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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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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天色又要黑了,贞仪蜷缩在墙角,抬眼望着土墙上方一格小小的天窗,夕阳自上方斜照而下,染了满室红晕她闭上眼。

    一日也未曾进食,胃肠虚空,身子开始发寒,红光透过眼帘入,沉重的昏沉感整个席袭了她。

    子澄一进屋,看到的就是美人星眸半合的诱人景象。

    她屏住呼吸,直待走近她身旁才柔声轻唤她。

    格格。贞仪簌的睁开眼,接触到子澄温暖的眼神。

    子澄看了眼搁在地上的饭菜。

    你一天都没吃饭吗他手上捧着另一盒热腾腾的饭菜,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贞仪别开眼,不点头也不摇头。

    终究,她同那些掳她来此的人是同党,即使能感受到他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关心,她却不能分辨他的意图。

    不吃饭,只是活受罪。子澄皱起眉头,有些急切的说:你在这儿过的好与否,都无损咱们的目的,何苦要这么伤害自己因为这一番话,贞仪终于抬眼看他,想分辨他话中的真伪。

    而她在子澄的眼中,看不到虚伪的欺骗。

    我知道,你不能信任我子澄耐心的说:我看我先替你松绑,再由你决定要不要相信我他上前解开捆住她双腕的吗声,之后把刚才的饭菜送到她跟前。

    贞仪鼻端嗅着诱人的饭香,迫人的饥饿感突然涌上来,她胃肠翻搅得难受,却仍然克制着自己不去捧眼前热腾腾的饭食。

    快吃吧见贞仪仍然不动筷子,子澄冲动的喊:眼看就要天黑,一入夜就会冻的不像话,再不吃饭,你的身子会顶不住的贞仪一震,想到他的话确实不错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她等不及被释放,就要死在这里了僵持了片刻,她终于伸手拿起筷子。

    子澄放下心,脸上露出微笑。

    我在庄园后替你收拾了一间暖和的石屋,等吃完了饭,我再带你过去,这样你今晚就不怕受冻了。贞仪自饭碗里抬起头,怔怔的盯着他看。

    她是他们绑来的人质,他为何待她这么好子澄咳嗽一声,柔声道:你慢慢吃,我到外头去,你吃完了叫我一声。转身前,子澄想起一事。

    对了,你应该识得字吧贞仪眨眨眼,迟疑了,片刻终于轻轻点头。

    那好,子澄笑开脸。

    我会在房里替你准备字纸,大师兄让我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写在纸上告诉我。说完即开门出去,让贞仪好好吃饭。

    换到有暖炕的石房,有了重重的厚棉被,双手又被松了邦,今夜贞仪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她尽量不去想自己的处境,事实是想了也没用,事到如今似乎只能听天由命,她只在乎额娘若得知她的处境,不知会如何担心两年多来,额娘为了她的事已多了不少白头发,如今她又被掳为人知,只怕额娘会受不住这刺激,要是因此病了,她如何对的住她老人家想着想着,她又不能入睡了尽管已经倦极,想到自己事事要年迈的娘亲为她担心,她便睡不安枕,觉得惭愧在床上翻来覆去之时,隐约感到有人走近,她心头一凛,霍的翻身坐起睡不着黑暗中传来低沉磁的男声,近得就靠在床沿呜贞仪一阵错愕,蠕着身子蜷到墙角边。

    漆黑中传出男人冷冽的低笑声,火摺子同时擦亮,点亮了烛光。

    幽微的烛光下,贞仪看清了昏暗中那张男面庞桓祯黝黑的眼仿佛两潭深水,定定的盯住她,攫住她惊疑的眸不放。

    正好,我有话问你他走到床边,大剌剌的坐在贞仪床上,完全无视于她的感受。

    贞仪皱起眉头,睁大眼瞪着他下一步举动。

    见她如临大敌一般,他撇嘴嗤笑道:防我有这必要吗你以为就凭你现今的处境,如果我想侵犯你,你还能做什么有用的抵抗贞仪身子一僵,反的缩进床内更深处。

    他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抓住她,把她自床里侧拖出来呜不清楚他的意图,贞仪慌乱的挣扎。

    别动他抱住她,捂住她的口。

    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贴近她的耳畔,他灼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喷在她敏感的耳后,见她肌肤上泛起的疙瘩,他邪气的低笑。

    她扭身瞧见他眼中叫人莫测的幽魅笑意,情急下,顾不得他是否看得懂她比划的手势,她奋力挣开他,急速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撇嘴,把纸笔递到她眼前。

    想说什么就写在纸上她瞪视他,然后抢过纸笔,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他看了纸上的字,一抹笑痕勾深在他唇角,之后慢条斯理,不温不火的道:我刚才说了,问你一些问题。贞仪写道:有什么话,你可以明天早上再说他哼笑。

    你是人质,人质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我高兴什么时候问,在任何地点问,你只有服从贞仪口一窒,索放下纸笔,背过身去不理他,他总会知难而退吧可惜她错料桓祯的情,几乎在她背过身同时,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臂,鲁的反转她转过去的身子。

    这儿不是你怡亲王府最好收敛起你的格格脾气他沉的道。

    贞仪身子一僵,顾不得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愕然的抬起眼瞪住他怡亲王府他知道她是谁了他看穿她眼中的疑问,定睛回视她。

    昨日亲王府嫁出两位格格,你既然不是画婧,自然就是贞仪了贞仪别眼回开他邪亮的目光他自然能猜到她不是小十四。

    小十四当然和她有极大的不同小十四活泼好动,能言善道,而她她却是个哑巴贞仪抬起眼。

    不解的望他。

    你不知道他眯起眼。

    她清亮的眸底疑惑愈深。

    他注视她半晌,之后不露声色的道,谁最有可能对调你和画婧的轿子贞仪茫茫然她和小十四的轿子对调自然是亲王府的大阿哥了他接下道。

    这句不是疑问,却是肯定。

    贞仪自错愕中清醒过来,拿起纸笔写道:我大阿哥为什么要调换轿子他挑眉。

    现在是我在问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不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为了什么他追问。

    贞仪一阵发怔,两眼望着他出神。

    她怎么也料不到小十四胡闹在先,宣瑾黄雀在后可她总想得到原来是因为轿子被对调,因此他们才会抓错了人她回过神来反问他:你们知道抓错了人,为什么不放了我放了你她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只轻蔑的吐出一句。

    不可能贞仪睁大眼,清澄带怒的眸光,凝睇他黝亮,不逊的黑眼。

    计划改变,你大有利用的价值他邪笑。

    虐睇她控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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