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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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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是敬国公的嫡四女玉媚,淑妃前夫的亲妹妹。

    黄公公宣二人出列,建安帝打量几眼,颇为满意,面转向右侧含笑问道:“清容,你看此二女如何”

    长公主闻言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郁心兰一眼,才笑着回道:“自是比不上几位王妃和侧妃,但亦是上乘了。”

    建安帝听后笑容淡了几分,心下踌躇,皇妹似乎不满意都说比赐给皇子的正妃侧妃要差了,好象是将自己儿子不要的人给连城似的一一虽然的确是如此,但端到台面上来说,就不大好听了。

    第八十一章

    尽管隔着纱幔,但大体的神情还是能看清楚的,淑妃一瞧便知皇上犹豫了,怕长公主不乐意呢。

    淑妃心里急呀,这是谁将她二人排的这么后已经指了几位采女给其他亲贵了,这才轮到长公主之子,难怪长公主会恼。

    可皇上皇后都在,她又不便向皇上进言,便只能拉家常似的瞅着长公主笑:“其实女子并非越美越好,德、言、功、容,德是第一位的。旁人本宫不敢妄加断言,但此妹是本宫的亲眷,本宫自是熟悉,都是温良淑惠的好性儿,举止端方,知书达理,嫁去哪家都不会辱没了夫家的体面的。”她的声音轻柔婉转,说起话来极有说服力,至少皇上是似乎被说服了,便转而看向赫云连城,笑问道:“靖儿,你觉得她二人如何”

    叫旁人都是称的官称,叫赫云连城却是用得昵称,此间的亲近之意令赫云连城受宠若惊,慌忙起身回话。

    大约是动作幅度过大过快,他右脸上的面具竟掉到地下,咚咚弹出一丈来远,立即有小太监赶上前去拾起来,双手奉还,但他右颊长达四五寸的疤痕,还是被江梅和玉媚瞧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惊得“啊”地低叫一声,倒退几步,俏脸吓得惨白。

    淑妃的脸面有些挂不住,才夸了她们温良淑惠、举止端方,她二人就在圣前失仪一一处变不惊是小姐们必修的礼仪。

    郁心兰脑子里绷得死紧,飞快的搜索各类托词,要给出一个完美的拒绝理由,反正她是决不应允的。

    长公主的脸色也极不好,自己的儿子被人嫌弃,做母亲的心里怎可能痛快她本就不想应下今日的指婚,不是说她不愿意儿子屋里多几个人服侍,而是她对郁心兰这个儿媳比较满意,这成亲才四个月就往儿子屋里添人,也太说不过去,况且还是嫌弃儿子的,岂不是令儿子心中难堪

    赫云连城仿佛没注意到二美的失态,神色自若得戴上面具,先向皇上请罪:“微臣失态,请皇上恕罪。”

    皇上表示无妨后,他才继续道:“微臣没有见过二位小姐,无法评价,望皇上恕罪。”

    建安帝闻言奇道:“人就在你眼前,为何说没有见过”

    赫云连城躬身答道:“徵臣娶妻不过数月,按习俗尚不可纳妾,众采女有可能成为他人凄妾,若微臣妄加端详,事实失了礼数,故微臣未曾端详。况臣妻乃皇上钦赐,德、容、言、功皆是上乘,在微臣心中,任何名门淑女,也不可能越过皇上钦赐的贤妻去,因而微臣也不必看。”

    一番话说得在座的男子面现尴尬,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欣赏美女,他们可都是认认真真一个一个看了个够的。

    建安帝则被赫云连城的话给架在了半空,堂堂敬国公府、忠义伯府的嫡出小姐,又是淑妃的亲戚,皇上自是没有让她们当妾的理由,可赫云连城既说了旁人无法越过郁心兰,又强调是他钦赐的,他总不好再塞两个平妻过去,再再恬着脸问,“这三个都是朕钦赐的,现在三人的份量在你心中都一样了吗”

    就冲刚才二美一见到赫云连城脸色的疤就吓得惊叫这一条,皇上都自个儿能估摸出答案来。

    皇上面现尴尬之色,有个人却笑得百花失色,不用问,自然是郁心兰了。

    她根本就没想到赫云连城会这样委婉地拒绝,毕竟能让圣上指婚是件荣耀的事,毕竟那两位的容貌的确是出色的,而男人自古就是美人不嫌多的,而她与连城的感情,还没到生死相依的地步今儿真算是个意外地惊喜了。有了相公表态,郁心兰便没那么急了,悄悄松开一直紧攥的拳头,这才发觉手心里全是汗,忍不住在心里小小鄙视了自己一把,真没个沉稳劲儿。

    淑妃的心里被怒火烧得旺腾腾的,赫云连城开口就是“不可纳妾”,她堂堂皇妃的亲眷,在他眼里就是个妾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四品带刀侍卫,若不是有个掌兵权的父亲,谁会隔应他

    大殿一时寂静,赫云连城还躬身站着,长公主便圆场子笑道:“靖儿,你这孩子,你皇舅只是让你帮他看看人,你说那些个有的没的干什么你们夫妻恩爱,也不必拿到你皇舅面前显摆,你皇舅和皇舅母可是恩爱了几十年的。”

    一开始赫云连城自称:“微臣”,一时不想妄自托大,二是不想皇上拿君主、长辈的双重身份来压他,长公主却一口一个皇舅、皇舅母的,免得皇兄恼了儿子,虽说之前儿子那番说辞没什么开罪的地方,但就怕有心人吹枕头风,因而现明确一下亲戚关系,告诉皇兄,靖儿可是您的外甥,您怎么也要担待一二。

    话中含义皇后如何听不出来,皇后原是与长公主关系极好的,自是有心帮衬帮衬,况且长公主的那句“你皇舅只是让你帮他看看人”,也给了皇后一个提示一一后宫的女人不怕多,怕的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

    皇后优雅地抬袖掩面,笑嗔道:“清容,这话也是能浑说的什么恩爱不恩爱的”

    明子期笑嘻嘻地接着话道:“皇姑姑哪是浑说,天下间真再也找不到父皇母后这般恩爱的夫妻了,儿臣原就一心想效仿呢。”

    他开了腔,旁的人自然是一股脑的附和,直赞帝后二人是天下夫妻的表率。

    皇上原本有些僵着的表情也放柔了,他极是敬重皇后,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夫君当得极是称职。

    大殿里又热闹起来了,可怜那五名采女脚跟都站麻了,皇后便轻轻一笑:“各花入各眼,这二位采女臣妾瞧着,倒是极好的。”

    “哦”皇上心思一动,“皇后想将她们指给谁”

    他先已让两个单独出列,又问了长公主和赫云连城觉得如何,虽没明说,但指婚之意明显。现在硬塞给赫云连城是不成了,但就这么让人退下去,又觉得失了面子,若皇后能给她二人指门亲,便是最好不过,之前问长公主的话就算是帮着相看相看好了。

    皇后端庄一笑,指着敬国公的小汝儿问:“皇上可觉得玉媚与淑妃有几分神似”

    被点名的玉媚俏脸一红,屈膝福了福,“谢皇后娘娘之赞。”

    就这么一蹲身的当儿,杨柳细腰轻轻款摆,的确与淑妃的娇柔十分神似,皇上微眯了眼,含笑颌首。

    皇后便轻声道:“皇上仁厚,已有八年未选妃了,可臣妾却要为皇上着想,以往入宫的妃子们年纪已大,服侍皇上力不从心,淑妃妹妹却又有身孕,不若将此二人纳入宫中服侍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皇上沉吟,又微微打量了玉媚一眼。

    几十年的夫妻,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儿子。

    明子期便笑道:“依儿臣看,此二美理应服侍父皇,一则品性有淑妃担保;二则此番选美也未说只是给儿臣们选妃。父皇整日操劳国事,理当有两朵解语花相配才是。”

    皇上扳起脸斥道:“天下间哪有你这般给老子挑人的不懂现矩”

    长公主却笑道:“十四也是一片孝心,皇兄您就莫斥责他了,依臣妹看,后宫本就是由皇嫂统领,皇兄您也莫拂了皇嫂一片好意。”

    众后妃也极力附和,反正自淑妃入宫后,她们便极少见到皇上了,再多进二十个人也不碍事,若能由此夺了淑妃的宠,倒还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皇上便肃容道:“那就由皇后定夺吧”

    皇后端容笑道:“传本宫懿旨,封江梅为江才人,傍刘贵妃而居,玉媚封媚才人,傍德妃而居。”

    二女忙磕头谢恩。

    淑妃恨得拧断了帕子,好你个皇后,还说端庄淑贤,我看你才是最阴险的明知此二女都是我的亲戚,却赐居到旁人的宫殿,不就是摆明想分我的宠吗

    她满心希望皇上能说道两句,至少让一个住到自己的梓云宫来吧,可皇上什么都没说,看过最后一批采女,便带领众臣去御书房了。

    待皇上的龙辇走远后,宫妃们便小声恭喜刘贵妃与德妃,她二人的宫中有了新人,皇上也能多留宿几日,可不是值得恭喜么

    唯有郁心兰纠结得那叫一个深,真想大声问出来,难道就没人注意到江才人是淑妃的侄女吗姑侄两同侍一夫算什么事儿就没人注意到么真的没有么

    这个问题纠结得她秀眉难展,长公主以为她是为了之前指婚的事儿不开心,在宫中又不好宽慰,便早早地向皇后告罪请辞。

    皇后挽留了一番才允了,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郁心兰笑道:“可得早些让你婆婆抱上孙子,这般体贴的婆婆可是天下少见。”

    郁心兰自是知道长公主一开始便有心帮自己推了指婚的,忙磕头应道:“心兰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笑道:“这孩子还害羞了,本宫的教诲便是让你早生贵子,为何不敢直接应了”郁心兰被说得羞红了脸,心道:“这我如何敢应,孩子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若是可以,我也想早生个儿子出来巩固地位呢。”

    皇后这厢已转了话题,对长公主聊起十四皇子,愁道:“好说歹说,才敢指个侧妃与他,抱孙子还不知是哪年哪月。”

    长公主便安慰皇后:“十四还是个孩子心性,我看皇嫂这回给他挑的侧妃温柔敏慧,定能帮着收收心的,再不济,我让靖儿好好开导开导他。”

    皇后道:“那便好,十四自幼就爱粘着靖儿,日后让丁瑶也多与兰丫头走到走到,让她跟着学学怎么笼络夫君。”

    郁心兰垂头不语,只让长公主出面应付,她心里毛毛的,她哪知道怎么笼络夫君,她好象就没讨好过连城呢。

    出宫的时候,连城也随同一起,他今日还不用当值,仍旧是三人同车回府。

    待马车离宫门渐远,赫云连城方问母亲:“母亲,前两日您入宫的时候,皇后可曾向您提过今日之事”

    长公主轻轻一叹:“没有,当时还说让兰儿晚几日再入宫谢恩,昨日接到内务司传回的帖子,我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想来,是淑妃的意思了,却不知她到底何意。”

    赫云连城淡淡地道:“忠义伯府最近与丞相府走得很近。”长公主怔了怔,随即蹙眉,“这么早就开始为肚子里那个谋划了”

    郁心兰听了几句,便猜出了个大概,皇上龙虎精神,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若淑妃一举得男,又一直受宠的话,所生的皇子日后也有争夺皇位的机会,可那是只怕已经立了太子,想推翻太子重立,就得有实力,所以淑妃的娘家便寻上了丞相,还想拉拢连城,恐怕是看中了侯爷手中的兵权,以及长公主与皇上的关系。

    但这事儿皇上不是一点都没察觉吧要不然,怎么会将郁玫指给十二皇子,将王姝指给十三皇子,一个孙女一个外孙女,王丞相帮一个就得打压另外一个,淑妃也是王丞相的外孙女,怎么算来算去都是王丞相赢

    “想什么呢”赫云连城看着她问。从在马车里起,小妻子就拧着眉不知想些什么,小嘴里还嘟囔囔的,偏偏他又听不清。

    郁心兰被问得一怔,说出来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告诉她,便索性反问他,“连城,今天那个在大殿上,你为何要那样说啊不怕拒绝了皇上,皇上恼你么”

    赫云连城淡淡地道:“女人麻烦,而且她们是淑妃的人。”

    郁心兰黑了脸,咬着唇问:“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赫云连城头也不抬地问:“还要什么原因”

    就不能是你自幼看母亲与大娘争来斗去觉得这样不好,因而立志终身不纳妾么弄得好象是我自作多情一样。

    郁心兰悲愤的腹诽,不过她也知道不可能,婚前没有感情基础,婚后才四个月,就算要日久生情,这日子也不够久。况且,她好象也没刻意讨好过他,平日里他喜欢自己动手,她顶多就是为他盛几碗饭,缝了几身衣,花还不是自己绣的。

    郁心兰想来想去,决定从现在起认真讨好相公大人。

    于是讨好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这倒是稀奇了,赫云连城挑眉瞥了一眼她讨好的笑容,心下了然,老实不客气地点了一串菜名,颇有几分为难她的意思。

    不过郁心兰从很小就自己做饭了,烧菜自是难不倒她,虽然有几样没听过的菜色,但问了厨娘方法就成了。

    郁心兰说干就干,差人将菜名送去大厨房,让厨娘将食材配好,几样没听过的菜色,着羌儿仔细打听清楚炒制程序,便在小茶房忙开了。

    小茶房里有两个煤炉,火焰也不小,郁心兰忙了一个时辰后,六荤两素总算置办好了,就在小耳房里净了手和脸,洗去油污味,才随着丫鬟们回上房。

    赫云连城已坐在偏厅的圆桌前打量那一桌菜了,郁心兰带着矜持的笑容,坐到他身边,夹了一筷她最拿手的五香栗子鸡,放在他碗中,淡定地道:“尝尝看,与厨娘做的可有不同。”

    赫云连城细细品了,却没说话,将目光方道冬菇扒鸭掌上,郁心兰忙又夹了一筷给他,他品了后仍不说话,知道将所有菜色都尝完,郁心兰终于忍不住了,娇嗔道:“好不好吃,给个话呀。”

    “还行。”赫云连城淡淡地道。

    郁心兰泄了气,她本来是对自己蛮有信心,吃过她的手艺的人都说好,可是也保不住众口难调啊

    低头闷闷扒了两口饭,再抬头时,发现五香栗子鸡已经空了,郁心兰嘴角只抽:“只是还行,你吃那么多。”

    赫云连城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这道菜,炒什么样都吃。”

    郁心兰又再次泄了气,待连城扫完三份菜色,郁心兰终于爆发了,“也得给我留一点吧”呜抢的都是她爱吃的。

    赫云连城勾唇一笑,附耳低喃:“一会我喂饱你。”

    这个色男

    没两日,明子期跟着赫云连城一同回府,看见郁心兰便笑:“表嫂,我是来蹭饭的。”

    郁心兰给他见了礼,抿唇轻笑,“不知殿下想吃什么菜,我也好叫人准备。”

    明子期颇有当客人的自觉,当然,是在赫云连城的注视下,违心地道:“连城表哥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赫云连城入内唤了常服,与明子期去书房议事,郁心兰自下去准备午餐。

    关上书房大门,明子期便卸下了一脸的玩世不恭,难得正经地问:“父皇今日问你表嫂果子的事”

    赫云连城点了点头,点翠山的事,是个秘密,皇上交给明子期去查,是因为信得过这个儿子。而明子期却信任赫云连城,自作主张告诉了他,却是么事先征得皇上同意的。

    赫云连城安抚他:“我照以往那般回了皇上这事我没告诉子恒。”

    明子期点头笑道:“我还信不过你吗父皇这两日都歇在流云宫,九哥这下当有机会了。”流云宫是德妃的宫殿。

    赫云连城面露喜色,明子期摇头道:“十二哥最近忙得很呢,他到底比九哥多了几年时间结交朝臣。十三哥亲自去丞相府下了聘。”

    看来有了王姝这个皇子妃,十三皇子也打算行动了,说道权势,朝中还真没有能与王丞相相抗衡的。

    赫云连城修长的手指敲敲书桌面,淡淡地道:“我今日见过了子恒,他说随天意。”

    明子期挑了挑眉,记得以前九哥是很积极的,难道是这几年被打压得灭了雄心他想了想,表态道:“那个位置我是没兴趣的,你若要帮他,我就帮你。”

    赫云连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诚恳地道:“多谢”

    明子期笑了笑,知道连城肯定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帮他都不帮亲兄弟实在是幼年的记忆太让人伤心了,他同母的亲哥哥要害他,出手救他的,却是眼前这个只有一点血缘的表哥,后来三个死于山崩之中,也不知算不算是报应。反正由此他对那个位子冷了心,那个位子太高太冷,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们也这般手足相残。

    两人聊起朝中动向,直到郁心兰亲自到书房想请,两人才去偏厅用饭。

    明子期小尝了一口后,便哇哇大叫:“真好吃难怪中午在宫里,连城哥也不多吃几口,原是被表嫂的手艺给养了嘴。”

    郁心兰谦虚两句,然后拿眼挑赫云连城。赫云连城被她看得不自在,只好承认:“是不错。”

    郁心兰得意地一杨小下巴,“我就知道偏偏还死咬着不肯说,非要十四殿下戳穿你”

    明子期吞下一大口菜,嘻笑道:“叫我子期就行,表嫂别这么见外。”

    郁心兰先看向赫云连城,待他点头应允了,才改了口,这令赫云连城十分满意。

    一顿饭吃得明子期心满意足,竟赖上了,每天跟着赫云连城下值,从一开始有什么吃什么,到后来全盘品尝,席面上完全换成他爱吃的了。

    郁心兰便单独煲一小盅汤给连城,显示相公还是不同的。一连三天如此,明子期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了,“连城哥,一盅汤而已,你不必小气到看都不给我看一眼吧”然后压低声音问:“是不是生子的”

    赫云连城一记厉眼瞪过去,明子期嘿嘿地笑,然后又变得正经,很严肃地跟郁心兰说:“表嫂多吃几副鹿胎试试吧,你若是不早些有讯儿,打连城哥主意的人会越来越多。”

    郁心兰听得直撇嘴,不是几个月前还没人肯嫁给他么转眼行情就这么好了

    赫云连城却放下碗筷,瞪他道:“吃你的”

    明子期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嘟囔了一句:“我是怕表嫂心情不好,烧出来的菜便没味道了。”

    郁心兰瞧了一眼赫云连城,直觉他有事瞒着自己。待送走了明子期大神,郁心兰便主动往赫云连城身上靠,搂着他的精细腰身,小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赫云连城被她蹭得体温升高,到手自然而然往想摸的地方而去,却半途被郁心兰捉住,“你有事瞒着我。”郁心兰委屈的眨着大眼睛道。

    赫云连城叹息一声无奈道:“一点小事而已。”

    郁心兰见他松了口气,忙撤娇道:“小事也说来听听嘛。”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赫云连城也只好据实相告:“今日勇毅侯要请我喝茶,说他有两个适龄的女儿,我没去。”

    很简短,但足够明确了。赫云连城道:“都是看父皇近来与母亲亲近了。”

    “都”郁心兰起了高音,原来还不止勇毅侯呐

    赫云连城干脆封住她的唇,免得她再问,反正他能处理的事情,就懒得告诉她,白惹她烦心。

    涌动中,他附耳轻喃:“快给我生个儿子”

    做梦等我有了身子,婆婆就会给你安排通房了。

    郁心兰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到长公主婆婆的宜静居请安,又服侍着婆婆用晚饭,才回去处理厨房采买的杂事。

    如今的管事媳妇们老实多了,再不敢胡乱报帐目。郁心兰瞧见静念园的补品都要了双份,不由得问:“这是怎么回事”

    路有家的禀道:“回大奶奶,二奶奶今日一早诊出了有身子了,按例是要备补品的。”

    郁心兰便道:“那是应当的。”交给锦儿记得发对牌。

    忙完厨房这一块的琐事,郁心兰便回静思园备了一份礼,带着锦儿芜儿小茜三个去静念园恭贺。

    三奶奶早就过来了,正同二奶奶聊着天,听到唱名,两人对视一眼,都在暗想,咱们这一房与那一房走得又不近,她亲自来干什么

    二奶奶歪在榻上不动,三奶奶起身去迎了郁心兰近来,完美无缺地笑道:“二嫂不宜多动,还请大嫂原谅则个。”

    郁心兰笑斥:“一家子妯娌,谁计较这些个。”

    二奶奶在榻上欠了欠身算是见礼,笑道:“大嫂不怪最就好,妩月,去把那包大红袍开了,煮给大奶奶吃。”

    妩月脆生生应了退下,郁心兰从芜儿手上接过礼盒,打开来递到二奶奶面前,“得知你大喜,没什么准备的,送套小孩子的玩意儿,希望你早生贵子。”

    盒子里是一套赤金打造的小刀剑,正是男孩子玩的玩意儿,份量也足。二奶奶随即喜上眉梢,连笑容都真诚了许多,“这么贵重,多谢大嫂了。”

    郁心兰笑了笑,客套几句,三奶奶也在一旁凑着趣儿。妩月捧了茶盘进来,为大奶奶奉上茶和点心,郁心兰端起来茶杯意思一下,不是她小心眼,实是对二奶奶没什么信心,吃食还是注意些的好。

    二奶奶被她那句“早生贵子”打动,倒是很真心地取了快栗子糕,亲手递给了郁心兰,“这是厉妈妈做的,味道不同的。”然后取了一块自己吃,示意无妨。

    郁心兰却在她一抬手间闻到一股香味,忙道:“我之前送你的那些香露,千万别用了,有身子的人用了不好。”

    三奶奶闻言眸光微闪,大嫂她难道真希望二嫂生长孙

    第八十二章

    一连几日,郁心兰都坚持服侍婆婆用过早饭再离开,这天,长公主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关心地问:“怎么了,不是说过不用你立现矩的吗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有事直管跟我说,不必藏着掖着。”

    长公主原以为是儿子和媳妇闹了别扭,可仔细观察了几天,小两口还是蛮粘乎的,靖儿看着兰儿的时候,总是眼神温柔,与对外人的冷峻那是完全不同的。长公主想了几日,未得出结论,这才索性直接问了。

    郁心兰只是轻轻一笑,“母亲,媳妇没有什么为难的事,就是想着孝敬孝敬您。”

    原来是为着拉拢关系长公主听懂了,她倒不介意这份亲近,她膝下无女,儿子总归是不那么细心兼贴心的,难得有个娇俏的小女孩儿围着她亲亲热热地说笑,她也觉得很窝心。

    婆媳两个说了一通子闲话,柯嬷嬷瞅了个空当儿上前回话,“启禀殿下,宫里遣了陈太医来为您请安妥脉。”

    长公主微微一笑,“宣吧。”

    柯嬷嬷忙去传了陈太医进来,纪嬷嬷则桂上纱幔,为长公主卷起长袖,手腕处垫上一块丝帕。郁心兰站在长公主身边相陪。

    陈太医进来磕头请安后,便为长公主请了平安脉,恭维了几句,便收拾医箱打算回宫。长公主道:“且慢,请陈太医为本宫的儿媳也诊一诊吧。”

    郁心兰一怔,她好端端的,没必要啊。可长公主已经令纪嬷嬷上前来服饰了,郁心兰也只好将手腕伸出,陈太医诊过后,依旧是好话,“少夫人的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康健。”

    长公主却似乎不信,急声道:“还请太医仔细把一把,为何”话至一半,却又不说下去,瞧了郁心兰一看,笑道:“你还要放厨房采买的对牌,且去忙吧。”

    郁心兰便施礼告退,心中却对长公主留陈太医单独说话颇有想法,必定是问她有没有身孕,或为何还没身孕这类的唉,古代的媳妇真不好当啊。

    而长公主打发走郁心兰,的确是要问陈太医这事儿,“陈太医,你直管告诉本宫,少夫人她身体是否有恙,为何成亲四个月了,还没有一点讯儿。”

    陈太医呵呵直笑,“殿下太心急了些,四个月并不算什么,少夫人的脉象的确很好,身体康健,您放心,她肯定会为您生个白胖孙子的。”

    长公主闻言便落下了心,轻笑道:“是啊,本宫太心急了些。”然后打发纪嬷嬷相送。陈太医便施礼告辞了。

    长公主缓缓地靠到美人榻的引枕上,柯嬷嬷便跪在榻边,拿起美人锤轻轻帮长公主锤腿,说起闲话儿来,“老奴便说殿下您是太心急了些,陈太医也说大奶奶没事儿的。”

    长公主轻叹一声,“这我也知道,我自个儿不也是半年后才怀上的么可是上回她不是给了你一张药单么我怕她吃了不少,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你瞧,前些个儿老二家的不又有了吗”

    柯嬷嬷只能安慰,“大奶奶腰细臀丰,一瞧就是个好生养的,殿下只管放宽心便是,这祖母啊,您是当定了的。”

    长公主轻轻一笑,随口道:“或许是吧。”便想着心事没再言语。柯嬷嬷也识趣地没再进言,只专心为殿下捶腿。

    定远侯今日下朝较早,直接到了宜静居。长公主忙亲自迎上前接了侯爷的披风,交给柯嬷嬷,傍着侯爷到偏厅小坐。

    侯爷显得较为愉快,嘱咐柯嬷嬷和纪嬷嬷道:“这几日帮着长公主收拾行囊,大约初七左右就会起程去秋山了。”

    长公主微笑问道:“是要去狩猎了么靖儿能去么”

    侯爷道:“自然,他现在是皇上的随身侍卫,怎么能不跟去。”

    长公主这下才是真正开心了,靖儿已经几年没参加秋山围猎了。

    秋山国猎说起来不过是陪着皇帝玩几天,可这都是皇帝对一个臣子是否满意的征兆,谁会让不喜欢的人整天围在自己身边之前几年,皇上都没允赫云连城参加,今年终是允了。

    长公主想到一件事儿,每年围猎的时候,皇上都会带上几位妃子,妃子们自是不会参加打猎的,因而便会邀请一些得宠的朝臣们的妻子参加,说白了是陪妃子们解闷的,但也算是一项殊荣。因而长公主问,“兰儿可以陪着去吗”

    侯爷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你若想让儿媳妇陪着,跟皇后说一说不就成了。”

    长公主定神一想,也是啊,求侯爷可不如求皇后来得快。她想要郁心兰去,并不单是要提高郁心兰在贵妇圈中的地位,也想让靖儿能猎几头母鹿,弄几副鹿胎给郁心兰服下。

    鹿胎中的极品便是雪鹿的鹿胎,可雪鹿的欺量极少,仅听说过的几副雪鹿鹿胎,都存在皇宫之中。这此日子进宫的次数多了,自然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比如说,淑妃嫁入敬国公府三年未有所出,而入宫后仅两个月便有了身孕,便是因为皇兄让淑妃连服了三目雪鹿鹿胎的缘故。

    雪鹿鹿胎弄不到,但听说现杀现取的鹿胎效果比存放久了的鹿胎好得多,长公主才会起了这番心思。

    那厢郁心兰放完了对牌,回到静思居拟了一份冬季楼外楼的推广计击,封了信封,让锦儿拿着给贺尘,让贺尘送至楼外楼去。

    贺尘和黄奇两个本是赫云连城的贴身侍卫,不算在每个院子的四名侍卫之中,以往都跟着赫云连城上任,但因这回赫云连城担任的是建安帝的贴身侍卫,他二人不方便跟着进宫,便在府中闲了下来,郁心兰本着有人利用白不利用的原则,时常让他俩办点儿到府外跑腿的差使。

    贺尘去了没多久便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安泰。安泰是看了信后,又不显急切地拉着郁心兰到屏风后的小桌前坐下,笑道:“让他们男人玩去,咱们玩咱们的,殿下与赫云大人是莫逆之交,咱们也当多亲近亲近才是。”

    郁心兰笑了笑,一时不知该与丸皇子妃聊些什么,便从十四皇子的侧妃说起,“那天只隔着纱缦见一眼,倒是个极美的人儿,待她与十四殿下成亲后,也让十四殿下带过来,让咱们也认识认识。”

    唐宁笑了笑,“那是是我的妹子唐羽”踌躇了一下道:“不过是个侧妃,若是太过受宠,怕被人非议。”

    郁心兰囧了,真没想到带侧妃出来,还会被人非议的。

    “围猎时得多带些衣服,秋山比京城冷得多的。”聊着聊着便聊到了秋山围猎。

    唐宁得了口谕,可以陪同前往,但丸皇子之前已经跟她说过,赫云连城的妻子并没在名单之中,她一时嘴快提起,不由得万分尴尬,忙端了茶杯掩饰。

    郁心兰瞧着觉得怪异,可后来唐宁再不肯提围猎之事,她也就没多问。只回府时问了赫云连城一声,知道自己不能同往,虽说有些小遗憾,但到底没期望过,也就没什么好失望的。她随口说起帮十四皇子办生辰宴的事,“自然是等宫中的宴会结束后,再另择一日请些相熟的世家公子来耍一耍,也好替铺子宣传一下。”

    赫云连城笑着亲了她一口,“就你主意多不过不必你掏银子,我跟他说一声,这点银子他还出得起。”

    郁心坐大喜,“如是甚好”

    见相公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知他何意,只好闭着眼送上芳唇

    第二天晌午,长公主婆婆从宫里回府后,便告诉她,“快准备行囊,一同去秋山,初七便起程,只三日了,可别误了行程。”

    郁心兰立即兴奋了起来,说到底,她还是喜欢玩乐的。

    秋山离京城二百余里,有高山有平原,十分益于狩猎。不过皇帝的仪仗连绵数里,队伍硬是行了四天,才到达秋山别宫。

    别宫亦分内外两层,内层为皇帝和嫔妃们的居所,外层则分给随行的大臣及其家眷。侯爷一家子基本都来了,自然分了个大院落,膳食自有尚膳监的太监们送来。

    第二日一早,男人们便整装待发,赫云慧一身劲装,更衬得她英姿飒爽,豪气十足地骑上骏马,跟在父兄身后。

    郁心兰看着忍不住羡慕,赫云慧是会习过武的,自然能参加狩猎,而她却要陪那群个个不是省油的灯的宫妃娘娘们。

    长公主早已尘上步辇,轻唤了一声,才将满心艳羡的郁心兰唤了上来。

    狩猎之前还有一个仪式,仪式在山脚下的平场上举行。对面半山坡上有一个观景台,台后还有一排十来间房舍,是给观景观累了的娘娘们太太们休息之处。

    此时,陪同围猎的娘娘和太太、奶奶们,已经聚集在了观景台半圆形的围栏边,边笑边观望。长公主和郁心兰是到得最晚的,下了步辇,忙上前见礼。

    皇后代表一众嫔妃道:“随行在外,不必多礼,纳个万福便威。”

    郁心兰见无人送上跪垫,便规规矩矩地纳了个万福,给一众娘娘们请安,又福了福,向四周的长辈们请安。

    人群中,竟发现了王夫人的身影,带着高贵矜持的笑容,等着她单独上前见礼。在人前,郁心兰自然是不会失了礼数,忙上前去纳了个万福,轻声道:“母亲也来了。”

    王夫人端着最优雅的贵妃风范道:“是啊得蒙皇后娘娘邀请,妾身荣幸之至”说着向皇后深深一福感情还是上回赐匾额的余震效应。

    王夫人拉着郁心兰的手,轻轻拍了拍,慈祥和蔼地道:“气色真不错,看来你在侯府过得极好,为娘也就放心了你也莫担心,你姨娘虽是还有两个月才生产,但府中已经为她请来了两个稳婆,即便是提前发作,也不碍事的。”

    那语气无不通着对温姨娘的关切,似乎是想让郁心兰安心的群子,可是听在郁心兰的耳朵里,却觉得她话中有话,什么叫“即便是提前发作”娘亲又不是第一次生孩予,提前发作的可能性比头胎要小得多,难道是王夫人又要整什么妖蛾子可现在郁府掌权的是老太太,应当不会由着王夫人乱来才是。

    郁心坐沉了沉纷乱的心绪,冲王夫人感,诚心地道:“女儿自是放心的,母亲便是因着此事得了陛下的嘉奖,连陛下都知晓的事儿,女儿能不放心么”顿了顿又道:“三姐得以赐婚十二皇子为正妃,女儿一直没时间回府恭贺,还请母亲回府后帮女儿道声恭喜另外,也请母亲向王姝表妹道声恭喜”

    王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随即强笑着应了一声,为了赐婚给十二皇子而不是十四皇子,郁致回府后不知砸了多少瓶儿杯儿,这丫头明明知道,还故意这般嘲讽。

    郁心兰瞧得分明,心下暗忖,定是王丞相将心儿偏到自已的亲孙女那边去了,否则王夫人笑得也不至于这么勉强。

    再与王夫人客套了几句,郁心兰便轻声道:“此处风大,母亲小心头发”说罢回到长公主身边。

    王夫人恼火地攥紧着手,飞快地扫了四周一眼,见无人关注刚才郁心兰的话儿,这才放下心来。出嫁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她纵然有心再拉着郁心兰挤兑几句,却也说不出挽留的理由。

    淑妃一面看着对面的开猎仪式,一面悄悄地打量这母女两的情形。皇后见远处整齐地队伍开始走动,知道狩猎马上要开始了,便</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