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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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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阄首约旱膢乳娘蔡嬷嬷道。

    蔡嬷嬷边服侍淑妃梳洗,边回道:“应当颇重,不然怎么不让娘娘见一见皇上如此疼爱娘娘,怎么舍得让娘娘担心”

    这番话让淑妃揪起了心,摸着腹部道:“老天爷可要保佑皇上安然无恙,我和肚里的皇儿还要依仗皇上呢。”

    蔡嬷嬷笑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神明保佑。”说着解下淑妃腰间的香囊道:“这保胎的香囊有些时日了,味道淡了,老奴再帮您换一个。”

    淑妃打了个哈欠,“好吧。”

    蔡嬷嬷扶着淑妃在红木雕花大床上躺下,不着痕迹地从枕下摸索出一个香包,纳入袖中,帮淑妃掖好被角,放下床帘,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蔡嬷嬷回到后罩房,见左右无人,便钻进墙边的灌木丛中挖了一个小坑,将两个香包中的药材全数倒入坑中,埋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又谨慎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房内去休息。

    待蔡嬷嬷房中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钻入灌木丛中捣鼓了一阵,又跃上墙头,飞速地朝安和宫的方向而去。

    安和宫的偏殿和寝室之间,夹着一个窄小的密道,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黑影直接窜入编殿之中,叩了一下墙上的秋游图,一道窄门便打了开来。黑影闪身没入密道,顺着台阶旋转而下,台阶的尽头,有几间灯火通明的密室。

    建安帝与定远侯在中央最大的房间内,坐在书桌两端,注视着桌案上的沙盘。建安帝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受伤的委靡之态,见到黑影进来,便对定远侯道:“你去看看靖儿吧。”

    定远侯便施礼退下。黑影立即上前呈上刚挖出来的少许药材,简洁有效地将自己探看到的情况复述一遍。

    建安帝挥手让他下去,“继续盯着。”

    待黑影走后,皇后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轻声道:“看起来,淑妃并不知情。”

    建安帝冷哼了一声,“知不知情有何不同”

    皇后张了张嘴,原想说上几句什么,最终化为一叹

    不到几日,行宫中就传开了,此次遭遇狼群袭击,赫云连城护驾有功,即将提升为正三品禁军上品大将军。

    三奶奶不无羡慕地道:“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自是有机会护驾救驾的。”

    一连几天,赫云连城都没有回竹馨居,但皇后每天都安排了小暖轿来“接送”赫云连城,郁心兰知是要瞒下他从未回院子的事,因而对家中的其他人都没提及。

    故而听到三奶奶泛酸的话语,郁心兰也只是微微一笑。赫云慧有点闷闷的,只喊着无聊:“既不能回京,又不能打猎,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郁心兰嗔了她一眼,“说了待陛下的伤好一些便会返京。你刚才的话可莫给旁人听了去。”

    忽地想起芜儿昨日取饭时看到的情形,郁心兰忍不住问:“听说,昨个儿秦小王爷似乎到咱们竹馨居来了”

    三奶奶掩唇轻笑:“可不是,秦小王爷还赞二姑娘马术精湛呢。”看来秦小王爷真的对赫云慧示好了。

    想起上巳节时诸多美女在秦小王爷面前抚琴吹箫变相讨好,他都爱搭理不搭理的,这人自视甚高,怎么可能看上赫云慧赫云慧即使精心打扮,也是以特别的英气吸引眼球,离大美人尚有一段距离。

    看在最近交情还不错的份上,郁心兰婉转相告:“秦小王爷少年得意,眼界甚高,难免”

    话还未说完,便被赫云慧切断:“他得意个什么劲我看到这种女里女气的男人就讨厌。”

    郁心兰差点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不知道自认为貌似潘安的秦小王爷听到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涨红了那张白嫩嫩的小脸

    正说笑着,锦儿和芜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三奶奶一瞧漏刻,“哟,都到饭点了,咱们走吧。”拉着赫云慧告辞了。

    走远几步后,三奶奶轻叹道:“还好你对秦小王爷无意。”

    赫云慧不解,“怎么”

    三奶奶瞧了瞧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大嫂娘家的五妹相上了秦小王爷都不算秘密了,若是你对秦小王爷也有意,她定会是编排秦小王爷的不是,让你打消这个念头。”

    侯爷和夫人们对孩子相对比较宽容,定下的几门亲事,都事先问过儿女们的意思,三奶奶那人精似的,自然听得出郁心兰没说完的话里有什么意思,她见赫云慧最近与郁心兰走得近,少不得要拆分一下,那是自己的亲小姑,不是么

    赫云慧听到三嫂这么说,果然蹙起了眉,自己不喜欢是一回事,旁人作怪挑着不喜欢又是一回事。只是她还有些迟疑:“大嫂不是这种人吧”

    落人口实的话三奶奶自是不会说的,只会说有歧义的话:“相处久了,你自会知道她是哪种人。”

    屋里头,锦儿边摆碗筷边道:“刚才去尚膳监取饭,路上遇到个小厮,向我们打听大爷的事。”

    郁心兰一怔,忙问:“你们怎么说。”

    芜儿答道:“就说是早出晚归。”

    郁心兰这才放了心,赫云连城几日未归,丫头们是瞒不住的,好在她用皇上的命令压住了却不知这样何时是个头,也不知皇上的用意是什么,更担心连城是不是受了伤,有没有人悉心照顾。

    郁心兰都不知道一向大大喇喇的自己会担心这么多的琐事,夜深了,才满腔心事地睡下。朦胧间身边仿佛多了个火炉,暖暖的在这初冬天气里极是令人安心。

    郁心兰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手足并用地缠了上去,火炉也很体贴的包围住她,令她倍感温暖。

    只渐渐的,有点过于温暖了,身上多处窜起了火苗,躁动不安郁心兰终于被躁醒,才真切的感受到熟悉的亲吻,绵密地在脸颊和颈间游移,火热的大掌在胸前辗转掭捏

    郁心兰倒抽口气,不确定地问:“连城”

    赫云连城抬起头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她,低柔的声音中带着愉悦的笑意:“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无碍,久悬的心终于可以落下,郁心兰又是开心又是委屈,眼眶一热,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赫云连城的夜视力极佳,瞧得分明,忙问,“怎么哭了”

    郁心兰忽而察觉自己对他太过挂念了,可她却不知他是否挂念她,心下又气恼起来,抬头张嘴,就往他肩下咬下去。哪知咬到了一口纱布,还有淡淡的药草味,她大惊,轻呼道:“你受伤了”

    赫云连城立即压住她的唇,叮嘱道:“不能让外人知晓。”

    原本不打算多说,郁心兰哪里肯依,一通胡搅蛮缠,赫云连城只好告诉她:“本已带着皇上逃出了狼群包围的圈子,竟遇上一只冷箭,我替皇上扛了一箭,皇上没事,对方应当没看清楚,所以才放出话说皇上受了伤,那些人肯定按捺不住,还会有行动。”

    郁心兰觉得心都缩成了一团,也不知是疼还是紧张闹的,反正是紧紧的。她一连串地问:“伤口深吗是不是还要你装作没受伤到人前露面你会不会有危险”

    赫云连城惊讶于她的敏锐,又怕说得越多她越担心,只好以吻封唇,顺道解了自已的相思之苦。

    第二日一早,郁心兰率先起来,让锦儿和芜儿准备好热水和洗敢用具,便打发她们退出去,然后撩起床帘,坐在床边欣赏睡美男。

    今早一醒来,她才发觉赫云连城脸上那道长疤不见了,想是这几日在皇帝身边疗伤被发觉了,索性就不装了。

    赫云连城喜欢趴着睡,记得以前在网上看过说这种睡姿的人拥有一颗童真的心,不知道告诉他这种说法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郁心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他仅有一丝细小疤痕的几近完美的右脸,心中揣测着两半完美的侧面组合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想什么呢”赫云连城撑起身来坐好问道。见小妻子没有反应,便亲了她一口,然后十分有趣地发觉小妻子雪白如玉的脸红成了锅闷大虾。

    “没没什么”郁心兰转身就跑,跑到水盆前无意识地反复拧毛巾天啊,她刚才居然发花痴。

    赫云连城犹自不解,毁容六年旁的人不论男女见到他,就会露出或惶恐或厌恶的表情,他早没了那份第一美男子的自觉,寻思着,是不是自己胸前的硼带让小妻子害怕了

    他自己穿戴好,走过去从后环住小妻子,柔声道:“伤口虽深,不过宫里的伤药很好,只要不用力崩裂了伤口,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郁心兰这才意识到,她居然花痴得忘了他的伤势了

    回过身,看着眼前比若天神般俊美的容颜,右颊那道极浅的疤,不但不失色,反倒给他凭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郁心兰忽地觉得一阵子气闷,强自笑了笑,“那也得小心,伤口裂了,就更难愈合了。”说罢便服侍他刷牙净脸。

    赫云连城察觉到她的沮丧,却又百思不解其因,他还要去御前侍驾,便想等下值后再问个详细。

    两人携手来到小厅用饭,正在摆饭的巧儿和小茜两个手一松,“乒乓”两声,两根瓷勺摔得粉碎。两个丫头犹自不知,仍将痴迷的目光缠在男主子脸上。

    赫云连城眸光一寒,吓了两个人一个,被赫云连城冰寨的目光一扫,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锦儿眼瞧着两位主子都动了怒,连忙低声喝道:“还不快去还想叫人来拖么”巧儿和小茜满腹委屈的磕了头退出去。

    赫云连城用过早饭便要去上值,临走前趁人不备,悄声道:“原来早上娘子你看着我发呆,是被为夫迷住了啊。”

    郁心兰小脸顿时暴红,啐了他一口:“哪有你少臭美。”赫云连城勾唇一笑,乘小轿入宫面圣。

    巧儿和小茜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远去,指望大爷能怜悯她们一下,旋即瞧见大奶奶凝了冰霜的俏脸,立时又噤若寒蝉的低下头。

    郁心兰没理会她们,转身进屋了。芜儿忙递上热茶,劝慰:大奶奶何须跟她们置气

    郁心兰心道:我不是跟她俩置气,两个丫头我还拿捏得住,我只是心烦。连城又要升职了,瘸腿好了,疤痕消了,狂蜂浪蝶该是要来了。

    第八十五章

    唐宁和赫云彤这几日闲得发霉,每日都会到郁心兰这来下棋闲聊,郁心兰瞧着时间差不多,便让锦儿叫巧儿和小茜去屋里跪着,到底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传出去自己也没脸。

    过不多久,唐宁和赫云彤果然来了,三人已经成了闺蜜,说话便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唐宁轻叹一声,“原本说明日便启程返京了,淑妃娘娘却忽地不舒服了,皇上又要再盘整几日。”

    赫云彤也是叹息:“竟比当年宠雪侧妃还甚。”

    唐宁道:“那倒也比不上雪侧妃,这阵子皇上除了定远侯爷和连城外,就只见一见皇后,我听说淑妃每日求见,都被皇上婉拒了。

    郁心兰的八卦之心顿起,赶忙儿问:“雪侧妃又是谁”

    “雪侧妃是皇上当皇子的时候纳的侧妃,宠得不得了,听说是个温婉的美人儿,可惜生延平公主的时候殁了。对了,延平公主与靖儿可是同一天出生的呢,而且”赫云彤话未说完,三奶奶和赫云慧到了,她便停了嘴。

    三奶奶施了礼,左右看了看,笑道:“可不是说什么秘密吧之前还挺热闹的,我们来得是不是不巧啊”

    她倒知道把赫云慧拉上,大姑奶奶再怎么样不大看重她,也是疼自个儿的亲妹妹的。

    郁心兰便笑,“三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亲戚,有话哪还会避着你”

    三奶奶便不客气了,拉着赫云慧坐下,锦儿和芜儿奉上茶点,三奶奶喝了一口,笑问道:“怎么你屋里就两个丫头还有两个呢”

    大约是早上三奶奶听到了什么吧,毕竟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虽说分成了几个小院子,但只隔着一个月亮门,声音大点,都能互相听到。

    郁心兰可没兴趣将自己房里的事拿出来给人笑话,于是自动忽略了三奶奶的问话,继续追问赫云彤:“那位延平公主,必定很是得皇上宠爱吧”

    赫云彤轻叹一声:“自然的,皇上将延平公主过继给皇后娘娘抚养,可惜五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殁了。”

    众人于是轻叹一番红颜命薄之类的,便转了话题。别瞧三奶奶柔柔静静的,平素鲜少说话,可一开口,话题倒是挺丰富的。

    郁心兰寻思着,以往三奶奶是不大靠自己的边的,这阵子却天天来自己屋里报道,估计主要是想同唐宁和赫云彤交好,什么话儿都是溜着这两人的边说,奉承,却又不会过于谄媚。

    夫人外交的确是非常重要的,郁心兰深谙此理,已经在心中筹划着回京之后,乘相公升职的机会,办个宴会当然是以自己的名义,侯府办的不算在内。

    今日赫云慧沉默得反常,神情有些恹恹的,郁心兰便借故净手,拉着她到偏厅,问她道:“今日怎么了没点儿精气神”

    赫云慧瞧了郁心兰一眼,烦躁地道:“晋王妃约母亲下午去她院里摸牌,还叫上我。”说着看了郁心兰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郁心兰一怔,记得晋王府同定远侯府并没有什么交情,晋王妃突然请甘夫人去打牌,还要带上赫云慧,怎么想,都好像有点要结亲家的意思。不过要说晋王妃会看上赫云慧,郁心兰可不大相信,毕竟有赫云彤执马鞭追打夫君在前,换成普通人家都会斟酌一下,她妹妹会不会有同样的爱好,何况是正受圣眷的王府。

    只不过,这种事可轮不到郁心兰出主意,只能笑着安慰,“去玩玩,多认识几个人也好。”

    赫云慧又深深地看了郁心兰一眼,她是个存不住话的,便直接问:“你妹妹相中了泰小王爷”

    郁心兰微微蹙眉,正色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私下相看的道理”

    赫云慧轻哼道:“父亲和母亲当初可是让大姐相看了大姐夫,才将婚事定下来的。”

    郁心兰满脸黑线,呵斥道:“这话切莫再提,父亲和大娘允了你们相看,原是一片爱护之意,唯恐你们嫁得不合心意,可到底与世俗不符,传了出去,对大姐的名声极是不好。我五妹也一样,那话儿我不知你是听谁说的,可传了出去,不止五妹名声毁了,我也跟着没脸面。还望二姑娘以后说话前,请先三思”

    赫云慧被郁心兰严肃的表情唬住,忙讪讪赔笑:“就是三嫂跟我说的,我也没跟外人提。”

    我就知道这个三弟妹老喜欢暗中使绊子郁心兰撇了撇嘴,那一房的人唯恐爵位和家当落在这一边,平日里小动作不断,虽说暂时没造成什么影响,可就怕随着连城的官职越来越高,她们的动作幅度会越来越大,毕竟连城身后还有个皇帝舅舅,她们不可能不惧。

    若要让甘夫人放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不插手侯府的事务,表明自己对权力没有兴趣。

    可上回的加料补汤,让郁心兰对放手厨房采买一事,很是犹豫,除非,能在大厨房换上几个自己的主管,或者在静思园开个小厨房。只是这两点都很难办到,得好好琢磨才行。

    郁心兰想着心事,面上却如常与赫云彤她们说笑。待到晌午,唐宁、三奶奶、赫云慧都告辞了,赫云彤却留了下来,用过午饭,便与郁心兰挤在一张榻上歇息。

    郁心兰知大姑奶奶这是有话要说,便主动开口相询:“大姐有何赐教”

    赫云彤“噗”地笑了:“说这文绉绉的话,你酸不酸”

    郁心兰也笑了出来,两人笑了一阵,赫云彤才敛了笑容,正色道:“有些话,原本不该我来说,可我怕你和靖儿两个年轻,一不留神便着了人家的道儿。”

    郁心兰听她说的郑重,便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仔细聆听。

    赫云彤继续道:“这些话,是我的公爹平王爷教导我和相公的,这也是平王府历经三代,仍受圣宠的缘故,咱们是皇亲,原本就与二弟、三弟他们不同,只要没有重大过失,旁人便动不了咱们的地位。所以,你记得劝服靖儿,别参与到立储的事里去。”

    说着叹息了一声,“他原是九殿下的伴读,只怕满心想着为九殿下出力,我看唐宁郡主也挺拢着你,八成是有这样的意思,不希望你们与他们生分了。只是,若是一家子齐心协力拥护一个倒也罢了,偏偏”

    郁心兰心中一动,忙问:“难道二弟、三弟另有了打算”

    赫云彤道:“应该还没定下来,但已经有不少人在拉拢他们了。这些人看中的还不就是父亲手中的兵权拉不动父亲,便打儿子女儿的主意。”

    难道晋王妃请甘夫人打牌,是泰小王爷的意思为了帮十二皇子找个强大的助力,他还蛮有献“身”精神的嘛

    赫云彤也知道了这件事,撇了撇嘴道:“泰小王爷虽未娶妻,可小妾通房都有二十多个了,虽说多半是旁人送的,可他亦是来者不拒,母亲才不会看上这样的人,晋王妃这主意是打错了”

    不等郁心兰感叹完泰小王爷该如何编排值夜表,赫云彤又继续道:“并非伴读就一定要帮皇子的,你最好能劝得靖儿置身事外,六年前的事,还不够给他教训么”

    郁心兰不知该接什么话,轻叹一声。眼看着十二皇子和十四皇子十八岁的生辰就要到了,皇子妃也都赐下了,等回了京,皇上就该给他们分府封爵,接下来该立储了当然,前提是回京以后。

    可昨晚听连城说了几句,似乎御林军中混入不少谋逆份子,皇帝称疾赖在秋山,也是在等暗中的人按捺不住吧若不能先除去这些异类,回京的路,只怕凶险着呢。

    不过,赫云彤的这番好意,郁心兰还是心领了。晚上赫云连城依旧回得很晚,郁心兰一直没睡,在等着他,手里还拿着火折子,下定决定要看一下他的伤口。

    赫云连城拗不过她,只好解开纱布给她看,伤口在左胸,一寸来长,应是取箭时特意划开的,好在已经结痂。

    “看完了我冷了。”赫云连城急着缠纱布,郁心兰正要帮忙,忽然觉得不对劲,早几天更冷,他还只穿单衣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说冷了

    “等下你后背是不是也有伤”郁心兰睁大眼睛瞪着他,暗示他,敢骗我,你会死得很惨

    赫云连城敷衍道:“摔下马来,总会有点擦伤。”

    “一点擦伤你会急着遮掩”

    郁心兰根本不信,硬逼着他转过身去那片宽广的后背上,至少有十数条极深抓痕,有几处还被狼的利爪撕得血肉模糊,整片后背没有一处好肉,大约是胸口中箭只能仰卧,后背的伤口总是摩擦,伤口才仅有些软痂,仿佛动一动,就会撑破,渗出血来。

    郁心兰双手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泪水已经磅礴流下,完全不听指令。

    赫云连城满心无奈,他就知道会这个样子一边缠着纱布,他一边安慰:“看起来重,其实没事了。”

    郁心兰接过他手中的纱布帮忙,他自己哪能缠得好。

    郁心兰轻轻地抽泣着,抖着双手好不容易帮他缠好了纱布,才哽咽着问出一句,“很痛吧”

    赫云连城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不算痛吧,那时我昏迷着,没觉得怎样。”

    郁心兰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赫云连城只觉得头皮发麻,束手无策,他真不知该怎么应付女人的眼泪,只好抱着她躺下,盖好被子,撑着身子轻轻吻她脸上的泪珠儿。

    可郁心兰的泪珠儿仿佛春雨似的,不要钱地往下掉,赫云连城满嘴都是咸味了,只好换上手,拿了枕边的帕子去抹。

    郁心兰哭了一阵子后,总算是止了泪,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挺丢人,她多大个人了,自小受了什么委屈也只是暗自滚几滴泪珠儿便没事了,今天哭了个够本,将来年的眼泪水都流完了。

    “终于天晴了么”赫云连城轻轻吻了吻她,略带调笑地问,大手伸入她的衣襟之中轻轻抚着。

    赫云连城原是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自然有点绮丽的心思,可小妻子哭成这样,他总不好强行求欢,便只有等她哭完。其实一开始吧,他还觉得小妻子太过娇气了些,觉得无奈,甚至有点头疼,女孩子家的也太爱哭了,他这个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看到这个伤就哭成这样。

    可小妻子边哭边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那细小轻柔的动作,好像想代替他痛一般,让他的心里渐渐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好像被沾了糖水的棉花塞了满心满眼的一样,心里眼里都是沉沉的,满满的,却又甜甜的。

    郁心兰还在抽嗒着,伸了手将他抱住,气息不顺地道,“你胸口的伤可压不得,今晚靠着我睡,不比床板舒服些。”

    赫云连城怔怔地看了看她,才轻声问,“不会压得你不舒服么”

    “没事的,你养好伤要紧,万一那起子贼人又来了怎么办对了,你们可有点头绪”郁心兰问完又后悔,似乎这不是女人能问的问题。就算是在现代,如果你丈夫是公安人员,公事方面也不能问的。

    赫云连城没计较这些个,他的心塞得都是满满的触动,第一次觉得有妻子真的很好真的好以前只是觉得多个妻子多份责任,只是知道妻子是要相依相伴一生的人,得尊重得爱护,郁心兰私底下常爱搞怪,他也时常会心一笑,觉得有人相伴也挺不错,可像现在这样只想着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松手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赫云连城感动完了,郁心兰早哭累睡着了。

    唉―,这样睡,的确比较舒服,伤口也不疼。

    赫云连城挣扎了许久才瞌睡来临,迷迷糊糊间思量着。

    第二日一早,小夫妻俩携手去用早饭,巧儿和小茜便老实了,在靠墙的茶几上负责夹菜、摆盘,没往饭桌前凑。

    郁心兰扫了一眼,大体还算满意,昨个儿让她俩跪了大半天,下午她让芜儿给二人送点按摩油,顺带让芜儿点醒她们二人,若还是不知事,她就只有想法子打发了。

    赫云连城夹了块芙蓉开口饺放在她的碟中,吩咐道:“吃饭小小年纪,心思别那么重。”

    小妻子打量那两个丫头,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觉得花心思在婢女身上很不值得-不喜欢发卖了便是,犯得着吃饭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吗

    郁心兰自然是听话用饭。用过饭,赫云连城仍是乘皇后娘娘差来的小轿入内宫。

    小轿一离开,傻站在月亮门处的三奶奶便显了出来,听到郁心兰唤她,她才不好意思地走上前问:“大哥怎么变样了”

    郁心兰笑了笑,“皇上赐了圣药,疤便消了。三弟妹今日来得这么早,用过饭没”

    三奶奶笑:“用过了,刚才母亲打发人来说,父亲今日不去内宫伴驾,要我们都去大厅,我是来请大嫂的。”

    “啊,那三弟妹等我片刻。”

    郁心兰赶忙回屋换了身暖云色万字不断头的刻丝褙子,梅红色的百子裙,披上一件绛色镶灰貂毛的大氅,同三奶奶一齐去大厅请安。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清早都开始飘雪花了,厅内早就烧起了八个火盆,将大厅烧得暖暖的。

    郁心兰和三奶奶原打算先在门边散散寒气,甘夫人和长公主都热情地道:“站在门边干什么快过来,这里有火盆。”

    二人这才脱下大氅,给长辈请安,与同辈见礼后,各自坐在婆婆身边。

    定远侯一家,除了赫云连城在内宫当值,小五年纪幼小,二奶奶有身子没跟来秋山外,其余人等都聚在这大厅内,人人的表情都透着严肃,想是侯爷有事要宣布。

    侯爷品了口香茗,眸光扫了一圈,才淡笑道:“都绷着做什么我要说的是好事。”

    甘夫人不知是不是昨日在牌桌上听得了什么风声,闻言眸中透着希翼,眉间藏着暗喜,说话的声音格外殷切,“夫君,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这样卖关子,便是听了喜讯,我也没得赏钱给您。”

    侯爷哈哈大笑:“你就知道喜讯是同你有关的”

    长公主唇边的笑淡了几分,这样的玩笑,我是不敢同侯爷开的

    侯爷笑完了,才说正事:“靖儿这次护驾有功,圣上已着内臣拟旨,升靖儿为禁军上品大将军。恩旨今日就会下来,明日靖儿会先回京,与余将军交接。兰儿,你陪靖儿回去。”

    郁心兰忙起身万福,“媳妇谨遵父亲教诲。”

    三奶奶有些急切地问:“那父亲,余将军如何处置”

    郁心兰想起,前几日讨论连城的新职位时,赫云彤便说过,现在禁军上品大将军乃是三奶奶的娘舅这算不算连城抢了余将军的差事

    侯爷别有深意地看了三奶奶一眼,淡声道:“先去吏部候命,待军部重整时再安置。”

    这话说得三奶奶俏脸一白,郁心兰莫名,不过侯爷接下来的话便给了她答案:“上回靖儿查获的私卖粮草一案,如今已全部彻查清楚了,皇上仁厚,不欲连坐过多,但高将军教子不严,有失督导,皇上拟削职为民,涉案人员一律流放,抄没家产兵部全空出许多职位,策儿暂拟接任太仆寺马厂总管,杰儿接任飞儿的职位,飞儿任二等侍卫,恩旨这几天便会下来。你们要切记,这是皇上对我赫云一家忠心护主的恩赏,切不可得意忘形”

    郁心兰听后仔细琢磨,这几天她问了赫云彤不少军职方面的知识,大概能知道,二爷直接从正六品升到从四品,连升三级,不过太仆寺马厂是管军马的地方,有油水,却没实权;三爷赫云杰,那个位置是正五品,考核军务的,有一定权利,但不带兵;四爷赫云飞的二等侍卫是从四品,也升了一级,无权,但却是天子近臣看来皇帝还是更信任长公主所生的儿子一些。

    甘夫人的两个儿子都谋了好差事,虽然没有老大职位高,不过她暂时还是满意的,三位少爷就不用提了,一个个认真聆听侯爷教诲,脸上是绷不住的喜悦。

    若二奶奶在,也会很高兴的吧,二爷这个职务油水可不少,军队里每年得采买多少马匹啊。

    唯有三奶奶,这几个职务原来都是她的兄长或亲戚的,可因私卖粮草一案被牵连,都关进大牢了,父亲还被削职为民,连娘舅也余将军虽没说削职,可候职一候几十年的人都有。

    大约是三奶奶的神色过于暗淡,侯爷便出言安慰道:“茹儿也不用太过忧心,亲家高老爷虽无官职,但皇上并未说抄家,年纪大了,寻片田庄住着,颐养天年,也是极好的。你是我赫云家的媳妇,只要你好好侍奉杰儿,教养子女,没人敢小瞧你。”

    赫云杰也道:“正是如此。”三奶奶忙恭顺地应了,收敛起脸上的愁苦。

    郁心兰却知道,男人们总是将事情想得很简单,没有娘家人支持,三奶奶自己都会觉得低人一等,贵妇们聚会的时候,冷言冷语怎可能少

    只不过,郁心兰管不了也不想管,她回到房间后便指挥丫头们收拾东西,准备返京。

    晌午之前,圣旨果然下来了,令赫云连城明日返京接任禁军上品大将军一职。

    可是下午的时候,郁心兰却染上了风寒,确切地说,是被风寒了。午饭前侯爷赏了她一杯茶,非要她当面喝下。喝下后,她便开始头重脚轻,浑身发热,骨子里却发冷,盖多少棉被都没作用。整个下午,她就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边出汗,边发抖。

    赫云连城急忙请了太医诊脉,一众熟识的贵妇都来探望了她。原本这样重的病是不宜赶路的,但赫云连城舍不下娇妻,郁心兰也极想回京,皇上便恩赐了一辆青毡四轮豪华马车给她。

    那马车宽大得足以躺下七八个人,要用四匹马才拉得动,怕误了行程,皇上还特意恩准郁心兰越级使用六匹马拉车,配备了一百名兵士,小夫妻便起程返京了。

    赫云连城乘坐的小马车内,郁心兰窝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哼哼。赫云连城疑惑地摸摸她的额头,“解药都服下了两个时辰了,热也退了,怎么还这么难受。”

    郁心兰哼哼了两声,娇声道:“烧了一晚上,当然不舒服啦。”真是的,我好歹也是配合你们金蝉脱壳之计的主要演员,不多撒下娇你哪会记得我的功劳啊。

    赫云连城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无担忧地道:“我们要三天才能到京城,只怕途中有危险,你真不该来的。”

    郁心兰撒娇地往他怀里钻,“有你在,我不怕。”心里却道:“我不来谁来让别的女人装成我,让你抱上抱下的,万一就这么以名声为借口赖上你了怎么办这种傻事我可不干。”

    赫云连城的小马车总会停在大马车旁,紧紧挨着,郁心兰每天在两个马车间爬来爬去,外人看来,都是赫云连城将她抱上抱下大马车。原本两人可以乘坐一辆马车,却要弄得这么费事,有心人便会想,是不是两辆马车中,还藏了一个人

    头两天都很顺利,离京城已经只有一个白天的路程了,这天晚间投宿的时候,郁心兰的心情格外好,差一点装不出病态来。

    军士们照例包下一整间客栈,将伙计们都打发回去,只留下掌柜听命。烧水、煮饭、炒菜这些事,是军士们亲力亲为。

    郁心兰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细心帮相公擦了后背,听到房门叩响,便转过屏风,问了声:“谁”

    “是我,李榕。”

    郁心兰将门开了一条缝,将托盘接过来,笑道:“你去休息吧,我这儿不用伺候。”

    因怕路途中有危险,长公主特意将自己的女侍卫拨了李榕李桦两姐妹来服侍郁心兰,四婢则留在秋山,与大部队一同返京。

    客栈不比府中,李榕知道自己不方便进去,便道:“我们就住在隔壁,贺尘黄奇在另一边的隔壁。”

    郁心兰点头示意自己明了,关上了房门。

    赫云连城净身出来,看到桌上的饭菜便嫌弃,“我不吃。”

    郁心兰是个好吃好玩的性子,没过一个集镇,就会要李氏姐妹去帮她买上一大堆的零嘴和当地的特色吃食,还总哄着他每样都尝上几口,又坐在马车里不动,他的肚子现在还是饱的。

    郁心兰也不饿,却将饭菜倒了些到窗台上的花盆里,见相公不解其意,解释道:“这天气饭菜不会坏,我怕老板热一热又卖给别的顾客,这多不好。”

    实在无事可干,两人便早早睡下,赫云连城的双手又开始不老实,郁心兰拍了他一巴掌,“不许乱动。”自打知道他伤得那么重,郁心兰便不许他再碰她,任他怎么解释床上运动不需动到后背也没用。

    赫云连城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佳人在怀,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睛注视着怀中甜美的睡颜,思忖着,趁她睡熟了偷袭行不行

    忽地,他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是习武之人在临界危险之时,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第八十六章

    赫云连城心生警觉,忙竖耳细听,安静,外面安静得可怕,连之前有的士兵们值夜的走动声都听不到了。

    他迅速且悄然地为郁心兰穿上薄袄和外套,郁心兰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赫云连城忙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噤声,情形不对”

    郁心兰一个激灵便醒了,赫云连城忙捂住她的口鼻,怕她急促的呼吸被门外的人听见。郁心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眨了两下眼,示意自己明白,改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口鼻。

    赫云连城飞快地穿衣,正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拨开,几条人影闪了进来,就着走廊上黯淡的灯光,郁心兰数出有四人。这几人冲进房内,先查看了桌上的饭菜,然后便似乎松了一口气,朝床铺的位置而来。

    薄而阴冷的长剑伸入窗帘之中,郁心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未等长剑挑开床帘,赫云连城的剑就直刺了出去,噗一声入肉的闷响,对方闷哼了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房内之人万没料到床上的人是醒着的,尽管也提防了一下,却相对大意了,这才让赫云连城一招刺中要害。

    赫云连城一招击杀一人,也知是运气,何况他还有个需要保护的娇妻,于是趁那名杀手倒下,其余杀手错愕的一瞬间,抱着郁心兰飞跃道屋中的一角,将郁心兰护在身后,自己则守住屋角,将小妻子保护在相对安全的三角地带。

    郁心兰不敢出声,对面的杀手有六人之多,加上之前已死在连城剑下的那名,居然有七人。一开始她数了只有四人的,可见杀手的身手有多快,快得进门她都看不清。

    这六人亦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高手,立即向小夫妻扑来。赫云连城挥开长剑反击,但却死守着角落,不退一步也不肯进一步。

    胡乱中郁心兰披的是连城的外套,连风兜和口罩都戴上了,看不清容颜,又站在一张小几上,身影无形中高大了许多,杀手见赫云连城宁可放弃腿下的灵活挪动也要护着她,以为她是他们想找之人,因而进攻得不算太猛,只想先消耗连城的体力,再将两人生擒。

    郁心兰看着走廊上泄进来的灯光,心想这样不行,这样明显是连城在明处,杀手在暗处,连城的一招一式对方都能看清楚,而杀手的招式,连城却只能以光影来判断。

    她手中握着一支精钢制的弹弓,是她在尚风轩花五两银子买来的,这回狩猎特意带着,还指望能用上一回,结果,现在用来保命了,另一只手掌中握着六枚钢珠,可她没把握在连城忽高忽低的手臂间,打倒桌上那盏细脚油灯。

    在他犹豫间,忽听一阵疾风声向自己袭来,连城挥剑格开那枚暗镖,却被两柄长剑乘虚而入,直击面门。他不慌不忙回剑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但因顾着身后之人,不能避得太开,仍是被剑刃划出两道血口。

    郁心兰就着昏暗的灯火看得分明,心中一紧,不再犹豫,扬臂张弓,一枚钢丸直往对方六人而去,六杀手闪身避开,她又是一枚钢珠,“砰”的一下击倒了油灯。

    耶郁心兰在心中小声欢呼了一下,利落地掏出火折吹燃火苗,用弹弓将火折弹了出去。这次就不必要准头了,火折落在桌上,立即燃气了火光,将屋内照得明亮起来。

    赫云连城趁杀手一怔的当儿,长剑一挑,三名杀手的面巾飘落在地。

    “是你”赫云连城的声音透着三九天的冰冷。

    杀手不待回答,安静的客栈外响起了一连串的马蹄声,上百匹马迅速地来到客栈外,将客栈团团围住。六人面色大变,这不是他们的人,他们中埋伏了。

    这六人都是杀手中的杀手,可既然露了真面目,此时再跑已然无用,只有杀了眼前两个见过他们的人,他们才能真正的安全。至少也要将两人绑为人质,才好从容逃路。

    六人杀心顿起,手中的剑挥得像车轮一样,赫云连城也知道只要再坚持一刻,就能等到援兵,自然是半分也不敢松懈。可这六人单独的任何一个都不比他差多少,现在同时疯狂进攻,他又不能畅快地腾挪避闪,应付得极为吃力。

    感觉到自己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郁心兰也知道连城支持不了多久了,她将钢珠上在皮筋上,在一名杀手攻至近前之际,猛地射出一弹。

    那名杀手全力应付赫云连城,以为有身边人的配合,郁心兰玩不出花样来,因而疏于防范,钢珠激射入眼,痛得他大叫了一声。

    此时他才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多出了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