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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兰兮兰兮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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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九兰亦有幸

    一天下来,慧能基本可以自如的驾驭马匹了。www.luanhen.com

    之后的行程,小六子每每赶前安排食宿,这样一行又多了些旅途的顺畅和舒适。

    而刘志略的伤口在慧能精心照料之下,更是一日好过一日。

    路途休息,刘志略抓紧给慧能读讲五柳先生的诗文;

    住店之中,竹林七贤的故事不仅深深吸引慧能,且对阮籍还有特别的兴趣。

    这一路虽没什么外缠内迫之事,脚下的里程也明显的牛步蜗行,但沿途新春的景致更魏晋人物的萦心挂怀,人反有时光如流如飞的实实之感……

    一转眼,整整八天时间就过去了,刘志略的脚伤也基本痊愈,因此满天晚霞里当一行进村之时,已与慧能就林为香、指山为烛、邀日为证结为异姓兄弟的刘志略非坚持下轿要与慧能相携徒步。而在村邻一路不断问候之中宅门刚一入眼,便见先期报信的书童和刘志略一大家子已是齐齐延颈在候了……

    ~~“兄弟,一路还没这么晚过吧,让你受累了。”

    晚饭送走最后一拨前来探问的客人,刘志略赶紧领慧能朝客房走去。

    “在家有时更晚,兄长,好像曹老先生还在等你吧?”……

    ~~“老爷,你先去吧,这儿有我呢。”

    刘志略夫人早带丫鬟在客房前亲候慧能了。

    “大哥,大嫂,都忙自己的吧,这样我不习惯。”

    近十天的朝夕相处之中,刘志略多少已是有些了解慧能了,于是想了想点头到:

    “那也好,兄弟早点儿歇息。”

    说了,与慧能稍加交待便和夫人及丫鬟回身了。

    人去之后,慧能整理完毕依然没有睡意,加之阵阵兰香从窗外幽幽入怀,更是叫人身心有些格外的清爽清醒。慧能的目光,虽是落在屋里讲究的陈设之上,但满脑子却是五柳先生“归去来兮”时日窘困的鲜活场景更其人其诗其文叫人深深叹服叹惋、叹咏叹赞的漫漫思绪……

    兰生幽谷与兰生庭院,虽都为王者之香,但那生存的状况,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吧?

    幸运的庭兰和野谷的幽兰为人所赞所叹,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仅就生存本身而言,那兰之生庭,亦兰之有幸吧

    那两百多年前的靖节先生与这位志略兄长的禀性更生命追求虽无二致,也同样是“归去来兮”,但前路实实的日子,是不是因生存条件亦有幸与不幸况味的九天九地呢……

    一二o芳兰问前路

    ~~“归去来兮……舟摇摇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渊明先生误落尘网“归去来兮”那羁鸟还林,池鱼返渊的欣悦和急迫,已是跃然纸上了,但实实等待的前路,人有时还真是有些难料更不料的吧……

    所以,

    先生这一问字,

    不仅问出了人于前路在襟在怀之所意,是不是更也问出了人于前路的某种不意之义呢?

    因为,世上太多的所谓迷途知返、今是昨非的心行,都可能在难料不料的实实前路之中变得苍白更九九归原且从此再也不问不管什么迷途是非了吧?

    而之所以如此,是不是一切都可凝结在那一个问字之中呢?

    问天问地,

    问人问己,

    此问终所落处,

    靖节先生虽是给出了一个“素襟不可易”,“纵心复何疑”的矢志不移,

    但其魂牵梦绕那田园自在的优哉游哉,陇亩乐活的淋漓痛快,却又叫人不免有些为之惘然,为之潸然,更为之喟然了吧……

    当下简单的生存无虑,

    虽谓人之纵心更不易素襟的某种坚实基础,

    但世事无常、人心如幻更欲壑难填,因此前路种种的身心纠结,是人或都在所难免的吧……

    所以,

    要做到素襟的不变不易,

    不仅在人抉择的自觉,是不是更在从此里里外外那具体且巨大的实实承担呢?

    或许,这才是人都愿都想百年适己性情、纵己真心却又不能、不敢、不忍更不堪的深深因由吧?

    如从这个角度言人不易素襟更不为外物所累而自役心,还真非常情所能正视和承载的了……

    是不是也正因为如此,靖节先生困窘极境之中“宁固穷以济意”的人生坚守,“不委曲而累己”的生命践行,才为世人赞叹和景仰,亦芝兰有别众草更王者之香的名至实归呢……

    兰生幽谷,

    是幽谷方有高洁高傲之兰适宜的生存环境。swisen.com

    所以,兰入庭院能否叶展花开,亦在庭院是否具备其相应的存活条件吧?

    而混浊世间“一形似有制”的凡人若天秉兰质了,不说入庭清香遗世,那存活与否,是不是也是一个问题了呢……

    兰生幽谷,在乎的是泉清露净而不是膏腴之土,因此兰质之人虽能等闲百年富贵,但其心高气傲的素洁之本不仅世之难容,且许多的不解误解等等等等,还真令有些无处逃身的吧

    ——“缕茅檐下,未足为高栖。

    一世皆尚同,愿君汩其泥。”

    这红尘自有红尘范人视人通行的准则,人又怎能有所避免且轻易于之理解,是不是也正因为如此,一生饱受生存压迫更精神煎熬的五柳先生,才始终那么神往远逝的东户时代呢?

    难道、难道我们的先人还真有那么一段人人生活富足且知足,个个精神纯净纯正更整个社会都不以三六九等来视人、范人、更迫人的美好岁月吗……

    说在那个时代里,

    人既无基本生存之忧,

    亦无**丛生之惑,

    更无高低贵贱之分,

    人人都为一己的适性享受时光并于中充分体验生命的骄傲和百年的畅怀~~

    “……或击壤以自欢,或大济于苍生。靡潜跃之非分,常傲然以称情……”

    那时,人的潜跃之别,乃人性情的自适而已,还真非人高低贵贱区隔之所以。

    先生自谓之潜,难道亦身心交战更不为世人理解而苦无出路的遥遥之寄

    人若真能因之减少一点儿内里现实的苦痛,

    此寄当然也是聊胜于无了,

    可先生却又十分清醒“真风告逝”,那样的时代不但早就一去不复,且更是明白在“大伪斯兴”的千百年里,几乎所有“怀正志道之士”唯有“潜玉于当年”以求自芳自保,而那些“洁己清操之人”的最好归宿,也只“没世以徒勤”罢了。

    因此,

    芳兰入庭概而言之,

    是不是还真有其命定的不遇更不幸,而芳兰前路之深问,是不是亦芳兰或幸的人之睿智呢……

    当年,三顾茅庐的刘备也算胸怀宽广了吧,可还是受不了手下张裕的才高性洁性傲,在借故将其下狱并要杀之而后快时,闻讯的孔明急急上书恳求免除死罪,可那已成气候的蜀主却是直言不讳了:

    “芳兰生门,不得不除!”……

    前车之覆,

    后车之鉴,

    先生自认“性刚才拙,与物多忤,自量为己,必贻俗患,”当然自知自明“商歌非吾事,依依在耦耕”不仅是其性之所适,或亦命之大定更大幸了。

    但先生既然深明“关河不可逾”了,可为什么又总是摆脱不了“日月掷人去”的功名遗憾,更“猛志固常在”的自我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