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尊城，一处偏殿之中。
“龙空，你不要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说我背叛主人，你有什么证据？”
原野愤怒地点指着龙空。
龙空冷笑一声，猛地咳嗽了几声，又吐出来一口鲜血。
“我为此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你呢，竟然完好无损，如果你没有动手灭了狐九灵，就是叛徒！”
“是啊！原野，如果你没能擒住狐九灵，实在是说不过去！”
另一人冷声说道。
“那也不见得吧，毕竟荒山连我等真身都能削弱，又何况是一道化身，不然龙空也不会被轰杀了！”
“是啊！龙空，你也不要如此武断，对方拥有冰火鉴，这等强大的秘宝，连主人都忌惮！”
当然了，也有人站在了原野这边。
就在龙空又要打算给原野扣帽子时，只见原野突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狠狠摔在地上。
“你娘的！”
原野摔倒的同时，忍不住怒骂道。
众人看着原野的状况，内心忍不住咯噔一下，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就连龙空都挑了挑眼眉，显然原野比自己伤得还要重一些。
龙空内心窃喜，但转念一想，看着原野，尴尬地笑了笑。
然后，龙空就要上前扶起蜷缩在地上抽搐的原野。
“滚！这次你满意了吧？”
原野狠狠瞪了龙空一眼，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猛地吐出一口冰碴。
于是，盘坐在地上，运转着火属性的云尘之气，驱散着体内的冰寒之气。
“龙空啊！这次你可要好好跟原野道个歉了，他现在的内心必定拔凉拔凉的…”
其中一人拍了拍龙空的肩膀，大笑一声。
“是啊，龙空，你这冰火鉴的火气倒是发出来了，人家原野冰冷的内心让你这一弄，更冷了！”
原野睁开眼睛，恶狠狠瞥了他们一眼。
“都闭嘴！我都冻成这样了，你们还在那说风凉话！都滚！我现在需要静养！”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大笑着走出了偏殿。
“龙空，你留下给我道歉！”
龙空刚走出殿外便被喊住，然后干咳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倒了回来。
见众人都已离去，原野脸色阴沉下来，压低了声音。
“你打算怎么做？狐九灵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很值得推敲啊！”
龙空的脸色同样阴沉下来，他还未来得及消化狐九灵说的话。
“我的化身消失之后，后面又发生了什么？”龙空问道。
原野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你看我现在这副状态，难道还不明白吗？有冰火鉴在，我们的化身根本奈何不了狐九灵。”
“即便现在狐九灵仅是四尾状态，那少年不过才丹华境，但是他们有冰火鉴，需得我们本尊出手才行啊！”
龙空点了点头，忽然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主人说过，那狐九灵应该是必死无疑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传闻九尾灵狐可以断尾重生，可能跟这有关系吧。”原野说道。
龙空摇了摇头。
“即便断尾重生，九尾灵狐千年生一尾，三尾才化形，这狐九灵如今竟然四尾，这未免也快了吧？”
“这的确匪夷所思，或许她有什么奇遇或者秘法吧！”原野也倍感疑惑。
“我们两个曾经都与狐九灵交好，你我深知她的本事，什么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都不奇怪。”
原野继续说道。
龙空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
“你我当初为了能获得主人的所谓指点，背叛陷害了狐九灵，利用苦肉计诱骗她进入诡惑魔渊，致使其重伤，都未能擒住她。”
原野轻叹一声。
“是啊，若是她在全盛时期，就算我们十四人联手也未必能伤到她分毫。”
“九尾灵狐的九尾状态，本就不是我们人类破妄镜能比的，何况狐九灵的九尾竟然比狐青灵的还要强悍，真是变态！”
龙空眉头微皱，脸上忽然略过些许悔意。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期望，背叛陷害了好友，得罪了狐九灵这尊杀神，真不知道值不值得啊！”
原野点了点头，同样眉头紧锁，但是内心窃喜。
“龙兄，值不值得，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龙空轻笑一声。
“原兄，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可讲的？”
原野看着龙空这副嘴脸，当即横眉冷目。
“龙兄，你还在假惺惺跟我称兄道弟的！在荒山时，你竟然也背叛了我！”
“若不是我见你不对劲，留了个心眼提防你，险些被你坑了，你竟然还想拿我铺平你的归墟之路！”
“前有狐九灵，后有我，为了你的欲望，你还要背叛多少人？”
“遥想当年，我们帮助狐九灵一同调查九尾灵狐一族的真相，即便危机重重，也未曾动摇过。”
“没想到，我们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背叛了狐九灵，我本以为这样也就罢了，毕竟狐九灵为妖兽，与我们不同源。”
“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连我都背叛，我们可是月下结义，约定同生共死的兄弟啊！”
龙空目瞪口呆地看着原野，眼神中竟然浮现出点点泪花。
“这…”
龙空此时竟无言以对。
原野暗自发笑，感觉火候刚刚好。
“龙兄，这还不是我要跟你说的话，我想跟你说的是，是不是我们的执念太重了？”
“破妄镜的本质是感悟天地，破除自身虚妄，执念的本身就是一种虚妄，我们为了执念，无所不用其极，谈何破除啊！”
“没有破除虚妄，又怎么能达到破妄镜圆满，更谈不上进阶归墟境界了…”
原野话音未落，龙空的脑海中忽然一阵轰鸣，紧接着呆若木鸡。
“难怪狐九灵说主子是伪归墟境界，原来是执念未除，仍未达到破妄镜圆满，强行进阶归墟境界…”
龙空眼目微垂，喃喃自语。
片刻之后，龙空恍然大悟，歉疚地看着原野。
“原兄一席话，醍醐灌顶啊！”
“真是不应该啊！我愧对九灵！愧对原兄！我龙空不会再做那伪归墟境主子的走狗了！”
此时，龙空的眼神中充斥着悔意和愤恨。
原野赶忙捂住龙空的嘴巴。
“你喊什么！自己心里面清楚就行了，你想不想让九灵原谅你？”
龙空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希望吗？”
原野摇了摇头。
“有没有希望我也不知道，依着九灵嫉恶如仇的性子，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肯定会死得很惨！”
龙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忽然想到了第一次遭遇狐九灵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原兄，你是不是已经想好怎么做了？我听你的！”
龙空坚定地看着原野。
原野轻轻点了点头。
“继续帮她查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