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科举之才
“那陛下不如早点回去，臣恭送陛下，明日早朝，陛下还要当绝世明主呢！”凤沉薰打趣道，她当然也发现了自家老范的不自在，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曾经找自己详谈的苑泽霜，虽然此人去外面视察新政，尚未归来，但是他离开之时的暗示依旧历历在目。
凤沉薰意味深长的走上前，“陛下，请！”她没打算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掩饰过多，也许很多事情，还是要提前打招呼，否则当真相揭穿的那一刻，自家老范恐怕要心脏病发。
“好！老范，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吧！朕和尚书就先回去了！”越寒瑀也顺着凤沉薰的称呼，径自亲近道。
他当然也知道，自家媳妇儿自然睿智英明，但是在外人、尤其是臣子面前，他也需要配合自家媳妇儿的做法。
“臣恭送陛下！”范同穹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清楚为什么，仿佛一副披着面纱的画卷，始终窥伺不到真相。
他望着凤沉薰和越寒瑀的背影，总觉得他们两个人太过靠近了，好像比君臣之礼还要再靠近一点点……
御驾马车宽敞的车厢之内，凤沉薰慵懒的伸着懒腰，靠在越寒瑀怀中，“没想到明日就是科举了，礼部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我下午才知道他们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差不多一周时间了！”
“那也是你这位礼部尚书驾驭严格啊！这是我的荣幸！”越寒瑀径自拥着爱侣，享受一路温馨。
“我总觉得你是在夸奖你自己英明神武，不拘一格降人才！”凤沉薰挑眉，这种夸耀总让她觉得哭笑不得。
“人才是否辨别，需要时间考验，但是挚爱只需要心来体验！”越寒瑀意味深长。
“我才发现，你竟然是这般花言巧语，难道天下就是这样挣来的？”凤沉薰只觉得双颊有些发烧，外面驾车的应该是陌羊，也幸好是陌羊，她难得的害羞起来。
“天下不如枕边人，这个道理我想你也如是！”越寒瑀带着几分缱绻。
“明天真的要去监考，今晚说什么都不能睡得那么晚了！”凤沉薰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过分亲密，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如卿所愿！”越寒瑀低沉的笑着，那充满暧昧迷离星光的眼底，仿佛包容了整个天下一般，让人无比迷醉。
当然这一夜是不可说，接下来的三日科举，倒是异常忙碌，凤沉薰甚至得到了越寒瑀的特许，不用上朝，直接来到礼部衙门坐镇，毕竟对于整个龙翱皇朝而言，这第一次科举同样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之前那位铭书世家的继承人明允璧，如今也顺利参加科举，当然还有庄穆学院的原缙、虞文杰两个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命运之考。
甚至凤沉薰有些好奇，他们是否真正遵从命运，再次得到了殿试的机会。
好不容易进入了阅卷阶段，凤沉薰反而可以在皇宫中偷得浮生半日闲，她想起了一件自己亟需处理的事情，那就是仲老爷子。
她也曾征求过越寒瑀的意见，但是对方将主动权全部交给了她，让她抉择，所以凤沉薰打算不再隐瞒这位耿直正派的老爷子，看在他是一位真正的文人。
亲自带着糕点来儿子的书房，果然看到了老爷子正在看祉儿练字，门口的奴才也是陌羊安排的见状毕恭毕敬的行礼，“参见懿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你下去吧！”凤沉薰直接赶人，看向已然抬头回望她的仲厚德，老爷子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呆立当场。
“参见母后，母后万福！”祉儿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师傅和娘亲之间的暗潮汹涌，径自恭敬地行礼。
“仲老这些日子对祉儿悉心教导，沉薰感激！”凤沉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诚恳的看向仲厚德。
“罢了，罢了，是我们这些老头子迂腐腐朽，我这两日再读明月几时有和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忽然就懂了娘娘的立场，也许我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仲厚德苍老颓废道。
他同样是经历过两朝的元老，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和凤沉薰这位十七皇子接触，但是之前他只是听说过这位皇子貌若女子，这位皇子才超文曲，这位皇子却从来没有至尊之心。
甚至于他也知道，其实贺莘和好几个老臣，是想要拥戴这位殿下作为皇子的。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为何这位皇子极力反对甚至不惜自甘堕落沉沦红尘，远走他乡销声匿迹，因为他根本就是她……
千百年来，女子主内，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才是正事，从未有过女子可以当官，更未曾有过女子可以称帝。
所以他们这些开国之臣，在拥戴了如今的帝王之后，也一心希望帝王能够迅速开枝散叶。
奈何外戚的势力也不断渗透，成为了帝王的绊脚石。
直到今日，他才蓦然明白，也许帝王和这位前朝皇子……啊，是公主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他们甚至孕育了一个皇子。
这个皇子，拥有着两代皇族的血统，如果他要继承皇位的话，岂不是最大的嘲讽……
可是皇子聪明绝顶，知书达礼，纵然只有五岁，也可观其成年之后，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帝王，他的身世血统，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的立场，啊，我没仲老想得那么高尚，我不过是看着乱世中受尽煎熬的百姓，想要赶紧结束而已，兴亡最苦都是百姓，如今他们可以安居乐业，可以读读邸报，谈谈八卦，难道不是安逸的生活吗？”凤沉薰径自解释。
“百姓……也对，我等枉为读书人，忘记了天下百姓为根本！老臣佩服至极！现在看来，还是陛下的眼光，比我们要睿智英明的多！”仲厚德夸耀道。
也暗自欣慰，幸亏陛下和这位仙子般的惊才绝艳的女子乃是天生一对，否则朝堂还不知道怎样红颜祸水。
“仲老客气了，民智开启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凤沉薰安慰道，她也明白，自己在仲厚德这里算是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