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泽拿出手机捣鼓开一个链接，把链接里的内容导出到电脑上，电脑上赫然是那天莫婉慧来找茬的监控录像，完完整整一幕不少。
那名技术专员留了个心眼，一到咖啡馆就把电脑系统里的监控更改了格式，传到手机上。
顾一泽刚刚站起身，“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传来，夹杂着玻璃爆裂的声音传入人的耳中，助理蹲下身，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顾一泽也呆滞了一瞬间。等头脑晕眩的感觉过去，他往后退了一步，查看面前的情况。
落地窗的玻璃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碎，玻璃碎成大小不一的块状，崩开好几米远。若不是他的办公桌离落地窗距离较远，玻璃碎片会直接扎在他的身上。
入眼是满目的狼藉，顾一泽的脸色顿时黑了，他缓步走上前去，在玻璃碎片中寻找着什么。
果不其然，一枚大拇指长的子弹静静地躺在玻璃碎片中间，把自己“伪装”起来。
看样子，子弹是朝着他的办公桌处射的。顾一泽抿了抿唇，抬脚尽力绕过玻璃碎片，走到已经破碎一半的玻璃窗前，往下观望。
顾氏集团门口，两道身影十分显眼。通过观看他们的衣着，顾一泽认出了两人，是莫楚雄和温子倩。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通报顾总?我们要为小女毁容的事情讨个说法。”莫楚雄站在顾氏集团门前，压低了声音问保安。
保安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说出的话很冰冷，“抱歉，没有预约的人一律不可以进入公司，有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温子倩早已经不耐烦了，区区一个保安也敢看人下菜碟。
保安直接一言不发，不理会面前叫嚣的两个人。
顾一泽的目光又转向对面楼，楼顶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理了理衣装，喊人进来收拾玻璃碎片，自己则下楼去。
“莫董事长，夫人。”顾一泽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礼貌，微微颔首示意。
“我想关于莫小姐的事情，我那天在医院已经说得非常清楚，顾某实在是不明白，还有什么事，值得两位亲自奔波一趟。”
他的声音不大，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之感。顾一泽和陆承钰是同类人，年轻一代的商界新秀。
“顾总，除非你能拿出的确是小女自己找茬的证据，否则这件事情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莫楚雄壮了底气，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
“呵。”顾一泽还是好言相劝，“我劝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温子倩“啪啪”拍了两下手，有几个扛着相机的人从一侧跑来。这些都是莫氏集团信得过的一些小媒体。
顾一泽非但没有慌乱，唇边的笑意还扩大了几分。
“南希，这是什么情况?”桑南希今日休假，安雅然拉着她在这条街上转转，就瞧见顾氏集团门前聚集了一些人。
“那两个人……好像是莫楚雄和温子倩吧？”安雅然眯了眯眼睛，盯着人群中间的两道身影。
桑南希撇了撇嘴，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冰激凌，“这还用说，肯定是为了莫婉慧的事情来找茬的。”
“呸，真不要脸。”安雅然厌恶地瞥了那群人一眼，刚打算拉着桑南希离开。眼尖的媒体已经发现了她们两个，频频朝那个方向投去目光。
莫楚雄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那边望，顿时眼前一亮。好家伙，那不就是桑南希和安雅然吗？
他给人群中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追上去，拽住安雅然的一只手。
安雅然狠狠剜了那人一眼，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那人很不死心地又抓上来，安雅然怎么甩也没甩开。
受莫家指示的那些媒体见到这边的情况，一个个都跑来怼着桑南希和安雅然拍。
“这就是那两个代言人!”其中一人嘟囔了一句。
许是人天生喜欢看热闹，眼见着周围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安雅然的脸色彻底黑了。
顾一泽的目光转向顾氏集团对面的一块大屏幕，他唇边的笑意愈发冷了。
“听说了吗？前几天顾氏集团在拍摄代言，威亚出了问题，莫家小姐被毁容了!”有一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开始四处传播。
“真惨。”另一人“啧啧”两声，“但像她那样人品败坏的女人，也是活该。”
“莫董事长和夫人这么纠结于要说法，是铁定了顾某拿不出证据来吗？”
顾一泽走下台阶，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屋顶刚才的狙击手是你们雇佣的吧，我是否可以以故意伤害未遂的罪名起诉呢？还是说，故意杀人?”
最后几个字像是一盆冷水，狠狠浇在了莫楚雄的心上。他的表情愈发僵硬了，嘴角的笑容也快挂不住了。
“请看那边的大屏幕。”顾一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轻轻一指顾氏集团对面的屏幕。
屏幕上放出了当时在咖啡馆的录像。莫婉慧的嚣张跋扈，砸相机，扳手柄的举动通通放出来了。
监控回到场内，莫婉慧私自扳动手柄导致威亚设备出现故障，最后失控，带着两名代言人往前扑去。
其他人都及时躲开了，莫婉慧反应的比较晚，当时脸上被威亚绳割到，随后她便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那些莫家雇佣的媒体记者们面面相觑起来，这样的负面新闻，他们到底该不该报道?
正在他们晃神之际，顾一泽也拍了拍掌，顾氏集团内冲出来扛着摄像机的数十人，全部是海城主流媒体的记者。
“莫董事长，今日这件事情我不会原谅，会依法起诉。”顾一泽扔下这句话，让助理带着桑南希和安雅然，回到了公司。
总裁办公室现在是一片狼藉，顾一泽带他们来到了顶楼下一层的某会议室。
桑南希打量着眼前的会议室，跟陆氏集团的会议室不相上下，整体装修呈冷色调，很有仪式感。
桑南希在顾一泽左手边坐下，这个会议室旁边是带休息室的。她的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会议室门后有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