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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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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答应也不是,只好拿眼睛梭了梭郁瑾几姐妹。

    郁瑾正暗暗心惊,莫不是被兰丫头瞧出了什么端倪况且那事儿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对策,不如旧话重提,先处置了温姨娘再说。于是,她也恳求道:“还请二留下来帮衬。”又走至父亲身边低泣:“父亲,您可要为未出世的弟弟做主啊。”

    郁老爷也正寻思这个,忍着悲痛问王夫人:“好好的怎么会摔了紫绢怎么不扶着你”

    王夫人眼中又涌上泪水:“我只是”大概太过悲伤,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继续道:“我只是想去解手,刚好温姨娘也要去,我就只带了她和紫绢两个。温姨娘不知怎么绊了一下,我们三个都滚下楼梯。”

    郁心兰心里一惊,正要询问,郁老爷已经抢着问出:“那婉儿怎么样了她也有身子了。紫鹃呢我倒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服侍人的”

    见丈夫这般关心那个贱婢,王夫人暗恨得捏紧了拳头,语气呛人:“当时我就晕了过去了,我怎么知道老爷别乱怪人,紫绢和温姨娘各扶我一边,是温姨娘绊了我,跟紫绢一点关系也没有。”

    郁老爷此时心中焦急,只怕另一个孩儿也不保,哪里听得夫人说些什么,直走至二跟前,恳请到:“还请贤侄女差个人带路,我去看看温姨娘。”

    不必二吩咐,一名婆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闪出来,屈膝福礼:“老奴给亲家老爷带路吧。”郁心兰见是长公主身边的纪嬷嬷,便没阻挡。

    郁老爷领首,跟着纪嬷嬷出去了,头也没回一下,直把个王夫人气得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郁玫睇着郁心兰:“四妹妹不去看看姨娘么”

    其实郁心兰很想跟去,可又怕她走后,这几人乘机商量什么。刚才这几人的神色颇为慌张,似乎是因她提出要男胎的骸骨而起的。

    郁心兰冷笑:王夫人的喜脉多半是假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娘亲怀孕她也怀孕。而且之前父亲因对王夫人不满,已多日不曾留宿菊院,所以王夫人诊出喜脉已有两个月的身子,之前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到现在四个多月要显怀了,又正值盛夏,衣裳轻薄,怕是瞒不下去了,才整出今天这出戏想来个一石三鸟,既害的娘亲流产,又能把脏水泼到姨娘身上,还能顺便把自己身上的包袱给卸了。

    郁心兰想到这儿,狠了狠心,嫣然笑道:“姨娘那自有侯府的吓人侍候,父亲也过去探望了,我还是在这儿服侍母亲吧。”

    绝不能让她们商量出了对策时隔这么久,娘亲肚里的孩子保或不保,都已成定居,不能再让她再受冤屈了。

    郁心兰拿定主意,往床边靠了几步,体贴地问:“母亲可想吃些什么”

    王夫人心火正旺,当即甩脸子:“你有没有脑子,宴会刚过几个时辰,我吃的下吗”

    “哎哟哟,这刚落身子的人怎么中气这么足跟乡下村妇似的强健。再说了,大是我妈赫云家的媳妇,有什么不对,自有她两位婆婆教训,王夫人你还是留着力气回去训自己的女儿吧。”

    说这话的是年届四十仍有颗愤青心的程夫人,她倒不是跟王夫人有什么过结,她只是看所有丈夫官职比他家老爷高的贵妇人不顺眼。

    程夫人跟在甘夫人和长公主的身后,进了屋,眼睛就四下转,大声惊讶:“哎呀,亲家老爷居然不在呀啊是去看那位姨娘了吧”。

    郁心兰一脸黑线,前头说王夫人那段她还爱听,后面这话可就有调拨之嫌了,这程夫人果然不惹毛所有人不罢休。

    好在郁瑾几姐妹觉得程夫人就是个泼妇,跟她斗嘴有失身份。而甘夫人和长公主两个共侍一夫,斗了这二十年,深谙后宅争斗的种种规则,这到底是亲家的家事,她们只想作壁上观。因而程夫人说得再响亮,也没人接话。

    甘夫人和长公主各问候了几句,请王夫人多保重身体。王夫人回了几句场面话,便拿眼梭长女。

    郁瑾上前福了福,轻柔却咄咄逼人得道:“侄女有句话想问两位夫人,还请夫人们原谅则个。”

    甘夫人道:“问吧。”

    “我母亲如厕,她与娘亲又都怀有身孕,不知道侯府为何不派几个丫头跟着或是让人传郁家的丫头来”

    因为今日宾客众多,每家女眷都只带了一个丫头贴身服侍,其余的丫头,侯府另外安排了吃食。若主人有事,再去唤来服侍。郁心兰不知郁瑾将事儿扯到侯府身上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从侯府捞到什么好处

    “唉,这事我知道。”程夫人抢着答,“当时我两位弟妹正同宁王妃和政王妃说话,没注意到你母亲这边,我三侄媳妇瞧见你母亲起身,立即亲自上前问了,是你母亲自己不要。我在旁听得清清楚楚。”

    程夫人这么一说,王夫人不好再装,干笑道:“是啊,我没料到会这样瑾儿不得无礼。”

    郁瑾忙向甘夫人和长公主道歉,退到一旁,心中暗恨程夫人多事,又恨母亲行事不当,竟让人瞧见听见。

    被小辈质问,甘夫人和长公主面色不佳,没出声,屋内一时静了下来。

    恰好郁老爷看望过了温姨娘,又折了会来,神情轻松,郁心兰便猜测娘亲没事。果然,郁老爷向甘夫人和长公主拱手作揖,感谢侯府迅速请大夫救治,保全了姨娘单儿。

    甘夫人应酬几句便想离开,王夫人哪里肯让,抹着眼泪道:“温氏害我摔倒滑胎,自己却没事,难道郁家就是没有嫡子的命”

    郁老爷听她当着亲家太太的面说些这个,忍不住恼火:“你还说我刚才问过了婉儿,她脚下一滑,立即松开了扶你的手臂,是你自己摔倒,怨不得别人。”

    王夫人当即火了,拔高了声音质问:“我说了是她撞到了我,你却不信,她说什么你却相信,有你这般宠妾灭妻的吗亲家太太,你们给评评理原本我以为是她无意之失,不想追究,现在,我怀疑是她故意谋害嫡子,少不得要拖去见官的。这贱婢决容不得”

    郁老爷气得胡子直抖,又不想当着外人和儿女们的面争吵,让人看笑话,一时接不上话。

    甘夫人专心研究地砖,长公主仔细打量手中茶杯,都不想淌这趟浑水。

    郁心兰暗暗心急,王夫人有个权倾朝野的丞相父亲,为人又极是霸道蛮横,闹将起来,只怕

    会要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抵“嫡子”的命。她扫了眼四周,瞧见看热闹看得两眼放光的程夫人,心生一计。

    郁心兰递了个眼色个芜儿,悄悄的挪到程夫人身后不远,故作神秘的吩咐芜儿:“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当时有没有人瞧见,三人是怎么摔的只凭母亲和姨娘说,的确不妥。”

    程夫人支着耳朵听到了,忽地想起当时旁边的小丫头描述,自认为想通了其中关键,当下捏着嗓子笑:“哎哟,亲家太太别这么生气嘛。我的丫头可是亲眼瞧见了,你摔倒在姨娘和那个丫头身上,说姨娘害你,可有点说不过去。”

    郁心兰知道程夫人爱出风头,显示自己有多聪明,原本就是她出言搅局,自己再想办法把话题引到流下单儿身上。却没想到程夫人的丫头瞧见了当时的情景,还对娘亲十分有利,这可是意外的惊喜了。

    正文 四十八章

    “哪个混帐东西说的叫她来,我倒要问问清楚”王夫人拍着床板吼道。

    她现在终于知道被人冤枉心里堵的有多难受了。她明明知道就是摔到地上她倒是想摔在温姨娘身上,可滚了几个阶梯后无法控制住姿势,要不然那贱婢怎么会没事呢

    程夫人只是听小丫头嘀咕几句“好象”“怎么怎么”,可拿不准是否确有其事,又见王夫人气势凌厉,瞪着她的样子似乎要把她吞下肚去,就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甘夫人见状气闷得紧,王夫人在侯府整治小妾,还给侯府冠了个侍客不周的罪名,她十分不满,只是问遍了丫头小厮,也没人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不得不忍气背下了这口黑锅。刚才听程夫人的话,似乎可以驳斥回去,甘夫人心里那个高兴,可转瞬程夫人又蔫了,这个不省事的,这不是给借口让王夫人撒泼吗

    甘夫人心思还未转完,王夫人已经掩袖哭泣,诉说自己如何命苦,盼了二十年盼来个嫡子,却滑胎了,还要受人污蔑,被人怀疑。

    郁老爷顿感面上无光,在两位亲家太太面前抬不起头来,赶忙哄着,直言从未怀疑她,待回府后好好休养,别的不必急。

    王夫人哪里肯回去她回郁府肯定又禁足,老太太又发了话,不让郁玫入宫征选,她们必须留在侯府,这样才方便走通入宫的环节。

    王夫人当即装晕,没法子,甘夫人只好又让人拦回了李太医。李太医一番诊治之后,道:“最好暂时不要移动,王夫人恐有血崩的危险。”

    郁老爷当即愣住了,血崩可是会死人的。郁瑾几姐妹则嘤嘤地哭泣起来。

    甘夫人和长公主也连忙安抚几句,言辞恳切地请王夫人安心在侯府休养几日,待身子好些再行回府。

    王夫人乘机提出让郁玫留下来陪伴,得到满足后,这才喝下药汁,安然睡去。

    郁老爷不将便久留,与甘夫人客套一番,甘夫人转达了侯爷的关心与歉意,让郁心兰和刚刚折回的赫云送亲家老爷出府。

    路上,赫云道:“只找到了胞衣,没找到胎儿。”

    郁老爷闻言更觉得悲痛,摆手道:“罢了罢了不找了。”

    郁心兰忙劝道:“父亲还是找到为妙胞衣和骸骨送去白云寺作场法事,为弟弟超度亡灵,免得他怨气冲天,纠缠不放,只怕对姨娘腹中单儿不利,母亲的身子也难恢复。”

    古人都很信鬼神之说,郁老爷琢磨了一下,便朝赫云道:“那就麻烦贤婿了。”

    郁心兰扶着父亲上轿,顺便再添一把火:“母亲的身子可亏损不得,民间的大夫亦有些过人之处,不如父亲多请几位名医来为母亲把把脉”

    郁老爷觉得这句话有些玄妙,不由得多看了女儿几眼。郁心兰低眉顺目,仿佛完全只是担忧王夫人的身体,到底没有证据,她可不想担上“谤母”的罪名。郁老爷没有瞧出什么,可心底已经隐隐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嗯”了一声便钻进了轿子。

    郁心兰屈膝应下,目送栓大轿走远,才与赫云一同回内宅。

    而此时的留芳居主室内,甘夫人等人已经告辞离开,郁玫打法丫头婆子们出去,又让紫鹃、红杏守好房门,母女几人围在床边低声议论。

    郁瑾一脸隐忍的怒气,率先发问:“原本说好的是四妹回门的时候行事,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可你们却跑到侯府来闹,就这么点事,侯爷道个歉,赔点银钱就能作罢,还要以此要挟侯爷不成”

    郁瑾越说越气,冷哼一声:“三妹未出阁,闺誉要紧,这得罪的话都要我来说。行事之前不来跟我商量一下,却要我帮着收拾烂摊子还被程夫人那碎嘴谍见母亲推拒侯府的丫头服侍,真是甘夫人跟长公主哪个心里不是透亮的只怕连兰丫头都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义了”

    “现在兰丫头揪着胎儿骸骨不放,我看你们到哪里去弄四个月单儿出来”说道这儿郁瑾就想戳人,当然不敢戳母亲,只重重戳了郁玫的脑门几下,狠声道:“你平日里的聪明劲呢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了郁府还有脸吗”

    郁玫揉着被戳痛的额头,柔美的小脸并无半分不安。现在郁玫可是王夫人的宝贝,王夫人见长女训她,忍不住轻推了郁瑾一把:“打你妹妹做什么这是你外祖父的意思。”

    郁瑾一震:“外祖父”那个权倾朝野,心机深沉,心段阴狠的当朝丞相

    “为什么”她忍不住喃喃的问。

    郁玫轻轻一笑:“姐姐只看到侯府是否高兴,郁府是否丢脸这种小事,外公看到的可是关系咱们整个家族能否继续荣华富贵的大事”

    郁玫喝了口茶,继续道:“姐姐说闹将出去郁府会丢脸,可是闹得出去吗侯府就没点责任吗母亲在侯府摔倒,为何甘夫人和长公主过了近两个时辰才过来探望还不是先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送走了宾客再说。所以这事儿,只有侯府的人和咱们几个才知道。”

    “就算侯爷和夫人们猜出什么,看不起咱们郁府,也只是对兰丫头不利而已。”郁玫想到日后郁心兰被公公婆婆瞧不起,脸上的笑容就愉悦了几分:“侯府与郁府至老死不相往来,兰丫头没有娘依靠,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郁瑾看着笑得开心的三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日后十四皇子还要仰仗侯爷的,不是吗”

    郁玫摇头:“外公说不必。外公是文官之首,侯爷是武官之首,你觉得皇上会放心我们两家亲近吗可是这一次,

    皇上为何要把兰丫头指给赫云,又立即起复”

    郁瑾听得心中一凛,是啊,以往外公和舅舅多次想拉拢侯爷,不是侯爷不理会,就是皇上暗中阻扰、就象她不喜欢手底下的丫头们抱成一团一样,皇上也必定不喜欢大臣们之间太过亲近,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大臣。

    想到外公把持重权四十年,朝中根基深厚,恐有震主之势,难道皇上要对外公动手了吗若是因此才指婚,日后赫云有个什么罪名,株连九族,可是诛得到王家的。若是郁府早些与侯府闹翻,倒是有个脱身的余地。

    郁玫见姐姐想通了,又继续道:“姐姐可曾想过,为何十四皇子最得皇上欢心”

    这事儿,她的夫君也议论过,郁瑾一点便心里透亮,当今圣上去年刚做的五十大寿,身子骨康健得至少可以活到七十岁,自然想稳稳的坐在龙椅上。所以对那几个争着展示才华,拉拢朝臣的皇子一直淡淡的,反倒宠爱那个只会吃喝玩乐行事乖张的十四皇子。

    “所以,十四皇子不必拉拢侯爷,只要日后能立为太子,这天下迟早都在手里。”郁玫淡笑道。随即又阴沉了脸:“跟侯府没有半点联系,才是最安全的,若是兰丫头被休弃,便罢了,否则”

    正文 四十九章

    锦儿和芜儿各端了一盆水送入内室的暖阁内,便福了福退了出去。

    郁心兰用牙刷沾了青盐刷了牙,见赫云要净面,忙过去帮他拧干帕子。

    “我自己来。”赫云如往常一般说。并从她手中拿过帕子自己净面。

    郁心兰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忙自己的事去,而是站在一旁看着丈夫。还差几天新婚才一个月,成亲前两人只是见过几次面,谈不上什么感情,成亲后又聚少离多,尤其是几天前王夫人闹了那么一出,她很想知道赫云是怎么看待她和她的娘家的。

    可赫云已经上任,又是负责守备京畿,每天深夜归家,清晨她还没醒又离开了。以致于事情过了四五天,她都没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难得赫云今日休沐,她得好好把握机会,毕竟这年代女子一生幸福与否,都维系在丈夫身上。

    郁心兰一边思量,一边偏头打量赫云。赫云被她盯得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飞快的净了面,丢下帕子转身回了内室。

    郁心兰不紧不慢地跟出来,从锦儿手上接过茶盏递到他手中,自己边端上一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边喝着茶边暗中打量对面不算熟也不算陌生的丈夫。她刚刚才发觉,赫云脸上那道疤痕有些古怪,确切地说,是疤痕下的肉有些古怪。

    四五寸长的刀疤,还生得红肉翻转,按理说疤下的皮肤应该会随着疤痕或收紧或松弛,总之不平整,可赫云右颊的皮肤却很光洁。再联想到他几乎一出屋子就戴面具,不戴面具时也总以左脸对着自己,又从不让人服侍净面,郁心兰暗自揣测,难道这疤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和所有人要不要问,怎么问,都是一个难题。

    赫云终于被她盯得生出几分不自在,抬眸回望着她问:“有事”

    郁心兰抿唇一笑,正想说话,却听锦儿在门外禀道:“禀大爷,大,二来了。”

    郁心兰讶异,这大清早的,连请安的时候都没到,二过来干什么

    “快请。”

    郁心兰说着用眼神询问丈夫,跟不跟我一起出去

    赫云摇了摇头,若是二弟妹找她聊些女人家的事,他在一边算什么。

    郁心兰便独自来到了偏厅,丫头们早上了茶水,二却只拿着眼睛瞅着内门,见到郁心兰,面色一喜,起身福了福,笑道:“真是好运,我今早要丫头们帮我从花园子里移珠兰花到我的静念园,不曾想,竟将那日胡乱埋下的令弟骸骨给挖了出来。只是这大热天的,埋了几日有些发臭,不知大嫂还要不要看。”

    郁心兰着实怔住了。

    这年代的人很迷信,认为滑胎和早夭的婴儿不吉利,一般都是尽快埋了,也没人会去看。所以那天郁心兰提出要看骸骨时,王夫人她们才会如此惊慌,因为根本就没有准备。故而她抓着这个不放,却不曾想过了四五天,居然被二的人“挖”到了。

    郁心兰没有那么多忌讳,自然是死要见尸的。

    二便让小丫头捧上一个青瓷盅,盖一揭开,便漫出一股恶臭。郁心兰掩了鼻,让巧儿取来一只筷子,翻看。的的确确是一个四个月左右的死胎,皮肤下的肉几乎化成了水,还沾着些许泥土。她前世的同学中妇产科的医生,医院的实验室里就有那么一溜容器,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各个阶段单儿标本,她曾好奇去看过,所以她认得。

    虽然是盛夏,可郁心兰还是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心底漫了出来,直冲入全身经脉,让她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颤,这些人居然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二见她此状,眼露讥讽,面上却满是关心和欣慰之色,柔声道:“还好找到了,大嫂快差人送会郁府吧,请人来作场法事,听说婴灵最是凶悍,免得被怨气缠身。”

    郁心兰猛地转头看向二,冷不丁吓得二往后一靠。郁心兰古里古怪得瞪了她半响,阴森森一笑:“是啊,婴灵最是凶悍,害他的,帮别人害他的,他会纠缠不休。”

    二被她阴阳怪气地语调弄得心底发毛,深吸几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时辰不早了,我要去给母亲请安了。”

    郁心兰瞬间恢复了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形象,站起来相送:“弟妹先请,我晚几步过来。”

    二扶着清歌的手,几乎是用逃的离开静思园。

    郁心兰恨恨地捏紧双拳,阴沉着俏脸想了想,令人从冰库里取了几块冰放入瓷蛊,让巧儿送去王夫人暂住的留芳居,总要让王夫人见一见她的“嫡子”不是吗

    巧儿走了后,郁心兰便与赫云一同去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见到了儿子,心情极好,拉着他坐到身边,细声询问这几日当差顺利否,有何为难之事没有。赫云恭敬地一一回答。

    郁心兰面带微笑得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是连连叹息,自从王夫人闹了那么一场后,长公主婆婆待她就远没有一开始的亲切和善,言语态度都透着生疏和冷淡。她让千夏花了两天时间跟宜静居的小丫头套近乎,才弄明白其中关键。

    长公主倒不是觉得王夫人发作小妾有何不妥,而是王夫人在赫云的起复宴上弄出血光,此乃大凶之兆。对于一个一心盼着儿子出人头地的母亲来说,这是决不能容忍的可又不能拿王夫人如何,因此,长公主便迁怒到了郁心兰这个媳妇头上。

    郁心兰越想越怒,她只是想生活得好一点,温姨娘更是个温顺听话的,王夫人和郁玫却还要步步紧逼,真是泥菩萨也被逼出了三分火。还有那个无辜单儿,不也许还不止一个胎儿落下来之前,谁能保证一定是男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滑胎,就伤害无辜的小生命,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

    想到这儿,郁心兰暗暗握紧拳头,一定要蛮横霸道王夫人和歹毒残忍的郁玫一个教训,帮自己、也帮那个小生命出口气。

    正文 五十章

    这年代没有dna检测,弄出这么个死胎,王夫人便腰杆子硬了,见到郁心兰来请安,也不管姑爷还在一旁,便破口大骂:“你叫巧儿把那污物拿来与我是什么意思想害我睡不安宁么你这个小贱妇养的贱婢”

    郁心兰轻轻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母亲这几日不是总遗憾着没缘见到嫡子一面么女儿这是一片孝心呢,哪里是想害你睡不安宁小茜,快请母亲多看几眼。”小茜不敢应声,只低了头把那只王夫人吩咐丢掉的青花瓷蛊捧上来。

    “你、你、你”王夫人气得只抖,偏又无法反驳。

    赫云忽然不咸不淡加上一句:“兰儿已是我赫云家的人,还请岳母言辞慎重。”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资格再骂她了。

    王夫人气得双眼圆睁,有出气没进气了。

    郁心兰来请安本就是走走过场,随即与赫云告辞了出来。到外间时,她恍若不经意的问服侍的小丫头:“我二姐又出去了吗”

    小丫头福了福:“回大,亲家小是乘郁府的轿子,回去给郁老太太请安了。”

    请安郁心兰冷笑,在郁府也没见她天天去给老祖宗请安,这时请的什么安

    赫云似乎没听到她与小丫头的对话,抬腿先行出屋了。

    回到静思园,遣退了丫头,赫云歪在榻上看兵书,郁心兰凑过去挨着他坐下,支吾着问:“我母亲滑胎的事你怎么看”

    赫云头也没抬地说:“没怎么看。”

    郁心兰气愤,默了片刻又道:“那男胎今日找到了,还是在花园子里,你的人却没找到,你说怪不怪”

    赫云的星眸闪过几丝寒光,才淡淡地问:“你想干什么”

    不问想说什么,而问想干什么,说明他已看得透澈,也知道小妻子要教训嫡母了。可郁心兰却踌躇着说不说,这件事二也有份,她不打算放过她,可是在侯府装神弄鬼,她怕赫云会有意见。

    赫云等了会,不见她说话,便扬声唤到:“贺尘,杨奇”

    两名贴身侍卫应了一声,快步走近来,站在屏风外会话。赫云道:“大有事吩咐你们,按她说的办。”这个态度,就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了。

    郁心兰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欢喜的对赫云福了福,绕过屏风对两侍卫交代细节去了。送走了两名侍卫,郁心兰又叫来紫菱问:“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紫菱忙小声回道:“我让佟孝家的跟着三小姐,三小姐这几日都是去的丞相府。王夫人那儿,每天挑三拣四,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二只宴会那天在留芳居坐了坐,后来再没去过,也没跟三小姐或是郁府的丫头说过话儿。”

    这就奇了这件事二肯定参了一脚,二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出身显赫,与郁家、王家都没有亲戚,到底是什么利益让她帮着王夫人事后完全没有交集,难道早就得了好处

    紫菱继续道:“千荷打听到一件事儿。二是前年入门的,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嫡长孙,可惜不满周岁就染上了天花夭了。那会儿,三进门半年左右,刚有了身孕,就是去年月的事。”

    郁心兰心中一动,她进门的时候,三才出了月子,生下了一名千金,下月初正要办百日宴。若是三一怀孕,嫡长孙就病死,会不会太巧了一点不过天花这病,在古代是极难治愈的传染病,三应该也没法子控制才是,况且她生的是女儿可若是儿子,不就是嫡长孙

    郁心兰想了片刻,吩咐道:“你让佟孝去打听打听,去年月间,京城是否流行过天花,病人是怎么处置的,还有二爷、三爷屋里的事,让千夏、千荷去多打听打听些,小心别让人发觉就行。”

    叮嘱完了,郁心兰便回道内室,赫云还在认真看书,她就去取过针线篓子,坐到临窗的短炕上做活计。

    玥国的官服都要官员自己准备,正式的官服要求甚多,自然是交给府中的针线局,但一身衣服里里外外七八层,再加上一年四季的换洗,这一回至少要为赫云置办四十几件衣裳,这还只是夏、秋两季的。

    郁心兰不会女红,所以把活计都分了下去,后来在紫菱强烈地暗示下,幡然醒悟,至少内衣、内裤得由妻子亲手缝制。她便命人将细软柔滑的娟、锦等织物,取了白和浅黄两色,裁了几身衣裤,她只要负责绞边和接缝,饶是这样,仍旧忙了她个头晕眼花,四五天了,还没一套成品。

    赫云看完书,抬头就看见小妻子坐在窗边做针线,那表情决不同于平日的端庄优雅,蹙起眉峰,咬紧银牙,苦大深仇地瞪着手中的衣料。他瞧着有趣,便走了过去歪在短炕上,随手拿起一团白绢展开看。

    “刚做好的,你要不要试试”郁心兰一脸媚笑,邀功道。

    “现在试”赫云抖了抖那条短裤,挑眉问。

    郁心兰这才发觉自己滇议很傻,而赫云反问的语气又过于暧昧,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就升高了。

    赫云挑高了眉,双眸中象盛满了星光,闪闪发亮。他正要再说什么,长随喜来在门外禀道:“大爷,侯爷下朝了,传你去东书房。”

    “嗯,知道了。”赫云起身更衣,出门的时候回头慢悠悠丢下一句:“还是晚上试吧。”

    不会是要郁心兰唬了一跳,想抬头看他的神情,却已只见门帘摇动。

    郁心兰发了会呆,忽地想到下朝了,父亲定会过来探望王夫人,忙收好了针线,领着锦儿去留芳园。

    郁老爷已是来了又走了,劝不动王夫人回府,只好先带着胎儿骸骨去白云寺。

    郁心兰刚进留芳居的院子,上午的那名小丫头就丢下手中的活,跑过来行了礼,低声道:“大,亲家在跟亲家小姐说话,不让人进去。”

    郁心兰赞赏的瞧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叫妙环。”

    “嗯,妙环,很好,以后有事告诉我。”郁心兰说着,从手串上取下一颗小金铃赏给她。

    妙环欣喜若狂地谢了赏。郁心兰笑瞥了锦儿一眼,锦儿会意,笑嘻嘻地拉妙环到一旁说话。郁心兰见四下无人,提起裙子飞快的绕到屋后,盛夏季节,房间的后窗果然是开的。

    她双手一撑窗沿,便顺利地溜进暖阁,悄悄地走到暖阁与内室间的屏风外,偷听王夫人与郁玫的对话。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锦儿见大从屋后转了出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忙丢下妙环跟了上去。

    郁心兰回到静思园,手写了一张菜谱交给紫菱,吩咐道:“想法子让紫绢按这做给王夫人吃,这是滋阴补血的。”

    紫菱答应一声退下了。郁心兰歪在软塌上,闭目静思。她相信紫菱的能力,一定能让紫绢亲手做了送给王夫人吃,那的确是补汤,只不过与府中常作的一道菜同食的话,后果就很严重。

    正文 五十一章

    赫云同父亲谈完话,回道了静思园。郁心兰仍坐在窗边做针线,芜儿在一旁为她打扇。赫云想到父亲的交待,迟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问:“想不想出门玩”

    “想。”郁心兰几乎立即回答:“我们去哪出去用饭好吗”

    这年代的女人出趟门可不容易,因而即使外面热一点、晒一点,她也不想错失机会。

    看着两眼放光,冲自己笑得万分妩媚的小妻子,赫云眸中带笑,伸手捏住了她的小鼻子:“要去就快点换衣,我带你去白云山骑马。”

    郁心兰兴奋莫名,也就不计较他捏着自己的鼻子,害她只能用嘴呼吸了,瓮声瓮气地道:“我更衣,你去叫车,吩咐厨房不用做饭。”

    还支起他做事来了

    赫云暗自好笑,他就知道这个小妻子平日里对他恭敬温顺,都是装出来的。不过他还是松了手,到外间去吩咐打点。

    郁心兰想到要骑马了,就逼着芜儿拿了套丫头的衣裳过来,窄袖褙子、百褶裙,比她那些婀娜生恣的贵妇装方便多了。

    换好衣裳,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妇人髻,小油车已经候在花园外了。郁心兰乘着小油车出了门,在侯府东侧门换了外行马车,赫云早就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等她了。

    那匹马,个高腿长,肌肉强劲有力,通身黑得发亮的皮毛,竟无一根杂毛,只算洁白如雪。

    “乌云盖雪”郁心兰惊叫一声,想到一会儿可以骑它,就兴奋得全身血流加速。

    赫云有些吃惊:“你识马”

    郁心兰得意地一笑,放下车帘,催促道:“快走、快走。”

    在城里要端着贵妇的仪态,顾全侯府的脸面,想骑马得到白云山才行,郁心兰已恨不得瞬移过去。

    白云山古木参天,凉风习习,夫妻俩寻了个寺庙用过斋饭,赫云便带着她骑马。

    乌云盖雪果然是宝马,驮着两个人也能急驰如飞,跑了一个来时辰,仍步履矫健。郁心兰被赫云搂在怀里,起初有些羞涩,随即就被飞驰的快感淹没,在马背上只觉出轻微的晃动,一点也不颠簸,便生出了独自骑一骑的念头,她前世学过骑马,呃当然是在公园的小马场里学的。

    “不行,踏雪脾气不好,你控制不了。”赫云直接拒绝,不给半分协商的余地。

    “不会呀,它看起来很乖,而且我会骑马,我保证不骑快了。”郁心兰揪着赫云的衣袖,边抛媚眼边保证,还同时大力奉承,称赞他武艺高强,有他在就决不会出事。

    可惜赫云不为所动,抬头看了眼天色,淡然道:“该回去了。”

    心愿没达成,郁心兰满心遗憾,不过她也知道不能闹得太过,只微微撅起小嘴,让赫云把她抱下来。

    赫云递给郁心兰一块麦芽糖,用下巴指了指踏雪,郁心兰心领神会,忙剥开糖纸,将麦芽糖伸到踏雪眼前。踏雪凑过来嗅了嗅,看了眼主人,见主人微微的点了头,才长舌一卷,吞下了麦芽糖,顺带舔了下郁心兰的手心,表示感谢,复又转过头,摆出了名驹的高傲姿态。

    希望再次萌生,郁心兰笑靥如花地问:“是不是我跟它熟了以后就可以独自骑它了”

    “不行。”

    再次被拒绝,郁心兰满腹委屈,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神幽怨。

    赫云只觉得心里某处崩了一块,恍神道:“待我帮你寻匹温顺的”

    “温顺的宝马必须是宝马,踏雪这样的。”郁心兰笑得明媚,飞快地报出一串马名“赤兔马、汗血宝马、千里一盏灯、万里云烟兽,随便哪种都行。”

    那点因她的喜悦而生的喜悦很快化为头疼,宝马都是有桀骜不驯的,何况她点的都是万中选一的良驹,更是可遇不可求,这要他到哪里去寻来赫云只当没听见,飞快的将小妻子塞进马车,打道回府。

    “明天我去军营住几天,我刚上任,军务不熟,得多花点时间。”

    吃完晚饭,赫云突然提起这事,看向郁心兰的目光,不自觉地带出几分小心翼翼。

    按习俗是新婚三月不空床,人们都认为新婚头三个月就分床而睡的话,夫妻很难白头偕老。

    不过就是个说法,赫云原本不在意,因此新婚没几天就陪九殿下去外地办差。回来后听到喜来运来向他提到府中的窃窃私语,方想到许多事,并不是他不在意,别人就不在意的。

    当时他想,若是郁心兰埋怨他,他就向她赔个不是。可是郁心兰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出于男人的自尊,他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及,只是对小妻子的宽容大度倍感欣赏,同时想着,以后就在府中好好陪着她。所以前阵子再怎么忙到深夜,他也会赶回府中休息。

    只是,今日父亲交给他一个案子,他不得不去军营住上十天半个月。

    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泥人也会发火了吧

    而郁心兰只是嘴角含笑,调侃他道:“原来今日带我骑马,算是先给我赔罪”随即扬声唤道:“芜儿、巧儿,进了为大爷收拾几身衣裳。”

    赫云仔细瞧了她几眼,确认她并无半分不快,这才起身去书房。回来就寝时,发现她仍就着灯光做针线,不由得道:“歇了吧。”

    郁心兰抬头笑道:“只差几针了,总要让你有身新衣带去。”

    赫云注视了她片刻,便走到床边,一面宽衣一面道:“明日若大娘问你今晚的事,你就推说不知,若是父亲问你,就据实回答。”顿了顿又说:“小母驹,性情温和些。”

    他是说,帮她弄匹小母驹是吧郁心兰眨了眨眼,今晚的事难道是栺她要贺尘他们干得事甘夫人不可能知道吧

    事实证明,她猜错了。

    在去宜静居的路上,郁心兰就被甘夫人身边的齐妈妈拦住,称夫人要见她。

    郁心兰打发芜儿去宜静居给长公主回个话,自己跟着齐妈妈去宜安居拜见甘夫人。

    甘夫人如同传闻中的直率,开门见山地问:“留芳居闹鬼,这是不是你干的”

    郁心兰露出又惊又怕的模样,显得完全不知情。

    甘夫人几番逼问未果,只好干巴巴地恐吓:“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装神弄鬼,我决不轻饶。你先去看看你母亲吧。”

    郁心兰施了礼退出来,到留芳居看望王夫人。王夫人显然受惊过度,一张脸白得吓人,嘴唇没有半点血色,手还在不停得抖着。郁玫神情憔悴,她也是昨晚被“照顾”的对象,不过犹自撑着安慰母亲。

    郁心兰请过安,好心劝郁玫去休息:“我来照看母亲吧,还有紫绢帮衬着,没事的。”

    将母亲交给郁心兰,郁玫还是不放心的,可她昨晚被那个闪着的幽光、飞来飞去的婴灵吓得一夜未合眼,也的确是万分困乏,想着还有紫绢在这儿,便叮嘱几句,回屋休息了。

    郁心兰让紫绢持镜给王夫人照着,自己拿着梳子,边帮王夫人梳发边道:“母亲喝碗安神药好好休息哎呀怎么掉这么多头发”

    一大把头发随着梳子滑落到锦被上,弯曲成狰狞的曲线。

    郁心兰不相信似的在原处又梳了两下,更多的头发掉了下来。

    “这事怎么回事”王夫人惊叫道。扒开发丝,凑到了镜子前,那处地方的头发已经脱光了,露出铜钱大小的雪白头皮,在乌黑的青发间,分外碜人。

    郁心兰喃喃的道:“冤鬼缠身,这是冤鬼缠身。”

    语气刻意地飘忽阴森。

    王夫人张了张嘴,仿佛想说话,又仿佛想尖叫,终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呯”一声,晕死在床上。

    正文 五十二章

    赫云跳下马,直接穿过穿堂和外间,走入内室。喜来紧跟进去服侍,嘴里边转达回府时大让带的话。郁心兰无非是让赫云爱惜身体,多注意休息之类。

    赫云换过常服,往书房前一坐。喜来提过一个三层的食盒,笑眯眯的道:“大说,这里面的点心都是她亲自做的,请您品尝。”

    喜来边说边麻利的打开食盒,最上一层放着三个小碟凉菜,一碟脆香藕条、一碟酥油鱼仔、一碟芝麻肉脯。赫云只瞥了一眼,推开前面的兵书。喜来知道,主子这是打算品尝了,忙将小碟摆出来,第二层放着大碟小汤包,第三层是冬瓜鸭肉粥。

    赫云尝了几品凉菜,显然很满意味道,又取了只包子撕开,露出内里的香菇素肉馅。喜来低声道:“哎呀,爷您不吃香菇”话未说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