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人心穿梭
第268章人心穿梭
凤沉薰只听到自己惴惴的心跳声，尽量保持心境的平稳，“呵呵，师傅，我这些年隐居金陵，一个人把祉儿带大，又经历了两朝兴亡，实在是环境逼迫，我一定要成长！”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和原主有多大差距，也不敢泄露太多自己的情绪，只是在赌，岑曜月对于这些年来的徒弟也不了解。
换而言之，原书中的女主，和师傅之间根本就有防备。
果然，岑曜月沉默了须臾，“这些年，确实也苦了你，我一直想要知道，你和……皇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沉薰失笑，“师傅，我和陛下之间是私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我们地藏族的障碍，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走得越高，我们地藏族不是越来越安全吗？难道我们一直都要蜗居在这鸾凤城，闭塞大山中吗？”
岑曜月挑眉，“所以，你牵头倡导了这一次的改革？”
“我始终是为了地藏族的利益，但是我没想到，族中的人，心思已经生变了！”凤沉薰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
岑曜月沉默片刻，“你打算怎么做，这一次鸾凤城不是试点吗？我们地藏族能够得到什么？”
“我们可以离开鸾凤城，去其他繁华之地，经营生意，把大山中的山货、工艺品卖到更合适的地方，然后再给族人找一条完整的产业链，让他们不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实现自给自足。
“富贵浮云？”岑曜月挑眉，看向凤沉薰。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也离开族中太久了，所以这次就算师傅不邀请我，我也会回来，至少我要了解，现在族中到底有什么！”凤沉薰淡笑。
“明白了，这一次的事情，我会全权站在你的立场上，也希望你，不要辜负地藏族人！”岑曜月带着几分警惕。
“我从出生起，就注定背负了地藏族的圣女之位，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想要摆脱，师傅，我知道分寸的！”凤沉薰算是给岑曜月承诺道。
“颜诫先行回去了，她很聪明，会替你打探你想要的信息！”岑曜月径自道。
“今晚我不是不会回去的，师傅，至少有人应该今晚睡不着觉的！”凤沉薰自信道。
“克渚和胡崎，是该洗洗自己的脑子了，地藏族并不需要长老，更不需要生出异心的族人，无论如何，今晚，让他们好好反思吧！”岑曜月眼神锐利，充满锋芒。
“师傅，我在这里，只留四天，四天之后，我要回去！”凤沉薰直接开门见山，她没打算继续隐瞒岑曜月。
“四天？你是认真的？”岑曜月没有反对，而是径自追问。
“是的，四天，四天后，我会带着愿意跟随我的族人，回骊京城去，他们可以现在找不到准确的出路，但是他们必须去了解广阔的世界，和外界同步！”凤沉薰郑重其事。
岑曜月皱眉，“带人走？他们不会愿意离开的！”
“那我们打赌吧，师傅！”凤沉薰狡黠的笑着，“就赌一赌，有没有人愿意和我去骊京城生活一段时间！若有，你以后不再强迫我的行踪！像这一次一样，以我身边的人胁迫我！”
“两三个人不算数的！”岑曜月径自道，“超过二十、五十个人，我答应你！而且这些人在骊京城至少停留三年，每年最多回来一次，不得超过十日！”
“可以开全族大会吗？我们族内现在有多少人啊！”凤沉薰挑眉，自己师傅还算是聪明，提了这么多苛刻的条件。
“可以！”岑曜月迟疑了一下，予以同意。
“但是先说好，我一次带不走这么多人的，带走多少，要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确认！这和愿意跟我离开，就是两码事！”凤沉薰提前声明。
“一言为定！”岑曜月允诺道。
既然和岑曜月有了约定，凤沉薰的计划也略微调整，她索性跟着岑曜月行动，争取在入夜之前回到族中，分秒必争，了解大局，掌控人心。
人只带了严谶，毕竟闵芷是外族人，岑曜月并不信任她。
沿途车马稀少，官道泥泞颠簸，马车根本无法通行，她为了不暴露自己，鼓起勇气凭借残存的记忆骑马，战战兢兢，总算是安全到达。
地藏族位于沧澜山脉之中，以吊脚楼群居，可以耕种的土地极为稀少，平素是靠山吃山。
凤沉薰看着这里的地貌，忍不住怀念曾经的梯田，也不知道梯田到底在这里有没有可能性。
整个地藏族如今只剩下不到万人，绵延这片山脉，总共氛围四个聚居地，平素分别有四位长老管理。
但是身为圣女和祭司，凤沉薰和岑曜月并未居住在四个聚居地任何一处，而是生活在祭司湖旁边圣女殿。
山里夜色降临的更早一些，一片黑石搭建的建筑，在溪水缠绕之间，和大山完全融为一体，听到马蹄嘶鸣，早有一老一小，守在门口。
老妪佝偻着身体，年轻男孩差不多十六七岁，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充满了山野的纯真和狂躁。
“祭司大人！您回来了！还有两位客人吗？”老妪眯着眼睛，一时间没发现来者到底是谁。
凤沉薰只觉得心底浮现一种依赖，她试探着问，“蔓婶？”
“是圣女殿下吗？真的是您，天啊，这些年，您真的愿意回来了？我，我，阿镇，快点扶我过去！”蔓婶情绪激动，杵着拐杖走过来。
凤沉薰下马，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乳娘的老者，一些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记忆蔓延上来。
她出生后就身为地藏族的圣女，背负了无穷的责任，但是又因为种种原因，被假扮成为皇子，一直过着颠倒的生活。
隆祯帝昏庸迂腐，对于自己任何一个子嗣都不会怜惜，而她的生母过世得早，所以关于最初的父母怜惜，原主只有从这个乳母身上得到过。
奈何原主十四岁那年，蔓婶因故被驱除出宫，此后再也没有相见，已然过去将近十年。
凤沉薰走近两步，握住了这位老者粗糙的手，声音有些哽咽，“蔓婶，确实好久不见了，我不知道，你在祭司殿，我以为你会在家养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