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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四 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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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陆清雨惊喜地喊着。这个时间段,他该跟着杨安巡逻才是啊。

    “我来看看你……”弘羽微微一笑,跨进门来,其实是他听说润生堂来了一个十分贵气的人,生怕是余紫苑来找陆清雨的麻烦,这才急急地赶过来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长眉一挑,走向床边。

    楚云朗抬起头来,唇角勾了勾。

    弘羽和他对视了下,平静地接过陆清雨手中的刮痧板,淡声道,“你歇着,我来!”

    楚云朗不满意了,“喂,你又不是大夫,怎么能来?”

    弘羽一手摁住他的背,容不得他动弹分毫,一手拿着刮痧板,冷笑,“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奇经八脉地给你刮一遍吗?”

    说完,又扭头问陆清雨,“我说错了吗?”

    “没错,”陆清雨轻笑,“对着呢。”

    可不就是经脉嘛。弘羽学武之人,自然懂得什么是奇经八脉的。

    弘羽点点头,手捏着刮痧板在楚云朗背上运转。

    “刷”一声刮下去,楚云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能不能轻点?皮都刮掉了。”

    “轻点没效果啊。”弘羽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冷笑,“要重点才能治病!”

    又是“刷”地一声。

    楚云朗又发出一声惨叫,他已经受不了了,就要爬起来,“我不刮了,你这哪是治病,分明是要命啊。”

    弘羽哪里肯让他走,左手用力,把楚云朗死死地压在小床上,左手刮个不停,“病还没治好,怎能说走就走?岂不是砸了我们的招牌?”

    楚云朗背上瞬间就起了好几道红痕,疼得他哇哇大叫,“我不刮了,我不治了还不行?”

    “当然不行,定金都收了,我们岂能言而无信?”弘羽哪肯松手,好不容易逮着他,不让他吃点苦头,怎能放他回去?

    昨夜他在城头差点害死清雨,这个仇不报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说完,他聚精会神地刮起来,手下丝毫不留情,一道一道的红痕在楚云朗身上绽起,他实在是受不了,在床上扭动着身子,跟蛇一样。

    “快放我出去,本宫要走……”他“我”“本宫”都喊出来了。

    陆清雨知道这家伙受不住了,笑了笑,走上前,对弘羽使了个眼色。

    弘羽停下手中动作,松开摁住楚云朗背的手。

    现在只能这样,毕竟人家是使臣嘛,搞死了,怎么交代?

    弘羽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当即就把楚云朗扶起来。

    楚云朗疼得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弘羽笑着抱拳,“殿下,我们实在太想您好起来了,您的病能治好,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楚云朗瞪圆了眼,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

    “殿下,您这么一刮,肯定舒服,就是这会子嘛,的确疼了点。”陆清雨笑嘻嘻地看着他,楚云朗顿时把一肚子的怨气给咽下去了。

    他还能说什么?治病哪有不疼的?

    那刮骨疗伤还疼得要人命呢。

    他闷不吭声地穿上衣服,也不说话,动作僵硬地就朝外走。

    “殿下,要不,我们扶您?”弘羽笑嘻嘻地上前伸手去扶他,却被楚云朗一巴掌给拍回去,“用不着你。”

    “那殿下,我扶您?”陆清雨上前,作势去扶。

    楚云朗用嫌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过没说什么,陆清雨就虚虚地扶着他的胳膊肘子,去了前厅。

    秦掌柜点头哈腰笑眯眯迎上前,“殿下,您觉得怎么样?”

    “不好,十分不好!”楚云朗气哼哼地一拂袍袖,伸手刚想拍开陆清雨的手,想想还是算了。

    陆清雨很是自觉地拿开手,楚云朗反倒是看了她一眼。

    秦掌柜忐忑不安地望着陆清雨,陆清雨甩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慢慢退到柜台后。

    陆清雨和弘羽两个把楚云朗送出门,侍卫们铺上红绒毯子,把他接回马车。

    陆清雨忍不住抿嘴儿笑,这个西楚二皇子,还真是傲娇死了。

    像是能读懂她的心一样,楚云朗忽然揭开马车帘子,瞪了他一眼,吓得陆清雨忙拍着小心脏躲到弘羽身后去。

    马车粼粼前行,明晃晃地金光刺眼。

    送走这个瘟神,陆清雨方才舒出一口气,和弘羽对视一眼,再也憋不住,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掌柜在屋子里听见他俩大笑,一头雾水,嘀咕着,“这是赚了金山银山了?”

    其余伙计也跟着笑,“掌柜的,定是陆大夫又大赚了一笔!”

    秦掌柜的搓搓手,酝酿等会儿怎么跟陆清雨分银票呢。

    “弘羽,真有你的,明摆着公报私仇,偏偏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想了想,又戳了戳他的胳膊肘子,“没想到你如今也挺会说话的呀,让那家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弘羽挠挠后脑勺,嘿嘿笑,“跟他们一起久了,也学了几句好听的。”

    陆清雨笑着点头,的确,人就得跟别人交流沟通,不然就脱节了。

    先前弘羽之所以话都说不利索,可见死士生存环境有多恶劣。

    这么想着,她对弘羽越发怜爱了。

    如今家里有十来个从余紫苑那里来的死士,弘羽都给介绍到镇上,跟着杨安做保丁,一来每月能拿二两银子,能贴补家用,二来,有个正事做,也免得他们误入歧途。

    傍晚回家的时候,他们十来个人挤挤挨挨地坐了两大车。

    “看来,咱们该置办马车了,”陆清雨在车厢内和弘羽说闲话,“如今兄弟们多了,出行总不能步行,趁着手里有些银子,马匹、车辆都要买。”

    他们坐的这马车还是润生堂的,秦掌柜借给他们,虽然没提过要还,但总归是人家的东西。

    乱世中,想拉起队伍,人马是必不可少的。

    弘羽却沉吟不语,陆清雨知道他的顾忌,无非是觉得银子都是她赚的,他花她的银子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带着人能护着我们平安,这比什么都强,将来有了立足之地,还愁赚不来银子?”

    弘羽定定地看着她,精致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夕阳的光线透进来,像是湛蓝的宝石。

    又快到月中了,他的眼睛又开始变色了。

    陆清雨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眼眸为何会变化!想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想不通,她也就懒得再想。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家里,郑氏已经和小桌子娘做好了晚饭。家里人多,陆清雨请了小桌子娘帮着做饭洒扫,一日三餐都跟着他们吃,小桌子娘欣然答应。

    院子里摆了两张竹桌,十来个小凳子,都是弘羽领着他们趁着闲暇时候,砍了竹子做的。

    他不仅功夫好,做桌椅板凳的,手艺也挺好,为她家省了不少买家具的银子呢。

    菜是大锅菜,用盆子盛着,端上来香气扑鼻。才出锅的高粱面窝窝头散发着清甜的粮食味儿,忙活一天的陆清雨,一进院子就使劲嗅嗅鼻子。

    “娘,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郑氏从灶房出来,把手在围裙上擦擦,笑道,“馋猫,就你狗鼻子灵!你婶子炖得红烧肉,凉拌酸笋,清炒苦苣……”

    “哇,都是好菜!”陆清雨搓搓手,喜笑颜开地往桌前凑。

    郑氏拍了她一巴掌,含笑看着弘羽,“来,先洗手,再吃饭!”

    十二个大小伙子排着队站在水盆边,等着洗手。

    小桌子娘看得直笑,“嫂子,以后你家再不怕人欺负了。”

    郑氏没说,但从她抿着的嘴可以看到她心里有多高兴!

    陆清雨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排队,若有所思,弘羽训人倒是有一套,这才来几日,这群人就有模有样了,假以时日,他应该能训练出一支队伍,到时候若是碰到战事,他们就有保障了。

    不行,她要赚钱,多赚钱。

    “弘羽,你过来。”见他洗好手,陆清雨就把他叫到跟前,“你看咱们家现在挑水吃很是麻烦,你们洗个手还要排着队。等明儿闲了,你带着人挖一口井,我们做个压水井,弄几个水龙头,到时候洗手洗衣裳就方便多了。”

    “怎么做?”弘羽眸光闪动,以一种发现稀世珍宝的眼神望着陆清雨。这个女子,让他惊喜的地方太多了,总是能让人出乎意料。

    “简单,我来画个图,到时候你只管做就成!”压水井、水龙头那是现成的在脑海里映着呢。

    “好,等明儿我就带着他们挖水井、砍竹子去。”弘羽高兴地答应着。

    众人落座,郑氏分发了筷子,招呼着,“都饿了,赶紧吃吧。”

    小桌子夹起一块红烧肉,笑呵呵地,“跟着姐姐有肉吃,我要天天跟着姐姐。”

    这都是他娘告诉他的,童言无忌,大家都笑起来。

    吃过晚饭后,陆清雨帮着郑氏刷锅洗碗,好一顿忙活。

    奇怪的是,先前郑氏还病怏怏的,家里人多吃得多,她还抱怨来着,可几日后,她就适应了。有人帮她插秧种田,有人帮着家里看家护院,她精神头也好了,身上的毛病竟痊愈了。如今做起活来,可是飒爽地很!

    陆清雨十分欣慰,这辈子能有个娘陪着,比什么都强。

    累了一天,收拾完,她又烧了一大锅水,跟郑氏抬到屋里沐浴。

    弘羽知趣,带着十一个兄弟到村头的河边洗澡,并不在家里,这让家里的两个女人自在了许多。

    一边洗,陆清雨一边跟郑氏盘算,“娘,您别怨我招这么多人来家里,这年头世道乱哄哄的,南边和西边都打起来了。要是咱这地方打起来,没人就等死了。眼下家里这么多人,地方太小不够住,上个茅厕都得排队,我打算等立秋,天气凉爽,多盖几间屋子!”

    “那得多少银子啊?”郑氏心疼女儿辛苦,赚点银子不容易。

    “一百两足够了,”陆清雨虽然在城里散了不少银子,可治了楚云朗这个大客户,手里又有进项,也就不愁了。

    郑氏知道她主意大,何况她说的有道理,也就不拦着。

    洗漱完,母女两个各自安歇。

    弘羽独自一个人回来,说是其他人太热,还要在河里泡一会儿呢。

    陆清雨疲乏地很,躺下连话都懒得说,没多时就睡着了。

    却不知道弘羽悄悄起身,从窗户翻出去。

    等她四更天醒来的时候,摸摸身边,发现弘羽不在,这才有些心惊。

    不过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这家伙,经常一大早起来跑山上练功去。

    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弘羽已经在院子里了,其余的兄弟们也都坐在院子的凳子上喝水,一个个渴得跟牛一样,抱着大瓷碗咕嘟咕嘟喝个不停,看得陆清雨惊讶极了。

    “你们这是绕着后山跑了几圈啊?怎么就渴得这样?”

    “嘿嘿,让嫂子给猜着了。”甲二牛饮一通,乐呵呵回应着陆清雨。

    陆清雨白了他一眼,就进了灶房。

    郑氏也起来,舀水洗漱,进了灶房做饭。

    等吃早饭的时候,陆清雨才发现这群人有些不大对劲,衣衫都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子腥味儿,像是——血的味道。

    大热的天儿,一大清早的,就有一群苍蝇嗡嗡叫着,在他们四周飞来飞去,十分惹人厌。

    “茅房太臭了,苍蝇这么多!”弘羽挥着手自顾自话。

    陆清雨看了他一眼,就听郑氏不解道,“茅房不前日才掏干净了吗?小雨又用灰烬填了,不该这么多苍蝇啊。”

    陆清雨啪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一脸怒容,喝着十二个大小伙子,“昨晚到底去哪了?”

    弘羽笑嘻嘻把筷子又递给陆清雨,赔笑道,“我们哪里也没去,不过是一大早上山练功,大家都热得把衣裳湿透了。”

    “闭嘴!没问你!”陆清雨没接筷子,气得狠狠瞪着他。

    郑氏有些莫名其妙,“小雨,怎么发起火来?这是怎么了?”

    “你问他们!”她纤纤玉指对着这十二个人划过去,“一个个翅膀硬了,没人管得了了是吧?竟敢瞒着我半夜三更跑出去杀人放火?”

    话音刚落,弘羽就变了脸色。其他十一个人面色也好不到哪里。

    郑氏,更是吓得脸都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