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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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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真本事的”

    赫云连城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和煕的目光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若是龙捕头没有真本事,这刑部的人可就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了。”

    郁心兰咬了咬唇,“可是,王奔是刑部侍郎,你也说过,就是刑部尚书,也是反过来听王奔的,我怕他,公报私仇。”

    “不是不破案,而是将破案的时间往后推,当大庆国使臣的不满累积到暴发的边缘,玥国就只能推出一人当替罪羊,先灭了大庆国使臣的火再说。而你,就是替罪羊的不二人选,你本就是负责保护使团安全的。甚至,”郁心兰小人地猜测,“会不会那名盗贼就是王丞相派出来的,只是为了打压你上回你不是说,永郡王邀请你,被你给拒了么他可是王丞相嫡亲的孙女婿,王丞相恐怕是担心你会辅佐仁王殿下,所以干脆除了你吧”

    赫云连城星眸深邃,安抚她道:“即便如此,我亦能应对,你要相信你的丈夫。”

    郁心兰咬了咬唇,靠在他的胸膛,绽放一抹坚强的笑容,“我相信你,宝宝也相信父亲。”

    眼梢略挑的杏目波光潋滟,浓密的长睫如扇,轻轻一扇,仿佛就掻到了你的心里,可是那眼仁却洁净得如同最完美的水晶,印着小小的他,如斯清晰。

    赫云连城缓缓地漾开笑容,将小妻子紧紧揽入怀中。

    第二日一早,二奶奶便打发了人将彩礼送了过来,单子列了一长串,倒也算大方,大约是见识了上回郁心兰给锦儿的嫁妆,想着这钱总是会流回自己腰包的,一个小妾的嫁妆,还怕自己要不到么

    郁心兰呲了呲牙,对紫菱道:“既然二奶奶说,想明日就将小茜接过去,那就依了她的意思吧。想是怕我教唆小茜什么,你记得一会子让巧儿去敲打小茜几句,我懒得见她了,卖身契就当是我给她的嫁妆,这些个彩礼也给她。再拿十两银子,置办两桌席面,请园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乐一乐,算是给小茜送嫁了。”

    紫菱领命退下了,让人将彩礼单子誊写了一份,变成嫁妆单子,又着千荷拿银子去厨房,自己则带着嫁妆单子去找小茜。

    小茜还不知自己到底会如何,听了紫菱一番话后,喜出望外,忙躬身道谢,又大方地褪下腕上分量十分的银镯,送给紫菱。紫菱哪会要她的东西,笑着拒了。

    待紫菱走后,巧儿和一众小丫头们笑嘻嘻地跑了进来,围着小茜打趣。小茜心情极佳,任她们打开了箱子,翻着二爷给的彩礼,得意地欣赏众人眼中的艳羡。巧儿将小茜拉到一旁,好心告诫,“跟了二爷后,自己的东西可要看好呀”

    当晚,小茜从大奶奶的手中接过卖身契,给大奶奶磕了三个响头,坐上了静思园派给她的小轿,被送出了府外,安置到一家四合院中。第二日一大早,小茜就被静念园的喜轿接进了侯府,顺顺当当地从侧门而入,成了赫云策的良妾,地位比甘老夫人赐的苏绣、湘绣还要高几分。

    到了晚间的时候,千荷兴冲冲地来禀报八卦,“芝姐儿傍晚起就开始哭闹,刚刚已经去请了大夫,似乎是腹泄了,苏姑娘也总是吐,恹恹的,二奶奶猜是有了身子呢。”

    反正就是拖着二爷不让洞房就对了。

    次日是仁王与郁玫的大婚之期,郁心兰早早地穿戴妥当,乘车前往郁府,直到用过中午的喜宴,才与连城一同告辞了出来。她想着,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去店铺里看一看,央了连城同意后,便令马车改道。

    酒楼林立的繁华大街上,一名宝蓝锦服的男子摇着折扇边走边凝神思索着什么。

    忽然,街道上的人群一阵马蚤动,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童从他身后窜过,撞得他往前急冲了几步,定住身子正想理论,那孩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大叫,“爹,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男子一怔,小童泥鳅一般地溜远了,转眼就不见了踪迹,而此时,几名大汉赶了过来,一把揪住男子的衣襟,气哼哼地道:“总算抓住了一个同伙,快把老子的钱袋交出来。”

    男子是个睿智之人,刚才就已经发觉被陷害,可没抓住那名小童,又有什么办法他脸色一沉,威严立现,唬得那几个汉子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却依旧围着他讨要钱袋。男子奎怒道:“你看我像那名小童的爹吗你们不快去抓他,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休想借机逃走。”这几个汉子哪里肯听,叫骂着要抓他见官,只是惧于这名男子的威严,不敢上前撕扯。

    一旁围观的人也越聚越拢,将几人团团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地议论:“啧啧啧,一副大老爷的打扮,却是个贼。”

    郁心兰挑起车帘,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心中一惊,忙示意连城看。

    那名男子暗自咒骂,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真该带侍卫出来。

    正纠缠不清之时,赫云连城拎着那个小童挤入人群,来到场中央,冲小童冷声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搜”

    小童被他吓得一哆嗦,乖乖地将一个油兮兮的钱袋往汉子怀里一扔,“你的”

    这几名汉子这时才知道冤枉了好人,见连城又是一副贵族打扮,怕惹麻烦上身,忙点头哈腰的赔礼,当然不忘将始作俑者拖来垫底。大汉扭着小童的耳朵骂道:“你个小贼居然敢陷害这位大爷,看老子不把你送到官衙去。”

    “哥”那小童还想故技重施,伸手捉住连城的衣袖,却被连城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瞪得怔怔地收回手,抖着嗓子道:“实在是因为娘亲生病无钱医治,我才行窃求公子宽恕。”

    连城懒得跟他啰嗦,直接丢给贺尘去处理。贺尘立即带着小童走了,连城这才深深一揖,“舅父。”

    方才被冤的男子正是当今圣上,今日仁王和永郡王同时大婚,他一时心血来潮,想到民间来听一听,百姓们对两位皇儿的评价,固执的不带侍卫,却差点被抓进官衙

    这一会儿皇上已经失了私访的兴致,在连城的邀请下,坐进了侯府的马车,随他二人一同回了定远侯府。

    皇上御驾亲临,让整个侯府好一通忙乱,长公主一面分派手下的几位嬷嬷准备膳食,一面又派人去兵部通知侯爷回府接驾,一面又差人递请折给皇后,告知皇上在侯府。

    侯爷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从兵部赶了回来。皇上兴致勃勃地游览了侯府的后花园,与赫云家几兄弟亲切地交谈了时政,直至初更,才摆驾回宫。

    皇上的仪仗走出很远,侯爷才领着家人回府。赫云策得了皇上的几句赞赏,心情极佳,想到昨日才纳了小茜,可还没洞房,便抬腿往小茜房间走去。

    二奶奶半道上将其截住,硬拽回了自己的上房,兴奋地道:“二爷,刚才皇上赞你处事沉稳,使臣们都交口称赞呢。”

    赫云策面有得色,故做矜持地道,“为皇上效力,本是为人臣子的责任。”

    见二爷总往外张望,似乎急着要走,二奶奶笑容一滞,轻哼了一声道:“有件事,跟大哥有关的,我也不知当不当告诉二爷。”

    听说与大哥有关,赫云策立即来了兴趣,忙问,“何事”

    二奶奶慵懒地坐到梳妆台前,卸了簪子,开始梳理秀发,嘴里慢悠悠地道:“不就是关于那个盗贼的事”然后又不再说了。

    赫云策知道妻子这是要留宿,便令妩月为他宽衣梳洗。两人恩爱了一番后,二奶奶才附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赫云策听得一惊,“什么这是听谁说的”

    二奶奶轻笑,“二爷不知道么刑部与兵部仅一墙之隔,有些事儿,碰巧听到了。我娘家大嫂今日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既然是人家下的套子二爷您便好好想一想,若是您去揭发,可是大功一件,还能把大哥拉下来,您去当这个禁军一品大将军。”

    赫云策心动极了,“若是你刚才说的话能找到证据,这还差不多。”

    二奶奶道:“父亲已经帮着去寻证据了,您可别在大哥面前漏了底,让大哥给察觉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退朝。”

    随着黄公公的唱喏声,正和殿中的大臣们,除了刚刚被点名的兵部以及刑部的几名官员外,其余人都跪伏在地,恭送圣驾。

    赫云连城沉稳地走出队列,随在王奔的身后,跟着龙辇来到御书房外。建安帝下了辇,头也不回地道,“靖儿随朕来。”

    赫云连城跟在建安帝身后进了御书房,其余官员则在内侍的引领下,到西厢的房间休息候见。

    待宫女奉上新茶,躬身退出后,建安帝亦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对于几位大臣所奏之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昨日,大庆国的使臣发出最后抗议,要求玥国迅速交出那晚潜入伤人的盗贼。今日一早,几名大臣就联名上书,请求将禁军一品大将军赫云连城革职查办,以平息使臣的怒火。

    有要求查办的,自然就有为其开脱的,朝堂之上吵了个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由建安帝先行压下,叫上连城,问他自己的意思。

    赫云连城没有一丝迟疑,立即单膝跪下,回话道:“微臣愿意自行挂起金印,以平息使臣之责问。但微臣请求皇上,请皇上准许臣私下继续彻查此案。”

    建安帝手捧汝窰粉青釉玛瑙茶盅,盅里,是他最爱的滚烫的大红袍,他的眸光在氤氲的水雾中微微一闪,随即一声轻叹,“朕也知你冤屈,但国无信不立,使臣在我朝官驿受伤,必须给大庆国一个交待,你暂且挂印,日后待查出真相,再官复原职吧。你若想亲自查案,朕也允了你,一会你就将金印交至吏部,这就先下去吧。”

    赫云连城叩谢龙恩后,退出了御书房。

    刑部侍郎王奔正与尚书井大人低声耳语着,眸光从雕花门楹的镂空方格中,瞥见赫云连城大步走了出去,便直起身子,与井大人拉开距离,轻声道:“要见驾了。”

    不多时,黄公公果然来传见,几位大人各揣心思,静默地垂头步入御书房。

    正和殿那边,诸大臣在圣驾走后,便各自回了衙门,各人心中都有思量,定远侯眉心微蹙,赫云策却暗自得意,勉强绷着脸,不让父亲看出自己的幸灾乐祸来。好在军马场建在京畿,并不在兵部衙门内,赫云策出了宫,便与父亲作别,直接去了马场。

    仁王暂时没有官职,只是在一旁听政,下了朝,便与秦小王爷一同回了自己的王府,到了书房,立即招来府中幕客,商议对策。

    秦小王爷直陈利弊,“虽说赫云连城一直不愿相助王爷,但他若是官职不保,对我们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禁军乃是京城的屏障,一品大将军的职位何等重要,王丞相、永郡王那边,肯定会有所动作,若将来换上来的人,是王系官员,只怕会对我们不利。”

    幕僚们纷纷点头,“小王爷所言极是,王爷多多在圣上面前,为赫云将军美言几句吧。”

    仁王沉吟不语,非是他不愿帮助赫云连城,而是他几次暗示,赫云连城都置若罔闻,总不能他出手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人家连人情都不记得他的吧

    正在商议着,随身太监洪进在门外禀报,“启禀王爷,宫里派人来传,皇上诏见王爷。”

    仁王一愣,这才回府多久,父皇为何要宣他觐见

    秦小王爷思忖道:“极有可能是赫云连城已经被罢官了。”

    仁王点点头,忙又换了朝服,乘马车入宫。

    出宫建府的皇子,入宫也是要等待侍卫验查入宫腰牌的。仁王极有耐性地静坐在车中,微微阖目,心里细思着各处收集来的情报。

    他的贴身侍卫唐潜在车外轻叩车壁,“王爷,赫云将军。”

    仁王打开车窗,挑起车帘,探头向外望去,果然见赫云连城在宫门处查验,再一看赫云连城的腰间,已经没了玉笏。

    恰好侍卫验过了他的腰牌,乘着换乘宫内马车的时机,他走近赫云连城,温和地笑道:“莫急,父皇宣小王入宫,小王定会为卿美言几句。”

    赫云连城道了声谢,淡淡地道:“有劳王爷挂念,连城是自请免官的。”

    说罢,拱手施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门。

    仁王心头一震,自请免官,这么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在心中迅速将几个策略对比了一下,拿定了主意,才登上马车,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除了早朝后传来御书房议事的几位大臣外,还有庄郡王和永郡王,片刻后,贤王也赶了过来。建安帝见人到齐了,便问,“赫云将军已经自请免去了禁军一品大将军一职,诸位爱卿心中可有合适接替的人选”

    御书房内一片沉默,建安帝深不见底的眼仁,在诸人脸上一一扫过,十四心不在焉,老九唇角含笑,十二满面谦和地看向兵部尚书李词,仿佛在等兵部的人自己拿章程,十三则低头看地,瞧不清面上的表情。而几位朝中大臣想是心中各有人选,只是在相互打量,希望由旁人先说,不想当这第一人而已。

    虽说举贤不避亲,可往往“举贤”之时,也是扩充自己势力的最好时机,各人都有自己的思量,到底谁才是真正为朝廷着想的

    建安帝垂下眼帘,心中又是期待,又怕受伤害。

    最后,还是后部尚书了词率先发言,“臣以为左都校尉冯炅适合。”

    王奔扫了一眼李词,淡声道:“就是那个输给前科武状元的冯炅”

    言下之意,没有本事的人,怎么能当禁军首领

    李词憋红了脸,冷声道:“倒要听听王大人的人选。”

    王奔则道:“都骑校尉许立昌。”

    李词立即找到理由反驳回去,“去年操练之时,带头喝酒,考评不良。”

    其后几位大臣各提了几个人选,最后不知谁提到了赫云策,“定远侯爷的儿子,虎门之后,年年考满。”

    李词和王奔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没找到可以抨击的弱点,只得默了。

    建安帝眸光遽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声道:“再给众卿两日时间,推举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然后端茶。

    诸臣忙叩首退出。

    李词与王奔出了御书房,谁也看谁不顺眼,相互哼了一声,分道扬镳。仁王眯眼看了看,心中冷笑,好一出双簧,借着争吵之机,将兵部能上任的人选,打击了一个遍,最后却推了赫云策出来他心中一动,赫云策若是能被王丞相拉拢,那么他也一定可以。

    赫云策此时还在军马场,交待完了事务,便骑了马,准备回府。刚出了马场大门,便瞧见了远处的李彬,忙打马过去。

    李彬压低声音道:“随我来。”

    二人一先一后进了城,在不大繁华的西直大街的德馨小筑门前下了马,直奔二楼的雅间。

    雅间里,永郡王赫然在坐,赫云策忙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永郡王明子岳笑得温和,眼神却锐利,与平时的畏缩完全不同,“赫云将军请起。”

    赫云策脸色尴尬,“不敢称将军。”

    永郡王笑得愈发温和,“不日之后,就是了。”

    郁心兰将手中的帖子放下,点了几样瓷器,取了腰间的钥匙给紫菱,吩咐道:“一会儿你亲自送礼品去仁王府,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能参加了。”

    阳春三月,姹紫嫣红,正是赏花的好时节。京中百年承爵的王侯之家不在少数,府中都有大型花园,配了花匠精心打理,因而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各府投帖请赏花宴的越来越多了。一般郁心兰都只送了回礼过去,人是不动的,长公主和连城也不让她随意出府。

    郁玫嫁入仁王府已经有好几天了,回门的时候,郁心兰没回郁府恭贺,只差人送了礼品给她,郁玫竟发了帖子,请郁心兰明日到仁王府赏花。

    郁心兰实在是不想跟郁玫打交道,只得让紫菱前去送礼。紫菱去后,不到一个时辰,郁玫竟跟着紫菱一同来了定远侯府。

    “妹妹哪里不舒服若是身子不爽利,可一定要尽快请太医啊,平日里少动一点,可别动了胎气。我前几日入宫请安,听说淑妃娘娘就是动多了,才小产的。”郁玫一坐下,便满面焦灼地关心道。

    郁主兰心道:你要真的关心我,就少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还得给你行礼,一蹲一站的,这才会动了胎气呢。

    面上,郁心兰柔柔地一笑,“多谢王妃关心。”

    郁玫娇嗔道:“自家姐妹,叫我姐姐就是了,怎么这般见外。”

    郁心兰从善如流,“姐姐,既然来了,不如留了饭再走。”

    郁玫笑道:“好呀,正好尝尝侯府厨子的厨艺。”

    两姐妹便仿佛亲密地说起了家常,紫菱在一旁服侍着。

    郁玫四处张望了一下,“怎么没见着妹夫”

    郁心兰道:“这会子还在上衙。”

    郁玫欲言又止,“今日还上么”

    郁心兰也不接她的话,将盛了水果拼盘的瓷碟往她跟前推了推,“姐姐尝尝这个。”

    郁玫只得用签子签了一小块尝了,随即睁大眼睛问,“味道极好,这红果上裹的是什么,有些牛奶子的味道,又有些别的。”

    郁心兰但笑不语,这是她没事试验出来的沙拉酱,带点酸味,正合她现在的口味。

    郁玫又尝了几块,说了几句闲话,见郁心兰始终不往自己想谈的话题上绕,只得挑明了道:“今日妹夫被免了官,妹妹还不知道吗”

    郁心兰一怔,随即笑道:“连城还没回来,我自然是不知的。”

    再没别的话了。郁玫不禁气馁,“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你夫君的事儿我并非是要卖你人情,实是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让妹夫寻个时间到仁王府去一趟,跟王爷好好合计合计,看有什么办法官复原职没有。”

    郁心兰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这回的事,事关两国之间的邦交,连城只是免了官,没有受罚,我已经很感,给了他一条生路。

    连城派了几名暗探在郁老爷指点的宅子门前蹲点,一连几天都没瞧见那宅子中有人出入。正巧今天是贺尘轮岗,又遇上了仇二,仇二感极好,“这一回,岳父大人可立下大功一件了。你家的小厮暗中送炭的那户人家,竟藏了名要犯。”

    说到这儿,他卖了个关子。待郁心兰心急地追问,才笑道:“你怎么也猜不到,竟是梁王。也恰好去岁银丝霜紧俏,城中的银丝炭都被各府包了,市面上没有卖的,梁王受不住寒,又受不得普通炭火的烟气,才令黄柏给他偷些银丝炭来,否则,还真不会有人想到,梁王竟早就悄悄潜入了京城。”

    梁王在秋山猎场刺杀皇上,后又起兵谋反,待梁州城攻破之际,又不见踪影的梁王,竟被连城给捉住了

    郁心兰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随后又升起一股不安,呐呐地问,“黄柏怎么会认识梁王”

    赫云连城微微蹙眉道:“这还要等到审讯过后,才会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是岳父大人揭发出来的,黄柏又是七年前才从人牙子手中买到的奴才,郁家不会受到牵连。梁王在郁府安插眼线,也是有可能的事。”

    郁心兰心中一紧,试探地问,“那你觉得,梁王为什么要在郁府安插眼线”

    赫云连城眸光微闪,“这我就不知了。”

    他和贤王、庄郡王都觉得奇怪,岳父大人只是一名户部的官员,就算梁王要银子,可银子都锁在国库里,在郁府安插眼线有什么用

    除非,是岳父大人与王丞相曾经密谋过什么,梁王特意安插人去打听这事儿。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赫云连城不想说出来让小妻子担心。

    可他不说,郁心兰自己会思量,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直接去问郁老爹,免得猜来猜去地心烦。

    她丢开这事,跟连城谈起了小茜偷听到的消息。赫云连城怔了怔,“确定听清了这些消息,二爷和二弟妹又是从何知晓的”

    郁心兰直撇嘴,“我怎么知道。但小茜不会在这个时候骗我。”

    多少是条线索,赫云连城再也坐不住,匆匆用过早饭,便出了门,走时告诉郁心兰,“梁王被擒一事,还要压一段时间,怕他仍有余部。”郁心兰立即点头,表示明白。

    直到华灯初上,郁心兰也没等到丈夫回府,不由得心中焦躁,忙穿戴妥当,到宜静居询问长公主。

    因着甘夫人被禁足,侯爷如今回到内宅,都是在长公主这里用饭。郁心兰进了正厅,正听到赫云策在向侯爷禀报什么事情,“儿子也是机缘巧合,否则哪里有这般幸运。”

    定远侯欣慰道:“也要你有心机有胆识,才能时时注意这些细节。”

    长公主也感说了一遍,他昨日与朋友到酒楼吃酒,听到隔壁房有人压低了声音在争吵,似乎是为了酬金的事,他听到了几个关键词,似乎与大庆国使臣们住的官驿有关,便留上了心,派出自己的贴身侍卫,紧紧跟踪屋里的人,终于抓住了贼人,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是使团中有一人到醉乡楼吃花酒,与人争花魁,惹上了麻烦,那人没争赢使臣,心中愤恨,便花钱请了江湖中的杀手,去官驿寻那名使臣的秽气。不过人没寻到,就被禁军发现了,逃跑时误伤了一名使臣

    郁心兰面带感,心中呐喊着,快哭吧快哭吧,我一定会记下来,时不时拿出来取悦一下自己。

    郁心兰姿势优雅地捏起一块桃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嚼了,又取了丝帕擦了擦嘴角,方浑不在意地笑道:“我自然是紧着自己的身子,这肚子里多半是咱们府上的长孙呢,再者说了,夫君的官职只是暂免,又不是罢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即是说,我老公只是暂时离开了那个岗位,皇上不见得会让人顶岗,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二奶奶暗恨地绞了绞手中的丝帕,却又不能当面直陈,大哥的职位肯定是不保的。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再挫挫大嫂的锐气,门外又听锦儿笑道:“大奶奶,三奶奶来看您了。”

    锦儿随即打起门帘,三奶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向炕上的两人福了福,“大嫂安好,二嫂也在呀,在说什么呢。”

    郁心兰往炕里挪了挪,将炕边让出来给三奶奶坐,嘴里应道:“刚刚二弟妹在安慰我,说你们大哥决不会像三弟妹的娘舅那样,官职一闲就是大半年。”

    三奶奶的笑容立时僵硬了,接过巧儿奉上的茶盅,低头啜了一口,再不肯抬头看二奶奶一眼。

    二奶奶差点尖叫,我哪里是这样说的我说的是

    好像意思也差不多。

    二奶奶顿时泄了气,赶紧想法子补救,“若是日后我家二爷在兵部能说得上话的话,一定想法子为你娘舅说说情。”

    郁心兰补充道:“还得在吏部也活动活动才行。”

    兵部只能管兵部的事,相关人员的升迁可以上报天听,请折擢升或是罢免,但最后做决定的,通常是吏部,皇上也多半会听吏部的。

    这是在委婉地告诉三奶奶,二奶奶这是在做虚假承诺。

    三奶奶哪有什么不懂的,再者说,娘舅不论怎样飞黄腾达,到底与她隔了一层,起复不起复的,她才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相公日后能否平步青云。

    二奶奶几次三番想给郁心兰难堪,都给郁心兰避了过去,却轻轻几句话就将她与三奶奶对立了起来,让二奶奶心头无比失落,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失落。三奶奶原也是想看二嫂怎么挤兑大嫂的,哪知战火会烧到自己身上,瞬间失了谈兴。

    两人喝了几口茶,便寻了由头告辞了。

    出了静思园,二奶奶便热忱地邀请三奶奶到小花园里走走。

    今日阳光正好,小花园里春光明媚,二奶奶亲热地携了三奶奶的手,一路不停地说笑。

    其实对三奶奶,二奶奶心里颇有怨言的。这个三弟妹平日里不声不响,可婆婆却对其言听计从,每回有什么事,婆婆都是问三弟妹的意见,而让她当跑腿的,办好了,是三奶奶的主意高明,办不好,是她没本事。就连二爷,都时常骂她没脑子,被三奶奶给比了下去,没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想到因为大嫂的一句话,三奶奶就甩脸子给自己看,二奶奶心气就不顺。二爷可是马上要升为正三品的禁军一品大将军的人了,这样步步高升,爵位极有可能承继在二爷身上呐,那时,自己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了,三爷和三奶奶都是要靠着二爷和自己过活的,这个破落户的女儿居然敢给自己甩脸子

    昨晚二爷说的那件事儿

    今天,怎么也得扳回一城。

    到凉亭处坐下后,二奶奶便打发走了丫头们,悄声向三奶奶道:“过几日是太后奶奶生辰,应当可以将母亲接出来了,你可要记得在母亲面前提提这回的事情。”

    三奶奶轻笑道:“这可是二哥露脸的事儿,当然得由二嫂去提呀。而且要说起来,二哥这回帮的也是大哥”

    二奶奶谦虚地笑道:“一点子小事,说什么帮不帮的。要说帮,二爷和三爷可是嫡亲的兄弟,我家二爷最想帮的还是三爷呢。”

    三奶奶挑了挑眉,露出一脸好奇之色,“我家三爷有什么事儿吗”

    二奶奶立即倾身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吗昨天夜里,大内侍卫副统领沈照的父亲过世了。”

    三奶奶心头一跳,父亲过世,就得丁忧三年,那样,就必须从大内侍卫中,提拔一人上去当副统领。即便不能升到副统领,三爷也可以从二等侍卫升为一等侍卫,这样一来,就能常伴君侧,摸清了皇上的喜好,对日后的前途,大有好处。

    只不过,昨晚三爷轮值,回来也没听他说起过这事儿,二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二奶奶仿佛知道三奶奶心中所想似的,仍旧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事儿,可没几人知道,沈照的父亲没住在京城,沈照还想再拖上几日,毕竟,太后就要生辰了,宫里会有恩典”

    三奶奶这便明白了,沈照的女儿在太后身边当女官,今年也有二十了,可以指婚出宫了,若是在这节骨眼上传出祖父亡故的消息,又得再拖三年。三年后,可就是二十三岁了,就算有太后的恩典,也不可能嫁得多好了,再者,那时太后在不在,还另说了。

    二奶奶扬着眉看向三奶奶。大内侍卫由皇上直接管理,但是兵部也能从旁建议几句,若是想让三爷顺利升职,三奶奶就应当向她求助。

    三奶奶点了点头,感诚恳地道:“二爷马上要升职了,有多少事要忙,二嫂也得与各府的夫人们周旋,我们怎么好用这点子小事来烦二嫂。”

    二奶奶听了心中憋闷得慌,她原是想用上下打点的借口,找三奶奶多要些银钱的,没曾想这个三奶奶居然想撇开了她,自己去寻门路,哼也得你寻得到才行。

    想罢,二奶奶意兴阑珊地起身,随口道:“既然弟妹不愿,那我也不勉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二奶奶回到静念园,便寻了方姨娘和茜姨娘、苏绣、湘绣两位妾室过来,要给她们立立规矩。

    没训斥得几句,妩月在门口打了个手势,二奶奶立即道:“今日先说到这里,二爷马上要升官了,日后来往的夫人们,可至少是三品以上的诰命,你们都给我安分一点、规矩一点。”说罢,打发了几人,从后门回去。

    侯府中几个大些的院子,都是三进的,格局都差不多。正门处由侍卫守着,门边有一间较大的花厅,一间休息室,用来招待二爷的客人。进大门后,没有照壁,直接是一条青石甬道,直通正厅,正厅西侧是偏厅、膳厅,东侧是暖阁、正房等。过了正房,就是抄手游廊,后面的厢房,是给妾室们居住的。再后面,就是倒座房和抱厦,是用来存物件的仓库和奴婢的居所。

    二奶奶经常让妾室们从后门回去,目的是不让她们撞见二爷。这些妾室可没一个省油的灯,嘴里应承了,从后门走出去后,便转个弯儿,从穿堂直接绕到了前院,站在青石甬道上等候二爷。

    平日里,二爷总会跟她们亲热几句,今日,原本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