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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毕生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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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离琛心一暖,刚有点感动,席暮云就被炮烙烫了也似松开齐离琛挑开,扶着桌子干呕起来,席暮云边呕边道:“抱歉,我又忘了你没有沐浴,有些犯恶心。”

    心里亮起的火星没能点燃心火,就被席暮云迎面而来一盆冷水浇透。齐离琛语塞地指了指自己,又怒不可遏地指席暮云:“席暮云!你欺人太甚!”

    在齐离琛发作之前,席暮云先溜为敬,回到住处又洗了一回澡,把齐离琛气得不轻。

    近来忙,翠心借给席暮云的书,她只看完了一本,其他的都还原封不动堆在书案上。

    席暮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顾江林是齐离琛仇人之子,憎恨之人的后代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委实是一件令人烦心的事,席暮云咬着指甲,齐离琛真能控制住自己的恨意吗?

    这个问题席暮云没得到答案,顾江林就再次登临齐府,恰逢席暮云与齐离琛在用早饭。

    “我佯装病重期间他多次前来拜访,于情于理都要见见,你安心,只是见面说几句话。”

    齐离琛在席暮云额头落下一吻,起身去暖阁见顾江林,两个人的早饭成了席暮云一人。

    “姑娘比以往淡定许多,前几次五皇子来,姑娘都是骂骂咧咧,恨不得把那个人直接轰出府去。”翠云不动声色看了席暮云几眼,她面色淡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见过几回,我觉得五皇子为人还不错,再者是公子见他,又不是我,我要有什么反应?”

    没有顾江林的开导,席暮云就不会那么快和齐离琛摊牌,有些事拖的越久越难说清。

    其实顾江林无辜的很,从未做错什么,也未得罪谁,席暮云先前却一直骂骂咧咧。

    “姑娘还真是……心思多变。”都说人情绪反复,席暮云的情绪反复则未免过快了些。

    “想说我翻脸比翻书还快就直说呗,说的这么委婉做甚。”席暮云夹了一块冬笋,“咔擦咔擦”地嚼着,厨房新进的冬笋不错,回头拿些来做成麻辣竹笋。

    翠云嘿嘿一笑,尴尬地闭了嘴。一时大堂里只剩下席暮云嚼冬笋的脆响,翠云咽了口唾沫,肚子有些饿了……

    “殿下对鄙人府中的兰花很感兴趣。”齐离琛来到暖阁外,顾江林就坐在窗边盯着一盆兰花出神。顾江林面相温柔,坐在窗边的模样若看侧影,和女子相差无二。

    “阁主府中的兰花都侍弄的极好,就是皇宫里也不见得能养出这样的盆栽来,不知阁主能否让给我一盆,我带回去必定十分珍惜,不损了阁主的心爱之物。”

    “殿下喜欢,就带一盆回去。前阵子我病重,殿下来了几回都未能见上,这盆兰花就当是给殿下赔个罪。”齐离琛双手揣在手捂中,这是席暮云在布庄随手买来给齐离琛的。

    虽说是随手,但齐离琛在这个冬日里时常带在身边,洛清儿还问过几回,齐离琛对亲用之物多要求严苛,非精美精细不用,他时常带在身边的捂手与自身格格不入。

    “花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来齐府拜访,我皆是心血来潮,也未同你说过,你身体不便见我,是我冒犯,这盆兰花,可万万算不得赔罪。不过这些天,我确实很想见阁主。”

    顾江林宝贝地把兰花盆栽护在怀里,这是新栽的兰花,小巧玲珑一枝,煞是可爱。

    他这般护着,像是怕齐离琛随时都会反悔把这盆兰花要回去。顾江林目光温柔看着怀里的兰花盆栽,并未看到齐离琛眼中的恨意与阴鸷。

    “殿下,你我一不是朋友,二,我们的交易已经钱货两清,理应不来往才是,殿下常想着见鄙人,想是还有旁的事未问,能憋到此时,也为难了殿下有如此好的耐力。”

    顾江林也是有趣,他贵为皇子,平日里只有别人求见他而不得的份,哪里有他见别人不得的道理,只要他开口,齐离琛就必须见他,一声知会罢了。

    可他偏不,每一趟过来都是突发奇想,心血来潮便来了,除去他与许不知来的那一趟是齐离琛不能见,到后面全是碰上齐离琛刚好外出,这事被有心人拿来说,是要杀头的大罪。

    “好事多磨。我不爱摆架子,我吩咐一声阁主自然必须见我,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此生硬。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我若摆着架子,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举国上下无人知道清雨阁阁主是何人,性情如何,而清雨阁阁主对皇室中每个人都了如指掌。其中又以顾江林的资料最为详细,只因这个人,很有趣。

    顾江林,十足的理想主义者,待人处事有独立于他人的看法,不受皇家规矩的束缚。

    人人唯皇帝马首是瞻,而他总是能在他人恭维皇帝时说出事情的不足之处与弊端。

    他能力出众受皇帝重视不假,也最让皇帝头疼与不讨喜的皇子。齐离琛现在有点明白,皇帝为何对顾江林又爱又恨。齐离琛嘲讽一笑:“殿下,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倘若他们之间没有隔着血海深仇,齐离琛会很乐意与顾江林成为好友,无论顾江林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齐离琛都会用清雨阁的势力助他一臂之力,可惜……

    齐离琛说的如此干脆,倒教顾江林有些意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阁主真是直爽。”

    有一说一,齐离琛看似不好想与,想到什么说什么,然而恰是这样的人最好相处。

    顾江林如是想着,对齐离琛的好感多了一分。齐离琛要是知道顾江林心里这般想,他会当场大笑出来。他对顾江林锋芒毕露,仅仅是因为讨厌顾江林罢了。

    奈何不能够直接怎样,这才有意用话刺他,不想顾江林反而因此觉得他直爽,也是呆子。

    “既然阁主还不想同我做朋友,那我们就来说说正经事,我想从你这里得一个消息。”

    顾江林敛了笑脸,肃然起来,齐离琛指腹停在茶盏的杯沿,不动声色地听着。

    “我想要知道宝藏的讯息,不管要多少价钱,我都能给。”顾江林把玩着兰花的花叶,脸上若有所思,近来宝藏之事在兆国上下传得风风雨雨,只提宝藏二字就知指的是何事。

    “殿下既然惦念宝藏日久,就应该知道宝藏事关重大,我手里把握着宝藏的消息,又怎会把它交给殿下,宝藏数额之大,殿下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不是吗?”

    齐离琛似笑非笑,顾江林在杞县停留多日,就是笃定了消息在齐离琛这里,多次接近的目的也在于此。

    这个问题在顾江林预料之中,清雨阁阁主本不是俗人,想从他这儿得到消息,光靠金银珠宝可不行。

    “阁主说得不错,世间钱财最俗,人们爱财,可是世间总有钱财买不来的东西不是么?阁主难道就没什么钱财得不来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