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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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手术台上的少年睫毛微颤犹如落在花蕊上的蝴蝶忽闪着翅膀,但他终究没有张开眼睛让光温暖到他。

    “我做了一个梦。”原谅突然开口下了身边的研究员一跳。索性,在这个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人正对着发光的屏幕,大蛇丸手中的笔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梦到很久前,我还是个人类的时候。”他有些疲惫,话说得很慢,带着无力的苍白“是在初夏的午后……和尼酱坐在庭院里的时间。”

    “……阳光真好啊。”

    地下实验室哪里来的阳光?大蛇丸抿着嘴唇在哪里站了一会,惨白的脸在这样的环境里恐怖不亚于女鬼。

    “实验结束后要去散步吗?”他问道。

    “我想泡会儿培养液。”原谅长长的舒了口气“佐助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们在云雷寺耽误了。”大蛇丸说道“两天前的雷雨中闪电劈中了一颗松树引发了火难。”

    “死人了吗?”

    “谁?他们?你说云雷寺。”大蛇丸眉头皱起,不确定的说道“云雷寺中无一人伤亡。”

    “晓组织对八尾的捕捉情况如何?”

    “八尾被云影藏了起来,晓的行动暂无进展。”

    “三月。”

    瘸腿又眼瞎的老猫从黑暗的角落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他那身白色的皮毛就像被火燎过一遍布满了灰尘又刚又硬,仅剩的那只眼睛渗人程度可与大蛇丸的脸色一较高下。

    “去云之国查探八尾信息传递给晓。必要的时候协助他们捕捉八尾。”

    当老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有视线范围内大蛇丸才问道“你又养猫了?宇智波家族的契约卷轴不是被猫婆婆收回去了吗?”

    “不是猫之国的猫咪。”原谅笑了笑“他是独一无二的。”

    那只有着暖橘色的皮毛的猫咪是他所剩不多的柔软——而他这一生,称得上柔软的地方并不多。

    在心底的某处,大蛇丸悄悄叹了气,这样的苦涩有时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一眼望不到头。

    “大蛇丸大人,实验有新的进展了……”匆匆上报信息的下属在看到试探台上的少年后雀跃火热的心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越是靠近就越是得小心翼翼。

    “……知道了。”大蛇丸看了眼装睡的原谅,带着属下离开了。

    一个颇有些幽怨的声音在他们离开后响起“嘛……我又不吃人,一个个的至于怕成这样吗?”

    看着抖若糠塞的手下,大蛇丸就差用扶额叹气表示自己的无奈:哥啊,别玩了!

    “呵。”

    云雷寺的火灾很快就被扑灭了,但即使这样四代雷影也没有见到主持。不过好歹被留宿了,引他们前往客房的是两个双胞胎和尚。

    “真慧大师什么时候有时间。”雷影心里的事情一日解决不了一日就不能安宁。

    那两个和尚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

    “施主大可安心。”

    “一切因、果。”

    “爱、恨、痴、憎。”

    “悲、欢、生、死。”

    “八苦。”

    “八难。”

    “一月之期。”

    “必有结果。”

    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和尚用同样悲悯空灵的语调同样沉静明悟的神情,甚至用同样纯净安宁的眼睛看着他们无缝衔接的说话——无论是谁都很有压力。

    相比手下只顾抵抗这股莫名压力不同,身为雷影的艾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四代大人!”忙了半天却连人都见不到还要被打发回去!不光是艾就连那两个忍者对这些和尚的不满也瞬间剧增,未免也太不把云忍放在眼里了吧!

    “达鲁伊。”艾制止了手下的行动,转而对雪承雪诺说道“我知道云雷寺一向不管天下的争端,但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所涉及的是整个天下。”见两个和尚不为所动,艾咬了咬牙说道“有一个叫晓的组织正在捕捉尾兽意图将尾兽融合用来征服世界。你们明白他们的目的吧?这是在挑起世界战争!”

    那肯定的语气根本就不容含糊回绝,而雪承和雪诺压根就不打算对这个话题进行含糊回应,他们刚刚开了个集体会议,受到冲击的神经在任何风浪面前都不会再有所触动——哪怕世界末日。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雪承的眼睛古井不波,他一贯如此,外界的事物很难影响到他的情绪“五大国割据一方已经够长久了,如果有一天有人渴望将这个世界重新统一为一个整体那并没有什么还惊讶的。”

    “你无需愤怒。”

    “这是世道所遵循的规律。”

    在他的冷静沉寂对比下是三个忍者难以接受的愤怒,就连那个最年长的忍者都无法理解这种想法。

    “你是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家伙侵犯雷之国的领土吗!什么都不做和卖国的叛徒有什么区别!”

    “兄上的意思是要你们换个角度看待问题。”眼看事情不能‘善了’(天知道他们只是送客人去客房休息而已但为什么会发展到再多说一句就能打起来的地步真的让人很方)雪诺开口解释“追溯历史,五大国也是从一个国家的分裂开始建立起来的,这就如同历史的必然性和发展中的偶然性一般是必然也是偶然,是偶然也是必然……”

    论能扯,雪诺远胜雪承一个世纪!

    同样,论定性和谋略,雪承也强过雪诺数倍。

    他们俩个只是长得一样而已,但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把云忍忽悠的大脑反应不过来之后血雪诺就带着兄长一溜烟的跑远了,等云忍反应过来自己的重点陪带偏的时候俩兄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两人住在一间屋子里也不嫌挤,点燃红泥小火炉等姜茶煮开,雪诺就再也忍不住发话了。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他戳了戳哥哥的肩膀,跳脱的思维让他早就从集体会议的沉重气氛里走了出来“该怎么办才好?”

    “南无阿弥陀佛。”雪承闭上湿润的眼睛,神色悲悯,雪诺叹了口气细数家里的状况“父亲铁了心要跟随祖父的脚步游历世界寻求济世之道,二叔叔风花雪月只做文豪,小叔叔倒是文武双全但改变不了他厌世的事实……雷之国这是要玩完了吧?”说完,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是还有你吗?”雪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把家国重任甩锅给弟弟有什么不对“我们从十二岁上山受教已经过去四年了,无论经历了什么事情只有你还是一如当初。”你的内心似乎从来没有动摇过。雪承在心底悄悄的羡慕,就像今天这样,在得知祖父的身世后一如既往的充满活力。

    “王位这东西还兴谦让?”雪诺歪头看着兄长,一不留神就撞进了那双清澈如湖水般温婉的的眼睛里。

    “我没有撑得起一国之力的气度。”承认自己的不足并不可耻,相比下他更为自己不能保护弟弟而感到内疚“我的心很小,仅云雷寺这么大的地方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你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谦虚。”雪诺撇了撇嘴“我也想留在这里啦!”谁不想悠闲度日?这里和外面的一切相比起来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抱歉。”雪承内疚不已。

    “过分,我最讨厌你说‘抱歉’的样子。”雪诺翻了个白眼。

    一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等雨停了。”雪诺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还在下个不停的雨说道“我就下山吧。”

    “其实不用这么急……”

    “这种事情还是要早作准备。”雪诺说道“祖母现在虽然还很康健但毕竟年纪大了,光是世子身份的宣召最快也得半个月。”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这样我会舍不得让你再离开的。”双胞胎之间的神奇感应让性格截然相反(在某种程度上称得上两个极端)的两个人亲密无间,十六年同吃同住的情感习惯说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分开这件事的。

    “说得好像我会放心你一个人离开似的。”雪承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唯一能做的只有现在你的身边。”

    “嘛……这样就可以了!”雪诺大笑道“这样就很满足了!”

    他和哥哥是不同的,他的眼睛里总是能看到光,能找到光,而哥哥的心情总是无限的接近雷之国山崖上无尽翻滚着的云雷——是那样的脆弱。

    我会保护好你的。尼酱。雪诺托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兄长:就像小时候你总是保护我那样保护你。

    无论是在那个地方总有双胞胎不详的迷信在流传着,特别是生在王室的孩子会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语。

    下了两天两夜的暴雨在午后用于停了,已经收拾好行囊的两个人准备下山,同行的人员有雷影艾及他的手下达鲁伊,伪装过的药师兜以及一个叫时见鲤的黑发红眸的青年。

    “真慧主持希望我们护送两位小师傅前往大名府。”艾吩咐这另一名忍者“你速回忍村将消息感知长老们。另外!”他咬牙切齿的说到“让奇拉比给我老实的呆在那里不许动!”

    “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戴着瓜皮帽一副云游药师打扮的药师兜冲着两个云忍挥手。

    “出发。”目送手下离开,艾走进这个奇怪的团队“他是谁?”

    “我是游客啦,游客!”药师兜的伪装技术堪称一流,他看上去是个活泼的性格,颇为自来熟的对艾说道“叫我兜就好,我也要去大名府,所以可以捎带我一程吗?”

    “是四天前上山的客人。”时见鲤说道“我没有意见,大家只是顺路而已。”

    艾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药师兜的存在。

    不过忍者的天性让他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云雷寺吗?”

    “啊啦,当然不是。”药师兜说

    道“他是个浪人,觉得这里不错,想留下来呢出家呢。”药师兜耸了耸肩“嘛,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又不想出家了,所以我先去大名府等等他看。”

    “是吗?”艾说道“这样抛下同伴合适吗?”

    “有什么关系。”药师兜摆摆手,颇为市侩的说道“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人,他是浪人剑客,我是卖药的,只不过大家的目的一样可以互帮互助所以暂且同行而已。”

    “本来就没有什么同伴情啦。”

    达鲁伊看了药师兜一眼,听艾笑道“道理不错,但听你这样说还是感觉到很薄情啊。”

    “哎呀哎呀,真是惭愧。像我们这样走街串巷的小生意人当然是要以填饱肚子为先啦。”药师兜搓了搓手“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忍者大人?”

    “出发。”

    几人的背影愈行愈远,主持真慧站在云雷寺最高的佛塔上对身边的青年说道“现在追还来得及,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去大名府。”

    “不。”佐助的脸色就像大病初愈般苍白,他紧紧抿着的嘴唇就像一条丝线“我要去知道真相。”

    “回去找打吗?”真慧和尚眼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怀念。

    “那又怎样!”略有些暴躁,佐助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狰狞“就算被他打死我也要知道真相!”

    “等一等吧。”真慧和尚说道“等他康复后你们一起去找他吧。”

    “这样的话在被打的时候至少不会他被打死。”

    你是在说真的?佐助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真慧和尚。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真慧和尚说道“你安心在这里等他康复,有产屋敷先生与我同行即可。”

    “……不安全。”尽管心中的愤怒从未有一刻减轻过,但他心中的善良同样没有因为这种前所未有的愤怒而消失——这样的他在这个世界里中显得尤其珍贵,这让真慧很难不去喜欢他。

    “没有关系的。”真慧和尚说道“我已经走过了那么多的路,在没有抵达目的地之前是不会倒下的。”

    佐助默然。

    “你看。”真慧指着远处飞翔的鸟儿说道“这个世界也许不是你所期望的模样,但他不一定会比糟糕更糟,因为我们目光所触的世界总是那么的狭小,当心中装满了哀怨时便装不下欢喜了,但万幸的是心怀希望的人所拥有的世界里总会有一束光驱散他心中全部的黑暗。”

    “这是我的责任。”

    “也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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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从雪承和雪诺的兄弟情间接影射原信和原谅之间的兄弟情,把对方当成自己的责任并甘之如始。

    好啦,我回来啦,恢复更新恢复更新~快完结了,让我好好想想怎样才不会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