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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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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卅二章误打误撞除贼

    「第卅二章」误打误撞除贼

    夜已四更,华云龙也是抓紧时间,解决最后的三个漏网之鱼。此刻,他正在贾秀媚的房里,华云龙一只手抱着她一手把她衣服解开,贾秀媚半推半就地让他把上身的衣服给脱下来。他的手,就伸在她的头上,用手指在轻轻的捏弄着,贾秀媚的全身都在酥麻麻,人也迷迷糊糊的,好像吃醉了酒一样,呼吸也不平均了。

    这时的华云龙,知道她又进入情况了,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拉到床上去,一到床上华云龙就十分有技巧的脱掉她的裤子来。贾秀媚一被他脱光了,就用双手掩着自已的脸,心里也在跳,华云龙脱光了她也急忙脱着自己的衣服。

    华云龙全身赤条条的就拉她的手,往自己的宝贝上放,叫她自己下面的那宝贝。贾秀媚就闭着眼睛,张开了她的手掌,一把就握住了宝贝。贾秀媚就问道:“这东西怎么这么硬”

    “这东西想弄到你的里面去,所以就会硬。”他挺着硬绑绑的大宝贝,对着贾秀媚的大腿上,碰来碰去的碰得头眼冒出许多黏黏的水。贾秀媚伸手一,得手上也是那种水。贾秀媚捏在手里,觉得很好玩,很自然的就套动大宝贝,她用力套了几下头变得紫红,硬得和铁一样。

    华云龙把贾秀媚的双腿分开来。叫她睡在床边上,屁股下面,又给她垫上一个枕头,华云龙蹲在她两腿间,用手把她大腿抽了起来。贾秀媚的小,长得比较小,毛也不多,一撮毛,都长在户上。她那两片唇,也比较薄红红的。她的小嫩眼里也是水汪汪的,屁股圆圆的很大。

    华云龙一拨开她的大腿,把头一低就趴在贾秀媚地口上,先用嘴对着眼上就吻了一口。他这样一吻,贾秀媚就轻轻地把屁股向上抬了一下,使得他的咀正好吻在口上,一阵热热的咀唇,碰到口上,她就像触了电一般。

    华云龙吻了一下眼,就伸出舌尖对着她的唇上,连舐了两口,舐得贾秀媚把一翻一翻的。他伸长了舌尖对着眼上面,就一口舐了过去,正好舐在她的核上,华云龙就嘴咀唇一口咬住了核。贾秀媚感到他咬住了那个最会痒的地方,人就酥起来了,也控制不住了。她就把大腿分得开开的,口中叫道:“哦,好舒服,不要给我咬掉了呀”华云龙见她浪起来了,马上就咬住核,用舌尖对着核上,又吮又舐的又对眼上也舐了起来。

    贾秀媚叫道:“龙哥哥我这太美了啊”华云龙对着核上用力一吸,把那个核,吸得翻了出来,狠狠的对着上面就吮了起来。贾秀媚被他的舔舐,里又痒又酥的。

    他放开了核,又对着她的小眼,一口吸了下去。华云龙这时伸出了他的舌尖,对着眼里,一顶一顶的,贾秀媚感到里一热一酥的十分舒服,她就浪叫道:“舐的狠一点呀,好舒服啊。”华云龙用舌尖,连连地对着贾秀媚的小嫩里,弄进弄出的,弄得贾秀媚全身都在发抖。他知道她已经到了非要的时候,他就放开了小,不给她舐了。

    贾秀媚横躺在床上,屁股垫在床边的枕头上。那个小嫩水汪汪的露在外面,口上的唇还一张一合的,双腿开开的一付准备让宝贝的架式。华云龙挺硬着长大的宝贝,正好对着她的小嫩,他把大头对着眼上先揉几下。

    贾秀媚感到一个热热的东西,圆圆的在口上揉了起来,又酥又痒的专门对着那个眼上磨弄着。他的头上,已经磨弄上了很多的骚水,口滑滑的,头也滑滑的。他就向着贾秀媚的眼中,用力的一顶。贾秀媚猛地感觉到她的口一裂,「噗」地一声,贾秀媚就叫起来了:“哎呀,好痛呀。”她还没有叫完,华云龙用力一顶,那个大头就顶进去了,小很,紧头像被紧紧捏住一样。

    贾秀媚叫道:“嗳哟我不要了这好痛呀这样会弄炸的呀”

    华云龙把大头进去了,就用手抱着她的屁股,同时说道:“你不要紧张嘛,已经进去了。”贾秀媚感到这种痛,完全是把撕裂了一样。华云龙又顶了两下,她低头一看她那个小嫩涨得真快炸了,头在眼中,小里淌出些红红的血。

    华云龙知道她的处女膜已经破了,就对贾秀媚说道:“不会再痛了,宝贝弄进去了一节,处女红已经淌出来了。”

    “好痛啊,淌出来的是什么样呢”

    “只是一点点血水嘛。”华云龙双手架着她的大腿,屁股向前一顶,宝贝就往里一钻,整宝贝都弄进去了。

    贾秀媚大叫起来:“嗳哟,这一下真要命了,怎么这么凶,都炸了。”华云龙笑了起来,就用宝贝连连抽了几下,得贾秀媚张着大嘴,头也在冒汗,痛得全身发抖。华云龙见她痛得厉害,屁股又垫得那么高,这种法是最厉害的,就是天天在也会吃不消。他就停止了抽,把宝贝放在里泡着。

    贾秀媚感到他不动了,里只是涨涨的,那种痛已经没有了,就对华云龙说:“就是这样的弄在里面,不要动起来,我会痛死的。”华云龙也不再多说了。他感到宝贝被套得紧紧的,真像大口咬住一样。

    贾秀媚则感到里奇涨,那宝贝弄在里还一硬一硬的。她想仔细地试试味道,就用一夹。夹得口痛了起来,同时她那个小嫩也火辣辣的,好像又在发烧又在痛,又加涨痛地滋味。本来刚才上的时候,里冒出来很多骚水,现在一痛一涨那骚水也不来了,使得里好紧好紧。简直火烧一样,叫人难过。

    华云龙一面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抚着,经他一抚,贾秀媚就全身都酥起来。华云龙另一只手又在她的头上一揉一揉的,弄得贾秀媚只是喘气,口中也吞了几口口水。这样泡了有一刻钟,贾秀媚的起了变化,里面有点痒痒的。

    “嗳呀,不对劲,心上怎么痒起来了,越痒越厉害。”华云龙晓得她这一发作,欲一定很强,就用宝贝,在里开始抽送起来。贾秀媚感到华云龙他这抽送,简直使她舒服美得快上天了,里的痒没有了,痛也没有了,只是涨涨得舒服极了。华云龙他越顶就越舒服,舒服得里在冒水了,水一冒就流个不停,他的宝贝也顶得有力了。

    贾秀媚叫道:“我好美顶得快也重一点”华云龙硬挺着长大的宝贝用力的在弄了,越送越快,越顶越深。她被的气也不均匀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这种舒服叫人形容不出来。她就抱紧了华云龙浪叫道:“好哥哥弄这事怪美的我快要舒服死了狠点嘛得深一点”

    华云龙一边抽送,一边低头向着上一看,那个嫩眼涨的翻了很大。宝贝往外一拔,里的嫩红也跟着往外翻,往里一,口一张,涨得好大。华云龙觉得这真是美透了,一口气就抽送了三四百下,得贾秀媚张牙裂嘴的喘大气。

    “啊要丢了龙哥哥妹妹不行了啊嗯丢了”

    华云龙顶一会,停一会,使得她换气能均匀些。一阵狂送猛顶,贾秀媚感到人都要飞起来了,同时心也要掉下来一样。贾秀媚连连地颤抖着身体,感到整个人好像要跌倒了一样,突然心向外一冒,全身一阵无比的舒坦。她就泄出来了一大堆白白浓浓的,整个人也软下来,想说话嘴也张不开了。

    华云龙也到了最高潮,头被她一烫,他的头眼一张,也出了浓浓的阳。华云龙和贾秀媚两人在同一时间出了,贾秀媚又舒服又累的也没气力了。华云龙把她的双腿放下,就拔出了宝贝,她的里眼,跟着就冒出来一些红红和白白的东西,淌得床上的白床单上面一块一块的。

    最后,华云龙决定来个双龙会,与贾丽姝、贾妮俩女一起来。出乎华云龙意料之外的是,贾丽姝年龄虽不大,但开苞过程却异常的顺利,她一点都不害羞。此时,贾丽姝柔顺的躺在他的怀里,身上的亵衣也给他脱个光。华云龙低下头,吸吮着她那高耸的头,双手不停的抚弄着她的身体,贾丽姝微微扭动着,酥痒传遍了全身。那一丛柔柔的毛,附在高隆着的户上。华云龙看了,真是喜欢万分,于是伸出了手指,在核上一阵捏弄。这一弄,阵阵的酥麻感直透入贾丽姝的心底去。

    贾丽姝不禁浪哼道:“哎呀龙哥哥我痒死了快替我止痒”这一阵浪的叫声,逗得华云龙欲火高烧。

    华云龙便将硬挺的宝贝对着她的小,并用力一挺,「滋」一声,整九寸有余的宝贝应声而入,突破了贾丽姝珍守十几年的处女之身。贾丽姝虽然疼得皱了一下眉头,但好像并无太大不适。华云龙运用着熟练的技巧,一上一下、忽进忽出的抽动宝贝,直把小得「滋滋」作响。

    贾丽姝的水也直流,一阵阵的美感从心里发出来,她哼叫道:“哼哼大宝贝哥哥心被你得美死了唔唔快活死了”贾丽姝阵阵浪叫,刺激了华云龙的欲火。他挺着腰身,重重的一下一下地着,宝贝一出一入的,偶尔会将户的红色内壁往外翻。贾丽姝的小儿迎着他的抽,快感节节地高涨。

    贾丽姝声声浪叫着:“啊啊太美妙了哎呀哥哥快活死了你你死我了哼哼”华云龙听了她的浪叫,更加的勇猛狂,恨不得将小捣烂。

    不一会儿,贾丽姝突然娇喘连连,全身一阵颤抖,她的小儿一缩一放着,整个人骨软筋舒,快活如登仙境。华云龙见状,急忙加紧赶工,如狂风骤雨般的抽一阵。突然间华云龙屁股猛力挺了几下,一股热随之直入花心。贾丽姝被着突来的热流烫得全身舒坦无比,于是两腿一夹,阵阵也溃堤而出。

    贾丽姝还在一直哼着:“哥哥我爱你嗯嗯”最后,两个人赤裸裸的拥抱在一起,一切又归于平静了。贾妮在他俩作战时,看得心中早就发毛,水直流而出,整个户四周已成水乡泽国。她见华云龙依然伏在贾丽姝身上,心里十分焦急,于是猛拉着华云龙的手臂,要他赶快更换战场。华云龙见她如此焦急,又如此骚浪,便由贾丽姝的中抽出宝贝来,用床单擦了擦后,将头抵住贾妮的户,用手指拨开她的唇,狠力地往里去,只见宝贝顿时没入小中。

    贾妮也被这猛力的一击,失声喊叫道:“哎呀龙哥哥痛啊小力一点你要我的命呀”华云龙压在贾妮的身上,吻着她的脸及全身各处,下身则作短距离的抽。

    不到一会儿功夫,贾妮已经能够忍受「破瓜」之痛,开始浪叫道:“抽呀快快一点龙哥哥用劲点”华云龙闻声,便大胆地开始用力抽起来,甚至抽到户口处,然后再狠狠地进去,每一次狠抽硬时,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只听得贾妮口中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

    华云龙一面动作,一面问贾妮:“好不好过不过瘾”

    贾妮听了他的话后,狠狠的在他前捏了一把。贾妮道:“你快点动呀用劲呀”于是华云龙鼓起神,拼命地抽动着,动得整张床「吱吱」作响。

    贾丽姝在一旁休息一阵后,张开媚眼看着床上正在表演的活春,不自觉地抚起自己的户,回想起刚才那么大的东西进时的情景,水又缓缓流出。看见贾妮一股骚浪的样子,一直要华云龙用劲的猛干,而华云龙也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态势,一阵阵的狂猛干着,干得贾妮舒服透顶极了。

    贾妮道:“龙哥哥妹妹哼哼好美唔唔我要丢了呀”

    华云龙道:“我,还早呢。”

    突然,贾妮狂叫道:“啊啊完了我我真的要丢了唔唔”贾妮的门大开,狂泻而出,于是紧紧的抱住华云龙不停地颤抖着身子。

    华云龙这时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抽,只觉得一股股的水流到他的头上。他仍然猛力的着,得贾妮叫道:“这到心坎里了好了我受不了啦”

    华云龙此时觉得贾妮的户中水太多了,抽起来不够刺激,于是便道:“妹妹,我要抽出来擦擦,这样干起来才会痛快些。”于是,华云龙起身抽出宝贝,拿起床头边的布巾将宝贝上的水擦乾。贾妮见状,马上摆出「大」字形的姿势,两腿张得大开,等着华云龙的入。

    华云龙并没有马上将宝贝入,只是用头在贾妮的户口揉搓着,有时碰触一下蒂,有时在唇上磨着,这样的动作反而逗得贾妮水直流。贾妮经不起华云龙再三的挑逗,娇声道:“好哥哥快快点入里面痒的很快”

    华云龙见她急成这种模样,只好将宝贝重新抵住小口,还来不及将宝贝入,就见贾妮自己挺起腰肢,将整宝贝吞入小中,并摇摆起屁股来。华云龙被她的闷骚的样子,逗得欲火再度上升,于是便加紧抽送的速度,而入的力道也加重许多,每次都命中花心。每次撞及到花心时,贾妮就发出满足的「唔」、「唔」声,华云龙越战越勇,贾妮则出连连。

    此时,贾妮已是全身软绵绵的,但华云龙依然没有罢战之意。贾妮连忙向一旁观战的贾丽姝说道:“丽姝你来吧我受不了啦嗯快上呀”

    贾丽姝闻言,马上披挂上马准备应战,何况她已经等待许久了:“来吧龙哥哥”华云龙于是压到她的身上去,用嘴吻着她,而贾丽姝握着他的宝贝,轻轻弄着,然后对准自己的户。

    贾丽姝现在可不惧怕他那大的宝贝,只要能使自己舒适销魂即可,所以现在她所寻求的是刺激。一咬牙,贾丽姝忍着道:“快,快进去”贾丽姝的双腿高抬而举在空中,户则大大的张开来,如此可以使华云龙的宝贝毫无保留的一到底。

    贾丽姝的手又移近宝贝,抓住宝贝的一部份,放在小口上轻轻磨着,华云龙被这么一抓一磨,欲火顿时高涨不已。华云龙道:“嗯丽姝妹妹,这样很不错的,不要放手呀”贾丽姝自己也有说不出的快感,而且小内有如万蚁爬行的酥麻感。

    贾丽姝哼道:“龙哥哥我我痒死了快快点入吧哼哼”华云龙闻声,猛然用力一,直到底,贾丽姝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震动,那真是不可言传的快感,只觉得全身酥酥的。

    随着华云龙的送,贾丽姝口中不时发出哼叫声:“啊啊龙哥哥大宝贝哥哥唔唔快动吧快快唔唔”华云龙猛烈的抽起来,猛一抽出,特大号的宝贝把唇也带翻了似的,又狠狠的一,到了绝境去。

    只听贾丽姝叫道:“啊啊唔唔”她的双手将华云龙搂得更紧了。

    华云龙下体不住的在抽着,抽了一阵之后,贾丽姝吻着他,吻着他的脸、嘴、颈子,又吻到上来了,而且搂得更紧。这使华云龙更为用劲了,而贾丽姝也更加痛快了。贾丽姝浪叫道:“哎哎呀好快感龙哥哥唔你要丢了吗我我要”华云龙知道她已到了极点,只好加速抽着。

    贾丽姝颤抖着说道:“啊我快完了呀”华云龙这时用宝贝狠抵着花心穷磨不放,好让她享受无限的快感。

    贾妮在一旁早已恢复元气了,看他们得死去活来,不觉中小又开始发痒了。但贾丽姝这时正在紧要关头,那里肯放人,所以抱得华云龙紧紧的,并将华云龙压在下面,自己骑马上阵。她在上面,两腿分得开开的,上下迎合著。

    贾妮吃不到,只得乾瞪眼,她叫道:“自己舒服了,就不理会别人。”贾丽姝假装没有听见,只顾自己的动作,华云龙在下面以腰部向上挺着。贾妮越来越难受了,只有用自己的手指挖弄着户。华云龙见她这副难受的样子,就伸过去一只手,玩弄着贾妮的户,用三个指头了进去,弄得贾妮浪水直流。

    贾丽姝坐在宝贝上,尽情的套动着,她自己哼着:“啊好好舒服好快感呀唔唔龙哥哥哼哼”

    而贾妮被华云龙扣弄着户,更是难过,她在床上不停的扭动,口中还叫个不停:“痒痒死了嗯嗯”华云龙突然一把将贾妮拉过来,让贾妮坐在他的头上,以户对着他的嘴。

    贾妮见状,急忙催促道:“快点用舌头用舌头舔呀快舔呀”

    贾丽姝则在后面也叫道:“哎呀快顶呀我又出水了”

    华云龙这时腰部狠狠的用力将宝贝向上顶,而舌头也拼命舔着贾妮的户。她们两人同样的姿式,将腿分得开开的,分别骑在华云龙的上面,就如同双娇同坐一马似的,多么令人羡慕。这时,贾妮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尤其被华云龙的舌尖舔着,本不能太深入,只觉得中的酥痒有增无减。于是,贾妮对贾丽姝道:“丽姝你行行好让我一下吧”

    贾丽姝此时已丢了几次,想换个姿势也不错,便说道:“好吧,我们换个位置吧。”说着,两个人就调换了位置,如今贾妮坐在宝贝上,用力的大起大落着,贾丽姝则享受着被用舌尖舔的妙趣。贾妮的屁股摆得更猛烈,华云龙只觉得头越来越涨大,宝贝硬得不得了。

    华云龙对贾丽姝道:“你先躺一下,我先狠狠地干妮妹妹几下,我受不了啦。”华云龙翻过身来,压到贾妮身上,猛抽猛送的,贾妮被得软绵绵的,连动的力量也没了。

    贾丽姝在身边更是蓄势以待了,华云龙道:“妮妹妹不行了,丽姝妹妹,来呀。”贾丽姝就接替了下来。

    贾丽姝道:“龙哥哥慢点,先把水擦擦吧。”贾丽姝一手握着坚硬的宝贝,小心擦着,然后自动地送到小口,华云龙利用她塞入的瞬间,突然猛力一而入。贾丽姝道:“哎呀你怎么那样狠嘛”

    华云龙故意逗她:“不狠怎么会舒服”贾丽姝向他露出媚态,近乎荡的需要,华云龙看在眼里,心中为之一荡,更加紧猛烈的攻击。

    贾丽姝道:“哎呀哥哥哎呀太妙了你死我了呀哎呀丢了唔唔”

    华云龙喘道:“妹妹我们一块丢吧”他们翻天覆地了一阵,配合得完美无缺,彼此的热流汇和着,人也紧紧搂着不放。

    贾丽姝吻了他一下,说道:“你真好,令我舒服极了。”他们互相领受着最高的意境,享受着飘飘然的感觉。而此时,贾妮已疲乏的进入梦乡了。他们三人一阵循环式的搏战,大家都心满意足,而且也疲力尽。窗外的风,还是呼呼吹着,而里面的暴风雨已停了。

    经过一晚风雨交加后,次日,贾妮道:“丽姝,昨夜你可真浪呀。自己紧紧抱着龙哥哥,一点也不让人,还真看不出你那么文静的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

    贾丽姝道:“谁叫你要我同床的”

    贾妮道:“这可便宜了龙哥哥,让他一个人占尽了便宜、享尽了福,你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样子。”

    华云龙急忙说道:“我是奉命行事呀。”

    贾妮道:“贫嘴,还不赶快谢谢我”

    华云龙道:“是应该谢谢你,来,让我亲亲。”

    贾妮道:“才不要呢,谁稀罕。”

    华云龙道:“来嘛,我知道你稀罕的。”三人就这么笑闹着,时间也溜过去了。

    匆匆数日,徐州玄冥教、九教、魔教与侠义道间,外驰内张,双方按兵不动,似均有所待。尤以九教梅素若那批人,住进城南外曹大户家,一连八九日,均未外出,终日但见大门紧闭。华云龙每欲一探九教,却想起见了面,难以区处,终于废然而止。其间,余昭南等少年,闲得发闷,屡次提议向魔教一战,华云龙总是含笑劝阻。

    这一件事,是江湖平稳二十年来。最轰动的事,不但所有不甘寂寞之辈,都群聚徐州。即退隐山林的许多奇人,也有闻风赶来的,除了少数,多半隐身旁边。

    徐州城南门外,有一家小小茶肆。这家茶肆,所往来的都是贩夫走卒之流,晨间赶至城中卖菜,售些土制胭脂花粉,午时归去,顺便在此歇息,故又卖些包子馒头。

    这日午间,两骑由官道驰向南门,经过茶肆。晨间下过了一场雨,路上积水未涸,马蹄过处,积水四溅,有些坐在茶肆门口的汉子就被溅到。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脸上被溅了几滴,一见马背上坐的人体态娇小,似是女子,冲口骂道:“狗娘养的,臭婊子”

    那后面马上女子耳目好灵,虽已奔出数丈,却已听见。霍然一勒马缰,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女子巳飘身下马,身法轻灵,一望可知身手不凡。前面一骑见状,也只得掉转马头,马上女子高声问道:“二妹怎么了”这两名女子,一着青色劲装,一着玄色劲装,俱背负宝剑,刚健婀娜,年纪大约分别是十五六岁和十六七岁。

    那被称为二妹的青衣劲装少女,道:“大姊稍候。”玉面一寒,望住茶肆,冷冷问道:“是准说的,站出来。”

    那出口骂人的大汉,犹未看出风头不对,傲然道:“就是你家大爷”一句话还不说完,「啪」的一声,左颊已挨了一下,指痕宛然,其他大汉,登时哄然大笑。那大汉羞怒交集,罔顾其他,泼口骂道:“臭婊子,你家大爷跟你拼了。”

    那青衣少女闻言,黛眉顿含煞气,「呛啷」一响,宝剑出鞘,向那大汉前面一比。那大汉见白光在面前一幌,心惊胆颤,满腔怒气,顿时消尽,直向后躲。满肆茶客,也齐声大哗。那被称为大姊的玄衣劲装少女,一直坐在马上,此刻,觉得二妹小题大作,柳眉一皱,方叫道:“二妹”

    忽听城头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那位朋友在徐州地面上耀武扬威,在下冯剑平请了。”话声中,一个劲装背剑少年,倏然从城墙之上,泻身而下。那青衣少女拔出剑来,不过吓吓这批市井之人,本无过份为难之意,此刻见有人干涉,芳心一恼。反而一剑疾削下去。

    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姑娘手下留情。”但听一阵金石交鸣之声,那青衣少女手中剑,已倏然荡开,那大汉却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青衣少女目光一转,已看出一粒小石,击开自己宝剑的,是四丈外一个银髯过腹,威棱慑人的老者,芳心暗惊,忖道:人道徐州而今卧虎藏龙,我还不信,想不到未入城已逢如此高手,不由暗悔自已多事。冯剑平见那青衣少女一剑削下,自己不及阻拦,方自一急,那老者已自出手,定下心来朝那老者一拱手,道:“多劳侯前辈了。”

    那侯老者将手一摆,道:“冯贤侄不必多礼,老朽本该伸手。”

    冯剑平转面瞋目望向那青衣少女,怒道:“你这丫头好辣的手,那人不过是市井小民,纵言语稍有不检,也不值你下如此毒手。”那青衣少女冷冷一笑,口齿一张,尚未说话。

    那侯姓老者含笑道:“冯贤侄错怪这位姑娘了,这位姑娘刚才那一招叫「玉女织锦」,刺向「步廊」的那一剑,能在距肤粒米处收回,老朽那一粒石子,倒是多余的。”转面朝那青衣少女道:“姑娘那一剑是华山剑派绝艺,不知华山大侠与姑娘是什么称呼”

    那青衣少女不料自己一剑未毕,人家已源源本本,将自己来历说出,知道这老者必是一位高人,不敢怠慢,施礼道:“乃是家祖。”

    这时,那马上的玄衣劲装少女,业已下马,趋前一礼,道:“晚辈月蕙,敢问前辈名讳”

    那位老者呵呵一笑,道:“老朽侯稼轩,不知姑娘们听过没有”

    二女齐声道:“原来是「翻天手」侯老前辈,晚辈久仰大名了。”当年天佑与白啸天,总角定交,其后白啸天创建神旗帮,始断了往来,九曲掘宝,再通音闻,此后往来又密,自无不知侯稼轩之理。

    侯稼轩哈哈一笑,望向那青衣少女道:“姑娘是”

    那青衣少女接口道:“晚辈月兰。”

    冯剑平正为刚刚贸然喝斥而不安,连忙向月兰抱拳道:“在下方才鲁莽,姑娘恕罪。”

    月兰冷冷一笑,道:“开封冯前辈,是你什么人”

    冯剑平陪笑道:“正是家父,在下”

    月兰截口道:“好极了,小女子久闻「一字慧剑」之名,但恨无缘领教,冯世兄,请拔剑。”冯剑平得了一楞,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月蕙道:“妹妹别胡闹了。”

    门兰冷笑道:“姊妹,你未见他刚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今天非领教领教他一字慧剑的火候多深,敢这般趾高气扬”冯剑平一脸尴尬,难以作答。

    忽然一名彪形大汉,走向前来,抱拳道:“官姑娘,可否容在下说几句话”

    月兰睨目而视,道:“尊驾高姓大名”

    那彪形大汉道:“区区鄱阳宋岩。”

    月兰「哦」了一声,晒然道:“原来是宋当家的,恕我眼拙。”

    宋岩听出她语有不屑之意,不禁面色一红,含怒道:“姑娘,宋岩虽是出身草莽,然自信尚能约束手下,谨守绿林规条,未敢骚扰沿湖居民”

    月兰截口道:“我可没有说什么啊,宋当家的何必急于表白”

    宋岩为之气结,一时只气得连话也说不出。他本见月兰太不讲理,欲做调解,不料,犹未言及正题,已被月兰三言两语,说得气愤填膺。顿了一顿,他终究非比寻常绿林人物,竟强抑怒火,将手一拱,道:“算是宋某多事了。”转身走去。

    月兰冷笑不语,月蕙过意不去,娇躯一幌,已停身宋岩之旁,检衽一礼,道:“舍妹少不更事,宋当家的恕过,小女子这厢谢罪了。”

    宋岩连忙侧身还礼,道:“大姑娘何必客气,是在下太冒昧了。”心中不禁暗道:“同是一母所生,情竟有天渊之别,这位姊姊,如此温婉知礼,妹妹却骄狂不驯。”

    忽听一声长笑,一道人影,投身二人之间。那些看热闹的人,但凭眼前一花,场中一清,月兰与冯剑平各自退开,当中却站着一名十五六岁,容貌清秀的少年。众人不由一惊,不料这多年轻少年,武功这般高强。那少年朝两人一拱手,道:“二位武功高强,依在下之见,和解不是甚好”

    冯剑平无可不可,月兰却樱唇一撇,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凭你也配。”

    忽听场旁一个手摇褶扇身着蓝衫的中年文士叫道:“若弟,别人既怨你多事,你回来算了。”那少年讪讪一笑。转身走去。他年轻面嫩,又初入中原,做起事来,殊嫌莽撞。

    忽听月兰纵声叫道:“站住。”

    那少年怔了一怔,转回身子,道:“什么事”

    月生玉面含霜,道:“那是你朋友不是”纤指一指那中年文士。

    那少年点一点头,道:“不错。”

    月兰冷笑道:“「戏蕊金蜂」欧世宗的朋友,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

    那少年面色铁青,犹不知她所指何事,那中年文士却面色一变,却镇定如常,把扇一摇,笑道:“姑娘万勿诬蔑好人,区区姓江,可不知欧世宗是什么人”眼珠暗转,却存有逃跑的主意。

    陈节坚、李博生、胡氏兄弟人互相一打眼色,身形一动,忽然将那中年文士包围起来,众人纷纷让开。场中一波三折,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又移向那蓝衫中年文士。月兰与冯剑平之争,无形中搁了下来。要知那「戏蕊金峰」欧世宗正是一大贼,人人切齿,连绿林人物也欲杀之为快。可是他武功不弱,轻功尤高,做案又极谨慎,单人独往,又善于易容,认得他的,可说绝无仅有,这也是他敢现身徐州之因。讵料,月兰竟然能认出来。

    侯稼轩归隐已久,不知此人,但顾名思义,也猜得出来。宋岩也迈步逼上,峻声道:“朋友快点自明,否则冤死了,可不要怨人。”

    欧世宗眼珠一转,笑道:“宋当家的何必疾言厉色,只恐又是姑娘开大伙儿的玩笑。”宋岩一怔,移目向月蕙,无疑的,他纵对月兰一无芥蒂,总不免觉得她喜胡为,却以为月蕙与她份属姊姊,必能证明。

    只见月蕙沉吟一瞬,道:“我也不清楚。”顿了一顿,歉然道:“舍妹经常出外,她的事,有许多我不知晓,让宋当家的失望了。”

    宋岩笑道:“姑娘太客气了。”心中却暗道:“看来又是月兰胡乱指认了。”

    忽听那少年道:“我与他同行五日,从未见他有不轨举动,姑娘必是误认了。”在场的人闻言,更以为是月兰胡闹。

    欧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哈哈一笑,执扇做个罗圈揖,道:“虽是姑娘误认,兄弟却也无颜留此。”语毕,转身欲行。

    忽见俏影一闪,月兰手执宝剑,挡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脱逃。”冷然道:“你可敢让人搜身,我知你随身必携有做案所用鸣五鼓返魂香一类物件。”

    欧世宗果真带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让人搜身,心惊不己,佯作怒色,道:“江某堂堂男子,岂能受此侮辱。”众人亦均不以为然,纷纷议论,响成一片。

    月兰无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强动手,无人帮助,未心准成,让他逃走,心念电转,好生难受。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找能证明他是欧世宗。”话声中,一个衣衫鲜明,却蓬头泥手的小孩,由人群的胯下,强挤出来。

    欧世宗心头一震,见见如此幼童,又宽心大放,哈哈。一笑,道:“这等孩子,也不知受谁指使,竟敢信口雌黄。”

    月兰芳心一动,招手道:“小兄弟,来这里,你怎么知他是姓欧的”

    那孩子挨近月兰,嘻嘻一笑,一拍脯,道:“那个「戏蕊金蜂」,就在我怀中,我怎会不知”众人闻言,均哈哈大笑,以为他在胡说,月兰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来只有让这恶贼逃走了。

    只见那小孩由怀中掏出一张白绫汗巾,扬手抖开,在场的人,多是练武之辈,目力敏锐,已见那绫帕右上角绣着一朵牡丹,蕊上蠕动着一双金蜂,栩栩如生,致异常,那少数高手,更见旁边另有三个蝇头小字,那是「欧世宗」。这正是欧世宗做案所留表记,那「戏蕊金蜂」的混号,即由此得。

    那蓬头小孩一指欧世宗,道:“这张手帕是我看他遗失的,上面的字我小儿牛可不懂,只是听他叫什么「戏蕊金蜂」,想必这花儿,要沾点亲,带点故。”众人听他说得有趣,又是一阵大笑。

    欧世宗面色微变,强做镇定,道:“哼这分明是栽脏,这等手法拙劣之极。嘿嘿岂会有人相信”语声未落,寒光乍闪。仓猝中,欧世宗猛一扭身,业已不及。但听「嘶」的一声,他襟裂开一大道口子,一些金银杂物,叮当下落。只是撒满一地的杂什中,赫然有一具张翅欲飞,铸镂奇巧的银鹤,正是做案时,用以吹入鸣五鼓返魂香之物,人声顿时大哗。

    月兰在刹那间,以一式「玉女投梭」,出手奏功,逼出欧世宗的原形,芳心无限得意,娇笑道:“姓欧的,你为了逃命,连祖宗的姓都可丢了,如今还有什么话”事实俱在,无可狡赖,欧世宗面色如土,冷汗直冒,紧握摺扇,张皇四顾,却是无路可逃。

    众人再无疑虑,顿时喝叱连连,重又逼上。欧世宗自知难逃公道,像他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至死于改,绝望之下,恶念陡生,暗道:妈的,老子纵然死了,也要拖他几个垫本的,最可恨的,是那姓的狗贱婢与那小杂种,哼,老子非叫你们一块去见阎王不可。心念疾转,闷声不响,突然将手中摺扇,向月兰及小牛儿挥去。

    但见一蓬针雨,映日泛着蓝汪汪的光,蓦地出,刹那间惨叫连声,倒下七八个。原来他那摺扇中,藏有五六十细若牛毛,淬上剧毒的针,以机簧出,可及三丈余远,防不胜防,实是毒之极。只是月兰与小牛儿,却未如他所料,中计而仆。

    月兰心窃玲珑,知他必有拼命杀手,他才一挥扇,即挟起那小牛儿,闪出丈外。这却苦了他们身后的人,互相拥挤,难以躲避,顿时伤了不少人。但听暴喝声起,宋岩、胡经文、胡经武、冯剑平、李博生等四五个人,纷纷扑上。

    宋岩一掌疾向欧世宗背上按去,冯剑平却嗖地一剑,直刺欧世宗前。欧世宗魂飞魄散,那里招架得住,眼看即将丧命。忽见人影一闪,一人突然介入,右掌一探,「金丝缠腕」,搭向冯剑平右腕,左掌一吐,便接下宋岩一掌。

    宋岩但觉右掌一震,竟然退了一步。冯剑平双眉一轩,剑势一改,一招「一泻千里」,疾削来人右臂。那人傲然一笑,双掌连环劈山,掌掌奇诡,顿将冯剑平迫退。谁也不料竟有人对欧世宗援手,因为象欧世宗这等下五门的采花贼,白道固然深恶痛绝,黑道也是不屑。众人定睛看主,但见那人海青服饰,肩披短氅,剑眉斜飞,貌相颇美,只是双眉煞气甚浓。

    宋岩怔了一怔,怒道:“阁下何人难道不知这姓欧的是个罪恶滔天的贼”

    那青衣少年背向宋岩,头也不回,道:“本公子姓名仇华,排行第八。”顿了一顿,傲然道:“至于手么则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标榜侠义的人,以众凌寡。”

    冯剑平怒声道:“原来是玄冥教的,无怪胡做妄为。”

    那欧世宗幸脱一死,惊魂甫定,他这种人,最擅见风转舵,眼珠一转,暗道:看来攀上这姓仇的,还有活命之望。心念一转,朝仇华老八一躬身,卑声道:“区区幸获仇公子搭救,感激无涯,此生”

    仇华老八冷冷望他一眼,截口道:“不必谢,我也不是为了救你。”

    欧世宗一怔,道:“是,小人蚁命,何足道哉,倒是仇公子武功绝世”

    月兰听着厌恶已极,鄙夷地道:“够了,够了,真是麻,欧家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欧世宗脸皮再厚,也不由面上一红,样作未曾听见。

    那仇华老八却似不耐,将手一挥。道:“你站开,本公子要会会这批人物。”欧世宗恭应一声,连忙退开三步。

    侯稼轩排众向前,道:“仇公子,莫非玄冥教要包庇这等贼”

    似欧世宗这种下五门的贼人,谁沾上,都要落得一身臭名,仇华老人再是狂妄,也不敢一口揽下,略一疑迟,避重就轻地道:“本公子是对以多欺少,看不顺眼,其他不问。”

    忽听场外一个冷峭的声音叫道:“八弟说得好,谁要不服,找咱们兄弟好了。”只见一群与那仇华老八一般装束的青年,及一紫棠面皮的老者,强挤而进,均知是那批仇华,至于那老者,却是地坛坛主董鹏亮。

    仇华老八大喜道:“师兄们来得正好,咱们兄弟该让这批人知道九曲武学的厉害。”

    月兰晒道:“夜郎自大,可笑之极。”

    蓦地,一个脆若银铃,娇若黄莺的声音道:“仇华,本座之意,你们还是撒手不管此事为是。”众人闻声,不禁齐齐转目望去。

    榆树梢上,一位蛾眉柳黛,凤目点漆,艳盖尘寰,却是冷若冰霜的少女,她手执一黑杖,那黑杖上雕九个鬼头,罗衣赛雪,临风而立,端的九天仙子,突然出现烟火人间。身后立着的两名黑衣老者,则令人大感不称。

    这一瞬间,扬中一片寂静,都为她绝世艳色所惊。在瞥见那九头鬼杖,人人都知是谁来了,只是在这瞬间,都似浑然忘却,她正是新任九教教主梅素若。侯稼轩知那鬼头杖份量,见梅素若竟持杖立于树梢,这等功力,确是高约,暗道:难怪龙少爷一再言及此女不可轻视,嗯,果然国色天香。月兰平日自负美貌,此刻也不由自惭形秽,忌妒之心油然而起,月蕙则只觉可惜,这般少女,却是九教主。

    梅素若美眸略一流盼,倏地冷冷说道:“贤兄弟意下如何”

    仇华老八突然惊觉,哈哈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懂。”梅素若星眸一闪,冷冷望着他,却不说话。

    仇华老八道:“想九教与敝教已然联盟,梅教主不伸手相助,反持异议,却是为何”他在大庭广众中,任意将联盟之事说出,众人虽经华云龙通知,仍是一惊。

    梅素若微微一晒,并不答话,却将目光落到董鹏亮身上,缓缓说道:“董坛主,贵神君徒弟,年轻不晓事,你身为一坛之主,如何也在旁起哄”她年纪虽轻,说话却威严逼人,俨然教训口吻,倒不愧一教之主仇华们虽有不服之心却不敢公然反驳。

    董鹏亮微一躬身,道:“教主所言虽是,无奈事已惹上,势难罢手。”其他的人,皆静静看梅素若将如何处置,因梅素若既为一教教主,说出之言,势必兑现,而董鹏亮等,显有轻视之意,设若怒了梅素若,致九教与玄冥联手之势瓦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只见梅素若美目中杀气一闪,却淡淡说道:“你们既敢如此,哼,本座岂能计较,找你们神君说话便是。”语声一顿,清冷至极的明眸,突然转向欧世宗。欧世宗但觉她那两道冷峻目光,好似箭一般,将己心都要穿透,心头一寒,连忙低头。

    只听梅素若道:“看来只有我亲手取你之命了。”

    欧世宗才骇道:“教主”

    梅素若身后两名黑衣老者,正是厉九疑与葛天都,此际,厉九疑忽道:“这等鼠窃,何劳教主,属下代劳便是。”梅素若螓首微点,正欲命他出手。

    忽听远处一阵激烈喊声,道:“华公子来啦。”

    梅素若芳心一震,不禁移目望去,场中所有的人,也纷纷扭头,朝城门方向看去。但见一条人影,往这里驰来,奇快无比,才现于城门口,呼的一声,已随声而至,真是捷逾奔雷闪电,功力低的,简直连人影也看不清,便见场中已出现一位貌赛潘安,俊美无俦的少年,轻袍缓带,手执金把扇,宛若自天而降。梅素若未见华云龙之前,打定主意,要将他视做大仇,只是此刻见面,芳心又是一片紊乱。

    只见华云龙现身之后,月兰欢呼一声,道:“龙哥哥。”

    华云龙转面朝她,笑道:“兰妹妹,你也来了,还有蕙妹妹,请你们稍候,待我解决这里的事。”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各位英雄,发生何事,可需华某效劳”

    月兰抢着道:“其他的不必说,毙了这「戏蕊金蜂」欧世宗即可。”说着,一指那欧世宗。

    那宋岩大声道:“正要请华公子主持公道,玄冥教竟包庇匪类。”

    李博生正欲言明经过,华云龙一看情景,已自了然,当下并未理会仇华等人,剑眉一挑,朝欧世宗道:“你就是「戏蕊金蜂」欧世宗,年前燕云九件采花案都是你做的”

    欧世宗冷汗直流,呐呐道:“这”

    华云龙截口道:“你自裁算了,显些男子气概,如此一死百了,华某替你埋葬,并劝说受害之人,不掘你墓。”

    欧世宗颤声道:“华爷”

    仇华老八忍耐不住,想道:“华云龙,仗技凌人,逼人自尽,算什么侠义之土”

    华云龙充耳不闻,峻声道:“你既不自了,华某可要为世人除害了。”

    仇华老八勃然大怒,霍地欺身向前,一掌袭向华云龙,仇华老三随着出手。同时间,欧世宗罔顾其他,扭身就跑。华云龙长啸一声,有若龙吟,震人耳鼓,身形一长,倏地闪身扑向欧世宗。仇华老八、老三换招不及,皆击了个空。

    董鹏亮与仇华老大,就在欧世宗身旁,他们虽无救欧世宗之心,却有伤华云龙之意,见状一声不响,董鹏亮骈指出截,仇华老大双掌击出。皆是全力袭向华云龙。他们出手,迹近偷袭,侯稼轩、李博生等,纷纷怒喝,却不及拦阻。

    但见华云龙相隔二尺,虚虚一掌按向欧世宗背心。欧世宗狂吼一声,口喷鲜血,手中摺扇抛落半空,软瘫倒下,旁观之人,皆知他挨这一掌,五腑尽裂,已是死定了。这时,董鹏亮与仇华老大的两掌一指,堪堪已及华云龙背后,梅素若玉面微变,几乎忍不住出手。

    董鹏亮与仇华老大也忍不住心头窃喜,以为华云龙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华云龙蓦地左足着地,猛一旋身,右手似灵蛇吐信,闪掣如电,疾点过去。在这一瞬间,他已将「蚩尤七解」的七式,连绵施出。

    这「蚩尤七解」,当年曾由「逍遥仙」朱侗,授予华天虹残缺的「袭而死之」三指,却因过于狠毒,故在华天虹手中未显威力,其后九曲掘宝,彭拜获得半册「蚩尤七解」,始成完壁,自然又是传于华云龙,而自九曲掘宝后,江湖太平,华天虹、彭拜均未有出手机会,这失传已久的旁门武学,直至今天,方重现人间。这七招指法,其变化之诡异,威力之强猛,当世武学,实罕有匹敌,尤其在近身相搏,益显其威力。

    董鹏亮与仇华老大猝当其锋,更是骇异交迸,看着难以闪避,俱将心一横,原式不变,倾力一击,竟欲换个两败俱伤。只听华云龙朗朗大笑,左掌右指,出如闪电,董鹏亮闷哼一声,右手食中二指,咔嚓折断,那仇华老大则双腕各中一指,惨嗥一声,咬牙掠退,两臂软软下垂。观战之人,武功虽有高下,都看出适才形势,实是险恶,见此匪夷所思的变化,齐皆惊叹出声。

    厉九疑喃喃咒道:“这小子,武功想不到已至这等地步,前次落在教主手中,悔未曾杀了他。”梅素若闻言,美眸一转,瞥他一眼,似有嗔怪之意。她芳心暗感矛盾,本来华云龙武功愈高,她该亟思除去才是,然而,竟有掩抑不住的欣喜之感。

    那般群集徐州的人,虽知华云龙既是天子剑之子,武功必是高强,却不料及他的武学造诣,如此深厚。华云龙淡淡望了仇华等人一眼,朝李博生道:“博生兄可否请你去购买一口棺材,将欧世宗的尸体运去坟场理了,免得拖累附近地保居民。”李博生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月兰朱唇一撇,道:“干嘛那未费事给他一条破席子,已算天大恩德了。”

    曹鹏亮脸色铁青,忖道:“这小子功力进展。有若躐等,看来不要十年,天下已难找出降得住他的人了,理当禀告神君,趁早废了。”心念一转,厉声道:“华云龙,老夫虽败不服,下次还想领教,你若无事,老夫等走了。”

    华云龙淡然道:“凭你功力,我本来百招之内,难以伤你,你不服乃是意中事,不过,尊驾恐犹未知,这「蚩尤七解」,本是伤人必死,家父嫌他毒辣,略加修改,若依原式,尊驾只怕不会如此平安。”

    董鹏亮牙一咬,道:“好,老夫知道了,你还有话”

    华云龙面容一整,道:“速归告神君,如尚不欲一战,请约束弟子。”

    董鹏亮冷然道:“老夫记下了。”将手一挥,率领仇华们离去。众人本有留下董鹏亮及仇华之意,但见华云龙任其离去,便也不再出声。董鹏亮与仇华们一走,众人目光,群皆转至那自始至终停身榆树枝上的梅素若。

    月兰靠拢华云龙,悄声道:“华龙哥,那姓梅的丫头好美,你可与她玩耍过”

    华云龙含笑道:“别胡闹,你不知三教均是敌方”

    月兰嫣然一笑,道:“哼,假正经。”

    华云龙微微一笑,遥遥朝梅素若一拱,道:“梅教主好。”

    梅素若目光一垂,忖道:“那女子与他这等热络,想必是世交姊妹”默了一时,梅素若忽又抬起目光,掠过华云龙,在场所有老少,皆为她绝代风华所震,全神贯注,俱看出她那两点清澈似水的明眸中,并无冷漠,却似隐隐泛出幽怨之色,无不暗讶。

    只听梅素若忽然悠悠一叹,香肩微幌,飞身入林。葛天都与厉九疑,怔了一怔,狠狠一瞪华云龙,转身追去。在场之人,尽皆愕然,不料这新任九教主,连话也不留一句,来去奇突。只是有感这九教主并不若想像中冷面无情,而暗暗惋惜者不少。

    华云龙对她心意,自是了然,暗暗一叹,转面朝氏姊妹道:“两位妹妹初至徐州,想无居处,就住在我而今所在之宅如何”

    月兰颌首微笑道:“打扰龙哥了。”

    华云龙哈哈笑道:“其实我也是借别人的,鸠占鹊巢,勉强算主人。”

    忽听那曾出手架开月兰与冯剑平之间的少年,挨近华云龙,低声叫道:“龙哥。”

    华云龙转目瞥去,讶然道:“兄弟,你也来了,你师弟呢”

    那少年道:“我们是昨晚入城的,师弟现在客栈”

    忽听月兰冷笑道:“华龙哥,这人是谁决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他是与欧世宗一路的。”

    那少年急的面红耳赤,辩道:“我叫特默尔,西域来的我不是坏人”他汉语不熟,平日说话尚无大碍,心中一急,则辞难达意,显得口吃。

    华云龙笑道:“兰妹,他是我那位西域师父的弟子,另一位名叫铁罕,虽年轻不懂事,大概还不敢自甘下流。”

    特默尔急道:“我们与那姓欧的在开封相逢,同至徐州,谁知他是贼人。”

    华云龙沉吟一瞬,道:“你们都走了,家中谁看守”

    特默尔道:“家中还有不少仆人,都蒙师父传过武功,比我与师弟,也不差到那里,大概没有什么关系。”

    华云龙哼了一声,道:“你们既至徐州,四处游荡,不来见我,当我不知你们的鬼心眼我也懒得多说,随去见叔父就是。”

    阿不都勒课徒甚严,特默尔与铁罕这番东入中原,是违背师父叮嘱,如何敢见。特默尔嗫嚅半晌,始道:“龙哥,你先走吧,我与师弟随后再去。”

    华云龙面色一沉,道:“叔父告诉过我,留你们在家勤练武功,不用问,你们二人来至徐州,必是违命而出”

    特默尔赧然道:“我们出来玩一会便回西域。”

    华云龙道:“偷入中原也罢,竟交上欧世宗这等人物,幸好发觉得早,否则被坑了犹在梦中,现在又胆敢规避师父,哼,想逃那是休想,决随我去叔父处领罪。”特默尔往时从未见过华云龙沉面斥责,先有三分惊俱,再听华云龙必欲地去见师父,见面必将严责不贷,不禁面露惶恐之色。

    这时,那批看热闹的人见华云龙在与特默尔及家姊妹叙话,不好打扰,俱行散去,只有陈节坚、侯稼轩、胡氏兄弟,冯剑平留下,那小牛儿却蹲身在玩那欧世宗掉下银鹤。那欧世宗的尸体,静静惬伏一旁,口角鲜血泊泳犹自流下,看来有些可怖。路过的人,多鄙夷一唾。

    忽听月兰喝道:“这是大路之上,可不是教训人的地方,再说,凭你也不配教训这位兄弟。”她也不过十五六岁,大不了特默尔多少。却已老气横秋地称人小兄弟了,陈节坚等听了,无不暗笑。特默尔倒不觉得,见月兰帮他说话,感激的一瞥她。

    月兰更觉得意,娇笑道:“小兄弟,你别急,令师处我虽身份不够,说话没有份量。想来总有几位前辈,肯帮着缓颊,总不会让你受到令师之责。”星目一瞥侯稼轩,道:“侯老前靠,你肯么”

    侯稼轩微微一怔,笑道:“老朽怕没有这大面子。”

    月兰娇嗔道:“你老人家年高辈尊,怎会没有一定是不肯帮忙,才如是说,您非答应不可。”

    月蕙见状,轻扯她衣角一下,低声道:“妹妹,不要太放肆了。”月兰浑如不觉,盯着侯稼轩。

    侯稼轩暗道:“这丫头倒似任何事都得凑上一份,若不答应她,她只怕还不肯罢手。”敞声一笑,道:“老夫说几句是易事,却怕没有效用。”

    华云龙暗忖:这丫头凡事只知任而为,见我责人又想抱不平,焉知我另有深意,转念之下,朗声道:“徐州为了你这么一位刁蛮姑娘,真要热闹不少了,兰妹妹,你入城之时,必又引起过事端。”

    月兰玉面一红,道:“你在徐州之举,才是胡闹,闹得整个江湖,乌烟瘴气,哼,我是望尘莫及。”说着,目光一,不由掠过冯剑平。

    华云龙何等灵,见状已猜出几分经过,哈哈一笑,道:“兰妹妹,你准是得罪冯兄,快些陪罪。”

    冯剑平讪讪的道:“华公子,是我冲撞姑娘。”

    华云龙摇一摇头,笑道:“冯兄不必说,她的脾气小弟明白的很。今日非叫她向冯兄陪罪不可。”

    月兰黛眉一扬,道:“休想。”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得罪了人,没有本领,即州陪罪,若既无本领,又不肯谢罪,那可不成。”

    月兰道:“怎样才算有本领”

    华云龙眼珠一转,笑道:“我划一内一外圆圈,在内的径仅二尺,在外的大及四丈,我只在内圈立足,任你在外圈躲闪,若在一刻之内,你能不被我捉住,就算你有本领了。”冯剑平口齿一张,欲言又止,暗道:“他们两人显然是嬉戏已惯,我又何必多说。”心念一转,默默无语。

    月兰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了,你们华家轻功之高绝,天下皆知,凭你功力,不难在空中变换三四式,我有自知之明,难以招架,不上你的当,除非你不准越圈。”冯剑平、侯稼轩等,也作如是想法,以为除了此法,华云龙决难不离内圈而将月兰捉住。

    华云龙心头暗喜,想道:你终究是八我圈套了,面上故作难色,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施展轻功,连你的衣裳都模不到了。”

    月兰格格娇笑一声,道:“亏你还是名满江湖的英雄了。竟然与我这小女子斤斤计较,干脆认输,以后休再罗嗦。”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就依你说,我来画圆圈了。”

    月兰却道:“由我来。”弯下娇躯,用剑在地上划出一大一小两个圆圈,练武的估计远近之能,远胜常人,都看出她外圈加了二三尺,内圈只一尺五六,只是华云龙不说,也就没有人指出。

    这一带地面,虽较为空旷,不致有碍行人,月蕙也黛眉微皱,觉得妹妹一个闺女,这样未免不成体统,只是见她兴冲冲的,不好劝阻,微带嗔怪的望了华云龙一眼。只见华云龙入小圈立定,转身道:“兰妹妹,快啊。”

    月兰见他若有成竹,不由略一犹豫,暗道:我莫非入他毂中,上了当了。芳心一转,觉得华云龙实是一筹莫展,胆气一壮,莲足轻移,在边沿站定。口听华云龙笑声道:“小心了,我连换三种手法。就可将你擒捉。”他描金招扇改由右手持握,右掌一挥,两点黑影朝月兰去。

    那两点黑影去势并不劲疾,月兰觑准来势,轻轻闪过,口中说道:“一种手法了。”话声未落,蓦觉脑后风生,她不假思索,向旁横移三尺,仍是与华云龙隔着一般距离。

    犹未站稳,又感有物袭至,万般无奈,朝前跃出八九尺,忖道:我离你犹有一丈有余,你这「迥风手法」再是神妙,也是枉费心机了。只听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过来。”右手一挥,一把「孤云神掌」,轻飘飘击了过去,掌至半途,倏地挫腕收掌。月兰但觉一股庞大的潜力暗劲,吸住己身,人在半空,想打千斤坠也不能,尖叫一声,娇躯被那股力道吸得向华云龙飞去。

    这一招「孤云神掌」,创自周一狂,原名「困兽之斗」,其后到华天红手中,在参透二百余年前剑圣虞高的「剑经补遗」后:此招掌法之刚柔、快慢、虚实,全部经过现变,威力益大,以昔年通天教「丙灵子」之绝世武功,在黄河渡船上,也曾被华天虹摆布得不由自主,月兰如何抗拒得了。

    况华云龙而今功力,虽未必在当年父亲之上,但自得元清大师所传「无极定衡心法」,与华家心法合练之后,体内真气,正逆合运,生生不息,招手之下,真气自逆,威力之大,连他自己也觉意外,旁人只有震惊了。华云龙右臂一伸,搅住月兰纤腰,哈哈笑道:“如何只换了两种手法吧。”

    众目睽睽之下,月兰玉靥通红,娇羞不胜,一挣末脱,嗔声道:“放手。”

    华云龙吟吟一笑,放下月兰,道:“虽属玩笑,但是输了,还是向冯兄陪个小心罢。”

    月兰陡然转身,重又立于圈沿,笑道:“我现在仍在外圈,你并未捉到我。”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要耍赖,当我没有办法”心中想道:以我功力,在一丈五六处,纵然她是稳立地面,怕也抵不住。

    忽听冯剑平扬声道:“华公子,在下只求姑娘恕宥莽之过,华公子这一来,岂不令在下更觉汗颜”华云龙本拟出手,闻言打消原意。

    忽听车声辚辚,李博生领着两名棺材店的伙计,雇了一辆骡车,运棺而来,当下便令那伙计收尸及清理现场。将欧世宗尸体草草入棺,华云龙即将银两交予那棺材店的伙计,命他于就近坟场,自行掩埋,由于殓尸纯为百姓着想,对欧世宗尸首,谁也不愿郑重其事。

    载棺之车行出二十余丈,忽见几名江湖人物追上。华云龙见状暗忖:这些大概多少与欧世宗有仇,见他已死,心犹未甘,想跟至坟场,开棺戳尸。心念一转,纵声叫道:“诸位,人死仇消,再有天大怨恨,也就罢了,何苦放那鞭尸三百之举,有伤仁德。”

    那些人闻言之后,脚步一停,略一踌躇,其中三人转身走了,另外三四人,却远远朝华云龙一抱拳,转身追上。华云龙暗道:那姓欧的生平罪孽,可谓滔天,那几人怕不将他尸体肢解,遭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了。要知那「戏蕊金蜂」欧世宗坏人名节之罪,重逾杀人,非同小可,也难怪那些人连死人都不肯放过,华云龙宅心仁厚,不为已甚,却也不能阻人戳尸泄恨。

    他微微一叹,即邀氏姊妹与特默尔至城南方紫玉举以相赠的宅第。特默尔心怀惴惴,也只有跟着。行至门口,华云龙面庞一转,朝特默尔道:“叔父早已离此他往,二三天内,不会回头,你暂时可以放心了。”特默尔闻言,心头不由一宽,暗暗吁了一口气。

    特默尔于平辈中,最佩服的就是华云龙,见说喏喏连声,待他语毕,始吞吞吐吐道:“师父处”

    华云龙笑道:“叔父地方,我无力加以劝说,但是你们在此,所行所为,均要遵从我的安排,不然任由叔父责罚你们了。”顿了一顿,一瞥月兰,笑道:“你不是认了一位姊姊,尽可找她帮忙,若做姊姊的连这点力也不肯卖,不认也罢。”

    特默尔微微一怔,朝月兰一揖,道:“请姊姊赐予缓颊。”

    月兰笑道:“这个当然要帮,这且不忙,我是二姊,这里还有大姊,先行见过。”

    特默尔果然向月蕙又一揖,道:“小弟见过大姊。”月蕙赧然还礼,她可无法像妹妹那般大模大样,俨然以姊姊自居了。

    特默尔这才道:“我去叫师弟一起来。”转身奔去。

    华云龙莞尔一笑,与众人走进门内,华云龙唤来两名婢女,问道:“有什么院落空着”

    那两名婢女想了一想,左边一婢道:“西院之旁另有一座小院,院中牡丹正盛,婢子想两位姑娘必定欢喜。”

    华云龙微微颔首,转回笑道:“两位妹妹看看满意么如有不周之处,找我讲话,恕我慢客之罪了。”

    月蕙知他必是甚忙,歉然道:“打扰龙哥太多了。”

    华云龙笑道:“大妹住得惯了使好,世交兄妹,客气话也不必说了。”

    忽听月兰道:“你说此宅为人所赠,何人有偌大手笔”

    华云龙微一沉吟,道:“倩女教主,听过否”

    月兰抵嘴一笑,道:“我知道你连这话也要想过方答之故,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观感。”弦外之音,自是对倩女教印象不佳。

    她话出如风,华云龙阻止不及,剑眉暗皱,忖道:有麻烦了。忽听一声娇笑,五彩屏风后闪出贾少媛,朝月兰打量一阵,似笑非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对倩女教有何看法”

    华云龙截口道:“小事一件,何苦追问不休。”

    贾少媛柳眉一扬,道:“本教创立伊始,自当广询各方观感,小王爷放心,难道倩女教的人,气量就那么小”语中也隐隐指出,月兰襟窄小。

    月兰冰雪聪明,自是听得出来,傲然一笑,道:“说出未尝不可。”话音一顿,道:“贵教上至姑娘,下至婢女,无不丽质天生,足有颠倒众生的魅力,月兰佩服不已,如此而已。”语中之意,无异骂倩女教的人狐媚惑人,邪门外道。

    月蕙暗顿莲足,但她天柔和,对这等场面,却是无法区处。那两名婢女,闻言面上做现不怿之色,贾少媛却毫无怒意,盈盈笑,道:“倩女教本即以色迷人,见笑大方,理所当然。”

    月兰微微一怔,暗暗想道:她这股若无其事,倒显得我真气量狭窄,不能容物,心下倒感歉然,只是以她情,一时却不容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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