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李韶栩和沙雅等人面面相觑。
专案组有专人负责保护李韶栩,这件事他们俩是知道的。
胡震只是猜想会有这种可能,而且他们这些知道古城内情的人和可疑人员接触,肯定会有人监控。
而这一猜想,也被李韶栩的反应证实。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张源开口道。
李韶栩和众人的目光转向老牛。
毫无疑问,老牛算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出面,大家都入不了这个局。
让他们做出违规的事情,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有些责任,他们担负不起。
然而张家堡的人不但能够找到他们,还能引开暗中监视和保护他们的特工,这就让人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我也是被迫的!我什么也没说!”老牛连忙解释道。
看他表现出的着急模样,应该也是被相关部门约谈过,知道泄露古城信息要担负的结果。
“各位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我知道有些事你们是不能说的,在下只是想知道一些有关我族人的情况,希望你们理解。”张源再次开口,算是打消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你想知道什么?”胡震问道。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看这样子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干脆先问问情况。
“我们有好几个族人死在了那座古城中,听说你们见到过他们,我想知道在古城具体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知道。再说我们看到的尸体几乎遍地都是,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是张家堡的人。”李韶栩故意打马虎眼道。
张源瞪着李韶栩没有说话,李韶栩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慌乱地躲避他的眼神不敢和他直视。
好半天后,张源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轻轻放在桌上:“我们张家堡的每个成年人,都有一枚这样的玉佩。你们不要说没有见过这种玉佩。”
他说着扫了眼一边的老牛。
老牛哭丧着脸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他们拿着玉佩来试探我,我着了他们的道!这才……”
张源没有阻止老牛的发言,这也证明了大家都见过张家堡的人。
“我们确实见过这样的玉佩,不过是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两枚!他们在古城深处,具体的位置,我们现在也无法找到。”胡震想了想开口道。
“老胡,你……”沙雅没想到胡震会直接说出来,疑惑地看着胡震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震示意自己心中有数,对众人解释道:“他们只是求证自己的族人生死,于情于理也不算违规。你们不方便说就让我来说!”
张源两眼放光地看着胡震,心中暗自对胡震竖起了大拇指。
他知道让这些人违犯规定告诉自己古城中的事情,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他甚至想过遇到迂腐不开窍的人怎么让他们开口。
但没想到胡震这么轻易地把握了谈话的尺度,让双方都能接受切达到目的。
他们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想在不惹上麻烦的情况下,知道他们想知道的那部分内容。
但就是这点需求,眼下也变得极为艰难。
好在,对方总算有人站出来,契合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张源身不由己地多看了几眼胡震,然后继续问道:“那你们在他们身上有什么发现吗?”
胡震犹豫要不要把看到他们自相残杀的事情说出来,这在张源看来,胡震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着更多的秘密。
“作为交换,我可以提供给你们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消息,比如说——玛雅法典。”张源一字一顿地说道。
霎时间,李韶栩和沙雅激动地站起身:“你说的是真的?”
随后,感受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他们默默地坐了回去,但眼中的炽热已经不加掩饰。
“当然是真的!老实说,我们张家堡的人在古城中损失不小,但我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在我们家族来说,是极为反常甚至是耻辱。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张源缓缓说道。
胡震点点头,道:“其实知道你们张家堡的人,是从老牛认出玉佩开始的。我们看到的情况是……”
胡震把看到的情形不加掩饰地说给他们听。
面前的这俩人绝非凡人,而专案组负责保护大家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更加说明张家堡的人行事作风极为细心周全。
而就是这么精细的一个家族,派出去的得力干将,却无声无息地失去了消息。这换做任何一个家长,都是无法接受的,也是极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
虽然他们的生意并不是合法范畴。但有些事,是游离在合法范围周围,属于灰色。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只能说他们的行为不那么光彩,单若是说犯法,还谈不上。
就像张家堡人探索古城。
在没有他们偷窃文物的证据下,他们进入古城并不犯法。
相反,正是无数探险者,揭开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和官方形成了一种互补,共同推动着考古行业的发展。
有关张家堡人在古城的确凿信息不多,在没有玉佩印证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他们遇到的那些尸体中,哪一具是张家堡人的。
所以,胡震的答案,让那个张家堡的年轻人有些失望。
“好吧,我遵守诺言,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你们。”
张源并没有因为胡震的消息不够有价值而改变自己的承诺。
听到他有玛雅法典的消息,众人都是紧张得竖起了耳朵。
“十多年前,我有幸看到了一本古书,也就是你们说的玛雅法典。书中的内容我看不懂,传说有关一笔宝藏,我特意追查了书的由来,然后辗转确定出古城的位置。”
张源说得轻描淡写,但大家能够猜想到当时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那本书呢?”李韶栩连忙问道。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们。”张源无语地说道,“但这本书就是从古城中流出,这点我可以保证。”
张源说着起身:“各位就此别过,如果有缘,他日再会。”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众人还有种错觉:
他就问了这么几句话,然后就直接离开了?他们刚刚有没有违规?
很快,他们放弃了对这件事的猜测。
因为和它比起来,老牛才是当下最该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