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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五十九、惨遭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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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雪见邱海波武功上不是肖远胜敌手,只是他轻功高明、步伐狡变,围着肖远胜来回奔走,好长时间也交换不了一招,肖远胜便不能在片刻取胜,急叫道:“大师兄,你只管从正面打他,我来封住他退路。”几步抢到邱海波身侧,从邱海波身后发拳袭击。

    晓楠见自己这边几要落败,再也顾不得什么比武成败和什么江湖规矩,脚下运出轻功,猛地窜到王雪身前,揉身扑向王雪,将王雪扑倒在地,挥拳猛打。饶是王雪近身缠斗之术了得,但被晓楠忽然扑倒偷袭,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挡驾反击,当下张开双臂护住头脸,无暇去想其他。

    刘岳飞身施展一招“叶掌”,将阿右打退,对王雪叫道:“傻丫头,这是什么姿势?”王雪心念一动,立时醒悟,心道:“螳螂御敌术姿势。”腰身向右一扭,右臂勾住晓楠左膝犊鼻穴,挥手向左一甩。晓楠倘若强运劲抵挡,左膝便要折断,只得随着王雪手上来势向左跳到一旁。围观群雄齐声为王雪叫好。王雪心想:“好什么好,倘若是步子怡尚在,以她对这螳螂御敌术的修习,晓楠此刻哪里还站的起来?”想到步子怡,心中不禁酸楚。

    刘岳和肖远胜怕王雪吃亏,同时奔到王雪身旁,刘岳使左臂,从后抓住晓楠左肩的肩井穴,肖远胜站在晓楠右边,右手抵在晓楠右肩云门穴处。刘岳和肖远胜功力何等了得,二人一齐出手,登时将晓楠拿住。晓楠又惊又急,猛运出一股内力向抗,但肖、刘二人均是使擒拿术的大行家,晓楠这一下丝毫没能摆脱刘岳和肖远胜钳制。肖远胜知晓楠从不开口说话,偏要逗她玩,微笑道:“小姑娘,你开口求我啊,开口我便放开你。”晓楠皱起了眉,转头去看刘岳。刘岳自重身份,不愿与肖远胜两个掌教之人联手欺负小女子,轻轻一笑,放开晓楠。肖远胜见刘岳放手,跟着也放开手。

    邱海波见爱妻被敌围攻,忙发拳向刘岳背心击去。阿右跟在邱海波身后,左掌向肖远胜后脑急拍。王雪呼出一大口长气,跳到邱海波和阿右身前,双拳一齐出招,分向邱海波和阿右双目击去。阿右、邱海波同时曲腿低头,从王雪左右腋下窜到王雪身后。王雪没能挡住二人,心里一慌,忙转回头,见邱海波、阿右已和刘岳肖远胜又斗在一起,晓楠立在一旁观战,并未上前相助。

    王雪抬起右臂,右拳直向晓楠打去,喝道:“你敢偷袭我,咱们再来比试比试。”晓楠轻轻一笑,面向王雪,双手缓缓运出游行拳的内力。

    王雪正要挥拳抢攻,忽觉左肋一凉,接着左半身登时剧痛难当,直是痛入骨髓,惊叫一声忙转头瞧去,只见一枚自己使惯的令牌已刺进自己左腹,鲜血哗哗直流。这一下变起俄顷,肖远胜、刘岳、张冠华、胡静固是大声惊呼,阿右、邱海波、文函、秦丹也是疾声惊叫,各人纷纷停手罢斗。王雪头脑眩晕,只觉天旋地转,砰地一声仰头跌倒,只见筱扉铁青着脸瞧着自己,原来这一下是筱扉出手偷袭。

    刘岳怒吼一声,飞身窜到王雪身旁。筱扉运出晓夕功,右手令牌向刘岳胸口疾刺过去。刘岳右臂微扬,一把拿住筱扉手腕,中指拇指扣住筱扉手腕麻筋处。筱扉半身酸麻,令牌掉落到地。刘岳左手在王雪左腋大穴点去,止住王雪左身流血,随即撤回右臂,在王雪背上推拿。

    胡静和秦丹这时也奔了过来,一齐发招向筱扉攻去。刘岳道:“胡静,去找块干净点的布过来包扎。秦丹,你去弄一点止血散来。”震武擂台上的比拼难免流血受伤,群雄有不少随身带着伤药,当即便有人递过来止血散和伤布。刘岳道了谢,撕开王雪左腹衣裳,在王雪伤口处撒了止血散。

    王雪痛的额头出汗,但身子虚弱,却又动弹不得,轻声叫道:“师兄,我痛。”刘岳心想:“你伤口深有数寸,不痛才是怪事。”只得宽慰她道:“止血散已撒上了,你的左身经脉也被师兄封住,很快便不痛了。”

    震武门的几个管事主持这时也走了过来,一人指着筱扉责喝问道:“你为什么偷袭她?”筱扉道:“江湖上向来是优胜劣汰、强者为尊,我喜欢偷袭她便偷袭她了,谁教她不知提防。”王雪听筱扉说的振振有词,心下大怒,她这一动怒,气血上涌,牵动伤处肌肉,伤口又流出了血。刘岳眉头微皱,在王雪额头处轻轻按揉,道:“你不必紧张,有什么事情由师兄处理。”韩川和徐春雷这时也快步赶了过来,韩川忙向刘岳赔不是,向几个震武主持连声道歉。筱扉不肯认错,对韩川喝道:“王雪她自己该死,你瞎认什么错?”

    张冠华大叫道:“你有胆再说一句!”张冠华大怒之下,这一句呵斥声若惊雷,筱扉见张冠华体壮如牛,心下登时怯了三分,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不敢再说话。

    刘岳挥手拉了一下张冠华,示意他不可冲动。一个震武主持说道:“筱扉姑娘,震武大会的规矩,擂台上只管比武,不可私下斗殴,也不可趁机报私仇,你违抗震武大会的规矩,这一届震武大会,柏平拳馆是不必参加了,请罢。”筱扉不耻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干冒奇险偷袭王雪,为的便是给李浩除去一个强敌,让他再次夺魁,现下听说柏平拳馆不许再上台比武,心头一震,惊道:“千万不可!”那震武主持道:“倒要请教如何不可?”筱扉道:“王雪是被我偷袭的,与李浩有什么关系,待会我不上台比武便是,李浩可是无辜的。”那主持一呆,觉得筱扉此言却也在理,李浩和筱扉虽已结为夫妇,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将此事牵连到李浩头上却也有些不妥,但此事若如此了却,刘岳肖远胜决计不会答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岳沉着脸道:“震武大会的规矩不许报私仇,我王师妹的伤情今日暂且不提,待过了今日,咱们再好好清算。”

    胡静和秦丹将王雪扶起,走去凉亭那边休养。

    文函走到刘岳和肖远胜身前,作揖道:“我们一时斗气,险些令王雪姑娘丧命,我看这一场比武到此已不必再斗了,咱们本就无甚仇怨,何必非要拼斗个死活,还连累王雪姑娘受伤?”刘岳和肖远胜对望一眼,二人见王雪伤重,原本无心再斗,当下与文函客套了几句,转身去察看王雪伤情。

    围观众人先前见刘岳、肖远胜、阿右、邱海波等人相斗的极是激烈,本以为这一场比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也想不到竟会如此收场,随即心想今日比武虽然草草了事,但明摆着已是哈巴门胜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阿右拾回长剑,心中五味杂陈,一个劲只想:“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堂堂四大真侠,竟然不敌后生小子,可笑,可笑。”

    刘岳和肖远胜回到凉亭,王雪已被抬到担架上休息,肖远胜为王雪搭了脉,回头对刘岳道:“她失血过多,加之她适才酣斗时损耗的内力颇多,毕竟只是一个小小女孩……”刘岳心急如焚,叫道:“你直接一句话告诉我,她的情形如何?”肖远胜道:“虽无大碍,却总须得静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康复,下午的对决她是别想上擂台了。”刘岳听得王雪无性命大忧,心情登和,喜道:“她的伤情能痊愈便好,上不上台比武有什么打紧?这一届的震武大会,我哈巴门弃了也罢。”

    忽听王雪有气无力的道:“不,不能弃。”刘岳、张冠华等人一听,忙围到王雪身旁。王雪道:“我要上台比武。”张冠华道:“你此刻最要紧的是将伤养好,这一场比武弃了又能怎样?我去年前年连弃了两场比武,我都没当一回事。”王雪微微偏头,目光转向刘岳,道:“师兄,我求求你了,让我上台罢,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想和李浩斗一斗。”刘岳摇头叹道:“伤你之人是筱扉,并非李浩,你即便想和李浩相斗,也不急这一时,师兄老实告诉你,已你此时的身子情形,决计不是李浩敌手,上了擂台也是白搭。”王雪道:“筱扉偷袭我,将我伤成这样,便是不想要我上台比武,她不想让我上擂台,我偏要上台好好打一场,我宁可输了比武,也不想做缩头乌龟。”刘岳又是轻轻叹气,心道:“这小师妹性子真倔。”但见王雪目光楚楚的瞧着自己,心头实在不忍,只得微微点了个头。王雪喜道:“多谢师兄。”

    肖远胜对王雪道:“孩子,你答允大师兄,倘若你在比武之时觉得身子不适支持不住,一定立时投降认输,切不可逞能。”王雪点头道:“请师兄放心。”

    东首擂台的比武较量已分出了成败,最后留在擂台上的是恶人帮。台下立时便有人叫嚷起来:“恶人帮怎么敢来震武大会上撒野,难道不怕被天下英雄们群起攻之吗?”“恶天地作恶多端,竟然也有脸来争这‘天下第一门派’的名号!”“天下第一门派何等殊荣,岂能交给恶人帮这些江湖败类?”恶天地哈哈大笑数声,高声说道:“震武大会的规矩大伙清清楚楚,只是比武争胜,不可趁机报私仇。我恶人帮杀人放火、坏事做尽,那又如何,各位难道不知道江湖规矩吗?再者,武林中向来是以强者为尊,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难道便从来没有做过杀人、害人之事吗?”恶天地说这两句话时声音极是洪亮,言色间却又谦和有礼,台下群雄不知如何辩驳,登时哑口无言。

    忽听西首擂台上尖声长啸,一人说道:“恶帮主洒脱不凡,不为世间礼法所拘,兄弟佩服,佩服。”群雄听说竟然会有人佩服起恶天地来,心头无不恼怒,转头向西首擂台瞧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却是巨犬帮的帮主陈犬王,展宇和林人,原来西首擂台的胜者是巨犬帮。巨犬帮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极是卑劣,群雄有不少心想:“这一届震武大会是怎么了,怎么最后得胜的全是江湖败类?”

    刘岳今晨来时便想到巨犬帮可能也会来参加震武大会,但后来只顾着和阿右、邱海波、文函等人交手过招,于巨犬帮之事便没放在心上,这时见巨犬帮不但来了,而且还赢下了西首擂台的比武,一怔之下忽然心生巧计,忍不住笑了出来,低声对王雪道:“我们有好戏看了。”王雪伤痛,不敢多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刘岳朗声对震武门的几个主持说道:“恶人帮和巨犬帮均是江湖上名声最响、最令人谈之色变的大帮派,今日两大帮派齐来震武,又均为东西首的胜者,何不让这两个帮派比试一番?”此言一出,群雄立时便有人笑出了声,均觉此计极妙,让武林中两个最臭名昭著的帮派相互比拼,实是最津津乐道的一场好戏。胡静和秦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秦丹向刘岳挑起了大拇指,笑道:“师兄,真有你的。”

    恶天地脸上变色,道:“刘掌教此此言差矣,我恶人帮是邪魔外道,巨犬帮嘛,嘿嘿,只怕也并非正经,我们臭味相投,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刘岳道:“可是这‘天下第一门派’的尊号只能给一个门派,可不曾听说有哪两个门派是并列第一的。”台下跟着便有人附和起来:“刘掌教说的是呀,你们来此不是为了比武嘛,跟谁比不是比?”“你恶人帮是东首擂台赢到最后的,巨犬帮是西首擂台赢到最后的,你们不打,这比武还进行不进行了?”恶天地再也忍耐不住,大骂道:“他妈的,你们都给老子闭嘴!”

    陈犬王极富心计,心想刘岳此言确实在理,自己和恶人帮均为胜者,擂台相斗是在所难免之事,倒也不必辩驳,只是刘岳这句话显是有意挑唆巨犬帮和恶人帮争斗,其心当诛,当下冷冷的道:“我巨犬帮和恶人帮到底要不要比武争斗,岂是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败类们说的算的,震武大会是震武门主持,该当听震武门安排才是。”刘岳哼了一声,道:“那还不容易,震武门的弟兄们,你们说一句罢。”震武门的一个主持道:“东首擂台是恶人帮得胜,西首擂台是巨犬帮得胜,那下一场比武,便由巨犬帮来斗一斗恶人帮。”话音一落,围观群雄哄的大笑起来。

    陈犬王狠狠瞪了一眼刘岳,心道:“好小子,竟敢让你爷爷我当众出丑,去年我联手勃山远没将你除掉,那是你运气好,被万佳卜这混账东西出来搅和了,待今日比武了却,我再和恶天地联手收拾你,且瞧瞧这一次万佳卜还能不能刚巧赶来救你。”刘岳见陈犬王阴阳怪气的瞪着自己,心想:“看你脸色,必是在想法子偷袭我,哼,今日我有肖师兄相助,你们来多少高手可也不怕,到时你不来找我,我还要来找你呢。”

    几个主持过去将巨犬帮和恶人帮召集到中间擂台,陈犬王和恶天地等人开始比武。

    刘岳守在王雪身旁,每隔一会工夫便在她伤口处换一点伤药。王雪偏过头去观看陈犬王等人相斗,只见陈犬王、展宇、林人连声怪叫,将恶人帮的三人围在擂台中间,来回发掌相逼,恶天地使开恶手功夫,抵挡陈犬王的掌招,狂、闪两恶分别和展宇、林人斗在一起。刘岳又为王雪换了一遍伤药,道:“伤口太深了,没个十天半月不能康复,下午的比武,你不去也罢。”王雪噘起了小嘴,道:“师兄,你不是都答应让我上擂台了吗?”刘岳道:“师兄是在跟你商量,以你现下的情形,上了擂台九成不能取胜。”王雪道:“那不是还有一成胜算吗?即便连一成胜算也没有,我也要上擂台!”

    只听“啊”“啊”两声,擂台上林人和闪恶分别中了对方一招。王雪忙转头看去,只见陈犬王以掌力和恶天地相互比拼内力,两个人都是一身大汗,显是累到极处。

    张冠华拉了拉一旁的孙跃,微笑道:“我最爱看恶人们打架了。”孙跃哈哈大笑,身旁的胡静秦丹听了,跟着也笑了起来。

    刘岳道:“王雪,师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要向你请教。”王雪道:“师兄干嘛客气起来了,我刘师兄博古通今秀外慧中,怎么还会有想不明白之事?”她重伤难愈,仍不忘说笑。刘岳道:“震武大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擂台上斗到最后夺得头魁,也没有一分钱赏银,至多不过是赠一顶状元高帽,你又何必非得上擂台比武不可呢?难道为了同李浩筱扉怄气值得如此冒险吗?”王雪沉思半响,忽然红了眼眶,哽咽道:“师兄,这两年来我在江湖飘荡,不知打斗过多少次,可每一次都是擂台下得胜,擂台上落败,我真的想好好打一场擂台赛。我从小身子弱,离家在外总受人欺负,我想上擂台,当着武林中所有人的面打一场好看的比赛,要他们从此不敢再小看我,欺负我。一句话,我想要扬眉吐气!”王雪这一番话,只说的刘岳茫然不知所措,刘岳是武林奇才,自出道以来极少落败,受人欺辱的时候更是极少,一时间哪里能领会到王雪的想法?转头向身后师弟们看了一眼,只见康忠、谢杰、张雷成纷纷低头,周苑跟王雪一样红了眼眶,王雪这两句话显是说到大伙心坎里去了,不由得一声长叹,道:“年轻人的想法我真是不懂。”

    只听擂台上又是几声惨叫,却是陈犬王双掌齐出,将狂恶、闪恶同时打下擂台,但陈犬王出掌之时没能防住恶天地偷袭,自己也跟着狂恶一块摔下擂台。此刻擂台上仅剩恶天地、展宇、林人,三人当中以恶天地武功最高,他适才相斗陈犬王,消耗内力实多,饶是如此,但展宇、林人以二第一,却也只将将打成平手。

    刘岳道:“这一场擂台赛很快便要分出成败,上午的这个‘天下第一门派’的争斗要完事了。待午休一过,便要开始下午的较量了。”王雪道:“师兄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绝不给哈巴门丢人。”

    肖远胜走了过来,伸手捋了捋王雪秀发,道:“什么丢不丢人,你别再受伤便好。下午的较量是单打独斗,规矩你清楚,每打过两场之人便可下台休息片刻然后上台再打,先上台的还是后上台的没有分别,你尽可能多休息一会,伤口能多养一时是一时,不必急着上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