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话题，“首座，像我这样的，今年还有别人吗？”
宋子渊神秘一笑，“有，但和你的情况有点儿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宋子渊没说。
沈卜芥回以一个疑惑眼神，宋子渊脸上笑意更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宋子渊已经带着沈卜芥来到了一个奇怪的长方体玻璃……柜子？……盒子？……前，反正这玩意儿沈卜芥没见过，因为是透明玻璃的，站在外面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情况。
一把红色的可转动的椅子，有扶手有靠背，材质看起来也不错，椅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不明材料的一块有平滑弧度的……眼罩？
沈卜芥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看到的奇怪东西，很新奇，第一次见到，他们所处的是点将台其中一间房间，房间内有很多个长方体玻璃空间“先叫它小房间吧”，设备一模一样，椅子颜色有所诧异，门上贴的编号也不同。
宋子渊轻车熟路的拉开“小房间”的门，“小房间”空间不大，站两个倒还足够，宋子渊指了指红色的椅子，“坐。”
沈卜芥坐下，椅子软软的，又有点弹性，她坐着动也不敢动，像个乖宝宝，宋子渊眉眼都染上几分笑意，“你不用这么紧张，其实这个机器的作用跟你在璇玑塔参与的试炼空间差不多，逻辑相似，功能同质。”
他修长的手指在透明界面上来回操作，“透明眼罩”上像是有月华静静流淌其上，没有实体的光从平滑页面上透出来，那一瞬间，沈卜芥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片广袤缥缈的信息之海，那是一种非常神奇，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奇妙感觉。
宋子渊把眼罩上的带子解开，沈卜芥摸了摸自己的眼上蒙着的白纱，有些为难，“我这个是不能解开的，会被雷劈！”
宋子渊把她的手拿下来，温雅轻笑，“不用解开。”他把“透明眼罩”的带子束在白纱上，微微调整了下“透明眼罩”的位置，把结打在了沈卜芥的右耳处，“等会儿我启动机器，你就会进入入学测试中，对了，你在璇玑塔参与试炼，知道荀殷弄出来的那个“笔写春秋”关卡吗？”
沈卜芥:“知道，我进去过。”
宋子渊点头，“这个跟那个差不多，准备好了吗？”
沈卜芥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浑身紧绷，嘴唇抿成线，宋子渊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可以靠着，不会影响到考试。”
沈卜芥顺势靠在椅背上，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可以了。”
宋子渊手指按动“透明眼罩”上的一处按钮，确定她是真的进入了入学测试，宋子渊牵起一侧嘴角，轻轻推开门，显然，今天他的心情不错。
宋子渊转头望了望房间内沈卜芥一动不动的身影，也是，得了一个好苗子，这对任何一个惜才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宋子渊负手而立，想了想，往修炼场走去，今天心情好，遛一遛那群小崽子吧，然后周天澈就被宋首座虐得捶胸顿足，欲仙欲死……
且说沈卜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女孩的怀里，眼前黑了一瞬，缓了好半天才动了动手指，她的动作很轻，很小，但抱着她的女孩儿还是发现了。
“阿姐？”水莲试探性地摇了摇沈卜芥，看到她眼睛虽然是眯着一个缝儿的，但好在人是醒过来了。
沈卜芥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都要渴得冒出烟来了，她张了张口，“水……水……”声音嘶哑的像是在锯床腿。
水莲朝着她的右前方咋胡叫喊，“娘，娘，阿姐醒了，她说想喝水。”
几乎是女孩儿的话音刚落下，那边响起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当她千金大小姐呢，还喝水，现在谁还有水那金贵东西，一天天儿的，没个消停，挖个野菜还能从上头滑下来，屁用都没有，死了算了，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眼瞅着到了嫁人的年纪，指望着她换二两彩礼呢，哪想到……哎……”
沈卜芥的脑子还有点懵，那女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她们，这才小心地从怀里掏偷偷摸摸地扯出来一个水囊来，蹲下身，压低声音对着水莲喝道:“快给你姐喝下去，仔细点儿，要是被人发现了，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她递出水囊时，尚算得上清秀的五官都拧在一起，表情十分心疼，不是心疼她女儿，是心疼水。
水莲翻了个白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晓得了，这水这么金贵，我哪舍得让别人瞧见，万一过来抢怎么办，我可打不过他们。”
她右手往上抬起了一点儿，沈卜芥上半身得以坐起来，她眯着眼，因长期缺水几乎要黏在一起的两片唇瓣儿得了几滴水的滋润，慢慢软和了下来，水莲喂沈卜芥喝水，说是喝，其实说是滴更为恰当，一滴，两滴……
沈卜芥虽然身体虚弱无力，但耳朵没问题，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也搞不明白，是水囊里本来就没多少水，还是这个小女孩舍不得给自己多喝一点儿……
水莲的眉头拧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见她把水喝了，压低嗓子问道:“姐，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能自己站起来么？”
沈卜芥刚想说你以为这几滴水是什么神药不成，喝了几滴水就活蹦乱跳了？
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来，水莲就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同情的目光直射沈卜芥，“姐，你要是再不好一点儿，娘可能就要把你丢在这儿了。”
沈卜芥咕嘟咽了口干的不行的唾沫，震惊地看着小姑娘消瘦的下巴，她挣扎着再坐起来一点。
水莲一只手按住她，“姐，别动，你还喝水吗？”她轻轻晃了晃水囊里的水，“还有一点儿。”
沈卜芥手指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水之道依旧可以用，看来宋首座说这个测试跟“笔写春秋”系列的试炼差不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