?”

    “那也是花了安梳视觉的钱,你又怎么好意思说不会从安梳视觉带走一分钱,你早就带走了!”

    “简直不可理喻!”林梳愤然,差点就想起身再次重演夺门而出。

    可她想了想,还是忍下来,她还怀着一丝侥幸,当高予安的强词夺理,只不过是想蛮横地将自己强行留下,打消考学的念头。

    “对,不可理喻又怎么啦,是你先不可理喻的!”高予安指着林梳道:“安梳视觉和你,我视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你却一下子把她们全毁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难道你平时花的用的,又有哪一分不是我辛苦挣的?还有我家里支持的?做人你能讲讲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