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知交如慕
第245章至交孺慕
精致菜色，茶水如诉。
凤沉薰具备，看着略微有些局促的苑择霜，“今日以茶代酒，我要敬苑尚书一杯，感谢你在新政上的种种辛苦！”
“不敢不敢！我那些都是粗鄙念头，若然没有王爷的深谋远虑，恐怕将要酿成大祸！”苑择霜真心实意道，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事实上，他为了今日的改革，早已经酝酿多时，但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那些拙略的法子，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经过这番折腾，他也真正明白，为何古来变法者，多以身殉法，不得善终。
他原本乃是一介商人的私生子，天生聪慧，却又无法向学，他为了出人头地，投靠了当初还是护国将军的陛下，作为参军幕僚，负责钱粮后方，辅佐陛下一路辉煌，却在立朝之后，因为资历不足，始终无法户部大权，为陛下出谋划策。
终于等到了转机，他为了龙翱皇朝殚精竭虑，试图恢复凋敝民生，但是却始终未曾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直到邸报出现，寒门恩科出现，整个天下似乎都在焕发着生机，而他终于决定成为陛下最锋利的刀剑，开启变革之路。
这其中凶险，可见一斑，直到眼前的前朝皇子、遗凤王爷、礼部尚书，屡屡在背后出手相助。
所以今日，他是为了回报眼前之人才毅然前来。
凤沉薰总觉得苑择霜今日来得蹊跷，似乎带着什么隐藏的秘密想要倾吐，但是却始终隐而不发。
她也不好强求，只想着赶紧把这尴尬的午膳结束，尽量说些天南地北的趣事，然后时不时求助的看向身后服侍的闵芷和颜诫。
两人化作侍女装扮，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径自服侍着端茶倒水，布菜整理。
宴已过半，凤沉薰实在忍不住，径自看向苑择霜，“苑尚书，我观你今日神色不虞，似乎有着心事，不知道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尽快说！”
“王爷！请恕我无礼，其实今日除了想要当面感谢王爷在变法一事上的相助，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王爷！”苑择霜也算是豁出去了，这些日子，他也实在是受够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忍看这位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被外人如此诋毁。
“无妨，你尽管说！”凤沉薰至少能够感知到，对方是充满善意的，所以也就不以为然起来。
“王爷为了陛下、为了朝廷、殚精极虑，一心为公，奈何还是有不少小人，妄自揣测王爷和，和陛下之间的关系，污蔑……”苑择霜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尽量用更加温和的方式来表述一番。
“咳咳咳……咳咳咳……”下一刻，陡然明悟的凤沉薰，径自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一旁两个侍女忙不迭上前，送水的送水，递手帕的递手帕。
而苑择霜才意识到自己的尴尬，顿时涨红了脸。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狐媚惑主，或者更加难听的话也说得出来嘛！”凤沉薰看向苑择霜，安抚着对方。
“王爷，实在是我冒昧了，只是为了王爷声誉，那些散布谣言之人实在可恶至极！”苑择霜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我本人，对于龙阳之好，没有任何歧视，天道有偿，阴阳合济，但是也不排除双阳、双阴，都是自然情况，无需大惊小怪！”凤沉薰清了清嗓子，诚恳的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王爷和陛下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等外人自然无从置喙！只有祝福艳羡！”苑择霜径自恭敬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和越寒瑀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凤沉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是的，陛下，那个……”
“我懂，您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苑择霜也冷静下来，他一副心有戚戚然道，为了缓解凤沉薰的尴尬，他甚至心平气和的对凤沉薰道，“不瞒王爷，我和陆铮，也是彼此倾慕，相许一生，可是我们双方都无家累，也无传承子嗣的烦恼，陛下待我们亲厚，更不会强迫我们，但是陛下他……他……”
凤沉薰瞠目结舌，眨了眨眼，“那个，其实我不是，好吧，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和陛下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王爷深明大义，为陛下做出的牺牲，陛下一定会体谅的，其余的话，我也不便多说，今日是我唐突了，马上我要启程出去，待到归来之际，再亲自向王爷请罪！”苑择霜带着几分笃定和尴尬，径自起身离开。
凤沉薰看着他的背影，顿时哭笑不得起来，她
看向一旁的颜诫和闵芷，“我长得就那么像男人吗？这个苑择霜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颜诫抿唇一笑，“主人，实在是这个真相太过耸人听闻了，皇家权威，向来是寻常百姓不敢质疑的，更何况，您又经历了两朝。”
“如果有朝一日，我想要揭穿自己的女子身份，天下难道还会不信吗？”凤沉薰有些迟疑起来，她觉得自己之前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
苑择霜应该算是越寒瑀的亲信嫡系吧，而且也是聪明人，却还是在自己的性别和自己与越寒瑀之间的关系上，闹出了这样一个大乌龙，导致一切充满了背离和荒谬感。
颜诫和闵芷面面相觑，她们就算是知道内情，但是一想到凤沉薰要恢复身份，委屈自己满腹才华，栖身后宫之中，限于那些所谓的宫斗事务，她们也觉得一声叹息。
事到如今，她们忽然明白，当朝陛下是多么英明神武，能够包容眼前这位冠绝尘寰的神低一般的女子，似她们这等凡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主人，您稍安勿躁，陛下待您情深似海，一定有办法处理此事的！”闵芷安慰道。
她虽然是黯月卫出身，但是跟随凤沉薰的这段日子，早已经被她的性情才学征服，一心一意服侍。
“算了，没事，你们都先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凤沉薰摇头，带着几分苦笑，现在到了这般局面，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更何况，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