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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我就是非要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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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星辰,脚踏晚风,拈花笑眼,走出映华宫的时候,霓旌觉着步子都轻快了不少,举着九思慢慢朝着山崖边晃去。www.6zzw.com

    本寻思着尊上应当还在云渺渺那儿,可要去接上一接,将人弄上来,总得一同再下去才是。

    然一抬眼,却望见一道墨色的身影恰好从南边过来,形容恍惚,她都快走到跟前了,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尊上?”霓旌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如此,那双眼才终于有了几分神采。

    “您……怎么了?”

    去的时候还板着脸,一副要同那丫头算总账的架势,回来怎么就跟没魂了似的?

    还有方才,没瞧错的话,他是不是顺拐了?

    重黎迷迷瞪瞪地眨了下眼“我……”

    “……”听听,连“本尊”都不用了。

    “她唤我‘阿黎’了……”

    霓旌一愣“啊?”

    懵了足有好几息工夫,她才反应过来,“阿黎”是谁,顿觉吃惊。

    “那丫头,唤您名讳了?”

    “想试试那枚逆鳞可管用,就突然间……”回想起那一瞬,他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眼下还是有些恍惚。

    霓旌眯了迷眼,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于是趁他还没缓过神来又问“还有呢?”

    重黎此时思绪正乱,浑浑噩噩便接过了话。

    “还……抱了一下。”

    霓旌眉一挑“怎么抱的?”

    他魂不守舍地低头比划“就……腰。”

    “啊。”她的笑容逐渐放肆。

    果然是尊上被占便宜了。

    那丫头瞧着好欺负,哪能吃亏呢。

    她忍着笑,劝道“您也想开点儿,男子汉大丈夫,抱一下腰嘛,又不是被这啥那啥了……”

    说到这,她忽又想起之前崇吾宫上下流传的,尊上的腰让一个仙门弟子折腾坏了的说法儿,顿觉背后一凉。

    呀,不知不觉尊上都吃了这么多亏了吗?

    重黎自是不会同她说方才自己是如何从那座小院里落荒而逃。

    是的,当真是落荒而逃。

    仿佛再晚一步,他堆垒多年的痛恨与怨恼,怕是都得毁在她这一抱上。

    想起的,就只有那句阔别多年的“阿黎”。

    不是对着酆都法力被封的他而迫不得已撒下的谎,信口胡诌的名,而是真真切切,想要见到如今的他。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所有的沉着冷静,都被搅得一团乱。

    一声“师尊”,险些脱口而出。

    幸好……

    幸好,还有路可退。

    他合了合眼,长吁定神,再睁眼,已然冷静下来,看向眼前的女子,又瞧见她手中的红莲,皱了皱眉。

    “你上哪儿去了?哪来的梵音莲?”

    若没记错,这花稀罕得都快值一座城了,人间压根找不到。

    见好像套不出话了,霓旌这好奇心来得快,收得也快,拈着花冲他莞尔一笑“闲着无聊,就四处转了转,恰好瞧见这么个稀罕的灵草,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这哪对得起您多年教诲。”

    重黎拧眉“你胆子倒是不小,若是遇上那个成天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掌门……”

    话到一半,他的目光忽然从梵音莲落在了另一只手上挂着的一截布条上。

    月白锦缎,银丝团纹,镶三枚青玉,着实好看。

    只是这纹样,这气息,已经打了上千年交道,他便是想认错,也不可能。

    他狐疑地打量着她“这腰带……是长潋的吧?”

    霓旌狡黠地眯了眯眼“尊上好眼力!”

    重黎嘴角一僵“……你做了什么?”

    长潋那等一板一眼的人,是断然做不出将……将腰带赠给一个姑娘这等事的,反观他的护法,凭她以往的做派,莫不是被长潋那张脸迷惑,直接上手扯了?

    见他露出了狐疑的眼神,霓旌连连摆手“尊上您别误会啊,属下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干出黑灯瞎火非礼一代仙门枭首的事儿呢!”

    重黎半信半疑“当真?”

    “千真万确!”她斩钉截铁。

    这话她可没骗他。

    腰带这种东西,抢是抢不来的,所以她直接要了。

    一刻钟之前,映华宫水榭旁。

    僵持良久,站在池塘边的人先开了口。

    “你……堕魔了?”

    这话问得霓旌都笑出了声“您真是好眼力,现在才看出来吗?您瞧着我像是刚堕魔不久?”

    她掌心凝起一团浊气,比夜色更浓,便是置身于月光之下,也依旧无法看清那究竟是什么。

    长潋怔了怔,竟然没有如她预料中那般发怒,或是斥责她心术不正,只是压抑着不知名的情绪问道“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她满面笑容,泰然自若“都成魔了,还能去哪?留在凡间,一堆修士喊打喊杀,死了一了百了,酆都还不见得肯收这么脏的魂呢。”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当年究竟经历过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长潋似是思忖良久,才问出一句“为何”。

    在她听来,这话就十分刺耳了。

    然而,不过僵了一瞬,她的笑容便更为灿烂了。

    “哦,原来您不知道啊。”她的口吻,倒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意味,旋即又添了几分讥诮,“那倒是我误会了,还以为当年那些话,您都听明白了呢。”

    “我……”她越是笑,长潋越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人告诉您吗?还是您满心只有泱泱四海,压根就没留意?也是……您不就是这么一个人么?是我唐突,不自量力,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腌臜的心思。不过我都是魔族了,也没什么可怕的,既然您不晓得,那我再说一遍就是——”

    她眼中映着他遗世独立的卓然身姿,却像是染了浓墨,骄傲又恣意,把从前的卑微都打得粉碎。

    坦坦荡荡,顶天立地地站在这,用最明媚的姿态,说着最问心无愧的话。

    “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这么喜欢你,才堕了这一身仙骨啊……”

    “师父。”

    ……

    话说完,得了一身轻快,曾觉得怎么都解不开的疙瘩,当真见到了,却忽然发现,也不过如此。

    她就这么我行我素,自在恋慕,要什么答复,求什么回响,妖魔心性,不也挺好?

    至于这腰带,她不过是瞧着好看,随口问他能不能给,谁能想到,他真给得这般痛快。

    既然如此,她还客气什么?

    重黎看着她毫不心虚的神色,不免动摇“罢了,既然都拿了……你对映华宫似乎还挺熟悉,你来崇吾宫时说你曾是仙门弟子,穿的是天虞山的弟子服,如今回到这,不去见见曾经的同门和师长?”

    霓旌勾了勾唇角“已经见过了。”

    重黎的话,倒是勾起一些忘却许久的陈年往事。

    当年她从冰冷的江水中爬出来,遇见这位凶神恶煞的魔界帝君,居然脑子一热,就不计后果地跟他回了崇吾宫,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犹豫。

    便是最艰难的时候,她都不曾想过,要捏碎这枚帝台棋。

    说来可笑,明明连要她魂飞魄散的那些人都不放在眼里,被视为妖孽追杀,连山崖都敢跳,却偏偏不愿让一个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肮脏的样子。

    重黎皱了皱眉,似是终于将诸多的细枝末节连了起来,狐疑地看向那座映华宫。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年好像忘了说,一直耽搁到现在,其实您问一句,我也没打算瞒您,我曾经的师父,就是天虞山掌门来着……”

    重黎“……”

    一阵尴尬的笑声之后,是更为尴尬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