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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高年级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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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0米的决赛在周六上午11点举行,林浠早上7点醒来,给自己泡了一壶咖啡,虽然有点烟瘾但想到两场比赛,嚼了跟口香糖,决定把尼古丁作为夺冠后的嘉奖。

    9点半她在校门口接上了一群狗友,一行6人开了3辆豪车来,林浠看到时有点头疼。

    比她头疼的是她一群狗友,周六一大早本该在梦乡里游荡,却跑到这“荒山野岭”来看浠姐跑步。在体育馆外停好车,张鹏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勾搭上了林浠的肩,“浠姐,我困。”

    自然是被林浠嫌弃地推开,把手里给大家买好的早餐扔到他手里。

    早餐是在之前被警.方问话的早餐摊买的。很合她的口味,在问话之后她路过经常回去那里买点小事。

    众人浩浩荡荡进了体育馆,与林浠的田径小分队汇合,虽然年纪相仿,可毕竟不认识又不是一个圈子,林浠多少能感觉到两群人暂时聊不太到一块,她也无法时刻兼顾左右。

    吃完饭10点过,张鹏和齐修远饭后一根烟的习惯来了,林浠同田径小分队打完招呼去去就来,和狗友们走到体育馆外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几个人围成一圈。

    一群潮服名牌男女中夹着一个运动短裤荧光黄冲锋衣的林浠,怎么看都很是扎眼,引得路过的人不时侧目而视。林浠拒绝了张鹏小弟递来的烟,嚼起口香糖。

    “浠姐你现在转性啦?只和学霸混?”开口的是齐修远。

    “学习使我快乐,”众人吐出的烟圈烟雾缭绕,林浠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而且他们人都挺好的。”

    张鹏,“嘿,说得跟我们不好似的,枉我们一大早赶这么远一趟来看你跑步。”

    “嘿,说的跟你吃的不是我买的蛋饼,还枉我一大早起给你们买早餐了。”林浠学着他的语气怼了回去。

    秋日的万里无云,炎炎烈日下体育馆里人头攒动,呐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赛场上的选手有的势在必得,有的垂头丧气看着像是被逼着来参加比赛的。众人沿着体育馆的外圈和田径小分队在报道区汇合。

    林浠是周六众人里第一个参赛的,报道后拿到了号码牌,慧子帮她用别针别在荧光黄的运动背心上。韩媛在边上给她打气,也在努力活跃气氛。

    “你们谁帮我去找点冰水?今天天气挺热的,我跑完后要降温。”林浠是冲着狗友们说的,他们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他们派一些活。

    可还没等一群二世祖们开口,王宇彬先自告奋勇买水去了。

    张鹏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片刻。

    上场前刘硕还给林浠重复强调了战术,出发后抢位拉距,中段匀速保持体力为最后半圈冲刺准备。

    齐修远拿手肘捅了捅张鹏,拿眼神瞟他,“浠姐到哪里都抢手哟。”

    换回一张不屑一故的脸。

    王宇彬买完水回来,林浠已踏上跑道就位。她的位置并没有很好在外道,不过这对半长跑影响倒不太大。

    一声枪响,15个身高各异的女生出发。和其他参赛选手相比,林浠腿不是最长个头不是最高的,但一定是全场穿的最亮的。那一抹亮黄色先是混战在人群中,逐渐进入第一梯队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因为下午还有一场接力短跑,林浠不敢冲的太快,跟跑在第一梯队4个人的最后。

    两圈过后,第一梯队已经有一个女生因为前期太过用力逐渐掉队,第一梯队与最末尾的人也拉开了近半圈多的距离。第三圈结束,第一梯队仅剩下林浠和另外两个女生。

    进入最后一圈,林浠从弯道转直的时候余光瞄到跑接力的另外两个女生,距离有点远听不清,但热情的呐喊林浠还是感受到了她们的加油。

    她微微勾了嘴角,还悠闲地双臂过头朝她们比了个心。

    一群人在终点等着,齐修远勾着张鹏,“哟,林浠这体力够好的,还有空比心。”

    慧子勾了勾嘴角,“她这都是从小练出来的。”

    张鹏齐修远也没多想,顺应着点头,接着又听到慧子一句,“听说是从小追着你们满院子满操场打,练出来的。”

    张齐二人,“……”

    齐修远凑到慧子身边,悄咪咪地来了一句,“你要早和她学学满院子追着游杨跑,也许现在已经到手了。”

    说完,很自觉地把张鹏当作挡箭牌躲避慧子的毒手。

    林浠是在最后半圈的时候开始加速的,第一名的女生不仅体力好全程的速度也很快,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已经拉开了距离,林浠正在努力追赶第二名女生。

    也许是体力不足,也许是下意识地为下午的接力保留,林浠最终以第三名的成绩冲过终点。

    众人开始围向终点,张鹏很自然地从王宇彬手中抽走两瓶冰镇矿泉水,丢下了一句“哥们谢啦”,拧开瓶盖把水提给林浠。

    她气还没喘过来说不了话,一个人原地踱着步调整好呼吸,才接过水,分了好几口,咕嘟咕嘟喝掉大半瓶,剩下的半瓶浇在了手臂和腿上降温。

    王宇彬不知又从哪里找了纸巾给她,贴心地嘱咐了一句,“刚跑完毛孔还扩张着,一下子碰冷水小心点,会感冒。”

    林浠还没来得及道谢,一旁传来不屑地“嘁”声,张鹏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永远都站不直的样子,“浠姐那是外国人体质,没那么娇弱。”

    语气讥讽又有点冲,林浠明显感觉到王宇彬身形一顿。她瞪了张鹏一眼皱了皱眉,“不带你这样啊,说的我跟个女金刚似的。”

    张鹏没再说什么,齐修远察言观色,假意夸张地抖了抖袖口看了眼手腕上的欧米茄,“浠姐你接力几点的?”

    林浠想了想有点记不清,看向韩媛。

    不记得也情有可原,首先脑子的确不太好使,再加上刚跑完1500她的脑子和气息一样,乱成一团胡。刘硕的男子3000米马上就要起跑了,韩媛正在帮他整理号码牌,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王宇彬早就记好了比赛顺序,只是看着林浠一群有点咄咄逼人气场不合的朋友们,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直到林浠向他投来了目光,“学霸,你记得吗?”

    他这才开了口,“1点半。一会儿11点是刘严硕的3000米,12点到12点半午休。”

    “还有两个多小时呢,去吃饭呗。”张鹏接到。

    林浠让几个朋友先去,她等看完王宇彬的比赛过去找他们会和。

    “林浠……”韩媛在比赛间隙忍不住问了她,“你朋友好像不是很好相处啊。”

    她问的直接又小心翼翼,林浠难免心里沉了几分。

    “没有的事,”不用思考下意识的否认,“大家今天第一次见,他们几个人脾气就这样,熟悉了以后都可好玩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林浠替朋友们解释,说着惨白无力的套话,连自己也没被说服。

    可是社会某些的丑陋就是这样,阶级和圈层的差异就那么赤裸裸的摆在那里。林浠没有理由让发小屈尊,更无法要求同学去讨好。

    如果说高中开窍时只是模糊理解到“钱能使鬼推磨”,那现在摊在她面前的就是赤裸裸的“阶级”。

    林浠是勇敢的骄傲的,但也是多愁的善感的,是不成熟的是敏感的。

    更是矫情的。

    勇敢是有朋友撑腰的,骄傲是家世赋予的,不成熟是年龄交付的,敏感是与生俱来的。

    矫情,可能是历练人生后而产生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吧。也是唯一不来自他人,属于林浠给予自己的。

    而另一边的韩媛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林浠巨大的不同。

    若之前和林浠相处间,除了偶尔价值观的差距,林浠从未在她面前展现种高人一等的姿态。

    可她一群朋友那种种不经意,甚至不用表态就流露出的优越感,以另一种赤裸裸的姿态在韩媛面前展示了出来。

    *

    下午的接力决赛向来都是运动会的重头戏,场馆里人头攒动都准备好看这张好戏。

    林浠在最后一棒揣着一颗吊紧张的心,裁判员一声发令枪响后,神经高度集中了起来,紧绷着全身肌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队友的身形。

    韩媛接过第二棒时,她们已经赶到与第二名并驾齐驱的位置。

    韩媛和对方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几乎是同时交接了第三棒。

    林浠已经在位置上做好了接最后一棒的姿势,她们在接棒上比第一二名多了些时间,进入最后冲刺的时候落下了一些。

    她只觉得当时脑子里除了快跑,没有其他念头。

    林浠的起跑不算快,但是后乘加力腿速飞快,她听着耳边响彻场馆的呐喊,奋力冲刺,冲过终点的那一瞬,她觉得她们好像赢了。

    韩媛第一个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兴奋激动地大喊着“我们赢了赢了”,“第一第一”。另外两个女孩也一同最终四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庆祝着胜利。

    就那么一瞬,四个本无交集,背景个性迥异的女孩分享着最纯粹的喜悦。

    *

    林浠最终也没等到颁奖典礼就走了,她和一群狗友更没兴趣留下来参加闭幕式,何况林浠一身的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馊在身上,她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张鹏说晚上要给她庆祝,晚上在Vixx定了位,一群狗友一早起来到现在一个个早蔫了,打算下午先回家先补眠晚上再战。

    慧子陪林浠回了学生街的公寓,等林浠换好衣服出了浴室时见她正依在阳台栏杆上发呆。

    “晚上想吃什么?”林浠边问,边点了支烟。她忍了一天为了运动会没抽,一身清爽加上第一口烟上头快,整个人没一下就有点飘然。

    “中午的菜有点腻,去小汤家吃点汤汤水水什么的?或者吃点沙拉也行。”

    林浠瞥了眼慧子的小胳膊腿,身上连多余的脂肪都没有。

    而林浠自己,今天除了早餐基本没吃什么,一天消耗了那么多能量,正准备不带罪恶感地大吃一顿,“那还是去小汤家吧。”至少她能吃点肉。

    “哦八卦下,你最近和游杨怎么样了?”

    林浠,张鹏,齐修远,邵毅和游杨五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其中游杨最年长。

    林浠是进了五中初中部才和慧子认识,当时母亲还在世希望她做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班主任便把她和学习委员乖乖女慧子安排成同桌。

    在后来的相处发现,“乖乖女”也只是因为她生的高冷。

    慧子第一次见到游杨是开学后的一个月。这个年纪的女生最喜手拉手,在课间一起上厕所。回到班级门口她被依靠在走廊边身形修长,穿着高中部的校服的男生吸引去了目光。

    林浠学习成绩虽没有突飞猛进的提高,但至少在学习态度上被慧子这个同桌影响认真许多。游杨正是为了给林浠送学习资料而出现的,正巧落入进慧子小女生的情窦初开。

    青葱如玉的翩翩少年,比她接触过的所有男生都要俊逸稳重,银框眼镜很是斯文又带了点神秘的色彩。

    儿时的爱情就是如此简单,只需这么惊鸿一瞥,就能在心中扎下萌芽。

    她到如今都记着这些一来一往,游杨给林浠送学习资料,林浠拉着慧子去高中部。

    才迈入16岁的小女生,连去到高年级楼层仿佛踏入禁地一般,紧张到不行。

    可林浠向来就跟个没事的人一般毫无顾忌。

    这个年纪对异性最为敏感,年上的学长是只能隐匿在日记中的小秘密,除了和闺蜜多夸赞几句,也不敢再有更多举动。

    可林浠就连和游杨打听起高年级学长也是毫无顾忌。

    她还记得,那时课间她们在高中部的教学楼,林浠用手肘毫无顾虑地撞着游杨的腰,动作大咧眼神里还闪着兴奋,“喂喂,刚才抱着篮球走过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慧子记得她有点羡慕他们的亲密,甚至有点嫉妒吃醋。

    游杨像一个年长的哥哥,一掌拍在林浠脑后,让她清醒一点,好好学习。

    原以为单方面的喜欢随着游杨高三毕业就这么不了了之,可因为有林浠的存在,游杨也就在慧子的生活中常驻下来。

    要说两人有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她和游杨暧昧不清的关系。可若谁拿这个出来说事每次都会在林浠一记狠狠的眼神杀中乖乖闭上了嘴。

    游杨大学期间不论在南城还是在美国,听说都有谈过几段恋爱,但通常众人还没打听出女方是谁,就已不了了之。

    *

    慧子从回忆里抬起头,回答,“唔,就那样吧,偶尔出来吃个饭。不过他最近挺忙的。”

    林浠想了下,自己把游大律师当私家侦探在用,绑架案,林正雄的车祸,连公司股东背景也让他查,游杨不忙才怪。

    能抽身来看她跑步也是很给面子。

    “游杨回国也两年多了,你们就这样不温不火地处着?你别真把自己当备胎。”林浠和慧子说话不用遮掩,心直口快想什么都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毕竟慧子在这段角逐中是被动的那个。

    23岁了没谈过正经的恋爱,别看她数落林浠的时候毫不留情,可其实思想有时还单纯着。林浠不希望她在一段看不到结果的感情上浪费太多。

    作为旁观者围观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两人若能有些什么也早该修成正果了。

    慧子垂下头自嘲地笑笑,“其实最近有人追我,我还没答应……”

    “What?”林浠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掐了烟双手捧起慧子的脸,一脸兴奋又震惊,“谁谁谁?我认不认识?长得帅不帅?”

    慧子打开林浠蹂躏自己脸颊的双手,反击地掐了一下她的腰,惹得林浠往后跳一步躲开。

    “嘴巴跟激光枪似的,问那么多我回答哪个先?”慧子好笑地看她。

    “全部全部!我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

    林浠小脸疑惑,“叫什么?”

    “谢安伦。”

    “谢安伦?”林浠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又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他英文肯定叫Allen。”

    慧子,“……”

    “做什么的?”林浠进入了拷问环节。

    “搞金融的,股票投资那一块好像,我也不是很懂。”

    “长得帅吗?”基本情况问完,最在意的重点来了。

    慧子歪歪头想了下男人的样貌,林浠见她半晌没说话,追问,“那你觉得他和游杨谁好看?”

    慧子,“……”

    林浠不依不饶挽上慧子手臂晃啊晃,被人嫌弃地推开斜睨了她一眼,故作生气,“还吃不吃饭了?快点收拾了,吃饭时和你细讲。”

    ***

    金雅毒杀事件已经过去了四周时间,虽然事件在社会新闻上并没有过多报道,但是因为事件的恶劣程度,刑侦队还是收到来自省厅的重视,连叶有良也不时给叶泽言施加压力。

    金雅在案发前晚7点50分接到电话被人叫走,据火锅店外监控显示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然而出租车司机车上并没有安装行车记录仪,当晚也在市区拉了很多客人,对金雅并没有深刻的印象。

    金雅在8点10分回拨了电话,根据讯号显示是在南城市区内,并且与酒吧街位于同一个区域。然而在排查金雅昏迷时酒吧外监控时,那家酒吧事发一周的监控记录全部消失,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

    其大学期间接收到的几笔大数额的转账,开户于池阳省青川市,户主名叫陈梓凡。

    刑侦队正觉得总算有所突破的时候,却被青川那边却告知,他们经过进一步调查,从其亲属口中得知,陈梓凡早在15年前和父亲与姐姐在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中车祸身亡,不知为何三人身份却从未被注销过,直到这次事件调查才发现了此事。

    叶泽言坐在办公室里,和一众警员看着白板上的信息,陷入深深地焦灼。

    “根据我们的排查,第一嫌疑人黄松有极大的可能性还在南城市内。虽然案发那一周,金雅昏迷的酒吧外监控记录被抹掉,但是我们调去了周边几家酒吧再之前的记录,在过去半年里都有查到黄松的身影,可以判断是一名捡尸惯犯。”刘分报告道。

    “我们也和市局调派了人手,加强了酒吧街附近深夜的巡逻和监控。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很有可能在近期出手作案的可能。”叶泽言补充道,俊逸的脸庞严肃又略显疲惫,“省厅已经在往下施压,若再没有重大突破,省厅就会插手介入了。”

    案子越查越悬。

    金雅死亡时间不符,大学期间的收入不合理,打款人早已去世的身份。

    众人都希望能够尽快破案,但是若省厅介入,在某种程度也体现了南城刑侦队的办案不力,就算不论功绩,面子上也相当于给了市局一个耳光。

    叶泽言烦躁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