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慧扫了她一眼，女孩眼中隐隐流露出恐惧之色。莫婉慧嗤笑出声，淡淡问，“刚才你们在Bella买了一件婚纱，那件婚纱在包间里吧？”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你现在去把那件婚纱拿出来给我。”莫婉慧的声音透露着不容置疑。面前的女孩明显吓了一跳，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不行的，我只是一个小助理……”
“废话真多。”莫婉慧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问，“你是负责什么的?”
“灯光。”女孩顿了顿，回答。
“那你就说先拿婚纱回工作室，去调合适的灯光。”莫婉慧不容女孩拒绝，又补充道，“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拿不到婚纱，那你就别想要这份工作了。”
女孩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威胁之意，艰难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约莫十五分钟的样子，女孩捧着一个白色的盒子出来了。盒子上印着Bella的logo，边上用金箔包裹着。
莫婉慧朝她伸出手，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女孩怔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回答，“我叫令思月。”
莫婉慧带着她回到了那家普普通通的裁缝店，店长已经把婚纱做好。莫婉慧伸手摸了摸，面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工艺只能算是勉勉强强。
她直接问店长要了一个大的袋子，把手中盒子打开，取走了里面的婚纱。她把仿制版叠好放进盒子，把盒子扔到令思月怀里。
令思月吓了一大跳，嗫嚅着嘴唇半晌，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这……这不行的，明天我没办法交待。”
她哭丧着脸，若是婚纱出了什么问题，不用莫婉慧出手，她就会被开除了。
莫婉慧的脸色冷了几分，她道，“你就一口咬死了说你不知道。”
“安雅然要是开除你，我会给你安排新的工作。”莫婉慧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给出了这样一个承诺。
令思月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次日，活动前一小时。安雅然坐在梳妆台前，让造型师给她编好发型，化好精致的妆容。
镜子里的安雅然一双弯弯的柳叶眉，淡淡的大地色眼影衬得她眼睛十分灵动，樱色唇瓣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细闪，一颦一笑都分外动人。
“雅然，我去给你把衣服拿来。”化妆师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安雅然。
安雅然也笑着颔首示意。
化妆师把礼服盒子递给安雅然，安雅然转身走进了换衣间。她把这件婚纱穿在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
婚纱的内衬有些扎人，纱质也不是轻盈柔软的，而是摸起来有些硬邦邦的，十分不舒服。
尺码好像还有点不合身。安雅然的眉头死死皱起，脱下婚纱来一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件婚纱不是她昨天在店里试穿的那件。虽然外观上十分相似，但做工十分粗糙。安雅然明白，婚纱是被人掉包了。
“雅然，你好了没有?”安雅然的经纪人推开化妆间的门，喊了一声。
“马上。”安雅然环顾了一下四周，把婚纱穿好之后走了出去。
“我怎么感觉……你这件衣服不对劲呢？”安雅然的经纪人上下打量着她，皱了皱眉。
安雅然的神情凝重了几分，顿了顿，道，“婚纱被人掉包了。”
“你们有带备用礼服吗？”安雅然赶紧出声问。经纪人的神情一滞，随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摇了摇头，“没有，品牌方的宣传照都放出去了，不可能临时换礼服的。”
她幽幽叹了口气，道，“不如你先穿这件上去，我会跟媒体打招呼，让他们不要拍近脸，事后再追究吧。”
安雅然无奈地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安雅然看见来电的人，唇边绽开一抹笑意。
“雅然，我在微博上看到你的宣传照了，这会儿等着看直播呢。”桑南希斜靠在床边，语气轻松明快。
和诺安珠宝合作是安雅然事业的一大进步，桑南希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别提了，礼服临时被人掉包了。”安雅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
桑南希皱了皱眉，她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昨天有遇到过什么人吗？”
“没什么特别的啊。”安雅然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正摆弄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摆着摆着手忽然停顿了一下。
“雅然?”桑南希见她许久默不作声，不由得出声问。
“我昨天……在婚纱店见到莫婉慧了，她还跟我拍了一张合照。”安雅然迟疑了一下，说道。
桑南希抿了抿唇，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她还是叮嘱道，“莫婉慧这个人，你还是小心为妙。”
“嗯，我知道。”安雅然揉了揉眉心。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看活动快开始了，这才挂了电话。
活动现场。
安雅然身穿一袭白色婚纱缓缓从后台走出，跟台下的粉丝打招呼。她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在聚光灯下落落大方。
“哇，吹爆姐姐的神仙美颜!”直播一开始，就有类似的弹幕出现。不少人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婚纱。
“Bella家的高定款新品，真的超美!”随着这样的弹幕发出来，屏幕前有些观众却发现了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这件衣服怪怪的，你们把镜头放大了看!”一位用户提出质疑，“在店里看见过，她身上这件像是仿制的!”
现场不少眼尖的粉丝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终于有一位大胆的记者敢于走上前，把话筒递给安雅然，“安小姐，您身上的这件礼服是……仿制的吗？”
女记者咬了咬牙，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无声，连本来在播放的轻柔音乐都暂停了。安雅然脸上的笑容一僵，刚想开口回答，众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安雅然的眼中划过一抹惊骇之色，她盯着众人身后走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