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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重编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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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吕虫子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能因为别人比我聪明就动手杀人么,这什么思维逻辑,被他这么一闹,严肃的气氛也一扫而空了,我散去法力,收回吹柳,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在这没事献殷勤了,想英雄救美想疯了吧,滚回去坐下!”

    面对我的淫威,早已习惯成自然的吕虫子怏怏的走回板凳坐下,我也招呼左寻冬坐下后,敲着她面前的桌子问道,“左姑娘,你要真不想说,我也无所谓,你把智之试炼的信物交给我,我即刻就可以告辞,并且保证从此以后,我张伍跟你们左家绝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怎么样?”

    左寻冬抿嘴一笑,“水二道长何故如此心急,寻东又没有拒绝回答,你们二位演了这么一场双簧,不就是为了让寻东主动开口,又怎么会没有得到答案就走呢。”

    我脸上泛起了几丝尴尬,忍不住迁怒的瞪了吕虫子一眼,吕虫子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唉,其实也怨不得他,这行当我们俩演过不知多少次了,没想到会在左寻冬这个小丫头身上翻车,左寻冬的聪慧,实乃罕见啊。

    揭开了伪装之后,聊起来反而更加方便,左寻冬收起桌上的道藏放到一旁,拍了拍书道,“在谈正事之前,我还有件事想请教一下道长,近几天我仔细研读了一下此书,大开眼界的同时,也生出了不少的疑惑,这书中有许多记载,与现今道门都对不上,而且书中多有自相矛盾之处,某些章节内更是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作为道门唯一一部正式收录的书籍,瑕疵如此之多,令人不解啊。”

    我哈哈一笑,我还以为左寻冬想问我什么,这丫头的聪慧是没话可说,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靠聪明就能够理解的,比如说,人情世故。

    “大规模编藏道书,起源于北周,是由王延主持编著,名为北齐道藏,而后唐朝时又有开元道藏,宝文统录,宋朝再次修改,有了大宋天宫宝藏,政和万寿道藏,元朝改为玄都宝藏,最后到了明朝,明成祖令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编纂正统道藏,方才奠定了道藏最权威的基础。”

    “待到万历三十五年的时候,因编纂正统道藏时,搜访不周,缺漏甚多,第五十代天师张国祥奉旨校刊‘续道藏’,全名万历续道藏,这正,续两本合起来,才是完整的道藏,可惜的是,光绪二十六年的时候,八国联军进京,原本惨遭焚毁,唯一值得称幸的是,明清期间,此书颁赐给了不少的道宫道观,一九二三年的时候,商务印书馆以涵芬楼的名义,将北京白云观所藏的正,续影印重新编纂成书,令人遗憾的是,白云观所藏道藏虽曾于道光二十五年由王廷弼助资修补,但仍有残缺,你所看的这一本。”

    我指了指左寻冬的那本道藏,“就是所谓的涵芬楼影印版了,至于你提到的问题嘛,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以左姑娘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猜到真相了。”

    左寻冬盯着桌面唔了一声,“是了,怪不得此书疏漏如此之多,撇开内容的残缺不说,此书历经这么多朝代编纂而成,考虑到各朝当权者的法令不同,在编纂者的有意避讳之下,出现前后矛盾的内容也是正常,再加上编纂者并非一门修士,在某些方面的认知上难免会产生分歧,于是就出现了书中这么多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水二道长,我说的对么?”

    我鼓了鼓掌,“左姑娘所言甚是,修道之人其实与凡俗之人无异,有励精图治之辈,也有滥竽充数之人,道藏编纂修改周期如此之长,难保主持者中不会出现几个阿谀奉承之人,为了迎合当权者而违心修改内容,我相信这部分内容不会太多,但问题不在于他们改了多少,而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改了哪些部分,这就导致我们要对整本书存疑,既然整本书都有了不确定性,那么权威一说,又从何而来?”

    左寻冬眼睛一亮,“对了,对了,一万个数字里错了一个,就要重新把一万个数字都检验一番,如此以来修正所用的工作量,甚至会超越计算本身,既然这样的话,何必继续再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对道藏进行修补,我们大可以重新编纂一部啊!”

    左寻冬一席话把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重新编纂道藏,这根本就是开玩笑么,以前的道藏是怎么编纂的,那是皇帝下令,主持者调集全国资源编成的啊,我们重新编纂一部,有那么多资源可以使用么。

    对于我提出的问题左寻冬却不以为然,她掏出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随口回道,“道长你咋这么迷糊呢,古代有百度么,古代有电话么,古代有飞机么,他们就算集合全国的资源,效率又能高到哪里去,一群人闭门造车,咨询个问题光等人来就要几个月,调用个资料都要人翻上多少天,拿什么跟现在科技比,道长你就别管了,这件事我自己可以筹办,你就帮我写封介绍信,别让我登门拜访的时候被道门拒之门外就可以了。”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啊了几声,写封介绍信肯定没问题,龙虎山大战的时候,为了道门能从白虎王手里脱困,我临时组建了一个悟道盟,所有门派都在现场表态加入了,虽然此举纯属儿戏,但却让各门各派都因此欠下了我一个人情,左寻冬拿着我的介绍信,别说找个普通修士查询资料了,她就是要见各派掌门,恐怕都不会有说个不字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无意中驱使左寻冬这么一个原本对道门知之甚少的人去重新编纂道藏,对道门来说,这究竟是祸是福啊。

    聪明人大多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自己下定决心的事情,很难会因为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左寻冬很明显亦在此列,这种事啊,劝是劝不来的,等到左寻冬以后亲身体会了其中的困难后,想必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道藏的话题聊完之后,左寻冬开始回答我的疑问,“不瞒水二道长,刚才那几句话,我确实是受人所托,转达给道长的,拜托我的人,是襄阳城内青果园的青果上师,青果上师绘得一手好丹青,我时常前去与她切磋画艺,时间一长,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听闻你们要来的消息后,青果上师就拜托了我这么一件事,一句话而已,我就答应下来了。”

    青果上师,那岂非又是羽教之人,她要有什么话想告诉我,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何必费这么大功夫托左寻冬转达呢?

    我沉思着,过了一会后才缓缓说道,“青果上师不单单只是让你给我转达这句话吧,整个智之试炼,应该都是你们精心设计的,毕竟别人讲的道理终归只是道理,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真谛,双峰山,岔路口,隐喻的好,距离答案愈近就愈会迷失自我,这听起来不像是讲道理,倒有几分警告的意味了。”

    左寻冬双手在桌子上撑起脑袋,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我,“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奇怪青果上师会对你这个素未蒙面的人如此上心呢,结果上师说,你是一切的起始,又是一切的终结,你若行差就错,天下都会为此历经磨难,所以为你披荆斩棘,点亮前方道路的灯火,是人间的职责,言中之意,对道长你是万分的推崇啊。”

    “啧啧啧,”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吕虫子酸溜溜的声音先传了出来,“这什么青果上师不是吹牛逼么,还为你披荆斩棘,点亮前方道路的灯火,是人间的职责,伍哥,我咋没发现,你现在跟释迦摩尼是一个级别的啊。”

    吕虫子的话,向来听听即可,我这会没心情搭理他,而是在琢磨青果上师这几句话的意思,我们在武汉的时候,青木上师曾经对我说过,因为时机未到,我还没有归位的缘故,所以羽教上下只能从侧面给予我帮助,我相信青果上师通过左寻冬介入智之试炼的举动一定有其深意,但这些心怀信仰之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说话从来不说透,总是给一些模棱两可的提示,让人为难。

    打电话叫回了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的钱荣后,左和风晚上亲自参与了宴席为我们送别,在此之前,通过智之试炼的信物左寻冬已经交给了我们,跟项家类似,也是一个正反面分别写着左,智两个字的令牌,唯一不同的是,项家的令牌是铜制的,而左家是石制。

    席间有左寻冬在,自然少不了一片欢声笑语,我们和左家之间完全中立的关系,使得大家都没了什么忌讳,这顿饭吃的还算是比较愉快。

    吃饭的时候我悄悄打量了打量了钱荣几眼,这小子几天没见,整个人非但没有养精蓄锐的感觉,反而疲惫之色又重了几分,我心中疑云密布,上次钱荣消失,是为了回楚天盟总部截断项家眼线传出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左和风稍稍致了几句词,我们就散了席,回房间的路上钱荣仍旧是耷拉个脑袋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我本来还想问问他怎么回事呢,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好意思开口,结果等我们进了房准备关门的时候,钱荣身形一转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