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虚无，还有缥缈。
以至于，江浩然都没有第一时间搞清楚那些声音是什么。
直到他的手，抵在手术台上，那细微几乎不可察觉的震动，让他灵光一闪。
猛地，他看向了地面。
那一瞬间，他也立刻就想明白那些声音是什么了。
那是裹在密闭空间之内的脚步声。
因为四面八方都是墙壁，所以才会难以辨别。
也就是他内境高手的听觉，才听得那么明显是，不然只怕连察觉都察觉不到。
一念及此，江浩然仔细在手术室里搜索起来。
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刚才抵过的手术台，蛮力把台子推开。
接着，一个偌大的洞口显现。
江浩然没有迟疑，直接就跳了进去。
那微弱的光线，也在随后变得明显。
而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和头顶截然不同的手术室。
但那并不是地下全部。
手术室，只是最小的一部分。
在庞斌还有一座药房，甚至准备了一个病房，以及一间挂满了屏幕的监控室。
不只是宠物医院的地下，就连周边的建筑的地下也都占用了。
就这规模，就不比楼上那三层的宠物医院来得小。
在药架子上，甚至有很多在国内禁止使用的药品，可在这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江浩然从病房里，翻出了还带血的绷带。
甚至摸着被窝都还带着温度。
立马就知道了刚才他听到的并不是错觉。
环视一周，在药药房药架子后边儿发现了一条缝隙。
或许是走得太急，下面的人并没有把出口掩好。
江浩然也不想那么多，一头钻了进去。
没有灯光的掩护，江浩然的视力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顺着冗道走出，最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整条地下水渠。
还不短，足有七八百米。直接连通到了城市的主地下通道。
看着头顶那隐约投射的灯光，江浩然拧着眉头翻了出去。
刚冒出脑袋，就看到了两个人搀扶着一个羸弱的身影钻上了停在一边的小轿车里。
不正是百映泉又是谁？
弹身一跃，江浩然立马从里面跳了出去。
可落地，只看到那扬长而去的车尾灯。
嘶……
骤然的刹车声，伴随着一声怒骂，将江浩然的视线拉回。
看到一个红着脸的中年男人，正探出脑袋指着他破口大骂，当即眉头一沉。
中年男人可不怂，眼睛一瞪，脖子一扬。
“瞪什么瞪，老子就骂你咋地！”
说着话，还拉开车门走了下来，一副趾高气昂，恶气汹汹的模样。
江浩然在这丫脸上扫了一眼，一个箭步落在此人身前。
“看你的样子，还想和老子动手。我告诉你，老子……”
话都还没说完，人就被掀在了一边。
哐当一声，砸在路灯杆子上，白眼狂翻。
甩了甩脑袋回头，还想叫嚣，可江浩然已然钻进了驾驶座，奔着百映泉那辆车追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
很明显，前面车上的人，也已经发现了江浩然在背后跟随。
车速是越来越快。
幸好是这大半夜的，路上的车少。
不然，指不定又是一阵大骂声传来。
车却没有在城区多留，直接从城南路口开上了高速。
看着收费站被撞飞的横杆，江浩然也用力踩下了油门。
呼呼，呼呼……
那是拍打在车窗上的风声。
路口收费站的人立马就报了警。
可显然，江浩然也好，百映泉也罢，都没有要停车的打算。
呼啸的车影，犹如两条电龙，在路上奔驰而过。
但距离却在不断拉近。不只是因为技术，还因为江浩然抢了个土豪。
一个路口。
江浩然终于追上了前面那车的尾巴。
连方向盘都懒得转，一头撞了上去。
轰隆一声，接着就是一振刺耳的摩擦声。
噼啪一下子，被撞的车，一头摔在了路边围栏之上。
半截车身都甩出了路面。
就在路外，是一座不算多高的保坎。
车上的人也因为这一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碎皮的车灯随便，犹如迸射的烟火，却少了烟火的绚烂。
接连几声闷哼之后。车上的人，也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司机第一时间从气囊上抬头，拉开车门。
客人刚下车，好不容易维持住平衡的车身顿时一晃。
接着就是一振噼噼哐哐。
整辆车也从马路上翻了出去。
司机愕然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等到感觉到突然逼近的冷风，才骤然回头。
几乎是本能一样地甩出了一条胳膊。
只不过却没能砸在江浩然身上。
一手抓着对方递来的拳头，江浩然用力一振。
这个司机也随后从马路上飞了出去。
空的一声，摔在了那辆翻转的车影旁边。
不幸的是，此刻的地面早就被碎玻璃茬子沾染。
这个司机一落地就发出了一串凄厉的惨嚎，身上被无情地拉开了无数条口子。
伤口掺杂着泥土，磨得生疼。
江浩然这时才跃身从马路上跳了出去。
没有去搭理那个司机，探头扫向车内。
百映泉和另一个人挤在那只狭小的车窗之中，不省人事。
用力把车门掀开，那两人立刻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看着同伴和百映泉的身影，司机眼皮子狠狠一闪，可痛却让他提不起力气。
“在医院下药的是谁？你，还是他！”
江浩然在百映泉两人身上踢了两下，这才扫向那个司机道。
“行动干净利落，不是准备万全，是没可能的。若不是信任你们，百映泉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险的！可你们，又是怎么制定计划的？”
宠物医院是五湖会的秘密治疗点。这俩货明显是五湖会余孽。
但这并不妨碍，江浩然对这俩的怀疑。
毕竟，百映泉被抓已经多久了？
而且按照惯例来说，百映泉这样的修炼者，不是被特应局看押终身，就是直接处死。
那么，这两个家伙，又是如何知道百映泉自杀入院的？
而从百映泉住院，到被劫，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
偏偏这两个人的表现和他所认为的专家，却相去甚远。
不然，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暴露行踪，更不该这么容易就被他追上！
“还有，你们的帮手是谁！”
眼神一沉，江浩然的语气也一下子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