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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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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心想着李凡可千万别敲门。我知道我这样想实际就是现实了。李凡敲门说有事要对我说,我打开门后马上钻进被子里,她走了进来,在我旁边坐下,很严肃地说:“你很让人琢磨不透,真的。”

    瞬间我就明白了,如果我让一个人开始琢磨不透,就意味着我慢慢地被了解。毫无疑问,我是不愿意被别人了解的,如果她了解了我,就知道我的弱点,从而来对付我。对于人与人之间来说,示弱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李凡说我让人琢磨不透,让我心里打了个冷颤。我是极容易被一个女人控制的人。像我前面所说的abcd也好,还是我的初恋女友也好,我从未被她们真正了解过,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轻松。对于我的初恋女友,分手后的那三个月里,我一直感到愧疚,因为别人说失恋让人痛苦,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在别人面前装作痛苦了三个月,每天酗酒,而且大醉。

    现在李凡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得自闭症的孩子是我的一个弱点,她以后还会一点一点地知道我其他的弱点的,致命的……

    我给李凡讲了个笑话,我说苏联的列宁、斯大林和戈尔巴乔夫同坐专列去西伯利亚,结果火车出问题停下了。

    列宁说:马上准备好的食品送给维修的工人,让他们修好火车,修好后每人给一个荣誉勋章。

    斯大林说:把这列火车上的工人全部干掉。

    戈尔巴乔夫说:算了,不如我们拉上窗帘,假装列车还在前进。

    李凡听了没有笑,问我这个笑话是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用“假装”这个词来造句而已。

    我真得想办法离开她了。

    我问李凡,鱼儿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学的是什么专业。她告诉我说鱼儿好像是哲学系的。我问她是不是给鱼儿说过我说要散伙的事。李凡说没有。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我叫她不要说,我想和她谈朋友。李凡疑惑地出去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给鱼儿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干什么,洗澡了没有,在不在床上等等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打完电话以后,我就在想,鱼儿是个很难搞定的女人,她几乎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在进行思考,如同一个正在工作的7200转电脑硬盘,时时都在想着你说的每句话的目的。这让我有些担心,怕她看出我貌似关心背后的虚情假意,其后的每一天里,我都会给她不停地发短信,都是些无聊的话题,无非是让她感觉到生活中我的存在,而且在关注着她。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这几乎是无法拒绝的。星期五,终于有了成效,她主动打电话给我,约我喝茶,说是回请我,一切像公事公办的架式。那天我带了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

    她坐在我对面,和第一次没什么不同。我相信她也是一个不愿意多说话的人,和我一样。这是一个共同点。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几个问题,让她回答。

    我说:“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可以啊,不过我差不多都忘了。”鱼儿也像对此一点不奇怪,毕竟我和她在短信交流中已经涉及到这个问题。我的题目有三个:

    1、为什么会有人。

    2、人为什么会死。

    3、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像我们现在面对面坐着,出现的概率有多大。

    我撕了那张纸,和笔一起递给她,然后我就在一旁轻松地喝着茶,茶的味道很香,可惜我的胃没有味觉,很遗憾。我们从八点钟一直坐到十一点,她就静静地看着我的三个问题,一句话没有说,一口咖啡也没有喝,最后在上面飞快地写了什么把纸和笔递给我,然后看着我笑。我接过来,上面写着:宗教。

    “我忏悔吗?”我问。

    鱼儿喝了一口咖啡才发现是凉的,马上又吐回杯子里,说:“我不信,我也不忏悔。”

    我叫服务生再上了一杯,然后对她说:“我想和你谈朋友。”

    “听你话就感觉你说的就是假话。”鱼儿又笑了起来,说:“我佩服你能这么冷静地说出来。”

    我说:“可我现在非常需要和你谈朋友,只是表面意义上的。说实话,我并不想亲你吻你,也不想和你上床,但是我们得假装我们在谈朋友。”

    “为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安全感,我只是想要一种安全感,如果你觉得不行,那么你可以拒绝我。”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鱼儿讨价还价地说。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那我还没想好,条件我可以随时提,行吗?”

    “可以,前提是我能做到。”

    那天我送她回家的时候轻轻地挽着她的手,培养一种氛围,然后开心地和她聊着天,其实她的话也挺多的,我只是讨厌她身上的一种清香味的香水还是别的什么的,其他感觉都还好。我说你既然是我女朋友,我们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涂口红,不涂眼影,不擦睫毛膏等等,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学着多多嘴里哼着的两只蝴蝶起来,得意极了。

    第十八章

    回家后,我冲了个凉水澡,这是开年来我第一次洗凉水,很冰凉。我冷水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强烈地打着冷颤,然后指挥我的大脑想迫使我停下来。我对抗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感觉就不那么强烈了。这时我想起了阿甘,他为什么要不停地跑步?原来他是用身体的疲劳来对抗意识,对抗失恋后乱成一团的意识,只有不停地跑步,才能使自己的意识慢慢变得有条理,阿甘跑的时间越长,说明他内心的伤痛越深。可是我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我光着身体坐在床上发呆,身体上的冰冷被一种冷津津的舒服代替。我平常总是被一些衣服包裹着,最多只露出自己的脸,其他的地方好像不有见人似的,特是男人的下t。可是因为我一个人,所以我光着身体,虽然还是有害羞看见自己下面黑丛丛的耷拉着脑袋一样的东西,但无疑我的身体此时舒展开来,很舒服。

    我舒适地躺在床上,舒适地想着女人,想着她的纯洁的身体和灵魂。我讨厌女人用各种各样的化妆品,还有一些工具。女人的脸也是最重要的部份,比男人还重要,因为那也是她们能自由自在地l露在阳光和空气中的部份,但为什么她们要用睫毛膏把眉毛刷得黑黑的、长长的?为什么要拔除边缘那些不整齐的部份?为什么要使自己的嘴唇更红?更有光泽?还要把眼睛底下纹得黑黑的,使眼睛更有层次感?

    这他妈的全部是骗局,全部是那些商人的骗局,目的是为了女人们能掏出那工作八小时手里赚回的一笔钱。更可怕的是男人也被骗了,认为这样才是美的,才是漂亮的。当初我和c做完爱后,她倒出包包里所有的东西找一只发夹的时候,我被惊呆了,里面用来对付自己的武器不下于二十种,各种各样的。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她有多少漂亮,多么美丽。只是觉得好奇。还好,我对女人的理解绝不仅于脸蛋,虽然我认为小腰的女人做起爱来更舒服,更令人振奋,最合适的体位是双手掐着她的小腰,然后拼命地抽c,想像着yj能透过下身,从小腰的部份穿过去……我也认为女人的皮肤很重要,光洁和光滑让我的身体更有感觉,特别是在洗澡之后,那时的女人才是真实的,才是舒展开来的,如果你想让她更舒展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做a了。

    我光着身体,想像着自己下面那种生殖器特殊的味道正在散发着,这样能尽量地让它干净一些,纯洁一些。可是这时我忽然想起李凡的乃子,下面一下就变得坚硬起来。我只得找了一条内k穿上,把它关进笼子里,心想,这与我的意识无关。其实每个女人都是孤独和寂寞的,这才是我屡屡得手的原因,如果一个人想放纵自己,并且付诸行动,总会有一些收获。有一位泡妞高手告诉我,处到做a年龄的女人,每天至少有五分钟的时候愿意和任何男人做a。这是每个想和更多女人做a的男人的必学法则,问题是你如何知道每个女人是哪五分钟很重要,她们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在那段放纵的生活时间里,我和任何愿意和我上床的女人做a,只要不要我花太多的时间和心思我都愿意一试,当然也有很多失败的例子,比哄上床的还多。

    我想我是会受到惩罚的。可是我的下面变得坚硬,此时的确与我无关。

    我想着这样会不会伤害鱼儿,我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想你了乖乖。没一会儿就收到回复:莫扯蛋,弄成真的就不好玩了。于是我安心地睡着了。

    不论如何,我和鱼儿的关系发展突飞猛进,至少在李凡面前是这样的,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和下午下班后,我们的联系非常密集,密集得至少让李凡的大脑里每一寸地方经过了轰炸,如同上甘岭上落下的炮弹。轰炸的结果让李凡看起来有些落寞,可是在一个中午,她一下就揭穿了我的把戏,如同让我脱光了衣服,在众人的面前展览。

    一向认为思考周全的我犯了一个大错。我没有说和鱼儿假装谈恋爱作给谁看!李凡轻而易举地就从鱼儿那里知道了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李凡把j蛋像往常一样,夹着放在我的饭盒里,我夹起那个j蛋,如同在吃掉鱼儿一样,狠狠地吃了几口咽了下去,结果噎得我眼泪直涌。当然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在眼泪直涌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对策。李凡递过一张纸巾,说你吃慢点啊,和j蛋有仇啊!我说:“其实你错了,李凡。”

    “我怎么错了?是鱼儿亲口告诉我的,说你和她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我笑了起来,说:“这只不过是我追求一个女孩用的脑筋。只有这样,我才能慢慢接近她,得到她。你千万别对她说,我真的是喜欢她的,其实我是假戏真做。”

    李凡半信半疑,但也足够她思量的了。我说:“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其他的员工说吗?再说了,这里的管理层和大伟很熟,传到大伟那里去了我可无地自容的。”

    “你放心好了,别自作聪明就行。”

    我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我恨鱼儿,心想既然是假的,当然就是骗人的了,怎么能随便就说出去呢?看来有必要假戏真唱,没办法,这可是你我的。

    晚上我给鱼儿打了电话,但我不能质问她为什么告诉李凡这件事,否则正印证了我和李凡之间有什么名堂,让她起疑心。我告诉她我想她,是真的想,不是游戏,不是假装。我得搅混这一乱摊子。说的时候我情真意切,真情流露,不由得她不信。我说我现在能过来吗?.我现在就很想你。说这话的时候正是在李凡家吃完晚饭之后,我准备回家的路上。鱼儿说可以,叫我在她住的那个小区的门口等她。我正准备坐车去的时候,听到身后李凡在喊我,我一回头,看到她正在那里看着我。她走过来,问:“你现在到哪里去?”

    “找鱼儿啊?”

    “你不能找她,你这个人很危险。鱼儿是我认识一个阿姨的女儿,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你的历史,这样我才放心些。”

    “我哪里危险了?一点都不!”我辩解道:“倒是你很危险呢。”

    “你跟我来!”

    李凡拉着我的手,招了一辆的士。狠狠地把我推到后座,然后坐在旁边。对司机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我问她:“你想干什么?绑架我?”

    “不是绑架你,是调查你,知道吗?我必须肯定我、孩子、鱼儿是安全的。”

    她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感觉到的士司机疑惑的表情,他一定在偷听着。我说:“你很过份,你不应该这样说的。我对任何人毫无恶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抓住我的手腕,而我像一个将被送往派出所的小偷。心想,由你去。大不了我到深圳去找多多。你能拿我怎样。虽然我一直梦想着能和孩子一直走到深圳,一千多公里,但我知道也不过是个梦想而已,我梦想着夜晚的星星把亮光撒在我和他的身上,梦想着白天灰尘几乎把我们淹没,梦想着到达那里时,我们如同乞丐到达深圳,多多在那里迎接着我们……我知道这是我一生中最想做的事情,至少是此时最想做的事情,我们一路上不说话,只是手牵着手,相依相伴。家里那张地图,从武汉至深圳之间已经被我用圆珠笔划了n次,在地图上,那条路被我在想像中踏穿了,成为一条伤痕样的东西,印在那里。

    而此时李凡像牵着一个犯人,把我从车中牵出来,牵到一家酒店的房间里。然后在我身边坐下,她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我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看着惊慌失措的她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读小学时我很蠢,同学瞧不起我。读初中我瞧不起他们,因为他们蠢。读高中时老师瞧不起我,读大学时我瞧不起老师。够了吗?需不需要我把所读的学校给你列一遍?其实你可以找人事部查的,一切都记录在案,全部真实没有一点虚假。”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我只是想了解你。”

    我想你能了解我吗?说出来不过是你要笑话我罢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一些无谓的纠缠,我望着窗外,只看到一堵窗帘。一种忧伤一下弥漫开来,笼罩在我的身上。我抓过一张枕头,把眼泪擦净,然后说:“你管我!”

    “你心中一定有什么不想说出的事情吧?”

    有什么呢?只不过是孤独,一个连梦境都没有的我,真的很孤独,真正的孤独是女人无法救赎的,是的,我曾经尝试着放纵,但放纵的不过是身体,而我的灵魂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的放纵。李凡见我不说话,便问:“是不是失恋受过打击?”如果失恋真的能打击我,那倒真的是一件好事了。我说你别问了,我不要你管,你走吧,我再不会到你家了,我也不会去上班了,也不会再找鱼儿了,行吗?我见她坐着不动,我说你不走那我就走。说完我就朝门外走去。李凡从后面一把拉住我,说:“对不起行吗?”

    “别像个小孩子赌气好不好?”

    我说不行,我甩开她,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第十九章

    还没走出酒店大门,手机就响了,一看就是李凡打来的。关机坐上的士回家去。我打开电脑,上网查了一下,深圳至武汉的全程1100公里,够走一个多月的。我琢磨着肯定还得带点什么吧?伞,干粮,水壶?我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经验,只能凭借《倩女幽魂》中那个赶考的秀才背的那个篓子来想像。

    我想像着我走在树林里,或许真的能碰到一个让人心动的女鬼?这一切是不太可能的,我在生活中从没有碰到过什么难以解释的神秘现象,比如我把一个茶杯放在那里,第二天一大早它还是在那里,没有哪个鬼来把拿到旁边,或者把它里面的水喝干净。我想着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幻想,一点梦想。一点都没有,生活的残酷每天就那么相同地上演着同样的节目,如同花瓶睫那永远不变的僵硬的笑容。可是我得自己去改变,为自己的一些想法活着,而不是别人的想法。对于一个伤害了我的人来说,我会默默地走开,这样才能保护好我自己。

    可是我还是想着那个孩子,很难相信我会对他如此宠爱,超过了拥有的任何一样东西,比方说电脑或者我柜子里的任何一件衣服。至少他是不会伤害我的,我不知道我离开他他会不会想起我,或许说那天我应该告诉他更多关于水从哪里来的问题。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我睡了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当我从死亡的状态恢复过来后,就那么无意中的一睁眼,我就得面对这个世界了。我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可是我还是在想着公司里突然缺少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编号为1008号零件的情形,这将是公司里活跃一下气氛的好机会。他们会想着这个叫张寞的人怎么就不见了,更让我觉得痛快的是李凡肯定心里不好受,这也是她应该承担的折磨。我猜想李凡一定心急如焚,然后会向上面替我请一个假,这是她完全可以做到的,或者此时她正在用电话拔打我的手机,听到里面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后更让她坐立不安,而我的手机正在我的手上,屏幕上是灰色的一片,是一个死物,像一张空d虚假的脸。

    我忽然觉得我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何尝不是一种梦境?有的人用梦境来指导自己的生活,用梦境来安排自己人生中的一些事情。比方说阿q,可以睡在床上,想像着正在喝一着一小盏白酒,面前的小碟里有几颗花生米,随便几颗就成,或者可以想像着那碟花生米永远吃不完,我很羡慕他能有这样快乐的事情,而我的快乐,以为放纵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得到,其实也是一种假象。我把生活中对我最重要的几个人排了一下序:

    孩子多多李凡

    而现在一下要我离开两头两尾的两个人,这让我多少有些犹豫,而这犹豫,正是这天中午我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时一下就冒出来的想法。我无法逃脱。

    我打开手机,然后手机就不停地滴滴地响起来,那意味着我收到了很多短信,列表如下:

    李凡:对不起,是我错了,请回电。

    李凡:请速回电。

    鱼儿:你怎么还没来?

    李凡:再不回电我疯了!

    鱼儿:电话关机,搞什么鬼?

    鱼儿:我回家了,你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李凡: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

    鱼儿:不理你了,我真的回家了。

    李凡:你真的没来上班?我看你是疯了。

    李凡:我给你请假了,收到请速回公司。

    李凡:我带的牛奶还放在你桌上。

    没有了,就这么多,按照时间后先顺序排列的。我觉得很开心,李凡骗人都不会。如果她替我请假,那么为什么还要在早上给我带牛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开心得笑了起来。这样的不小心,如果真的和我有婚外情,多半马上就会被抓住,被捉j在床。我对这样的关系感到厌烦,如同是一个沼泽,很不小心就会陷进去。这更加坚定了我离开的信心。

    我准备马上去李凡家里一趟,我知道在中午或下午,她家里只会有保姆和那个孩子。他们也不会知道我和李凡之间所以生的事情。我坐上了一辆公汽,车里的人都y沉着脸,没有一个人说话,阳光非常自然地从车窗外斜着照进来。虽然我知道我并不认识这辆车wap..c…o…m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想到要离开这座城市,也就是离开他们,看着他们y沉的脸,我也干脆y沉着脸。下了车,步行了近十分钟来到了李凡家的小区,守门的保安已经熟悉我了,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拿着一报报纸看了起来,我走上楼梯,在她家门前敲门。里面小保姆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张寞。门开了,她探着头看了看我,然后递给我一双拖鞋。我边换拖鞋边问她孩子在哪,她说正在房里玩呢。我走进去,他果然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些字母。我曾经叫李凡去买一些别的图片,挂在墙上。可是他根本就不看一眼,也许对于他而言,那些字母就是他的朋友,他正在和它们说着悄悄话吧。我抱起他,向门外走去,小保姆问我:

    “你带他到哪里去?”

    “去转一转,今天我没有事,带他出去玩一下。过一会儿就回来的。”我说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同岳不群拿起君子剑时,一脸正义的表情。

    “那你和李凡说过吗?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刚从公司过来,下午正好这边出差有点事,现在事办完了。我已经给她说过了。你要打就打吧。”我知道她听了这话,就不好意思再打电话了。我说:“她现在很忙,你最好别打扰她。”然后我径直抱着孩子走下楼去。

    我带着孩子来到江滩时,浑身都汗湿透了,我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汗。然后把他抱到江边的台阶上坐下,我们就那样并排坐在一起。我对他说:“我要离开武汉了。”他只是木然地望着流淌的江水,我又说:“我要离开你了。”

    他看了看我,我知道他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我告诉他,上次我在汉口那边提到的一个姐姐,她也是在这里和我道别的,离开了我,离开了武汉。她说我是在她离开武汉前最后一个陪她的人,而你现在也是我离开武汉前陪我的最后一个人。那天的太阳在龟山上不高的地方,时间也比今天的要晚……

    我还没有说完,他竟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往他家的方向扯。也许是他不太习惯这宽阔的空间,怀念他房子里的小地方吧,在那里他可能觉得更安全。至少让我感动的是,他没有忘记我,还知道拉着我。我就被他牵着,慢慢地朝他家走去,从这里到他家很有一些距离,这样的锻炼对他也有好处。我沉浸在这种幸福之中,不要言语,不要眼神或者笑容。我本来还想带他去酒吧的,在那里坐着看汉口和汉阳,还有长江大桥,还有长江,毕竟在他居住的这个城市,他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印象。

    突然一辆的士在我们旁边急刹,然后停了下来,车门马上打开,李凡从车子里钻出来。我知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规律可言,我认为小保姆不会打电话,结果她还是打了。李凡大概是怕我把孩子拐跑了,急匆匆地打的过来。

    她走出车门,我和孩子都盯着她看。她看着我们手牵着手,脸上惊奇恐慌的神情在那一瞬间疑固了。

    我把孩子的手递给她,说:“我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只是想带他出来逛逛。”

    她这才回过神来,去付的士费。虽然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她心脏的急剧跳动,那跳动让我仿佛觉得整座城市都在随着她的心脏在抖动。她的爱对孩子是一种本能,孩子是她身上供应营养长出来的另一个个体,和她的dna几乎相同。我很开心,我说:“你怕我把你孩子卖了?”的确,报上在登载可怕的传闻,说街上残疾的流浪乞讨儿童都是被人拐卖后故意弄成残疾的,利用他们来赚钱。

    “你吓死我了,你不去上班,却跑到我家抱孩子出门。你想我死啊?”李凡抱过孩子,孩子惊奇地望着她的脸。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李凡把孩子递到我手里,说:“你以后再别做这些让我担心的事了,从昨天到今天,你都让我得心脏病了。孩子让我c心,你也让我c心。”

    “c心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漫不经心地说。李凡望着我,说:“你再说这句话小心我打你!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瞒过去了,希望你能够明天准时上班。你害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你再随便关手机的话,我就把你的手机砸烂的。”

    “为什么不睡?”

    “你脑子里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怕你做出什么不合常情的事来。那可是我的罪过,你不是说孩子这样不是我的错吗?要是你怎样,那还算不算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谁叫你欺负我的?”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边走边打着嘴巴官司。而我逃离武汉的想法,却慢慢以消亡了……

    第二十章

    晚上吃完饭后,李凡叫我留下来不要走了。我坚持要走,她大概心里觉得还是不放心,可是我的确不是呆在她家里。她看我坚持着,便说要送我回去。我想她这样就可以知道我住的地方了,有什么事就可以直接找过来。我不同意,我说我自己会走,又不会走丢,要你送什么?

    我们就那样坚持着,小保姆大概觉得奇怪,也不好在旁边说什么就去洗衣服去了。我说我肯定不让你去的,那个地方很安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往沙发后面一靠,那是我保护自己的最后一条防线,可以随时从容地消失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再说她看了我墙上那么多女人的名字还有日期,一定会从中嗅出我的过去,那样的话她可能真的会骂我,而且会毫无犹豫地与我绝交。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这种事情。

    那天我回家了,但没有想到她会跟踪!后来我才知道,她叫了一辆的士紧紧地跟在我坐的公共汽车后面,然后在我下车后叫司机跟踪我,这只需要花费一点金钱即可,城中村本来就人很杂,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一个人很难在这里引起注意。除非一个美女,总能吸引周围各种渴望的眼光。李凡是聪明的,她叫那个开的士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我所住的地方。

    在我进门八分钟之后,我正在打开电脑听着一首mariahcarey的一首《myall》,然后脱得精光,倒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准备听完后去洗澡。这时我听到有人敲门,但还不是很肯定,因为我把声音开得很大,我选择静音,竖起耳朵,的确是有人敲门。我想敲门的人无非是两人,一个是房东,现在不大可能,二个是警察查暂住证,这我也无须担心。第二种可能性最大,我套上一条长裤,然后把门打开,然后看到的是李凡那张平静的脸,像一幅画。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仔细地打量着房里的一切,然后把眼光看着我。

    我很生气,我不喜欢被人打扰,不论是谁。在这里是我最隐秘的空间,谁也不能破坏。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你跟踪我?”

    她没有回答,看起来她也很生气,她说:“你就住这种地方?真的令人想不到。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得换位置,我会帮你的。”

    我想如果是街上素不相识的一个女人,她大概是对我住这样的地方是毫不奇怪的,我知道她认为我“应该”住什么样的地方,可是对我来说,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外面的嘈杂让我觉得很安心,而像她家那样的地方,站在阳台上也看不到几个人,安静得可怕。我说你不应该跟踪我的,让我觉得很不安,我会再换一个地方,并且不会让你知道。李凡睁大眼睛看着我,问:“你为什么要害怕我?我一个女人能把你怎么样?你才是奇怪咧!”

    我不理她,我恢复了电脑里的声音,已经放到下一首歌了,名字是《当你孤单时你会想起谁》。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对她产生的愤怒我只能把她当作不存在,想像中继续我应该做的一些事情。

    “你墙上的这些日期和名字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她看着我墙上的那幅地图,问:

    “你为什么要把武汉和深圳画上圈?你准备到深圳去吗?”

    ……

    “你这里冰冷冷的,没有一点生气。真不知道你是怎样喜欢这样。”

    ……

    她拿过鼠标动我的电脑,最小化所有的窗口后,桌面是一幅l体的上半身女人画像,乃头上水珠欲滴……

    “天啦,你真是个流氓!”她关掉电脑的声音,然后丢下鼠标,把显示器的电关掉,说:“你怎么能过这种生活?你说啊。”

    我的眼睛是闭着的,感觉自己如同赤身l体地被她审视着,我听到窗外开始响起卷闸门的尖声刺耳声,还有电锯的声音啸叫着。这些声音大概让她很难受,而我听起来却那么熟悉,如同老朋友按时造访。我的愤怒变成了恐惧,李凡终于深入到我的生活中来了,我的头脑中无法接纳她的这种质问和对我心灵的审视,或者是审叛。

    我装作不在乎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用凉水洗澡。我洗得很慢,同时在想着对策,结果不小心把洗发水当作肥皂在身上涂抹着z…z…z…c…n.c…o…m,我光着的身子感到很冰凉,洗完后没有擦干,就那样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和湿淋淋的脸,觉得自己变得陌生起来,我扯了扯自己的耳朵,毫无疑问那是我自己的耳朵,我感觉到了疼痛,镜中的我脸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我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我又把剃须刀装上刀片,然后把脸上涂上洗发水,揉搓了了几下后开始刮胡子,再用冷水洗净,再在镜中看着自己,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我正准备找衣服穿上时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以往我都是光着身子走出去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拿衣服到卫生间,而我穿进来的衣服,因为白天湿透过,所以一下用水泡在桶里了。我没有衣服可穿,也意味着我不能出卫生间……

    过了好久,门外响起了李凡的敲门声,她叫我快点,说有事和我商量。我不想和她说话,没有答应她,直到她用脚踢着门,歇斯底里地叫我打开。我倒!她大概以为我在里面割腕自杀吧?我不得不打开门,用毛巾围着自己的下身,这样暴露得才不那彻底!她扯过我的耳朵,把我拉出卫生间,把我狠狠地推倒在床上。我一把扯过被单盖住自己,然后看着天花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恐怖而且没有缘由,没有目的,我就是想笑,想大笑,想掩饰自己的不安和自己没有对策后的恐惧。

    我停止了笑,然后看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茫。我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李凡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想怎样,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子的。我发现你生活在一种令你沉沦的气氛中,你的生活应该和别人一样,充满阳光和生气。哪有年轻人像你这样子的?把自己关在这里像只没人管的老鼠。”

    “我喜欢我是老鼠,行了吧?”

    李凡扬起手,咬着牙说:“你再说?哪里有像你这样不思进取的人?你也不是没知识没文化,整天这样混着成什么事?”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我漠然地说着。没想到她竟然拿过拖把,用柄在我身上恶狠狠地打起来。打一下,嘴里说一句“你再说!”……疼痛是真实的,我蜷缩着,试图用手挡住那根木g,但我的手也被打得生疼,没想到她会下那么重的手,我只得弓着腰,用双手抱住肩膀,把头朝向墙,任她打着我的背部,然后我就在心里一下一下地数着,……12、13、14……一直数到28的时候,她停止了对我的殴打。

    我又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能打我多久。笑完了,我说:“你有本事再打啊。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不是你的孩子,你以为我吃过你的奶就是你的孩子了?笑话!……”我喋喋不休,拼命地用言语刺激着她的内心,我知道我的每一句话如同一支利剑,一下一下地刺着她的心脏,我本来想用那孩子来刺激她的,但觉得不道德,就放弃了,但我知道如何对付一个女人,像她这样真正关心我的女人的痛处在哪里。直到她扑在床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觉得我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后悔了。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在我面前无助地哭着,流着泪。看起来我好像扳回了一个回合,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经彻底地输了。她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抽泣。我从屉子里拿出一包烟,拆开,抽出一支点着,烟雾在没有风的屋内袅袅上升,像我心中升腾而起的悔恨,我想像着那烟雾像一只天使,慢慢地变换着自己的体形,慢慢地跳舞……尽力地嘲弄着我悔恨的样子。

    我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李凡没有理我,只是抽泣着,她肥大的p股正对向我这一边,裤子被崩得紧紧的,成为明显两部份,中间是一条缝。我用手在她p股上一拍,说:“够了没有?烦不烦啊,谁叫你先惹我的。”

    “我哪惹你了?”她坐起来看着我,说:“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对你好心没好报。”

    我说行行行,我是狼心狗肺,行了吧?狗咬吕d宾,行了吧?别哭了,哭得我心里烦得。李凡擦干眼泪,说你烦什么烦?你以后得听我的,搬到我那里住,反正那里也是空着的一间。有什么事也好照顾你一下,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在附近给你租一间条件好一点的地方。我说你先别慌着考虑这,你看看我的背上是不是被你打破皮了,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打日本鬼子也用不着这大的力气,要是把我打废了,看你怎么办。她把我转过身,然后轻轻地扶摸着我的背,我感觉到她光滑的手指从上面划过,痛楚的确减轻了许多。谁知道她竟然亲吻起我的背部来,我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头轻轻地在上面添着。我的身体有了反应,这不关我的事。

    我用颤抖的声音说不行,不能这样,这样会出问题,这样不好……她一下把我扳过来压在我身上,顺手关掉了屋里的灯。

    她扯掉我身上围着的床单,然后把嘴唇对准过来,用舌头抵开我的牙齿。在黑夜中,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舌头,有我的口腔里滑动着,添我的上腭,甚至深入到我的咽喉,她的牙齿咬得我的嘴唇有些疼,我用鼻孔喘着粗气,她也用鼻孔喘着粗气,直到她感觉到没有力气了,才离开我的嘴唇。她开始坐在我身上,慢慢地脱去身上的衣服,我没有力气说不能这样,更没有力气来阻挡她,或者说我也不愿意阻挡。我很佩服她竟然还能慢慢地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摆放在床头。那动作慢得如同是在享受着叠衣服的过程……当她缓缓地做完这一切,然后抬起臀部,一只手扶着我早已勃起的yjc了进去。她俯在我身上,摸着我的脸,喊我小宝贝,她的声音让我觉得非常陌生,但是非常温暖,如同她此时的yd一样。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她,虽然黑夜中也不一定看得见。她的乃子压在我的胸脯上,软软的。我不敢说话,我怕打破这世界的宁静,还在在这黑夜中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在以往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没有的。我甚至从来没有和她们接过吻,直接上床做a,没有什么前戏,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做完了就完了,那时只是想让自己更疲劳一些。可是现在,我希望她能在有所动作前多安静一下,让我多享受一下黑夜里这种安全和宁静感,我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所有r体的触觉一下绽开,如同一朵花舒展开来,准备迎接着磨擦和快感。我把手紧紧抓住床下的被子,不感碰她,怕我所有的激情在那一下就喷涌而出,毕竟我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

    李凡轻轻地咬着我的耳朵,感觉用了能咬下一片的力气,落在耳朵上却是轻轻的咬痕,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力度的,如同撕咬猎物的老虎,大吃前用舌头轻轻地添几下。

    她坐立起来,小心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轻轻地转着圈,她把我的双手拉起来,放在她的乃子上。我摸着她的扔子,捏着她的茹头,茹头变得很大,我的手指能感觉到她茹头里渗出来的y体,如同她的下t一下,里面流出的水湿润了我的股间,一种很清凉的感觉从那里弥漫全身。

    后面,李凡是以一种疯狂似的行为来完成的。

    第二十一章

    后来我才知道,李凡只有在上面时才能感觉到高c,这一点大伟并不知道。当他们的孩子出现了问题以后,她就很少有高c了。一般的都是大伟在上面,匆匆了事。而李凡看来,如果此时要她在上面来做a,这无疑是表明了作为一个“不称职”母亲的羞耻,她害怕大伟认为她这种放荡的体位觉得孩子的问题更是她的错了。做完爱后,李凡给我讲着这些事情,其实我不想听,真的很不想听,深入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本来就是件很可耻的事,在我看来。可是我不得不听着她讲这些事情,好像性a和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