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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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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陌生的唐少宁

    对。清河微微扬著唇角。

    叶宁远和唐少谦不一样。或许说从一开始他就比唐少谦幸运。在他身边有清河一直提醒著他唐少宁对他默默的付出。而唐少谦能看见的永远只是与外人表面无不一样的唐少宁。

    或许他可以私心地认为他并不只是唐少谦的替身那麽简单,叶宁远那麽想著。如果只是替身本没有必要那麽事事到位。唐少宁,你到底是什麽样地人呢唐少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再宽限我几天,我肯定把钱还上求求你面如死灰的男人拼命朝著坚硬地水泥地磕著响头。

    唐少宁接过身後虎子递上来的香烟,颀长的手指夹住烟蒂,微微凑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缭绕的烟丝弥漫在半空。墨黑的瞳孔眸斜眼看著地上的人,凉薄的眸子里冰寒三尺,面色鸷骇人,刘洋,我已经多给了你很长时间了。你逢赌必输还不断从我这里借钱。你应该懂高利贷是利滚利的。你第一次借了100万,翻个倍你应该欠我两百万了。唐少宁重重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轻描淡写地说道,第二次,你来找我借钱的时候。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上一次的100万加利息你还没有还清。可是你对我说什麽来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说,只要我肯再借你200万,你肯定能连本带利还给我。

    跪在地上的男人浑身瑟瑟发抖,废弃工厂里钢铁腐蚀的气味钻入鼻息。周围几个黑子男子整装笔挺地站在他周围,稍稍侧目一下便可以看到他们腰间黑色醒目的短枪。坐在正前方的唐少宁,坐姿淡定优雅,微微上扬的下巴给人一种摄人的气势,圆润的指尖轻轻掸去烟头的半烟灰。如今你一推再推,现在跟我说在放你几日。唐少宁黑眸的瞳孔瞬间放大,语气狠暴戾,刘洋,你是在玩我吗不、不刘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唐少唐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刘洋,我在道上的名声你应该听说过。唐少宁起身,扔掉手中的烟蒂,用黑色发亮的高级皮鞋捻灭星火,掸了掸略微占有烟灰的黑色西装外套,走到刘洋面前,弯下腰,一字一顿道,我放你走,日後别人怎麽想我怎麽对得起我在道上戾霸道的名声转过身,对著身边的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把人处理掉,不要留痕迹。他的老婆孩子就按之前说的办。唐少宁淡漠的语气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麽简单。唐少唐少刘洋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废弃的旧工厂。唐少宁微微一皱眉,戳了戳耳洞,略微有些烦躁。对著虎子吩咐道,让人把他的舌头给我拔了。吵死了。是,唐少。

    唐少谦活著的时候对於唐少宁的印象都来源於外界对他这个哥哥不好的风评。对於唐少宁那张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唐少谦是不屑甚至瞧不起。那是唯一一次他看到唐少宁杀人。唐少宁拿著枪指著中年人冒著冷汗的脑门,锐利的子弹急速地穿过太阳鲜血瞬间迸发沾满了唐少宁俊逸白皙的脸庞,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宛如地狱的修罗。唐少谦吓得浑身发抖,自此以後每晚他都会被同一个噩梦重复纠缠著。他声嘶力竭地朝著唐少宁吼著:唐少宁,你不得好死唐少宁只是微笑,没有反驳。只有他知道,他早就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恶魔。

    那天过後,唐少谦被唐少宁囚禁了好几天,他拒绝佣人送来的食物,以拒食来反抗唐少宁。唐少宁问他说:白子涵和我一样是黑道,为什麽你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唐少谦冷冷一笑,抿著苍白的唇瓣,颤抖道:子涵他从不杀人,他跟你不一样。唐少宁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浮上淡淡的忧伤,原本准备抚上唐少谦脸颊的手也缓缓缩了回来。唐少谦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他亲眼目睹被杀掉的男人,曾经企图杀了他来威胁唐少宁。

    唐少宁想告诉唐少谦,他的白子涵之所以能够不杀人那是因为他去世的父亲替他铲除了所有的残余流寇,现在能待在白家的每一个都是他推心置腹的手下。但他唐少宁不一样。他没有白子涵那样为儿子铲除一切後患的父亲,他想要坐稳清河帮,保护身边的人,他就必须学会残忍。他必须强大到无坚不摧。可是唐少谦却是他唯一的软肋。唐哲宇活著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警告过他:男子汉大丈夫决不可妇人之仁,尤其是出生於我们这样家庭的人,绝不可以有弱点。所以唐哲宇失去了这辈子最宝贵的人,他的後半生能做的,就只有睹物思人。唐少宁发誓他绝不要做像他父亲那样的人,等到失去才知道後悔是多麽愚蠢的事情。

    唐少宁第一次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他躲在厕所干呕了一天,直至什麽都吐不出来。

    唐少宁铲除帮内最後一个异己时,他站在母亲的坟墓前纹丝不动地站了一天,那天的倾盆大雨让他得了急肺炎。

    唐少宁不顾唐少谦的反对将他的母亲送去最偏远的疗养院时,他没有告诉他,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想要趁他睡著的时候结束亲生儿子的生命。

    这些事情。唐少谦。从来都不知道。白子涵无助的时候有苏心尘,还有默默付出的唐少谦。可是唐少宁在过关斩将独自抗衡无尽的黑暗的时候,有谁抚慰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有谁知道唐少宁也曾是白齿青眉的少年

    想要被爱的人有什麽错。办妥了唐少宁淡淡地看了一眼钻入驾驶室的虎子。全部办妥了,唐少放心吧。嗯。去甜品店吧。好。

    每天这个时候顾以默总会出现在叶宁远上班的地方,而每天这个时刻都是叶宁远尤为痛苦的时刻。一般人都应该不难理解每天见到一个自己不想见到的人是什麽心情。少谦。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顾以默就开始自顾自地叫起了他的名字,让他有点起皮疙瘩。顾少爷,您今天想要什麽。叶宁远不冷不淡的态度就像是顾以默只是一个常客而已。一样吧。顾少,叶家小少爷不是喜欢吃抹茶蛋糕吗,您不买点吗叶宁远纯粹是想嘲讽一下顾以默,想不到却不小心泄露了马脚。

    顾以默的眼神略微有些惊讶,渐渐转为深邃,你怎麽知道连城喜欢吃抹茶口味

    叶宁远心下一紧张,不过马上又恢复神色,胡乱搪塞道,宁远告诉我的。是吗顾以默以为颇深地看了一眼叶宁远。有什麽问题吗叶宁远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顾以默。那既然你那麽说了,那就把最後一块抹茶蛋糕也给我吧。

    叶宁远手忙脚乱地将甜品装盒塞给顾以默没好气地说道,一共24块,谢谢。

    顾以默将钱递给叶宁远,又细细打量了这个他不曾熟识的少年。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的叶宁远急吼吼地说道,顾少你还不走吗他指了指门口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道,唐少宁来接我了。少谦,你对你哥哥的称呼真是奇怪。你们家人都是直呼其名的吗顾以默意有所指道。我想这跟你没关系。叶宁远瞥了一眼顾以默道,我直呼其名了那麽久,唐少宁都没意见,你有意见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顾以默面对叶宁远的伶牙俐齿还真是有些挡不住。就像是一个孩子再跟你怄气,你好意思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吗。那顾少就请吧,我们要关门了。那我们明天见。我说过──我希望我们是永远不见。

    商业街那麽大,甜品店不止他们一家。顾以默这个脑子有问题干嘛每天都来他这里。每天拿热脸贴冷屁股不累吗他他记得顾以默以前可没有那麽给脸不要脸啊。人家都每天扮黑脸了,他还不死心。叶宁远倒是第一次知道顾以默的脸皮堪比紫禁城城墙。

    叶宁远收拾好店里的东西便和清河一起上了唐宁远的车。虎子灿烂一笑跟叶宁远打了声招呼,他也点点头。开车吧。唐少宁朝著虎子吩咐道。

    车子停在红绿灯口的时候,唐少宁不咸不淡地挑起话题,顾以默每天都来啊叶宁远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问他,便不缓不急地回答道,是啊,烦死人了。买甜点是啊。神经病,商业街又不止一家甜品店,谁知道他发什麽神经每天都来我们这里。他可能想从你嘴里套到关於叶宁远的消息吧。唐少,需不需要我们找几个兄弟跟顾以默谈谈叶宁远都死了,他不能总那麽缠著二少。开车的虎子嘴道。

    叶宁远脸黑了。瞪了一眼虎子心里咒骂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唐少宁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叶宁远便对著开车的虎子说道,好好开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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