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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山村篇 第三十三章 小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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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过半,村子里的年味也淡了不少。

    今年立春特别早,所以天暖和的也早,虽然还未龙抬头,可山上的积雪已经融化的七七八八。

    山脚以及路边新生的春草早已初具规模,绿意盎然。

    二月初二龙抬头之后,积雪几乎已经看不到,天气虽说还有些微寒,可按奈不住的春意早已十分的明显。

    村里的青壮猎户已经集结成队,山脚放完鞭炮,背上趁手的工具准备入山寻觅猎物。

    第一次进山其实还是有说法的。

    村里的猎户也并不是雪一化就要入山谋食的。

    猎户们大雪封山前准备的食物都是很充足的,基本都能供一家老小吃到四五月份。

    而猎户们真正开始上山谋食也都是从四月份开始。

    这个月份万物早已复苏,冬眠的野兽也基本都填饱了肚子,不再像刚出洞时那样饿红了眼,见什么吃什么。

    猎户们常说的一句话:“再凶凶不过三月兽,再怂怂不过看门狗”也并非胡编乱造。

    之所以二月初要进一次山,并不是猎兽,说的更准确点是觅兽。

    野兽并非如人类这般懂得未雨绸缪,杞人忧天。

    为了过冬都早早准备充足的食物,以不变应万变。

    山里每年都会有一些憨傻的野兽,不知道储备猎物,等饿极了,哪还顾得什么大雪封山。

    无论再大的雪,再冷的天都会出来觅食,当然结果只有被冻死的份。

    所以村民们都会趁积雪刚融化,动物们还未出洞觅食这个空档,到山上来一次 “捡漏”。

    也就是捡一些冻死的野兽。

    不过还是有些危险,毕竟有些动物也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出来觅食。

    所以年后第一次进山又叫“开山”大多都是青壮猎户们。

    叶落本来也想随同他们一块进山的。

    从父母走后,叶落就要担起养家的重任。

    一大早叶落刚要出门,就被神态娇羞的紫紫喊住。

    叶落正要问紫紫怎么了,就见紫紫低着头,小脸羞红道:“落哥,我····”

    叶落见紫紫如此模样子,以为紫紫身体不适。

    便赶紧上前摸了一下紫紫的额头,确定并无发热,才松了口气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紫紫见叶落这般动作更是羞的不知怎么讲。

    越急越不知怎么说,小脸立即急得通红,最后见叶落一脸担心,赶紧平复了心神低着头说道:

    “娘也不再了,我也不知问谁,我本该三日前来月事的,可到现在都没动静,想让你给张婆请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话未说完,紫紫已经羞的小脸快要贴到了地上。

    叶落听完却是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叶落毕竟是一个现代人,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知道的。

    紫紫哪里是身体出了毛病不来月事,八九不离十是已经有了身孕。

    叶落高兴的立马抱起紫紫转了一个圈,刚转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放下紫紫,小心呵护着让她坐下休息。

    紫紫见叶落这个样子更是一头雾水,不知叶落突然抽什么风。

    叶落见紫紫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咳嗽了一声,蹲在紫紫身边。

    并想尽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残缺的生理知识给紫紫解释,她不是生病了,可能是有了身孕。

    紫紫虽然不是完全能听懂叶落再说些什么,不过还是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自己可能有了身孕。

    紫紫看着叶落如孩童一般手足舞蹈,语无伦次,立即心头一热,又想到自从叶落父母去世后,叶落就再也没这么发自真心的开心过,立即自己的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叶落见紫紫听完自己的话立即就哭了出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即如犯错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你别哭,你这一哭,不知为什么我好害怕。”

    紫紫看到叶落如犯错孩子一般,尽管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还生怕惹恼了自己而小心翼翼认错的模样,心头立即又是一酸,眼泪流的更厉害。

    紫紫看到叶落更加着急的模样,便赶紧笑着擦了下自己的眼泪,轻轻抱着叶落柔声道:

    “我没伤心,你也没做错什么,我就是高兴,你说爹娘要是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会开心成什么模样?”

    叶落听到紫紫的话,立马安静下来也伸出双手抱紧紫紫,并将头放在紫紫肩上,蹭了蹭紫紫的脑袋。

    随后笑着说道:“爹不好说,娘肯定蹦跳着跑外面见人就说,恨不得全村都得知道,哈哈哈···”

    叶落笑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话未未落,二人都已泪流满面,只能偷偷的擦拭。

    待二人都平静下来,叶落安置好紫紫,便匆匆出了门。

    不大会,便给张婆请了过来。

    叶落虽然是个现代人,但也只是耳濡目染的稍微听说了些生理常识,可哪真的懂生育之事。

    所以赶紧给张婆请了过来,想要找张婆确认下是紫紫否真是有了身孕,若真有了,以后又该如何照顾。

    张婆也算是看着叶落长大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一对夫妻刚刚来到村时的情景。

    尽管夫妻二人年纪不算小,可愣是不知怎么养活孩子。

    他们带来的孩子一哭就是三天。

    夫妻二人干着急不知如何下手,女的眼睛哭的红的不能再红,男的硬着头皮跑了半个村子也没给自己孩子寻来一口奶吃。

    张婆实在不忍心,等她来到这对小夫妻家中时,孩子饿的几乎已经哭不出声来。

    刚进屋便看到年轻的妇人双眼通红,面容疲惫不堪,显然这几天没合过眼。

    男人则蹲在门外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张婆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水碗,旁边还有半碗白饭,开口道:“看着你身子也不弱,怎么会没奶吃?”

    年轻妇人看到张婆的到来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即哭着回答道:

    “年轻时候受了些伤,不知怎么的就没了。”

    “孩子饿的不行了,刚开始喂点水还能顶事,现在水也喂不进去,一喂就吐,一喂就吐,之前想喂些米饭,可总是卡着孩子···”

    话未说完,妇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显然这几天看着孩子吃不进东西,妇人受的罪不比孩子少。

    张婆看着妇人,心头一酸,赶紧柔声说道:

    “家里没老人了?”

    “以前不比现在,大家都能吃饱,我年轻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没饭吃,刚生过孩子的妇人都饿的没有奶·水。”

    “可孩子不还照样养活,稍微上点年纪的老人都知道怎么养孩子,你们怎么···”

    话说到一半,张婆看出家中确实只有夫妻二人,瞬间便明白过来,估计也是无父无母的苦命人家,便不再多说。

    年轻妇人听了张婆的话,原本晦暗的双眼,立即便重新焕发的光彩,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赶紧乞求道:

    “婆婆,你救救我孩子吧,只要救活孩子,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说完冲门口吼道: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进来,一块求求婆婆。”

    说罢又红着眼睛对张婆说道:

    “婆婆!我男人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有一身力气,你救活我们孩子,我让他给你当牛做马,上山猎兽什么的随便使唤。”

    张婆看到年轻妇人模样更加心疼。

    自己本来心肠就软,这不看到村里来了外人,没一个人愿意帮他们,怕惹了麻烦。

    可自己实在不忍心孩子哭嚎,还是来到了这里。

    张婆听完妇人的话,眼眶一红,柔声道:

    “婆婆不需要你们报答,就是心疼孩子。”

    “家里有小米跟番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