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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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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冷静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冲上去只会白白送死知道不?”楚涯手像虎钳一样按住舒歌的肩膀,说话的声调就好像要将他震醒一样。

    舒歌喷出一口血沫子,哀嚎一声,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再次冲向了六名敌人。

    蒙面男子和楚雲宫的四名男子早已经并肩站在了一起:团结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六人只是冷笑,待舒歌来到五丈的范围内时,他们每个人拍出了一记灵力大掌印,融汇在一起射向了舒歌。

    舒歌一剑将人形傀儡的胸口斩出了一个三寸深的大口子,正当他准备积蓄力量挑战敌方六人的时候,那个融合了六人灵力掌印的光掌已经破空而来,一下子拓在了他的胸膛上。

    舒歌的身体如炮弹一样被掼在了地上,落地后栽了一个跟头,最终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楚涯几步便来到了舒歌跟前,用手托着他的脸,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了?”

    舒歌嘴里往外冒着血沫,他紧紧的攥住楚涯的手,含糊不清的说:“一定把我和我大哥,三弟葬在一起。”

    “不,你不能死,你还没有报仇呢。我带你离开。”楚涯一边说着,一边将两滴神泉水灌进舒歌的嘴中,到了这时候,舒歌微微合上了眼眸。

    楚涯身后浮现一连串残影,迅速拾起舒扬和舒傲天的长剑,并将其收入了御灵镯之中;然后他背起舒歌,飞也似的跑向了灵阵的界壁。

    王阳明和刀不舍心有灵犀般飞退到楚涯身边,三人合力将界壁打出了一个豁口,四个人从豁口中一跃而出。

    “楚兄,将舒歌交给我吧。你放心,宗主之前给了我一枚传送符,尸神派的人想要追我根本是妄想。”王阳明对楚涯说。

    “传送符”楚涯呆了一下。他从玄武灵院出来时,灵阵子宗主也送给他两枚传送府,只不过在躲避提督府府主的追杀时给用掉了。“那你保重,”楚涯立刻说,同时将舒歌从背上移到了王阳明的背上。“咱们进栖凰湾吧。城里面有扎克国军队,尸神派的人不敢造次。”

    刀不舍对王阳明说:“毕竟你现在带着一个人,打不了架。你和舒歌往军营的方向走,我和楚涯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尸神派的人肯定也会分散人手来追我们的。”

    王阳明说:“那你们保重。”

    楚涯和刀不舍点了点头说:“保重。”然后四人在马廊这个地方分开了。

    至于剑宗宗主叶风,和楚雲宫的中年男子还在大战着。从外界只能看到异空间的出入口,由此很难判断出战局的变化和走势。

    “怎么办?”一名金丹境的蒙面男子问到。

    另一名金丹境蒙面男子沉吟片刻,说:“我们四人依旧走在一起,去追王阳明和舒歌。你们四人是随同许长老来的,我建议你们就留守在这里,等待许长老的佳音。万一许长老出了事,你们就立刻逃走。”蒙面男子稍作犹豫,便拿出一个木牌,用指甲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他说,“这是我们的会面地址,毕竟许长老所交代的事情还需要我们共同完成呢。”

    楚雲宫的四名男子接过令牌,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尸神派的四名男子说罢,便一溜烟的往栖凰湾的东门奔去。

    “那楚涯和刀不舍呢?”尸神派的一名蒙面男子问。

    另一名蒙面男子道:“嘿嘿,这你就别操心了,自会有人向他们发难。”

    夜晚的栖凰湾是安详静谧的,整座城如熟睡的少女一样,洋溢着青春活波的气息。夜晚过后,整座城又会变得热闹喧哗起来。即使现在是黑夜,殿宇楼铺中还闪烁着明亮的灯光;在一些商贾官人的眼里,夜晚照样可以做买卖赚钱。

    不知有多少人在店铺中拨打着算盘,清算着一整天的盈利和支出;不知有多少人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和佳人伴侣躺睡在一起,于百忙之外享受着为人的快乐。

    不知从哪座楼宇中传来琴瑟笙箫的美妙音曲,还有歌姬在动情的婉转歌唱:白天不懂夜的黑,妹妹的难肠俊哥哥怎能体会!弹一首琵琶,希望哥哥早日归。白天不懂夜的黑,俊哥哥的烦恼妹妹能体会!吹一曲笛子,希望哥哥能领会。啥时哥哥才能归?爱情的激流永不消退;白天不懂夜的黑,妹妹的心事讲给哥哥听,针针丝线与哥哥正搭配。啥时候哥哥再回来,互诉衷肠陪妹妹,陪妹妹……

    听着这富有情调的小曲,楚涯的思绪飞回到了玄武灵院――宋玲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她站在宿舍楼后面的石崖上正向他挥手告别。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啊!

    “楚兄,这一战打的过瘾不?”刀不舍询问道。

    “过瘾。”楚涯如此说到。境界早已停滞在锁灵境大圆满多日,他正好需要一场场血战来感悟大道,揣摩修行的无上奥义,从而一举踏入金丹境。

    “过瘾就好,过瘾就好啊!”刀不舍大笑着说。

    两人不再交谈,只顾着向前走。他们时刻留意着身后的无边黑暗,提防尸神派和楚雲宫的人突然追上来。可是一路走来,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动,看来敌人并没有追他们。

    “我们现在去哪?”楚涯问。

    “我和别人有个约定,楚兄你没什么要紧事吧?不如跟我一块去见一个人。”

    楚涯说:“我没什么事,走吧。”

    随即两人便风驰电掣一样飞奔向了湖泊。

    夜晚的湖面上水波粼粼,风一吹,大蓬大蓬的雾气便向岸边漫卷而来。丝丝清凉扑打在脸上,使人疲惫的神经变得清醒。

    一阵凉风袭来,湖中的一轮圆月便被搅散了,月光如一片片雪白的羽毛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美不胜收。

    楚涯不懂刀不舍为什么要来这儿,他拣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刀不舍的一举一动。

    “噗通。”刀不舍赤裸着上身一头扎进了湖泊中,动作异常的熟练,就仿佛常年在大海上作业的水手一样。

    楚涯挺了挺身子,他望着咕咕冒泡的水面,心中思量到:难道他是要下去抓鱼不成?大战一场后再吃一顿鱼肉补补身子,这刀不舍倒挺会过日子。

    楚涯嘴里叼了根草叶,等待刀不舍从湖泊中冒出头来。

    等了三四分钟后,楚涯震惊的以为刀不舍在水下出了什么岔子,迟迟不见他上岸。

    突然传来“哗啦啦”一声响,湖面上水花四溅。刀不舍终于将头伸出了水面。他猛烈的摇了摇头发上的水渍,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挥舞着两条胳膊游到了岸边。

    竟然在水下闭气五分钟,游泳的功夫真是到家了!楚涯咂了咂舌头赞叹道。

    上岸后,刀不舍将手中的两个碗口大小的蚌扔在了地上,调整了一下呼吸,便招呼楚涯过来一起欣赏他的劳获。

    楚涯抬脚来到刀不舍的身边,“你下去就是为了抓这个东西?”楚涯望着刀不舍的脸问。

    刀不舍抬起头冲楚涯微微一笑,说:“湖底下这种蚌很多,但能产出珍珠的蚌却少之又少。”他也不管楚涯惊骇的目光,指着两个蚌说:“我在湖底寻觅了一阵子,就觉得这两只蚌出产珍珠的概率很高。”

    说罢,刀不舍操起一把刀,就豁开了蚌的两扇蚌壳,果然,雪白的蚌肉中夹带着一颗核桃般大小的珍珠。

    楚涯震惊的倒不是那颗珍珠,而是刀不舍的左眼。那颗眼珠子并不是肉质的,而是一颗红黄颜色相间的金属眼珠。就好像原来的肉眼被挖掉了,重新在眼窝中移植了另外一颗眼珠子。

    “你,你的眼睛?”楚涯瞠目结舌的说。他现在才明白刀不舍戴的面具为何只遮住了左半边脸,原来其中存在这重原因。

    刀不舍连头也没抬,他一边用刀豁开另外一只蚌壳,一边不咸不淡的说:“曾经在一场战斗中我的左眼被人打瞎了,而凑巧的是,我曾在一个遗迹中找到了这颗金属眼珠,就将它移植到了我的身上。嘿,好家伙,又是一颗珍珠。”刀不舍用手将两颗珍珠拿起,揣在了胸前的衣襟中。

    楚涯一时间有些感慨,刀不舍的经历也太惊心动魄了。他还有大气魄,竟然敢把别人的眼睛移植到自己的身上。

    “珍珠是女人用的东西,你该不会是想将它送给你的意中人吧!”楚涯打趣道。

    刀不舍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眼睛失神的望着天上的星斗,说:“送给一个与爷爷相依为伴的可怜女孩子。”

    楚涯的脸猛地一僵,他小心翼翼的问:“她就在栖凰湾住着吗?”

    刀不舍点了点头,说:“走吧。”

    “既然是要去看人,不带点礼物怎么能成。”灵力灌注脚底,脚尖一点,楚涯的身体飞到了湖泊的上空。

    “无杀拳。”楚涯大喝一声,三枚灵力拳印从高空中落下,径直砸击在了水面上。“轰”的一声巨响,一个水桶粗细的水柱冲天而起,一直来到二十米的高空才停止了升腾,转而变为了无数的水点落下来,湖面上顿时水汽缭绕,雾蒙蒙一片。

    十几条黑鱼被震晕了,楚涯脚尖轻点水面,抓起一只只黑鱼就往岸上扔。

    待楚涯回到岸上时,草丛中已经横陈着七八条大鱼。

    楚涯用弹韧的芦苇叶将黑鱼串起来提在手中,便跟着刀不舍向月亮升起的那一排山峰走去。

    殊不知与此同时的是,楚涯曾住宿的客栈的后花园中,两具棺材的盖板“咯吱”一声打开,从里面爬出来两个人。他们咯巴巴响的转了一下脖子,诡异的笑着,互相望了一眼,站起身向着湖泊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