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闹闹早被珍珠奶茶和甜品支配脑子，哪有多余地方记聂倾倾说的话，含混敷衍，“好好好，我记住了，拜拜。”
一听她语气，聂倾倾就知道行闹闹肯定没记住，只是摇头笑笑，不再继续多说。
行闹闹爱吃，就吃吧，反正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高兴最重要。
挂了电话，也没什么事，就在手机下载了码字软件，开始慢慢写一点。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快到中午，李世光打来电话，聂倾倾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没跟李世光请假，赶紧接听。
李世光声音透过听筒，听着有些迟疑，“聂丫头，你今天不舒服？”
这么长时间相处，李世光知道聂倾倾这个人注重时间，如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只会早到，绝不会迟到。
今天一大早，他像往常那样在门口蹲着吃饭，等聂倾倾，谁知等到半上午，也没见半个人影。
带着疑惑和惦记做完上午工作，终于按耐不住担心给聂倾倾打了电话。
聂倾倾本想否认，又一想，如果自己否认不舒服，该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今天没去。
受伤吗？
算了，还是说身体不舒服，省的李叔担心。
“不好意思啊李叔，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刚刚才醒，今天可能上不了班了···”
聂倾倾刚说完，听筒里就传来李世光低沉声音：“聂丫头！”
乍一听，还以为李世光在生气。
聂倾倾心里也有点没底。
李叔不会生她气吧？
“我在李叔。”
“不舒服就好好在家休息！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明明是很温情的话，李世光却用低沉郑重的声音说出来，不仅没有丝毫违和感，甚至让聂倾倾很感动。
她···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不带哭腔，“好，谢谢李叔。”
“好了好了，还跟叔说什么谢，你不舒服，就好好在家休息几天，不着急来！”
“好。”
······
荣寒城是当天下午醒的，彼时聂倾倾刚吃完午饭，一边揉肚子消食，一边拿着手机，思索要不要给荣寒城再打个电话。
思来想去，终于拨了出去。
过了会儿才被接起，聂倾倾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没说话。
“喂，聂小姐？”
还是褚夜声音。
聂倾倾有些失望，“褚特助，你们老大他···吃午饭了吗？”
褚夜转头，看着病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但正在听电话的是聂倾倾，他还必须装的滴水不漏，不能让聂倾倾察觉什么，“聂小姐放心，荣总已经吃过午饭了。”
可实际上，别说是午饭，荣寒城现在这个样子，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体力。
张医生只说老大会醒，但到底什么时候醒，张医生也不知道，没给出准确时间。
“哦哦，那他现在···还在···忙吗？”聂倾倾试探道。
她不想打扰荣寒城，但今天总是不由自主想起他，想给他打电话，想听他声音。
人经历过一次鬼门关，心里会变得脆弱。
聂倾倾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怕，怕那汹涌的海水；怕那一望无际的黑色；甚至怕一个人呆在安静的地方。
因为，这些环境，都与她在排水管下的海里很像。
海水、黑色、安静···
褚夜一边转头一边说：“老大还在···”
刚转过去，就见原本阖眸昏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正看着他，褚夜指了指手机，张口对荣寒城说了“聂小姐”三个字口型，询问如何是否要跟聂倾倾说话。
荣寒城点点头。
褚夜了然，“聂小姐，老大来了，要跟你说话。”奇书网
聂倾倾一听褚夜的话，抓住手机的手不由收紧。
她在紧张。
不知道什么原因。
不仅手收紧，连呼吸，都比平时绵长。
“倾倾···”
荣寒城沙哑声音透过声筒，传进聂倾倾耳里，聂倾倾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抿唇，强迫自己嘴角上扬，而不是向下。
尽管聂倾倾没有回答，但荣寒城知道，他的倾倾听着。
“倾倾···”
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温和。
没有丝毫不耐。
“我在。”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聂倾倾说出来，却用了很大力气。
说出来瞬间，眼眶酸酸的。
聂倾倾将这归咎于经历生死大关，重新听到荣寒城声音，激动导致。
对，她是太激动。
“倾倾，我想你了。”
褚夜和陈禹对视一样，很识趣转身往出走。
褚夜表情还算镇定，但陈禹，一脸被狗粮塞饱的受伤表情。
老大刚一醒就给人塞狗粮！
聂倾倾听着荣寒城的话，脸颊悄悄漫上粉红，嘴角也不由自主咧开一个笑。
轻咳一声，希望借此消解脸颊火辣辣的感觉，“你还在帝华吗？”
“嗯。”荣寒城轻轻道。
他刚醒，说太多话嗓子有些不太舒服。
“你嗓子怎么了？不舒服吗？”从火辣辣感觉中走出的聂倾倾很快察觉荣寒城声音有些古怪。
荣寒城平日虽然声音低沉，但后气很足，不像今天，总感觉后气很虚。
说是刚睡起来的沙哑，却也不太像。
荣寒城轻咳一声，脑中迅速想借口：“没事，只是昨晚嗓子着凉。”
“那你让张医生给你开点药。”
荣寒城抿唇，露出一个笑容，“好。”
“对了···”聂倾倾刚想说什么，忽然停住。
“嗯？”
最终，聂倾倾还是找了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今晚会来医院吗？”
其实她想问，荣寒城会来看她吗。
但是直接那么说，好像显得她有些太过迫不及待。
荣寒城自然懂她什么意思，也没戳破，顺着她继续往下说，“嗯，去找张医生拿药。”
他的倾倾，还是这么容易别扭。
不过，怎么样他都喜欢！
聂倾倾自然也懂荣寒城意思。
他如果想拿药，随便让褚夜或者陈禹来取就行，再不济，张医生也可以让护士或者保镖送过去，哪里还用他亲自来取一趟。
“那你来的时候帮我带杯珍珠奶茶好不好？”
“好。”
喉间忽然涌上一股痒意，荣寒城深吸一口气，将痒意压制下去，“倾倾，现在还有事，晚上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