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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这姑娘要拆了万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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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姜软言的声音,首先回应的不是离得最近的曹芸香,而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万事屋成员。

    “老板我可跟你讲,今天必须把她给我送走,我实在受不了了,那么多资料我整理了整整一个月,就这么给我毁得一塌糊涂”

    “这次的材料费研究费测试费绝对不能从我薪水里扣,我在大厅安装了监控,你可以去查,到底是哪个缺心眼儿的把琉璃大彩灯给毁了!”

    “西厢竹林该换新一批栽种了,曹姑娘教我跳舞的时候耍我的剑,把竹根全砍了”

    姜软言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不就出门一天,出去喝了杯小酒,琢磨了一个新方案,这一扭头就出了这么大篓子?不至于吧。

    最外围的曹芸香挤不进去,只好绕后,小心翼翼地戳中姜软言的脊梁骨,解释道:“我也是为了帮大家,只不过方法好像都不太对。”

    “多大点事,他们就这般大惊小怪,曹姑娘不必在意。”姜软言可不想得罪曹尚书女儿这么一个金主,大手一挥,收住众人的抗议,“好了,该拨的款跟我申请,该整理资料的抽空给你多派个人手,该种竹子的种竹子,散了吧散了。”

    “就知道姜老板为人最好了!”曹芸香蹦起来抱住她的胳膊左右摇晃,“所以今天我特意帮姜老板打扫了房间。”

    姜软言眼皮一跳:“曹姑娘养尊处优还会打扫房间?”

    “不会,今天第一次。”曹芸香在线求夸奖。

    站在房门外的姜软言险些跪下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所有苦水都往肚子里吞。

    温茗看一眼,拍拍手上的灰:“多大点事儿,老板不必大惊小怪。”

    西泽把只剩秃杆的毛掸子递给姜软言:“不就满地鸡毛,用不了一晚上就能收拾好了。”

    冰月持剑抱胸:“那个真丝被褥我可以帮你联系手艺极好的裁缝。”

    姜软言投去感激的目光。

    “可是他没缝过真丝,也没缝过被褥,所以结果怎样老板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冰月平静无波地陈述事实。

    姜软言看着满地鸡毛,屏风歪七扭八,被褥枕套洗了还没干就在床上,软塌上都是鸡毛掸子掸下来的灰,桌上的青瓷茶杯也因为清洗不当多了许多缺口。

    她目前的心情就是:神啊,快来人带走曹芸香吧!

    “姜老板,我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好啊?”曹芸香察言观色,立马跑进屋讲解,“这套被褥我看太暗沉了以为是脏污,就亲手洗了。”

    那是暗花镶金刺绣!

    “还有这套茶杯,里面陈年老垢都好厚了,也没人帮你清理,我实在是可怜姜老板,就一并洗了。”

    那是官窑烧制烫金浮水青瓷杯!

    “我还用西泽公子制出来的鸡毛掸子轻扫灰尘,这鸡毛也太多了,怎么扫都扫不尽,气得我就全给拔了”

    “行了行了,你做得‘太好了’大家折腾一天都饿了,都去吃饭吧。”姜软言凑到温茗身边悄声说,“今晚我去你那睡。”

    曹芸香听见吃饭又来了精神。

    姜软言惊愕:“不会饭菜也是你烧的吧?”

    所有人看着她点头:“她做了整整一个下午,储存的柴火已经烧没了,那口锅也换成了新的,调味料没查看,尚未知道存活多少。”

    当曹芸香把最后一碟猜端上来的时候,终于没有引来吐槽。

    “看起来卖相不错。”温茗首先夹了一块宫保鸡丁,表情由生无可恋瞬间变成惊讶惊喜,挥着筷子示意,“唔唔唔。”你们尝尝看。

    众人狐疑地看着她,迟迟不动手,她这不是被毒傻了吧。

    “味道竟然还不错!”说着温茗又夹了一口鱼香肉丝,幸福得眯起了眼睛,今天所受的委屈立时得到了安慰,“你们不吃就别吃,有点骨气别和我抢。”

    真的假的。

    姜软言勇于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终于伸出筷子夹了一片青菜,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特别是曹芸香期待的小眼神,无形中给她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嗯!!!”

    当即除了姜软言和温茗,所有人都饿虎扑食一般开吃。

    下一秒,桌上的人无一幸免,全都背对桌子疯狂吐出口中的食物。

    “呕”

    曹芸香也忍不住尴尬道:“不好意思啊,好像是挺难吃的,我都是按我们家厨子说的方法做的,可就是变成了这样。”

    “我们点醉香楼的全鸡和清蒸鱼吧。”姜软言扶额无力,就这样折腾下去,他们一伙人绝对无压瘦身杠杠滴。

    “二殿下。”曹芸香蹭地站起来行礼,“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二殿下,真是巧呢。”

    顾沉渊刚要踏进门的脚顿在门槛上,面不改色道:“走错了。”说着提步要走。

    姜软言拍案而起,三两步跑过去把人拉住:“殿下这么急着走做什么,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吧。”

    被拉住的顾沉渊险些重心不稳栽倒,他缓缓移动视线落在姜软言抓住胳膊的手上,趁着两人背对屋内,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拒绝道:“本殿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别介啊!”好歹把这个曹大小姐弄回去,“不能让殿下平白跑这一趟,冰月快去醉香楼点菜!”

    冰月得令,火速出门!

    顾沉渊端坐在上位,姜软言把凉了的茶倒了重新沏了一壶,屁颠颠儿地给他倒上:“茶水烫,殿下慢些喝。”

    她跟顾沉渊挤眉弄眼,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她:“谁跟她说我这儿缺人的?还在我这闹了一整天。”

    最近天气湿润,茶水一旦不小心溅撒在了桌上,一时半会儿便不会干,顾沉渊拦住她要擦拭水渍的手,伸出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武侯府。

    而后添上:祸水东引。

    结合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武侯不日将会班师回京,她猜想到估计是跟这个武侯有些关系,但祸水东引又是什么意思?

    顾沉渊拢了拢衣袖,捉住姜软言细嫩的手腕借着她手中的抹布将桌上的水渍一并拭去:“曹姑娘还是在家中待着吧,若有事相询可以去宫内找本殿。本殿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得轻巧,哪次能成功找到您的。”曹芸香委屈巴巴地嘟囔,“这一次还是我瞒着父亲从府中逃出来,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来找姜老板呢。”

    “既然令父不知晓你出了门,那想必是本殿那小皇弟淘气,跟你说了这么个去处吧?”他口中的小皇弟便是顾封年。

    顾封年自幼失去母妃,由顾封年母妃抚养长大;而顾沉渊念其年岁小,待他如亲弟,平日里也特别关照他,时常带他一起出门结交朋友,也就是那时,顾封年也认识了不少朝中大臣及其儿女。

    曹芸香便是其中一个。

    姜软言听到这个倒是来了兴趣,原来顾封年同曹家千金也认识,那他又是为何要跟曹芸香说她这里缺人?

    纯粹是为了整蛊她?

    可他们又不认识,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何至于此。

    觉察到姜软言探究的眼神,顾沉渊想了一下措辞,竟发现这件事还不太好解释,遂作罢。

    倒是姜软言看到他呼之欲出的话,已经洗耳恭听了,又见他嘴巴一闭,得,啥都不说了。

    反正就是一肚子气。

    算了她有冰月,等她回来之后随便一查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谁稀得听他说。

    温茗听到这不由得感到疑惑,她心直口快直接问了出来:“您的小皇弟为何编造这样的谎言?”

    其实她更觉得这个小皇弟并没有这么简单,可碍于没有什么证据,便也不好平白污人清白。

    “你怎么说话呢,虽然你们这里看起来确实不缺人,但也不至于是小殿下说谎罢。毕竟万事屋在上京城也稍微有些神秘,我得了消息自然想来这里感受上一二的。”曹芸香第一个站出来怼回去。

    顾封年在贵族圈里都是乖巧可爱的小正太,没有任何女性可以容忍别人污蔑他是个说谎的小骗子。

    “嘁。”温茗径自抛起茶杯接住,进而茶杯口朝下扣在桌上,以示不满,“来了万事屋还这么拽,爱当小姐回家当成不。”

    此时顾沉渊注意到姜软言好一阵没说话,便将话头抛给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冰月应该回来了。”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套取了想法,就算那个人是顾沉渊也不行。

    众人视线一同望向门口,又收了回来,默契地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醉香楼离万事屋有这么远吗?

    很快,姜软言的心思就飘了出去,既然顾封年让曹芸香来的,目的是什么?顾沉渊写的武侯府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祸水东引,什么祸水?什么东引?

    划重点,圈起来要考的!

    “啊,脑仁疼。”她双手抱头,狂躁地揉了揉,想破头皮也不晓得这两个词之间有什么关联,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一个宫中皇子,一个受封武侯,能有什么关系!”

    也就离得近的顾沉渊听了个一清二楚,抬手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脑子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都这么明显了,她的想象力就不能再大胆一点吗?

    姜软言被敲了一下反而福至心灵,揪着头发震惊抬头看向他,小嘴张得溜圆:“难道武侯才是顾封年真正的父亲?”

    顾沉渊手上的劲没收住差一点没锤死她,让她大胆想不等于是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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