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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落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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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怀义说的理所应当,大家也觉得理所应当。

    没有人是全才,韩怀义也不例外。

    而兄弟会选择元老时设置有职业限制,就是针对这种情况而来的。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一面,这件事交给杜威特来办完全是天经地义。

    再说,韩怀义都已经布置好了战略。

    他敏锐的通过叶忠兴的行为,发现端倪然后破悉即将到来的战争。

    接着他又深刻洞悉了彼此的长短,指出对方的命门。

    在场众人完全能够想象,新罗马保险公司背靠铸币权为依仗,一旦横空出世的话,会给太古洋行的保险业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说来太古的势力在上海而言,和新罗马完全不能比。

    他们是商行,新罗马却是股军政商民集合的势力,甚至可以说新罗马的架构已经等同一个小的国度!

    且现在的情况变成了新罗马有心算无心。

    因为太古洋行是不可能想到新罗马居然要发展保险业的。

    所以,仗还没打,兄弟会的诸人就知道,他们已经赢了大半。

    “只要事情顺利,新罗马保险业可以后期打包给太古洋行进行合作,从而换取我们远洋贸易的扩张。这是二选一或者两个都给卡住脖子的事,他们只能忍受。如果要鱼死网破的话,保险业得利的是百姓,我们能获得名声,另外铸币权也给予我们远超他们的赔付实力。至于远洋贸易方面,集装箱模式的专利还在我们手里呢。”

    韩怀义做出总结后手一摊:“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居然惹上我们兄弟会。”

    大家已经熟悉他的个性了。

    这个家伙谈事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的。

    但他觉得把握十足后,就会耍宝发泄一下心情。

    韩怀义说的如此滑稽,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被兄弟会赋予又一项任务的杜威特更是亢奋莫名,这时韩怀义提醒他:“钱是赚不完的,分享才是王道,为了巩固费沃力先生和你的地位,我建议你在保险业上引入巴蒂斯塔,这样的话太古洋行将更加吃力。”

    这是好主意。

    众人都赞同,因为让巴蒂斯塔看到远东的利益,他才会对费沃力和杜威特增加支持力度。

    你值得利用,那么你就值得保护。

    就这么简单。

    接着李德立又和大家通报了他的一个想法。

    “维特少校或者能成为我们影响英军获取便利的一个契机。”

    然后他就将自己和维特的交流如实的告诉了大家。

    听到他那句“我来远东不为财富难道是为了特么的祖国”时,费沃力都笑瘫了。

    这是个实话,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但以这样的话去诱惑英国人,谁都觉得搞笑。

    笑声之中韩怀义道:“那就按着你开的价码,给予他待遇好了,和他的感情由你去联络,另外争取再发展些人。”

    “100英镑一个月?”

    “对,一年一万二,足够让他疯狂了,不过你必须把握分寸,不能让他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他敢拿钱不办事,我会收拾他的。”李德立保证道。

    次日维特秘密来到法租界,从边门进入俱乐部的三楼和兄弟会的众人进行了密谈。

    事情毫无波折,他虽然抱怨法租界方面对贝恩的指责搞得他有些狼狈,最终还是接受了一百英镑每个月的薪水。

    通过他的嘴,法租界众人还证实了一个情况。

    德维门确实和太古洋行的人走的很近,太古洋行的创始人约翰史怀的次子沃伦史怀是他的好友。

    沃伦负责的就是太古洋行的内河航运,另外他的哥哥杰克史怀则负责保险业,而老约翰坐镇香港。

    叶忠兴就在沃伦手下工作。

    而三井方面和德维门确实有来往,但和太古洋行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对于他的话,韩怀义只是半信半疑。

    当晚三井成也传来了消息,他告诉韩怀义他因为和太古洋行方面不熟,只能通过德维门这边隐晦打探些情况,但一无所获。

    这货说起来很委屈:“自从我用新罗马的船只向青岛运货后,他对我有了种不信任。”

    “比起我的友谊,德维门这种人的信任重要吗?”韩怀义问他,然后道:“那么他知道我将在台湾拥有码头的事情吗?”

    “这点他是知道的,我很早之前就和他坦诚了我被要挟的情况。”

    “这不是要挟。只是公平的交换而已。”韩怀义强调,同时心想太古洋行针对自己的证据链又补上了一环。

    “我知道,我只是和他这么表达我的不得已。”三井成解释时心塞的一比,明明被坑成狗还得对施害者表示自己心甘情愿,真特么的。

    韩怀义接着就没再刺激这货越来越脆弱的神经,和他碰面签署合同后,还送给了他一盒中国的龙井作为礼物。

    三井成也没愚蠢的追问他和太古洋行怎么回事,既然韩怀义不问他就当不知道得了。

    说起来三井成其实不亏。

    他“商业新星”“旅顺英雄”的名头正响,除了山口明宏和山口荷子知道真相之外,其他日本人对他都是相当恭敬的。

    另外三井财团也已经将更大的担子交付给了他。

    所以他对韩怀义的怨恨已经没了,唯有一种“总之,我没事得远离这个家伙为好”的念头。

    另外他觉得太古洋行应该要倒大霉了,所以他决定也远离那些家伙。

    于是这个家伙拿了茶叶后跑的飞快,本来还想留他吃顿晚饭的韩怀义只好作罢。

    看着三井成仓皇的背影他心想,这货有病!

    接下来的些日子,沪上无事,大家仿佛都忘记了叶忠兴做的烂事。

    德维门和太古洋行方面暂时也没什么反应。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1904年的四月中旬。

    15日这天,上海之外传来了几个消息。

    一是清廷裁撤漕运衙门的决议已经定下。

    另外就是叶忠兴终于在江西九江落网,等待上海方面的下一步指示。

    这是源于韩怀义的要求,他要求只要逮到人先通知他并就地拷问再说。

    最重要的则是法国方面做出一个调整,上海租界脱离印度总督的掌控从此直属法国本土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