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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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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片白,当楚涯睁开眼时,瓦蓝瓦蓝的天空出现在视线当中。“我这是在哪?”脑海中首先出现这个疑问,接着,他嗅到了青草的芬芳,眼睛往身下一扫,发现自己仰躺在一片枯草地上。

    楚涯用手揪住菊花蔓坐起,他在哪他也不清楚。看着浑身血迹斑斑的自己,他突然想到了那枚得自须弥洞天中的白色石头。

    他四下里打量着周围的草坪,“还好,没丢。”他拍拍白色石头上的泥土,将它收入御灵镯之中。

    “我这是在哪?”楚涯站起身子,依旧在问。他身上的伤不疼了,秋风吹在脸上,伤疤格外疼。就剩下这一身脏麻烂布裹在身上,实在是不堪入目。

    一眼望去,此地是荒山野岭,一条小河迤逦的流经两座小山之间,前边不远处的乱草丛内传来山雀的啁啾,水的哗哗流淌声传入耳内,看似萧瑟的大自然却暗藏着神秘与生机。

    “算了,后面找个村庄打问一下。”

    楚涯自言自语道,他向河边走了几步,突然一束金光晃花了他的眼睛。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娘亲的身影。

    楚涯定睛一看,只见河边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上晾晒着一张金页,正是它借着太阳的反光闪了自己的眼。

    他看着那片金页,这东西就像是人为的摆放在那儿,也不知道什么来路。

    “该不会是娘亲留给我的宝贝吧!”楚涯心想。

    平凡的一张金色纸张,现在却显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

    楚涯并不着急,他闭上眼睛,坐在石头旁,武夷山脉的一幕幕画面犹如翻书一样自脑海中闪过。想罢,楚涯微微一笑,手向金纸伸了过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拿起金纸,上面空无一字,楚涯知道越是神秘的东西,打开它的方式就越奇特。

    他向金纸中注入一丝灵力,顿时嘴角扬起了笑意。只见虚空中并排出现了两篇文字。一银一紫,交相辉映。

    “大地裁决。”银色的是一篇功法,看最底下的注释,楚涯明白这是娘亲留给自己的。

    原来,这块南海暖玉中暗含秘密,爹娘别有用心。楚涯想,当自己的实力达到金丹境以上后,就有学习这种功法的资格了。

    “大地裁决。”楚涯轻吟出声,“光听这名字就足够霸气。”他点了点头。

    紫色的文字则是轩辕剑法的第四,第五,第六式。

    “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文字后面有注释,轩辕剑法共分九式,第七第八第九式师父已经隐晦的告知自己了。

    “想要得到后面三式,必须猜出谜语,而答案就是我和师父游历时去过的一个地方。”

    楚涯想:我现在不用着急,轩辕剑法威力强大,我何尝不想得到后面三式呢?但是以我目前的本事想要驾驭它……

    “几乎是不可能。”楚涯自嘲道。

    观摩了一会儿,楚涯静坐在草地上,他感叹师父实力强大,可能很早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南海暖玉的不同寻常。能将轩辕剑法刻写在金纸上,岂不说明师父神威盖世。

    “我猜,”楚涯用手指在草尖上打着旋儿,“这南海暖玉应该也算是个小型空间法器。”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愚昧啊愚昧,稚子不懂,只不过将它当成养身祛寒的宝玉。呵。”

    楚涯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冷冽起来,“尸神派,楚雲宫,我注定让你们失望了。”楚涯不无讥讽的说。

    楚涯中断了往金纸中输入灵力,金纸上的剑式图忽闪忽闪了几下,消隐不见。

    “有了这两物,我的实力又会提升一大截。”楚涯欣喜的将金纸收入御灵镯。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唤他。

    “楚涯,楚涯。”

    楚涯抬头四下野望,并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他走到小河边,第一眼看见的是娘亲的面容,接着师父的面容出现在河水中。

    “是幻觉。”楚涯自言自语道。因为当他定睛看去时,娘亲和师父的面容又消失了。清澈的小河内倒映的是自己脏兮兮的脸。

    他撩起水洗脸时,碰到了那块南海暖玉,一把抓住,只见上面的明光在一瞬间消失了,仿佛就是在等他看见。

    “楚涯,我的好儿子。”耳畔传来忽远忽近的声音,楚涯听清楚这是娘亲的声音,就是从这南海暖玉中传开的。

    楚涯的眼角湿润了,娘亲和他小时候的那场生离死别,尤其是娘亲最后投给自己的那一个眼神,包含了多少母爱,又蕴含了多少期盼和不舍。两滴泪水从楚涯的眼睛中夺眶而出,他离开武夷山脉时,母亲的灵影和面容包含了多少疼爱和关怀。

    娘亲的两次离别,两次目光,跨越时空的距离,穿越时间的轮回,给楚涯的心中注满了力量和温暖。

    “娘,感谢你给了我生命。我要报答你。”楚涯痛哭着说。

    过了一会儿,楚涯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衣,英俊的脸上有一条红线,那是伤疤痊愈后留下的。过不了多久,红线就会消失。

    楚涯坐下来,他看见原先光华圆润,线条柔和流畅的南海暖玉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一旦是此,就证明他和爹娘之间唯一的感情联系中断了。对楚涯来说,失去的还有精神上的慰籍。

    他将粗糙的南海暖玉重新放入贴胸的位置,说:“爹,娘,不管你们在哪,一定要保重身体。爹娘我爱你们。”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哀伤,“吾为战士,亦为母亲。今日吾就以战母的名义,替吾儿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是娘亲说的话。

    楚涯已经不是思维呆板的少年了,他往更深里想,觉得娘亲这话是在安抚他。“爹娘,也不知道你们身上承受了多少压力,是否在异地受苦。”楚涯对着天空大声吼道。

    楚涯低下头,声音哽咽着说:“小时候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孩子。长大了才发现,娘亲才像个小孩,需要人照顾和关怀。”

    ……

    若是爹娘和师父在这里,听到了赤子说的话,一定会感动落泪的。

    王阳明自从和楼诗玉辛固城相别后,就踏上了寻觅楚涯的希望渺茫之路。

    王阳明先去了一趟武夷山脉,望着满目疮痍和大战留下的残迹,王阳明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感。

    “楚涯你是否还活着,你在哪?”王阳明离开了武夷山脉。

    “他还活着。”板昆对王阳明说。“你只能瞎撞了。”

    两人在峪口县大戎所攀谈起来,板昆讲述了楚涯被困和脱困的细节经过。

    “此话何意?”王阳明问。

    “因为在最后关头,楚涯被一道神奇的空间隧道传送走了,现在天底下无人知道楚涯在哪?”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有办法找到他。”王阳明离开了大戎所。临走时他对板所长说:“楚涯若是来到大戎所,你就说我在找他。”

    “楚涯和我同吃过灵蟒蛊虫的血肉,只要相距不是太远,还是能感应到对方气息的。”

    王阳明一直环绕着武夷山脉走了十日,也没有收获。

    “也许他去了一些故地。”王阳明推断。他改变了寻找楚涯的策略和方向,离开了武夷山脉奔着楚涯以前呆过的地方而去。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了。”王阳明在开封逗留了两日,他确实盼人心切。他给玄武灵院办事处,义庄办事处和云妃府都留了话:

    “楚涯若是来过,就说一个叫王阳明的人在找他。”

    沿着碧澜江顺水南下,王阳明风雨无阻,向着象佐山方向进发。他有时候就在船上过夜,多次体会了“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唯美意境。

    半月之后,他来到了象佐山,先去了一趟上古遗迹,他和楚涯,舒歌曾在那儿寻到往生竹。可是,王阳明满含希望的来,却遗憾的走了。往事历历在目,他触景生情,在上古遗迹的大门上提写了:“美景,故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