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哲最不喜欢演员迟到，所以程以晴化好妆后，就迅速出发了。
既然已经被程以晴听到了，齐文曜也没藏着掖着，干脆开车送她去了片场。
路上。
齐文曜不时地就会转头看程以晴一眼。
“文曜哥，我真的没事。”
“嗯。”
到了片场，程以晴道：“文曜哥，你回去吧！不用在这儿守着，我身体没那么弱。”
“我知道。”
程以晴：“……”
——你知道什么？
“以晴姐，已经8.50分了！”
程以晴应了一声：“文曜哥，我先走了。”
赶在九点钟之前，程以晴出现在了汪哲导演的视线范围之内。
“以晴来了？去做妆造吧！”
汪哲正在给另一个演员梳理剧情，看见她后，打了声招呼。
“好。”
“以晴，你今天妆好浓。”
程以晴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她生性懒散，大部分时候，连化妆都懒得，简单的防晒之后，就能素颜朝天的到处跑。
所以偶尔的浓妆，才会引起旁人的疑惑。
受齐文曜之托，江雅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程以晴。
每次程以晴拍摄结束，短暂休息的时候，她总会围上来，满目担忧：“以晴姐，你感觉怎么样？累吗？喝点水！”
程以晴：“……”
“用不着这么夸张！”
“齐总交代下来的任务，我当然得认真完成。”
江雅边说边把水杯递给了程以晴：“以晴姐，你多喝点热水！”
……
“嗯！”
又一次中场休息，江雅看到下戏的程以晴后，脸色微变，她迅速上前将程以晴扯到了一旁：“以晴姐，脖子上的印记露出来了一点。”
“补妆。”
程以晴补好了妆，特意去汪哲那边看了效果。
好在刚才那场戏都是远景，并没有暴露出她脖间的伤痕。
然而。
拍摄远没有他们想的简单。
这是一部仙侠电影的片段，自然上不了上天入地的桥段。
程以晴被威压吊着上了天，她头一次吊威亚，顿觉有几分不适。
江雅在下面看着，心都差点跳出来。
程以晴在上面吊了足足五分钟，才被放了下来；由于没有吊威亚的经验，这场戏她拍了一遍又一遍。
齐文曜环胸站在片场的一个角落里，注视着程以晴反复吊威亚的行为，脸黑如墨。
汪哲导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细节控。
程以晴吊威亚的戏份，所有人都觉得很不错，但由于角度歪了一点点，汪哲在一片欢呼声中宣布重拍。
于是！
程以晴又一次被吊了上去。
角落的齐文曜紧攥着拳，强压住心头的不爽。
终于，这场戏过了。
汪哲导演确认完美无误后，走到程以晴身边：“以晴，还好吗？”
“还好！”
程以晴刚到片场时，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出任何问题；被来回折腾了十几番后，声音明显沙哑了，脸都白了几个度！
“第一次吊威亚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汪哲突然有些愧疚，拍了拍程以晴的肩膀：“做一个完美的片段出来，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
“汪导，我知道。”
程以晴点头。
对于汪哲的做法十分理解，也愿意配合。
其实她和汪哲属于一类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休息半个小时，我先排他们的戏。”
“好。”
汪哲刚刚离开，江雅立刻不满了：“以晴姐，汪哲导演真的不是故意刁难你吗？好几个镜头明明没有任何问题，他非要重来。”
“小声点。”
程以晴脸色瞬变，小声怒斥出声：“这地方人多眼杂，祸从口出还需要我教你吗？”
“以晴姐，我错了。”
江雅瞥了眼四周，小心翼翼地道歉。
程以晴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她剜了江雅一眼，瘫倒在躺椅上。
就这么几分钟，她竟然因太过疲累睡了过去。
“以晴姐。”
再次睁眼，是江雅推醒她的。
“嗯？”
“快到时间了，你还得补个妆。”
“好！”
程以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江雅将手里的姜汁红糖水递给了她：“以晴姐，这是驱寒的！我刚问过汪导，你还得吊威亚，小心别着凉。”
“嗯。”
程以晴接过保温杯，将里头的红糖水一饮而尽。
拍摄继续。
由于戏份太赶，今天的拍摄持续到了晚上九点钟才收工。
“以晴，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大好！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过来，咱们争取明天全部拍完。”
“好。”
程以晴点头，跟汪哲道别之后离开。
“以晴姐，你还好吗？累不累？”
江雅跟在程以晴身侧，第23次重复这句话。
听了一整天，程以晴耳朵都出茧子了：“累，但是还好！你别问了。”
离开了片场人群，江雅四下看看，有些鬼祟：“以晴姐，我听到了一个八卦，你一定感兴趣。”
“什么？”
程以晴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时依住院了！”
程以晴步子一顿，看向江雅：“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小姐妹在医院做护士，她看见时依了！”说到这儿，江雅又补了一句：“就在我今天去接你那个医院。”
“看见时依的人很多吗？”
程以晴拧眉。
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她并不想由于一时的疏忽，闹到网络上。
“没有，我那个小姐妹是时依病房的护士所以才会知道！听说有人特意在压这件事，不会传播太广的。”
程以晴沉默了一瞬，问：“你那个小姐妹有没有说时依的情况？”
“说了！你知道吗？”江雅每次八卦起来，都神采飞扬：“时依被磕破了头，还缝了两针，我小姐妹说那种伤特别容易留疤。”
“是吗？”
程以晴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
心情有些复杂。
“嗯！”
“以晴姐，依我看时依就是自作自受，谁让她老跟你抢齐总；明明知道你喜欢齐总，齐总也喜欢你，还非要横插一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她配得上齐总吗？”
江雅说的眉飞色舞，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齐文曜。
毫无疑问，齐文曜绝对听到了她刚才那些话。
江雅瞬间尴尬，求助般地看向程以晴。
“时间不早了，你和化妆师先回去吧，让王叔送你们！”
“好。”
江雅应声后，迅速躲走，去找已经在房车上的化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