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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陶鸦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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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我的分析,王静忍不住插嘴道,“伍老板,你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地宫,岂不是像个活物一样了。”

    说完她自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点点头,正是如此,孙磊掌柜他们虽然没有分析这么多,不也得出来了这是一座会自己动的大墓的结论么。

    吕虫子听完一拍大腿,跟我说道,“伍哥,你说的这也太玄乎了,根据进来的人数调整难度随机安排机关,这不跟打游戏一样了么,伍哥你玩过暗黑破坏神没有,里面就跟你说的一样,难道这个地宫是暴雪建造的不成?”

    地宫当然不可能是一个游戏公司建造的,吕虫子提出的也是我之前想不通的,动态函数分布,古人怎么能在没有电脑的情况下做的到?

    众人也是陷入了沉默中,慢慢的消化理解着这些过于不可思议的信息,过了许久,姜南打破沉默,问我道,“伍老板,既然如此,我们权且认为你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你觉得,下一步的行动应该如何进行?”

    姜南问完,吕虫子顺口接道,“能怎么进行,要我说,干脆打道回府,大家都养养伤,回头再派一个六七个人的精锐队伍来,不就得了。”

    吕虫子说的都是浑话,平北斋此次行动花多少钱不说,人都死了二三十个了,现在撤退,姜南怎么跟楼里交代,不信你看看,吕虫子话音刚落,姜南脸色就阴沉了起来。

    我瞪了吕虫子一眼,他不乐意的闭嘴扭头抠手指去了,这小子也是,姜南之前就说过不能撤退,秦公是老资历才好跟他争执几句,你跟我两个拿钱办事的雇佣兵,有啥立场要求别人撤退啊。

    我没再理他,跟姜南说道,“姜执事不要在意,我这兄弟嘴上没把门的,信口胡说惯了,至于下一步行动如何进行,我还真有个想法。”

    “撤退自然不能撤退,但继续向前也是不妥,首先,我们跟孙磊掌柜走的路线已经偏离,继续下去也不可能遇到禺纹千丝锁,第二,眼下剩下的人员,状况都不怎么样,再走下去,全军覆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诸位,中华上下五千年啊,咱们才走到哪朝哪代。”

    “我有个计划,但成功与否无法保证,我们把现存的人员分为两队,能保持较高战斗力的一队,剩下的人一队,伤员队撤到入口等待撤退,负责战斗的队伍则退到明代机关大厅里等待,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人数下降以后,地宫会重新调配机关出口给我们,用来匹配实力。”

    “当然,也有可能地宫对我们置之不理,到那一步的时候,还烦请姜执事以大局为重,保全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姜南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了一会,方才说道,“伍老板说的是,既然如此,就照伍老板说的方法来,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

    大家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由我,吕虫子,秦公,姜南,曹掌柜,于有德,王静七人组成战斗队,其他人也撤退到入口处等候消息。

    分好队后,大家开始往回走,我又看了一眼被我和吕虫子摆放好的尸体,虽说入了这一行,就得有随时丢掉性命的准备,我也没少看过别人生死,可此刻看着这些不久前还是有着鲜活生命的尸体,心底有种何苦由来的感觉悠然而起。

    队伍退到明朝机关大厅以后,伤员队继续后撤,我们七个则原地修整,地宫会不会重新安排出口,什么时候安排,都是未知数,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无所事事之下,疲惫的众人慢慢都进入了睡眠,我跟吕虫子由于在扬州那里已经睡过一觉,到不怎么困,说起来扬州那里的时间流速似乎跟外界不太一样,我们呆了那么久,出来以后不还是跟秦公他们的进度差不多。

    我靠着墙壁在闭目养神,心里想着事,就听见行李那边叮叮咣咣的响,睁眼一瞧,吕虫子在行李堆里不知道在翻腾什么,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反正闲着也无事,我走过去瞧了瞧,随口问道,“你捣鼓什么呢?”

    吕虫子嘿嘿两声,把身体挪开给我腾出来点视线,我一瞧,是一双铁制的手套,不知道由多少铁片组装而成,密密麻麻的极为繁琐复杂,放在地上跟两只长满了鳞甲的怪兽一样。

    铁手套应该是可以改装的,吕虫子此刻正忙活着从这个位置取下来几片,在那个位置加装几片的工程中,他一边忙活一边跟我解释道,“伍哥,这是兄弟吃饭的家伙什,名叫虎牙,不是我吹牛,刚才要有这玩意在,那个破傀儡我一个人就能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吕虫子的话听听就行,那傀儡都牛成什么样了,给你把AK都打不过,多双手套能有什么用,我看吕虫子正忙着改造一只,就把另一只拿了起来观察了一下。

    铁手套比我想的要重很多,我看了看构成它主体的铁片,铁片的形状跟吉他的拨片差不多,朝外的一面磨成了向内的刃,十分锋利,我把手套戴上,握了几下,手套的几个重要关节部内嵌齿轮,而且有回力系统,发力的时候回馈感明显,手套里面还有几个绊钮式的开关,我试着拨动其中一个,手套腾的一下从手背处弹出来了三条利刃,我靠,金刚狼啊。

    我没敢再试别的开关,铁手套的功能我又不清楚,谁知道吕虫子都添加了什么机关,万一乱搞受伤就划不来了。

    吕虫子看我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伍哥,玩不了了吧,你可别小看这双手套,花了我一百多万不说,老爹还找了十几个老家伙一起当说客人家才肯出手,你猜猜这是谁做的?陶鸦久!”

    有一种人的名字,在他无比光辉的事迹衬托之下,说出来都会让人有种如雷贯耳的感觉,比如说,陶鸦久。

    陶鸦久是个武器铸造师,铸造各式冷兵器,产量极低,可件件都是极品,陶鸦久在江湖上有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一二十年前,有个土夫子摸出了一柄唐刀,真正的唐刀因为工艺复杂导致其造价高昂,即便是唐朝时期的名人,都往往欲求其一而不得,就更别提现在了。

    这位土夫子奇货可居,狮子大开口,当时求购的人无数,都被他开出的天价吓退了,消息传出去以后,来的人更多了,陶鸦久也在其中,唐刀的工艺早已失传,作为武器铸造师,听说能见到失传已久的工艺,自然让人心痒难耐。

    陶鸦久当时已经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武器铸造师了,毕竟大家下地的时候,用的都是冷兵器,一件趁手的家伙有多重要自然不必多言,土夫子不想得罪陶鸦久,双方商量好后,陶鸦久以为其铸造一柄短匕为代价来换得唐刀一观。

    陶鸦久这一观就是一宿,第二天一早不辞而别,回到工坊后闭门不出,半月后陶鸦久遣人送来了一柄短匕,土夫子一试之下,十分顺手,并且此匕破风无声,筋肉之物触之即没,土夫子心下欢喜,因为唐刀已经出手,土夫子手中阔绰,便决定备上厚礼登门相谢。

    到了陶鸦久的工坊以后,刚巧陶鸦久外出未归,土夫子就在他工坊内等候,等候的时候无事可做,就参观了一下陶鸦久的作品。

    陶鸦久一年都做不了多少武器,再加上多半第一时间都被客户取走,所以藏品不多,好在陶鸦久做出来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别说不多,就是一件,都够人看上几天不烦。

    土夫子在工坊里转了一圈,感慨大师就是大师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把十分眼熟的长刀,土夫子好奇之下,把刀取下来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把刀正是他刚卖掉的那把绝品唐刀,此刻拿在手中,手感分量丝毫不差,土夫子惊疑中想试试刀,结果一试之下,工坊里的试刀石悄无声息的被一劈两半。

    这件事传出去以后,陶鸦久名气大噪,唐刀工艺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失传,陶鸦久观剑一夜,就悟透了锻造之法,之后重铸唐刀,更是分毫不差,这已经不是技术高超的问题了,简直就是神话了,打那之后,道上无不以能拥有一件陶鸦久锻造的武器为荣,可惜的是,陶鸦久在此之后,铸造出售的武器更加稀少,吕虫子能求得一件,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看到我脸露羡慕的表情,吕虫子更加得意了,说道,“其实当时我本来想求陶师也给你做一件的,可后来转念一想,伍哥你玩的是暗器的套路,陶师呕心泣血给你做件武器,你biu的一下扔没了,谁受得了,所以就算了吧。”

    我沉默不语,有一种东西,就比如奢侈品,你若是从来没有过,其实也无所谓,没什么感觉,可如果你有了,没来得及用就丢了,那就很痛苦了,我此刻心情就是如此。

    陶鸦久盛名之下,我也没奢望能给我做什么武器,可吕虫子现在一说,我本来是有机会拿到一件的,就算不是极品,精品也行啊,结果被吕虫子所谓的转念一想给我想没了,我默默的抖开吹柳,轻飘飘的放到了吕虫子脖子边,吹柳的寒气刺激之下,吕虫子一下子窜出去几米远,我一错步紧跟而上,吕虫子只好边逃边嚎,“伍哥我错了,你别闹啊,会死人的,快停下,快停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