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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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强制观看了整场灭族之夜的不仅有佐助一个,还有不顾一切追上来的漩涡鸣人和追着鸣人一头扎进去的自来也和卡卡西以及被迫牵扯进去的大蛇丸和正在与右眼对抗的原谅。

    那一夜宇智波鼬的屠刀只杀了两个人,就是他的父母。其余的人都在淬不及防下被暗忍和根斩杀,老人、孩子、婴儿甚至连那些不是忍者的平民,就因为他们姓宇智波,所以一个都没有落下……

    目睹这如同修罗般的场景,原谅只剩下阵阵心悸,他挣了挣,如堕深渊,只得缓缓闭上了左眼。

    [汝怨已闻,此怨已召。]

    那些浓稠的胶着在他们中间的黑血猛地一泄,‘咕噜咕噜’蜂拥着挤进了原谅的右眼框。

    【把他们……还给我!】

    就像接收不良的无线录音机,右眼取得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从喉咙里迸发出嘶哑狰狞的咆哮,无数升腾燃烧的黑色火焰伴随着他的绝望四处蔓延。

    “立即阻止火势蔓延!”被伊度甩掉的纲手赶了过来,虽然她迅速下达了命令但这把火却不是能用水熄灭的,那是无法被化解的怨恨和痛苦……来自一个被此缠食多年多‘物怪’。

    什么是物怪?卖药郎曾告诉过他,‘妖怪与人之真与理相呼应,便可得其形,将幻化成不得存于世间的物怪’,翻译一下物怪就是以妖怪之形作为外壳,其内里却包涵人类的痴嗔怨恨的怪物;就像佛祖说生老病死、爱恨离别人生八苦,苦海之中人心中的痴嗔怨恨等恶念随着生命中的恶意不断滋长……因此物怪才得以生生世世为祸不息。

    右目就是这样的一个物怪,他饱含着原谅临死前不甘与愤慨、对凶手的憎恨以及不愿面对死亡前的现实的哀怨,在离开□□后日复一日的被实验中将这份痛苦不断壮大终于长成了今天的模样——把他们还给我,他哀求过无数次;把他们还给我,他呐喊过无数次……但最终还是迎来了死亡的结局。

    人类是听不见物怪的声音的,长久以来陷入孤独的右目在有了自己的思绪后日渐走向偏执和疯狂,他把一切的错误都归咎于木叶,家人的死亡、家族的灭亡……甚至使自己的死都是木叶所造成的。原谅很清楚右目想要什么,虽然从理智上来分析兄弟们的死和木叶没有关系,前往战场也是自己的意愿,家族被忌惮也是因为自己没能安排好但感情上却无比的认同右目想要毁灭什么的想法——因为痛的太深犹如困兽,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渴望冲破牢笼。

    让他好好发泄一通吧。

    原谅想到。

    把这通邪火发泄出去,然后就能好好沟通了吧?

    原谅这边突然放手不管了,墓室里的局势立马变得不可操控;右目有着相当强悍的吞噬能力,他一进入眼眶就直接将左眼和他融为一体,在过强的力量震动中伊度率先暴露了自己是个脆皮的弱点,幻术空间破碎后受到影响最轻的药师兜立马拉着大蛇丸扛上佐助就跑,自来也等人想要去追却有心无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出生天——大蛇丸等叛忍自然不会在乎木叶的安危,但他们这些以赤诚之心拥护这个村子的忍者们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木叶葬身火海。

    十二年前为了阻止暴动的九尾进入村子的感人场景再次出现了,只不过老一辈的逝去变成新一辈的顶上来。

    但这一次又有谁能来像封印九尾一样封印他呢?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四代火影那样聪明有天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无私的拿出自己的儿子,坦然的面对死神……

    大火已经越过宇智波族地向着村子中心漫延,报复的目的一览无遗。

    “事到如今你还要否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吗?团藏!”水户门炎站在断臂的老者身后“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会被地狱的火焰吞食殆尽,如果你……”

    “你在说什么傻话。”志村团藏冷笑一声“这只不过是未知的忍术而已,根会找到解决的方法。鬼怪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

    “不要执迷不悟了!”水户门炎咬牙切齿“是你做的!当年在……”

    “不要忘记你是紧跟在我身后第二个赶到的。”志村团藏有恃无恐“按照你的理论来说你也是杀死他的共犯。”

    “你!但你才是第一个去察看他的尸体的人!”水户门炎气结,急忙分辨道“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应该一清二楚!这些年来你处处针对宇智波的原因……”

    “他的尸体就是那样。我去查看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志村团藏冷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尸体就是完整的呢?就连二代火影都在那场战斗中丢了一只手臂,他就算天才又怎样?会比二代火影还强吗?!”

    水户门炎怎么也没想到志村团藏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他被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志村团藏转过身来看着面色铁青的同伴继续说道“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做为那场葬礼中合棺的人,你才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你要做什么!?”水户门炎警铃大作。他看着包围上来的根忍,做出防御姿势“团藏!我劝你在杀我之前想清楚!我可不猿飞那种能将你意图谋反也忍下来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忙着抵御那家伙毁灭木叶,无论你是畏罪自杀还是畏罪潜逃都能给大家一个交代。”志村团藏已然给水户门炎定了罪“作为亵渎英雄尸体的罪人,我会让你留下全尸的,门炎。”

    这样的说辞让水户门炎难以保持冷静,他奋起反击反而因准备不足落了下乘,不多时就被志村团藏的人杀死。

    “可惜了。”看着水户门炎的尸体,志村团藏惋惜的说道“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缄默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下场。”

    “大人,要如何处理尸体。”根忍们毫无感情,只一心一意的效忠他。

    “布置成自杀的模样,把消息带去给纲手。”志村团藏吩咐道“就算是祭奠恶鬼,这也应该足够了。”

    而就在此时,漫延到村子中心地带的火焰却突然熄灭,这样的变化让团藏大惊不已,早知道火焰会在这个时候熄灭他杀水户门炎还有何意义!?

    唯恐计划有变,志村团藏当机立断“立即将尸体伪造成被火烧死的模样!丢进火灾范围内!你们两个跟我前去查看!”

    火焰以右目为中心,以势不可挡之势将所触之物统统化为灰烬,土地龟裂、河道干涸,纲手带着众忍者奋战在第一线却只能不断向后撤退,一步退,步步退,直到退无可退——

    “会死在这里吗?”有人发出疑问。

    “无论怎样也打不过恶鬼吧!?”有人开始质疑。

    “为什么会是木叶!?”那些不知真相的忍者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他们热爱的家园是光明可爱的地方,为什么会招惹上这样的恶鬼?

    当然也有——

    “不要动摇!我们必须把火势控制在村外!”

    “不论是谁!敢伤害村子就绝不能放过他!”

    “恶鬼又怎样!我们可是忍者!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

    ——这样鼓舞人心的话。但现实的残酷就是无论是水遁、土遁还是火遁,威力再大也无法阻拦黑炎的扩张。

    “烧到村子中心了!”

    “可恶啊!!!”

    绝望在不留余地的扩张他的势力。

    要是原谅知道了也会很舒心,他很喜欢感同身受的感觉——因为只有这样,那些劝人向善、放下屠刀的话才最有说服力。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幽幽空谷,蕙隐食英。”

    眼看黑炎就要吞噬木叶,纲手被敢绝望之际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噌——”清脆的嗡鸣声伴着沁人心脾的清凉透过四肢百骸安抚平静了焦躁无措的内心。

    纲手敏锐的找到了声源地点,那个穿着黑色和服、白色羽织的男人就站在她不远处,前额的头发被很奇怪的东西别在脑后,整个人就像一只绝世而独立的悬崖之花但只有无尽的优雅——在纲手的印象里,有着这样旗鼓相当的气质的人是生前如骄阳般温暖灿烂的宇智波原谅。

    “我是来找人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像他的外表一样温柔“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让后顺手帮了个忙。

    即便是阅人无数的纲手在听到他说话时也不禁有些脸红。

    “这里是木叶,我是千手纲手,第五代火影。”她说道“非常感谢您出手……”

    话未说完,退了一射之地的黑炎再次反扑了上来。尽管纲手不愿让陌生人参与到木叶的内部事务来——说实话,她也觉得这属于不可告人的‘家丑’——但形式比人也强,既然这个男人有奇怪的能力可以克制黑炎那她遮遮掩掩反而会坏了这个人对木叶的印象,说不定还会拖累了木叶!

    纲手不愧是女中豪杰,她大方的请求那个男人帮助他们度过眼下的难关。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有条件的。”男人说道。

    “我知道,你在找人。”纲手说道“请您帮助我们熄灭黑炎,事成之后我以火之国火影的名名义帮您发布寻人任务。”

    男人想了想,缓缓点头道“可以。”

    他再次拔刀,耍了个剑花,稳步迎上黑炎——

    “冷魂清梦,金盏银台。”

    水仙冰花朵朵盛开,随着风儿沉浮旋转,当黑炎与冰花相撞,顷刻间便被冻住——“嘭”地一声闷响,冻住的黑炎和着冰花一起炸开,宛若细雪细细密密的洒满这片被他灼伤的土地。

    “冰盾血继?”站在暗处的志村团藏喃喃自语“雾忍村的幸存者?”

    “大叔是雾忍村的人吗!?”鸣人追上去替他问出了疑惑“之前我和佐助、小樱在波之国做任务的时候遇到过雾忍村的叛忍,有一个叫白的人和大叔一样可以放出这样的冰雪忍术。”

    “这不是忍术。”那个男人没有计较鸣人的无力,相当好脾气的说道“你的朋友们呢?”

    “啊,小樱刚找回来。”鸣人兴致高昂的说道,但接着又陷入了失落“佐助他离开了……”

    “为什么呢?”男人问道。

    “因为村子对他的家族做了不好的事情……”鸣人低着头“可是村子也保护了他!”

    “是吗?”

    “是的!三代爷爷会那么做一定是不得已,他是个好人,是英雄,是……”

    那个男人笑了起来,面容柔和,眼里却尽是薄凉和轻蔑“孩子,一个人是好是坏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判断。你知道‘在雪崩来临之际,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道理吗?”

    “鸣人!”察觉鸣人不见了的自来也匆忙想到他“您是——”

    “旅人。”男人笑了笑,迅速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有件事我总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这片土地没有被黑炎烧焦呢?”

    “这里是宇智波的族地,放出黑炎的人就是佐助的叔叔。”鸣人说道“我们在他的墓室里找到了被他绑架的人……”

    男人的眼神在一瞬间变的相当可怖,鸣人一下子就爱上了嘴。感受到他的杀意,自来也下意识挡在鸣人身前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抱歉。”男人笑了笑“我再找的人也是被人绑架了……吓到你们还请海涵。”

    他是那样的彬彬有礼,让人不肯在做责怪。

    “我来帮你找人吧!大叔!”鸣人说道“我……”

    “多谢。”那个男人摇了摇头“剩下的路我一个人过去就好。”

    “可是大叔,那个人很危险啊!”鸣人担忧不已“他身边还有一个会操控人的五感的手下!让我去帮你吧!”

    “多谢。”他说道“我一个人去就好。”

    鸣人和自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进入火海。

    “好色仙人……”鸣人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有哭的冲动“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纲手答应了他帮忙找人……”

    “我说的不是那个大叔!我说的是佐助!”那双蔚蓝色如天空般清澈的眼睛溢出了泪水“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他们都是佐助的家人……”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佐助会不会幸福的模样?

    那个男人说的话在他的心中撕开了一道名为‘现实’的伤疤,迫使他去认同一件他不想面对的事实——对佐助来说,自己心中慈爱的三代爷爷就是毁灭他的家族仇人,就连木叶也是他怨恨的对象。

    鸣人,在知道了真相,你还能坚定你的心把他从大蛇丸那里带回来吗?

    你还能向当初那样拼了命的对他嘶吼:你到底把同伴当做了什么吗?

    你还能,面对你的三代爷爷吗?

    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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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藏:照这个情形来看伪造成自杀难度太大,还不如直接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