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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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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看了珈蓝一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为难起来。

    珈蓝看到她犹豫了,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就去见他去好了。”

    ——来日里,他就算被别人抽皮剥骨都不重要。

    他狠话想放出来,只是半路噎在了嗓子里而已。

    嗯。对,就是这样的。

    珈蓝自欺欺人了一会儿,对于云舒和浮沉走了的事情,他反而是在原地沉默下来,低垂着脸蛋,抿唇好像是受到了委屈。

    珈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一种想要追上去的想法,可他没有动作,而云舒也没有回过头来看看他。

    陌生的世界里,她有自己熟悉的人,而他什么都不认识。

    想到族里的一些人说过,有的魅被发现了身份,就那么活生生的被抽皮剥骨,试图想要从魅的身上寻找到了长生不老的方法。

    后来,魅消失了。

    再后来,这一把屠刀放到了鲛人的身上。

    所以鲛人的死亡来得很快,魅被保全了下来。

    “我……等你来找我。”珈蓝眼角一红,了看了一眼四周可以躲避的地方,他跑到草丛里,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天黑了,星光满天,耀眼至极,唯独少了圆月。

    而云舒这时候也已经去到了宫中,见到了言沉渊。

    他们的相见是在御花园中的一个亭子。

    言沉渊本就有那么一点烦躁的心,一直在见到了她之时,无影无踪的散去了。

    谁也不会知道,自己又因为那一道陌生的眼神,在自己心中给赌了一口气。

    云舒如今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哪里会管旁的认不认识,她的简单认知便是眼前的人是帝王,她需要行礼的。

    她稍稍弯腰下来,漠然的声音响起,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言沉渊:“……”

    ,这女人……太,算了,反正她只是不记得而已。

    “你现在和我倒是生分了。”言沉渊浅笑说道,示意她坐下来。

    云舒自动忽略过去,答道:“回皇上,民女因为特殊的原因,大部分事情已经不记得了,请问皇后这回传民女进宫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儿。”

    言沉渊这时候也无法欺骗自己,他需要云舒呆在后宫之中,只有这样,她的父亲和兄长才愿意继续为他效力。

    也不是他不近人情,只是如今局势所逼。

    要是他手中没有一些能人的话,他担心文国会衰落下去。

    想到这女人把自己的半臂江山坑走的事情,到了现在也卡在自己的嗓子眼里,一想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人给弄死。

    云舒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人身上的矛盾,似乎也不是很喜欢自己,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是怎么回事。

    见他没有回答,又想到自己如今的伙伴还在等着,无声地叹息一回,柔声说道:“皇上?”

    面对于她的催促,言沉渊多了一丝耐心,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抚摸起了自己的扳指,眸光如夜。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皇宫了,怎么,难道我这地方只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言沉渊透过垂直的冠玉珠子,看向了她。

    “回皇上,民女只是不知自己是有什么地方罗在您哪里了。”云舒说道,淡然,漠视了对面的人。

    言沉渊被她膈应了一把,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怨的。

    “什么东西,你不是最该清楚的吗?”言沉渊突然冷下声来,语气中全是质问,心中被堵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几了两分。

    “?”云舒琢磨了起来,这……始终是想不起来。

    不动声色地在暗中打量起了他的容貌,结果隔着龙冠和冕珠,压根就看不到他的容颜。

    言沉渊在他前面,而她半跪着,很容易看得清她的神色,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思索,他知道这人修习了一种特殊的功法,忘记了他们。

    可她忘记了那么多人都可以,至少他们在信任她的同时,没有受过委屈,更没有受到过她的冷言冷语,不是吗?

    他被坑走的半臂江山谁来讨?

    文国如今能够有这么一个局面,自己在暗中面临这么多的麻烦,起因都是因为她。

    诚然这里面又有自己的原因,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自信,何至于此一国两分。

    现在谁都可以在暗中讨论一下,他言沉渊是多么的愚蠢。

    愚蠢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可她倒好,说下了的誓言都可以因为这一事儿,一个都忘记了。

    所以……誓言和承诺还有用吗?

    “所以,承诺……有用吗?”言沉渊疲倦了语气,满是惆怅。他抛去了胡思乱想,可是平静下来后,他心中的无奈没有人知道。

    从前,云舒是知道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了,好像又是他自己孤身一人了。

    云舒抬眸,不解的视线看过去。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承诺?”

    揪了一眼言沉渊,而后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个,皇上,是民女之前做过什么承诺出来吗?”

    言沉渊这一下子又沉默下来,低垂着眼眸,威严的神情也逐渐苦涩起来,就那么忽然的……没有心情了。

    僵持良久,言沉渊才艰难的开口:“你果然什么都忘记了。”

    可为什么不能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一点关于自己的?

    为什么?

    半臂江山没有了,陪伴了那么久,结果是一场空,甚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么过往,又算是什么呢?

    他阴郁的掐住了自己的手心,一直到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他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那么一点的轻松。

    云舒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但她又确定自己确实是认识他,只是这位……好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皇上?”她又问,眸光撇了一眼自己的脚,她怀疑自己要不是因为修习了功法,否则这一跪,没有十来分钟就已经脚麻了。

    “是有一样东西。”言沉渊道。

    “请问是什么?”云舒问道。

    “你丢了记忆,还丢了对我的承诺,可是现在你没有记忆了,这承诺到现在还作数吗?”言沉渊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那么问了,可是云家想要退出朝堂。

    云家……可以退。

    但是必须要给他留下一道后路来。

    不然,他会没有退路的。

    所以云舒,我也不是故意的,对吗?

    言沉渊心中对于自我的暗示,以及开始根深蒂固起来,他很看重云家,也能够让云家退出庙堂,只是他需要云家来日的帮助。

    或许,他不该有什么心软的。

    “如果是民女自己做出来的承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一定竭尽全力。”云舒说道。她做事很喜欢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为的就是来日可以有个清静地。

    “你这和打当日的相差无几。”言沉渊回想起来,她苟着的时光里,就是这么对他承诺的,只是那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心尖上的人。

    云舒闻言,当下就松了一口气。

    言沉渊见她松了一口气,他更是被气到了,感情自己怎么胡思乱想,人家却只是在防备着自己。

    这,言沉渊的气差一点就上不来了。

    “云舒,那你还作数吗?”言沉渊咬牙切齿,她的白月光可是死得透透的,现在就算是想要出来碍事儿,也不可能会妨碍到自己。

    “这个,敢问皇上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云舒问道,躲在裙子里的手,暗中揉了揉自己的腿儿,也省得自己会忽然起不来。

    “嗯,你父亲和兄长想要退出朝堂,现在国家的军事将领,有用的人还没有成长起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劝解你家人,在留一段时间。

    至少,要让他们成长起来,就算想要离开了,朕不会有后顾之忧,云家想要避世而居都不重要了,两全其美的方法。

    不过你最好了解一下,你家为什么那么急着离开?”言沉渊说道,甚是疑惑,云家也不是那么随便就想要离开的,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他也不好去问。

    如果云家有那么一个诚心的话,他又何必派人去找回云舒。

    彼时,云家也有了少许的波澜。

    “爹,皇上让小妹回来了,这……是不是已经对我们有怀疑了?”云回虽然聪明,可人情世故来讲,他还是不如自己在指挥上的成熟。

    云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苍老而锐利的目光看向皇宫,心下一片担忧。

    他到现在可还没有见到过自己这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儿,自从她进宫后,自己就很少见到了。

    她如今宛如新生,如同一道白纸,谁的本事儿比白纸厚,谁就能够给这一道白纸染上污秽。

    宫中的那一位,可是皇上,想起这文国的江山是怎么一开两片的,本就年老的云将军,这时候激灵的打鼓。

    “算了,各安天命吧。”云将军也无可奈何,云家不能被灭,至于云舒,他问过高僧了,说自己看不透她的命格。

    唯一有的只有一片虚无。

    高僧所能够看到的只有她前面的规矩,而且均是她的经历,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空白得让人恐惧。

    她每走一步,都是自己慢慢走着出来的。

    而不是向他们这些人一样,是拥有既定的命运的。

    次日,云峰没有进宫,而云回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