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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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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皇上将熊大失控,惊扰圣驾全都如数算个总账,那她不仅万事屋不保,就连自己的小命也难以保全。

    其他人并不敢接这句话,最终还是皇上自己接了下去:“自然是感应到朕有危险,冲破牢笼也要来救朕,当真灵性,以后便待在永乐宫,由专人饲养!”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众人整齐划一地脱口而出:“什么?”

    皇上一脸无辜,左右看看:“难道朕养着救命恩熊,还有异议?”

    “不敢不敢。”又是一片整齐划一地低头否定。

    “那好,之前是……”皇上转了一圈,目光锁定在姜软言身上,抬手一指,“万事屋老板娘姜软言训练和照料熊大的吧,那你就留在宫中专职饲养熊大如何?”

    突然被cue的姜软言一脸莫名,跟着指向自己:“我?留在宫中?养熊大?”

    “嗯?听你这意思是不愿意吗?”皇上走到熊大身边,抬手摸摸它的脑袋,给它顺毛,“朕知道你那个万事屋,不是听说还有别的人吗?直接转让便是了,皇宫差事难道还比不上你的万事屋?”

    这个帽子可就给大了。

    姜软言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不愿意。”

    “不愿意?”皇上转身看向她。

    “不是不是,皇恩浩荡,得此机会,民女自然心怀感恩,只不过熊大能有这种觉悟绝对不是民女的功劳。”姜软言头脑风暴,想着如何优雅又不失体面地移花接木,“天子圣明,民女不敢妄自独揽其功,是因这出表演以及熊大熊二的训练,都是由万事屋的驯兽师秦羽一手完成,民女只是提过些许意见。”

    一口气说太多,她抬头瞄瞄皇上的脸色,见他十分正常,便继续往下说:“若是要留守宫中照顾熊大,秦羽秦大哥是不二人选。只不过这又会出现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皇上听得仔细,见她停顿,便追问道。

    “若是熊大留在宫中,平时同它相依为命的熊二便没了着落……”

    皇上大手一挥,朗声笑道:“此事容易,将熊二一同接入宫中即可,秦羽便在宫中作那驯兽师。”

    全场寂静无声,众人已然不知作何回应。

    姜软言暗自握拳:Yes,帮秦大哥谋了个好差事,熊大熊二也有了个好去处。

    “民女代秦大哥是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软言行个大礼。

    “免礼平身。”皇上此刻心情愉悦,解决了熊恩公的事情以后,他转身找到齐隽书,问他,“齐太医,方才伤了熊大的那个暗器是何物?交予朕看看。”

    原本极力降低存在感的齐隽书被点名,不得已从人群中走出来:“臣在,这……”

    姜软言一颗心也被提到了嗓子口,交出短箭必然会被看到“沉渊”二字,这幕后黑手直指顾沉渊!

    见齐隽书吞吞吐吐,皇上有些生疑,他能稳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并不是草包而已,发起狠来比顾沉渊还要凶上三分。

    左右不过在朝廷之上待久了,便也不再轻易恫吓手下臣民,君王还是仁义为好。

    “爱卿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于你。”皇上负手而立,他故意这么一说,专门给齐隽书打一枚强心剂。

    太医院里待太久了,这些文人医士们脑子简单一根筋,熟谙心理战术的皇上运筹帷幄,甚至在心中倒数,他的齐太医能坚持多久。

    齐隽书有些忧伤,他不过是来给大熊看病而已,何故要把他卷入这种储君之争。

    “哎。”他叹口气,终是将药箱拿了起来。

    姜软言看见这一幕更是坐立难安,她的眼睛死死锁住药箱,全身紧绷,就像随时要冲出去阻止齐隽书的小豹子一样。

    站在不远处的顾沉渊将她表情尽收眼底,不禁感到奇怪,皇上不过是要看暗器,她为何这么紧张,莫不是那暗器出自万事屋?

    这倒不是不可能,万事屋西泽精通各类机巧,暗器想必也会不少,他们处理各项委托时,定然会有难度较大的案子,若没有较为趁手的机巧暗器,也不会这么容易完成。

    据他所知,万事屋的暗器在上京城首屈一指,如果有心人想用,必然会想方设法拿到手,再不济,也会仿造。

    若是这样,倒不必这么紧张,待皇上问起时,一五一十说了便是,构不成威胁。

    思及此,他便伸手拉住伺机而动的姜小豹子,凑过去低声劝说:“不要冲动,到时稍微解释一下即可,当今皇上明察秋毫,定然会给万事屋一个水落石出。”

    顾呆子!

    姜软言欲哭无泪,她担心的是他啊!

    一旦短箭递到了皇上手里,那他真的完了。

    “你别管我,完事儿后我去找你解释。”姜软言用力摆手,怎么也挣脱不开。

    顾沉渊沉着眸子看她,视线触及到她红痕累累的脖子上,没有说话,但姜软言完全正确解读答案:想都别想,不许去!

    此时齐隽书恭恭敬敬地把短箭交给高炎:“皇上,此短箭箭端有剧毒,切勿用手拿。”

    姜软言着急,挣扎的力度更大,反而被顾沉渊攥紧了手腕,又疼又紧。

    听了这话的高炎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给小太监使个眼色,片刻就拿来了一方麻帕,这才就着麻帕把短箭接了送到皇上面前:“皇上请看。”

    皇上没接,高炎自觉地将短箭放在麻帕里,一手托着,一手缓慢转动,以供皇上观看。

    “慢着。”

    随着皇上这一声“慢着”,姜软言的呼吸也跟着慢了下来,万分紧张地等着皇上的下一句。

    “箭端上是不是有字?”皇上命高炎仔细观看。

    高炎拿到眼前,只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两只手以肉眼可见地发抖。

    皇上最是见不得旁人这般,总觉得是故弄玄虚,便提高音量质问:“到底是不是有字!”

    “禀、禀告皇上”高炎“扑通”跪下,双手高举麻帕,以短箭刻字朝上呈给皇上,“确实有字。”

    皇上正欲靠近,身边的琪贵妃忽然开口:“皇上,熊大好似醒了。”

    高炎满头冷汗,心中模拟了无数种皇上大发雷霆的场面,此刻听见琪贵妃开口,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呈递的双手也微微往后撤。

    熊大猛然打个喷嚏,皇上给齐隽书递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上前两步查看熊大状况。

    皇上也跟上去,时刻关注熊大的安危。

    趁此机会,祺贵妃一把拉过顾沉渊,一双美眸狠狠瞪他,低声道:“渊儿!你向来做事极为有分寸,怎么这次这么糊涂啊!”

    顾沉渊一头雾水,用眼角撇到姜软言扶额的动作,更是迷惑:“母妃此言何意?”

    “方才我离得近,那短箭上的字倒是看清楚了,可本宫恨不得压根没看清楚!”祺贵妃左右看看,懊恼跺脚,急红了眼眶。

    “母妃,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儿臣……”顾沉渊情绪尚算平稳,尽管猜到跟自己有关系,但也没有惊慌之感。

    可祺贵妃不同,她知道有多少人觊觎顾沉渊的天赋才能,更知道他在储君之争中会时时刻刻处于危险,所以才会看见那两个字的时候,几乎丧失理智。

    “到底怎么回事?那短箭上怎么会有你的名字!”祺贵妃几近低吼。

    顾沉渊从未见过母妃这般失态,但他很快抓住重点:“短箭上……有儿臣的名字?”

    他这句话说完,祺贵妃的眼泪当即滚了下来,她走到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顾沉渊是她所有的希望,如今若是被冠上弑君的罪名,别说储君之争,就连他们顾家九族都得跟着陪葬。

    “儿臣没有……”他瞬间明白姜软言的用意,原来刚才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才想上前阻止高炎呈递暗器。

    姜软言一拍脑门,凑过来低声建议:“我有一个法子,可能可以化解这次危机,只不过需要贵妃娘娘的帮忙。”

    祺贵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握住她的手:“什么办法,你说,本宫全力配合。”

    此时冰月从空中轻盈落在门口,手中提着檀木食盒,进屋后跟姜软言对上眼,略微点头,轻轻举了一下手中食盒示意:准备就绪。

    “贵妃娘娘,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姜软言靠在她耳边低语,“冰月已对外宣称这是您为皇上做的贺寿糕点,若当真有人想害皇上,一计不成必然再生一计,或许会利用您这个糕点对皇上不利。只要我们时刻监控糕点周围的人,一旦有人做出异常行为便可以锁定敌人,为二殿下洗清嫌疑。”

    祺贵妃凝眉深思,其中仍然疑点重重,她在深宫这么多年,深谙兵行险着这个道理,如果不这么铤而走险一遭,葬送的不仅是她和顾沉渊的前途,更是她这一族满门的命运。

    “贵妃娘娘放心,民女知晓您担心什么,自会为您安排妥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您愿不愿意帮二殿下一把,顺带也帮你们宗族一把?”姜软言言尽于此,剩下的便由祺贵妃自行考虑。

    一盏茶后,祺贵妃唤来贴身婢女清澜:“去,跟冰月姑娘办件差事,不该问的别问,紧着嘴巴做事便可。”

    清澜从小跟着祺贵妃,这还是第一次被这般吩咐,但她眸中更多的是担忧,并无不满:“是,娘娘。方才高公公让奴婢叫您过去一趟,奴婢见您在忙,便推诿至此,您得空还是过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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