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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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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应当意气风发的二爷,却板着脸,呵斥道:“谁许你们拦在这里的没规没距的,还不滚回后院去。”

    几名妾室触了霉头,都依言滚了,只有方姨娘蹙眉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几许委屈。她娘家如今硬气了,她在二爷面前也就硬气了。二爷也知道刚才的话重了点,安抚地拍了拍方姨娘的手,“你先回去,一会我去看看姐儿。”

    方姨娘这才柔顺地一笑,作势给二爷整了整领扣,柔声道:“二爷若是有事,慢慢与姐姐商量便是,妾身反正是要等二爷的。”

    这话说得,是个男人听了心里都舒坦,二爷板着的俊脸,终于松了松,露出一抹笑来。

    二奶奶坐在暖阁的炕上,趴在窗边看得清清楚楚,咬着后牙槽咒骂,“狐狸精。”

    目送走了方姨娘,二爷转身进了暖阁,二奶奶迎了上去,笑眯眯地问,“今日上朝有何消息”

    二爷眉头一蹙,“皇上倒是赞了我几句可几位大臣提名让我顶上大哥的缺,皇上却不置可否,只道稍后再议。”

    二奶奶脸色也是一变,不满地道:“到底是护着自己的外甥,大哥立点子小功,立即就是升官发财的,您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却只几句赞扬,有什么用。”

    二爷瞪了她一眼,“不许乱说圣上的意思,岂是你能非议的”二奶奶被他的厉色唬了一跳,忙轻声道:“我晓得厉害,这不就是在房里,给您抱屈几句嘛。”

    二爷这才缓和了几分,又道:“上头说,这事儿不急,他自有主张。过几日是太后生辰,你们外命妇都要入宫贺寿,到时你这般这般”

    随即又挑眉笑道:“虽然抓到了盗贼,但大哥的失职之责,仍不能幸免。朝中许多大臣都在弹劾他,连周御史都上书了,他想官复原职,还是难。”

    二奶奶十分兴奋,“皇上也不能罔顾大臣的意愿吧。”

    夫妻俩商量完,二爷便出了暖阁,依言去看方姨娘和长女。二奶奶转到正厅吩咐下人们做事,一道娇小的身影,从暖阁的后角门转出来,此人正是小茜。她溜着边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提了只小篮子,从院子后门闪了出去。

    先在园子里摘了一篮火红的凤仙花,小茜这才溜溜达达地往厨房的必经之路而去。

    不多时,便瞧见前去厨房提菜的巧儿和千叶。小茜忙凑上前去笑道:“两位姐姐这是去提饭呢我刚才采了些凤仙花,分你们一些,拿回去做蔻丹吧。”

    巧儿见她如此,便知她是有话要说,于是对千叶道:“你先去厨房看着,我挑几朵花,一会分你些。”

    千叶应了一声,径直去了,小茜忙拉着巧儿躲到树丛里,将刚才所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又表白道:“请大奶奶只管放心,大奶奶是我的恩人,若是有什么事儿,我必定会告诉大奶奶的。”

    巧儿笑着道了谢,去厨房取了饭,回来后,便悄悄将小茜的话转述给了大奶奶。

    郁心兰满腹疑问,二爷要二奶奶想法子,在郁玫面前提西郊那个果庄干什么二奶奶的娘家嫂子李大奶奶一直想买下果庄,她坚持非一万两银子不卖,李大奶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所以一直没再露面,可听佟孝的意思,李府仍是经常派人到庄子附近打听,想是仍不死心。

    听昨晚连城提起的,二爷只怕是搭上了永郡王,牵线之人,极有可能是李府的大爷李彬。这么说,李府也是站在永郡王这边的。那么,二爷这般作为,应当也是永郡王的意思。是试探仁王么总不会是拉个人来竞价,让自己再将交易价格提高才对。

    郁心兰正思索着,连城带着吴为进来了。吴为现在就住在侯府的客房中,连城请他每天来为郁心兰诊一次脉。不过吴为此人极讲规矩,来时必定有连城在,前两日连城忙得脚不沾地,他便没有来。

    郁心兰的身体不错,胎儿怀得很稳,吴为只是照常关照了几句饮食,便没其它的话了。郁心兰忽地想到上回吴为所托之事,便问道:“上回吴大哥说要借我的庄子种些药材,不知种下了没”

    吴为笑道:“你不是指了个管事的给我吗那人办事挺麻利的,我已经让他种下了,能不能种出来却难说。”

    这种药材的种子,是吴为的师傅从异邦弄来的,试种过几次都没成活,吴为上回请托了一句,郁心兰正好有空地,便答应帮他种种看。她目前将自己果庄的人,调了大半管事去了东郊,帮她打理皇上赐的五十顷良田。种作物与种果树不同。一片果林一两个人照看就成了,而作物却是一亩地就得要一个人。

    现在果庄的管事少了,不过果农还在,郁心兰想着反正是要卖出去的,也就没多上心。

    用过了饭,郁心兰便将小茜的话转述给连城。连城想了想:“让她说去,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又笑道:“本大爷赋闲在家,不如陪夫人去铺子里看一看吧。”

    郁心兰眼睛一亮,“你愿意陪我出府”

    赫云连城宠溺地一笑,“再不让你去看下铺子,只怕你要生病了。”上回在半路遇到了皇上,便没有去成。

    郁心兰忙去换了衣裳,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径直去了店铺之中。

    到了唯美坊,正巧佟孝正要递帖子进府,郁心兰便问有何事。佟孝犹豫了一下,道:“前阵子,奶奶是不是让章全拿了些药材去果庄种”

    “是啊。”

    佟孝犹豫了一下道:“今日一早,奴才回果庄例行巡查,发现那些药材,似乎是象谷。”

    闻言,赫云连城猛地抬头,“象谷”

    郁心兰忙问,“象谷是什么”

    连城解释了一番后,她才明白,原来是罂粟子。这世间数十年前流行过福寿膏,后来发觉有极大的危害,先皇便下了严令,禁止种植象谷,只从异邦进口少量的象谷,作为药材使用。

    难怪二爷要二奶奶去提果庄了,若是果庄里种了象谷,这个罪名可不小,就算连城是皇上的亲外甥,流放也是不可避免的。

    夫妻二人再无心盘算账目,回到府中后,立即找来了吴为,问他是不是种的象谷。

    吴为蹙眉道:“明知不能种,我怎么会害你们我要种的是虫草。”

    赫云连城对这个朋友极为信任,立即唤来了贺尘,让他速速去查清此事。郁心兰则道,“还是先麻烦吴大哥去果庄看一看,若的确是象谷,就立即让人铲除,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贺尘刚走了不久,回事处的小厮便急急地跑来传话,“内廷总管秦公公来传圣上口谕,请大爷速去正堂。”

    郁心兰的眼皮连跳数下,顿时觉得不妙,边服侍连城更衣,边道:“皇上怎么忽然有口谕会不会是果庄的事若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回话一会贺尘查清楚了,我让他到宫门外候着”

    赫云连城握了握她的手,温言道:“不一定是,是也不必慌。只要不是我们做的,总有法子证明。”

    看着他平静的双眼,郁心兰浮躁的心瞬时沉静了下来,是啊,越慌越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若真是为了种植象谷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被什么人换了种子。

    四顾无人,赫云连城又附在郁心兰的耳边,悄声道:“那日免官之时,皇上派了我一个差事,这几日查了些眉目出来,却又有些棘手,我昨晚连夜回了皇上,恐怕是那件事。”

    郁心兰不由得好奇,“什么差事”

    “官员贪墨的案子。”却不说是什么官员,“我一会儿打发黄奇去寻子恒和子期,作个防备,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去寻他二人。”

    若是在免官的同时,还派了件这么重要的差事给连城,说明皇上还是信任连城的。

    郁心兰定了定神,陪着赫云连城到正堂听旨,秦公公直说是圣上诏见,目送连城的骏马走远,郁心兰再坐不住,去到宜静居,请求长公主调派几名女侍卫,陪她去果庄。

    不论皇上找连城何事,总要先将果庄的事给解决了。郁心兰眯了眯眼,将岳如叫到身边,低声吩咐,“有李侍卫陪着我,你不必随我去了,你留在府里,给我注意一下,院子里有哪些人神色不对。”

    她想来想去,这事儿哪里会这么凑巧

    原本因想着果庄是要抛售的,所以有一亩田荒在那儿,那些人没法子下手种象谷,因为现在果庄的管事章全,是个细致的人,懂农事、办事认真踏实,为人也忠厚老实,若是发现田里忽然种了作物,必定会去查看,还会报与她知晓。可偏偏凑巧,吴为想借她的闲田种点药材,而且是章全没见过的作物,这才让人得了便宜。

    必定是她嘱咐人叫章全去见吴为时,让人留了心,告了密,而能得到这种消息的,只有她院子里的人。

    不论是谁,抓到了,必不轻饶

    出了城门,还没到果庄,马车便停了下来,郁心兰挑起了一点车帘,李桦赶紧解释道:“前方已经被官兵封路了,姐姐去询问了。”

    过了片刻,李榕上前来回话道:“大奶奶,他们是御林军,说是奉了上司的命令,封锁了您的果庄,没有皇上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过去。”

    御林军郁心兰的心一沉,“说了是什么缘故没”

    “没说,只说奉上司之令。”

    郁心兰想了想,便让车夫转道回府了。

    紫菱服侍着郁心兰换了身家常服,沏上一壶浓茶在手边,跟她说起在府中听到的流言。连城这般被忽然传入宫中,自然会有流言的,何况还是二爷和二奶奶等人,巴不得连城多出点事情,好与爵位越来越远。

    郁心兰听完后,淡然地道:“由他们说去。”

    岳如一直安静地守在郁心兰身边,见主子望了过来,便轻轻摇了摇头,时间这么短,她没能发现什么不妥当的人。

    千夏在锦儿的指点下,捧着一套茶具走了进来,向郁心兰屈了屈膝,“大奶奶,锦儿姐姐教了婢子茶艺,婢子想请大奶奶尝一尝。”

    郁心兰露出一丝笑容,“好。”

    千夏忙将茶具放在小几上,清泉初沸、温热壶盏、“王子”入宫、悬茶高冲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随即,千夏放下茶壶,双手捧起一杯香茗,恭恭敬敬地奉给大奶奶。

    岳如先接过一杯,尝了尝,点头示意,郁心兰才接过来品了一口,笑赞道:“手艺不错。”又问,“这是你第一冲茶”

    千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回奶奶,婢子是第一次冲茶,不过之前,婢子就羡慕锦儿姐姐的茶艺,偷偷学过。”

    郁心兰又喝了一杯,再赞,“很难得了。你们先出去,我跟千夏说说话儿。”

    紫菱立即领着丫头们退了出去,郁心兰往后一靠,千夏体贴入微地调整了一下锦垫的位置,让她靠得更舒服,又转身取来了美人锤,轻轻帮她敲着腿。

    郁心兰眯眼享受了一会儿,才问道:“这几天跟着锦儿学了些什么”

    千夏一一答了。郁心兰听完后,沉声道:“一等丫头,在外面办差时,就是主子的脸面,除了要会做事,还得有忠心、有心机、有眼色、有气魄,有时我不方便说的话,就得从你们的口中说出来。”

    千夏忙答道:“婢子省得,锦儿姐姐仔细叮嘱过婢子了。”

    还真会说话,既表明了自己聪明机灵,又捧了锦儿办事严谨可靠。

    郁心兰满意地看了千夏一眼,随口问起她的身世。千夏低声道:“婢子自小家贫,去年娘亲又生了一个弟弟,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才将婢子卖了。婢子跟人牙子学了一个月规矩,正巧郁府要买人,要挑机灵点的,人牙子便将婢子卖到了郁府,签的是死契。”

    不是死契,也不可能陪嫁。

    郁心兰见她神色凄楚,便安慰了几句,千夏展颜道:“虽说现在没了自由身,可至少衣食丰足,还能贴补家里,婢子很满足了。”

    郁心兰笑了笑,再度眯上了眼睛,千夏便静静地为她捶腿。

    舒服得有些想睡了,郁心兰的呼吸渐渐轻浅。这时,紫菱在门外回话道:“长公主殿下差了人来传话,请奶奶去宜静居用饭。”

    郁心兰答应了一声,起身整理妆容。千夏机灵地跟进内室,边为郁心兰梳发边道:“奶奶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要不要婢子帮您上些妆粉,也免得殿下担心您。”

    “你会化妆”

    “婢子平素便喜欢弄这些个。”千夏有些害羞。

    郁心兰看了看她的妆容,清雅、精致,于是点点头。

    千夏打开梳妆台上的各色粉盒,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十分熟练地取了些蔷薇硝,用掌心的温度揉开,细细抹在郁心兰的脸上,先润了肤,这样才能将粉抹均,随后抹上香粉,再抹上一层珍珠粉,然后才上了胭脂,画了眉,点了唇。

    郁心兰拿过靶镜一照,果然明丽了许多,于是淡笑着赞道:“手艺不错。”

    千夏得了表扬,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气。

    郁心兰乘小轿来到宜静居,柯嬷嬷亲自上前来掀门帘,乘机悄声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刚刚跟殿下聊了一会儿,现在,殿下的心情很不好。”

    进到内里,果然见到长公主一脸凄色,秀美的眉头紧紧攥在一起。郁心兰要蹲身福礼,长公主忽地醒过神来,忙起身拉住她:“我的儿,说过你身子要紧,这些个虚礼都免了,快过来坐。”

    郁心兰坐到长公主身边,柔声问,“母亲为何事烦恼”

    长公主本不想说,可一想到儿子已经入了宫,只怕到了晚间,儿媳妇就会知道,还不如早些告诉她,免得她乱想。于是挥手摒退左右,轻叹一声,拉着郁心兰的手道:“有人给皇兄上了密折,说了些靖儿的坏话”

    郁心兰低头道:“媳妇知道,媳妇的陪嫁庄子种了象谷,御林军已经封锁住庄子了。”又将事情说了一遍,“都是媳妇手下的人不谨慎,可庄子是媳妇的,皇上为何只宣夫君入宫问话”

    长公主明显地发怔,“怎么又出了这么一桩子事”

    郁心兰心一沉,“难道不是这件事”

    长公主道:“又有人将七年前的秋山之事,拿出来做文章。”

    若是这事,反倒还好了。想到皇上将那么重大的案子,秘密交给连城去查,就必定是信任他得,应当会听连城的解释。郁心兰担心的,倒是象谷的事,毕竟是下了严令,禁止种植的。

    “你的事不就是靖儿的事,也是我的事,我想法子递个话给皇嫂,请皇嫂在皇兄面前帮忙宽解一下。”长公主叹了口气,又追问,“贺尘可有来回话”

    “还没,去了没多久,现在御林军又守着,他要进庄子也不容易。”

    长公主点了点头,“有消息立时告诉我。”顿了顿又道:“以后庄子上,还是不要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五谷杂粮便好。”

    郁心兰恭顺地应了。长公主又安慰道:“也不必太过担忧,皇嫂应了我,会从中周旋,你的庄子上,只要能拿到旁人偷换种子的证据,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怕是被高手在夜间偷偷换的,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

    婆媳俩谈完了事,一起用过午饭,郁心兰便回了静思园。

    如今只有等,等喜来传宫中的消息回府,等贺尘将庄子上的事查清楚。

    歇了午觉,郁心兰再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她不喜欢将事情往死角里想,遇事多半会先宽慰自己,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能让自己不慌张,冷静地处理突发情况。

    紫菱听到屋里的动静,将帘子挑开一条缝,发现大奶奶半坐了起来,忙带着锦儿等人进来,服侍她漱口净面,又沏了一壶滚茶,这才回道:“刚才仁王府送了帖子过来,上回您答应让仁王妃带几个手帕交过府耍一耍的,您还记得吗仁王妃的帖子上说,就定在明日。您的意思呢回事处还等着回话。”

    郁心兰的眸光闪了一闪,“帖子什么时候送来的”

    “您歇午没多久就送来了。”

    那就是仁王府确知炼成那个入宫之后了。郁心兰轻笑一声,“告诉回事处,我应了。”

    紫菱立即交代旁人去传话,回头又陪着郁心兰做针线活。

    其后二奶奶、三奶奶都亲自来探望了郁心兰,话语里都在探口风,郁心兰打着太极应付了过去。到了掌灯时分,连城还没有回来,贺尘和吴为也没回来,郁心兰的眉间终是拧了起来,靠在炕里头,向窗外张望。

    紫菱轻手轻脚地推到门口,吩咐岳如去取份糕点来,劝着郁心兰先吃一点,垫垫肚子,“若是大爷回得晚,您可得先吃饭。”

    正说着,柯嬷嬷由千叶领着进了正厅。锦儿忙迎上去福了一礼,“嬷嬷安好,可是长公主殿下要找大奶奶”

    柯嬷嬷点头道:“贤王殿下过府来探望殿下,殿下说让大奶奶一起过去见见。”

    贤王隔三差五的就能见到,哪里欠了这一次,必定是连城托他带了什么话儿,他不方便到静思园来说。郁心兰忙更衣梳妆,乘着小轿到宜静居。

    明子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哄得长公主开怀大笑,直拿手帕抹眼睛,“你这个皮猴,你父皇没打你板子”

    明子期嘻嘻一笑,“父皇不知道呐,皇姑母可别去告状呀。”

    柯嬷嬷唱诺道:“大奶奶来了。”

    郁心兰提裙进去,盈盈行礼。

    长公主果然道:“子期有事同你说,你们去此间说话吧。”

    此间就再暖阁后面,纪嬷嬷亲自奉了茶,又退了出去。郁心兰和明子期隔着一方几桌坐下。

    明子期这才道:“表兄怕嫂子你多想,所以让我来跟你说一声,父皇让表兄暂在宫中住几日。”

    暂住只怕是变相看押吧郁心兰蹙起好看的眉头,“怎么又会说到七年前的事”

    明子期顿了顿道:“姑父的黑云骑都调给父皇用了,你知道吗”

    郁心兰点头。他又继续道:“这是因为,父皇将他得剑龙卫都留在了秋山,仔细搜山。”

    郁心兰微惊,原来,抓到了刺客,刺客供出了主谋之后,皇上仍是没有全信,还在秋山搜寻证据。

    明子期接着道:“前几日搜寻到了半山崖那儿,许是经年风吹雨淋,半崖壁上露出了一个小洞,原来是被滚下的山上堵住了,这次被发现了,剑龙卫发现,那个小洞可以通往后山。”

    郁心兰斜视着几上的茶杯,不满地轻哼,“有条隧道,与连城有何干系”

    明子期轻声道:“虽是被山石堵了几年,但若是当年先进了那条隧道,就可以从后山安全出来。”

    郁心兰一怔,难道,皇上是怀疑连城和庄郡王是用这种方式活下来的若是提前就钻进了这条隧道,只怕连山崩也是事先知道的了

    她的手心突然冒出了细汗,有地事情,真的不必要证据,只要皇上起了疑心,你就百口莫辩了。

    明子期大量了郁心兰一眼,无声地叹息,斟词酌句地道:“恐怕还不止这一点,父皇接了一道密折,具体写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父皇看后,龙颜大怒,立即就让秦公公来传表兄。不过,没有宣九哥入宫。”

    郁心兰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事儿来得太快又太突然,她细细地虑了一遍,这才慢慢地道,“你知道我的庄子里种植了象谷吗”

    明子期蹙了蹙眉,“不可能是这种事,象谷种了,烧了就是,大不了罢了官职,罚点银钱。况且,他们在你的果庄种象谷,为的应当只是压价收购。”

    郁心兰也觉得是,于是问他,“你能估摸是什么事吗”

    明子期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能。不过,你其实有办法知道一点。”

    郁心兰忙问什么办法。明子期迟疑半晌,才道:“其实这方法,出了盗贼一事后,我就同表兄说过,我们一直怀疑是朝中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换禁军将军。可是,表兄总担心你身子”

    郁心兰截断他得解释,不甚耐烦地道:“什么方法你快说。”

    “其实,最近春光正好,你为何不出席各府的赏会宴呢与各府的夫人们闲谈一下,总能探听些消息。男人们在外谋事,想瞒过枕边人,并不见得容易,这些夫人们便是不说什么,看各人的脸色,也能透出些端倪来。”明子期补充道:“很多女人都守不住秘密。”

    郁心兰瞬间就想到了二奶奶,二爷稍有些成绩,她就满脸喜气,生恐旁人不知道二爷被皇上赞了,若是二爷受了点挫折,她就立时换上了一张晚娘脸。

    郁心兰笑了笑道:“正好明日仁王妃要带几个朋友过来玩,我一会子马上让人送帖子出去,办个大些的宴会好了。”

    虽说晚上送帖子请客是挺怪的,不过接到帖子的人,心里肯定有数,来与不来,都能看出朝中的某些风向,这京城里,哪家府第不派人到宫门前打探消息

    明子期话已带到,正好饭菜也摆好了,长公主招呼二人一同用过饭,这才散了。郁心兰回到静思园,从匣子里取了一百两银子,让厨房给置办三桌上好的席面。

    入了夜,郁心兰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这张床,少了一个人,就觉得仿佛是空落落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连城在宫中不知如何了,她只能在府里,从旁助他一把,总要先知道是什么事,才好对症下药。

    皇上不让连城回府,应是怕走漏了消息,但总会有人知道些端倪,比如,上密折的人。明子期说得不错,从各人的神态上,总能看出些端倪来。她们之后又商量了一下,将有可能与事情有关的府第挑了出来,只宴请这些夫人。

    也不知辗转反侧了多久,郁心兰终于朦朦地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地醒来。紫菱带着人守在床边,听到动静,忙挽起床帘,服侍她梳洗。

    郁心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紫菱回道:“时辰初刻,怕是各府的夫人们快来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贺尘还没来回话”

    紫菱道:“回来了,吴大夫说等您起来再过来,婢子已经吩咐人去请了。贺侍卫去宫门处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到了暖阁,吴为便赶了过来,说道:“昨日去的时候,你的庄子已经被御林军给围住了,派了人将那块地围了起来。问了章全,他说那天他跟我拿了种子,从府中出来后,遇到个同乡,请他去喝了几杯。我给他的包袱,他一直压在手边,期间就去过一趟茅厕,再没离过身。”

    郁心兰道:“那个同乡呢”

    吴为道:“我跟贺尘按章全说的地址去找了,没人。章全说了那人的相貌,贺尘画了像,总有办法查问出来的。”

    人家既然是有备而来,只怕没那么容易找到,别的不说,若是哪个府中的奴才,就算问出,有人看到那人进了哪个府中,总不能没凭没据地去搜查。郁心兰寻思了一会儿,沉声道:“我想请吴大哥帮个忙,你看了那罂粟的苗儿,不知能不能找到相似的作物,也就种了一亩左右,才刚发芽,只要换成别的作物,就不怕了。”

    吴为一怔,随即又喜,也对,不少植物刚发芽的时候,样子都差不多,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我马上去西街菜市去寻一寻,那里有秧苗卖。”

    郁心兰道:“实在不行,从我东郊的田里拔些麦苗也成,只是果庄有那么多的御林军”

    吴为自信地笑道:“不难。我这就去配些迷药,只要将附近看守的御林军迷倒,我、贺尘和黄奇三人,应当能在一个时辰时将秧苗换完,一亩地并不大。”

    郁心兰喜不自胜,“那就麻烦吴大哥了。”

    吴为立即出府去寻相似的秧苗。

    郁心兰用过早饭,就有人提前到了。最先到达侯府的,是仁王妃郁玫和侧妃祁柳,她俩的身后,还跟着郁琳。

    郁心兰迎上去,笑着施了礼,将人往园子里引,“我在花园里摆了席面,咱们到那里耍。”

    祁柳热情地挽起郁心兰的手臂,一路赞叹,“侯府从不显山露水的,京城中的名园也没排上份儿,却不曾想,竟是别致如斯,我瞧着,一点也不比晋王府的梅园、平王府的迎春花园、谨王府的菊园差呢。”

    祁侧妃如此热情,反观郁玫,却比上回来时,矜持得多了,只与郁琳相携着,慢慢跟在后面。

    这可不合规矩。郁心兰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侧身顿住,让郁玫走到前面,自己再她身后半步跟着,四人之中,郁玫的身份最尊贵,这才是合乎礼数的次序。

    郁玫的眼中不禁露出些笑意,这个祁侧妃,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活该

    到了小花园,凉亭和曲廊早被丫头们用锦幔围上,隔半丈开了一个窗,既能赏花,又能挡寒。亭子里的石桌上放置了几碟新鲜的水果和精美的糕点。郁玫坐下后,赞了句,“妹妹真是精心。”

    一转头,发现曲廊的中间隔几步放置了一张小几,也同样摆着水果和糕点,眸光一闪,便问道:“妹妹这是请了多少人”

    郁心兰微笑道:“想着这个月的赏花宴,我都没去,便乘这回多请了几位夫人过来。”

    郁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便没再问。

    过得一刻钟,受邀的夫人们6续地来了,不来的,也差人来送了回礼。发现永郡王妃王姝也在受邀之列,郁玫看向郁心兰的目光更为深沉了。

    王姝依旧如常地高傲,不过她现在的品级比郁玫低了半级,不得不向郁玫福了福。

    郁玫轻笑道:“难得弟妹也来了。”

    王姝傲然笑道:“原是不想来,可我家王爷说,总闷在府里作什么,不如出来透透气。”

    语言里,尽是晒幸福、晒恩宠的意味。

    便有几位夫人小声地议论,“听说永郡王爷非常宠爱王妃,只在侧妃房中歇过一宿呢。”

    声音虽小,却也让这边听见了,王姝的笑容更加得意。

    郁玫心中怒极,是了,仁王爷雨露均沾,王姝就是来气我的

    这两个表姐妹,在入宫待选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成了仇人。郁玫不论容貌还是才情都压了王姝一头,嫁得也比王姝要好。王姝自幼被人捧在手心,哪里能容人压在自己头上。这会子发现郁心兰对郁玫并不热情,觉得找到了打击郁玫的方法,一改往日的高傲,拉着郁心兰的手道:“真是个美人儿,难怪爹爹总夸你呢。”

    王奔会夸我

    郁心兰谦虚又羞涩地笑了笑,“我哪能跟郡王妃相提并论。”

    王姝听了十分受用,心道:王爷作什么要我防着她,我看她人还不错呀。

    瞥见郁玫笑得僵硬的脸,王姝心中更是痛快,拉着郁心兰到一旁说话。刚坐下,便有几个夫人凑过来打招呼,王姝不耐烦地打发了她们。

    见身边无人,郁心兰便羡慕地道:“郡王妃真是高贵如天上的云彩,我们都只能仰望着您呢,刚才的那位贺夫人,平日里都不大搭理人的。”

    王姝轻轻一笑,带着几分不屑,“她敢不搭理我,不止是她,还有玉夫人、龙夫人,我家王爷可没少给她们老爷好差事。”说着面色一僵,见郁心兰慒懂的样子,也就放了心,转到花园的布局上。

    郁心兰陪了王姝一会儿,便起身去招呼其他人,赫云彤也帮着她调节气氛,二奶奶和三奶奶忙着帮夫君进行夫人交涉,谈笑风生。郁心兰转了一圈下来,将有用的信息一一记在心里。

    而郁玫则有些心不在焉,乘中午要开宴之前,才得了个空,将郁心兰拉到一边,问她,“妹夫入宫不归,宫里可有什么说法”

    这个问题,一上午,还没有一个夫人问过呢,却是她最先耐不住。郁心兰轻笑道:“不知道呢,女人又不能干政,我只在家中等他回来就是了。”

    郁玫嗔怪地看向她,讲声音压得更低些,“虽说女人不能干政,可你也得为妹夫着想呀。我听王爷说,你的庄子里种了象谷”

    郁心兰无辜地睁大眼睛,“姐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象谷可是禁止种植的,我怎么会干这种犯法的事。”

    郁玫脸色一滞,随即低声道:“妹妹可别匡我,昨日皇上都派了御林军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姐姐能帮得上点儿。”

    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的人,不是幕后指使者,就是合谋人,郁心兰的表情冷了下来,“姐姐为何总要将这罪名冠到妹妹头上”说罢更为冷淡地道:“快开席了,姐姐还是回座吧。”转身进了屋。

    郁玫恨得直咬牙,帮她顶下庄子,自己来帮她处理的话,都还没出口呢

    用过了午饭,有的夫人便告辞了,留下来的,郁心兰在临水的清荷榭摆了牌桌,让她们自娱自乐,直玩到下晌,众人才散了。

    赫云彤临走前拉着郁心兰的手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要帮忙的,直管开口。”

    郁心兰笑笑,“这是自然。”

    送走了客人,回到静思园,郁心兰感觉有些疲惫,用过晚饭,便梳洗更衣,歪在床上,打发走了丫头们后,才将今日的信息整理了一遍。

    听郁玫的口气,应当只是参与了换象谷种子的事,这倒不足畏惧,倒是王姝那里透露的信息比较重要。

    几位王爷都没有官职,只是上朝听政,永郡王凭什么给人好差事那位贺夫人是鸿胪寺卿的夫人,而鸿胪寺卿是负责接待使团的官员;玉夫人是刑部郎中夫人,上回秋山刺客的案子,玉郎中就参与了审讯;龙夫人是宗正寺卿的夫人,那可是专门与皇族打交道的部门

    这永郡王的手伸得还真够长的,不知是他自己的布署,还是王丞相的势力。

    又过了两天,赫云连城一直被留在宫中,没有回来。关于赫云连城的各类传言,再度传得整个京城都知晓了,二奶奶和三奶奶时常过来陪郁心兰,说着安慰的话儿,不过心里应当是期望看到她愁眉不展的。

    可郁心兰偏偏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淡定从容,还时常反过来安慰二奶奶,“皇上还是不允二爷接替夫君的职位别急,慢慢来吧。”

    这一天,宫中传出来消息,太后凤体违和,今岁的寿辰不办了。到了下晌,皇后差人来宣郁心兰进宫,给连城送一套换洗衣服。

    郁心兰急忙打点好包袱,拿着腰牌进了宫。先去给皇后娘娘请了安,才由太监此着,到了靠近禁门的一处小宫殿。那名太监躬身道:“皇后娘娘说了,请赫云少夫人自行进去,但莫久留。”

    郁心兰道了声谢,塞了一块银锭给他,转身推开房门。

    赫云连城正靠在窗边看书,听到门响,抬眸一望,眸中顿时笑意盈然,“你来了。”

    郁心兰心中一哽,便觉得鼻腔一酸,一股热流冲击了眼眶,脸上便蜿蜒出两行清泪。赫云连城轻叹一声,忙抱住她,边抹泪水边安慰,“我没事。你还好吗”

    郁心兰揪着他的衣襟,用力点头。她其实并不想哭,不过是这几天人绷着,乍一见到他,情绪一下子宣泄过度,眼泪流出来,便有些止不住。

    赫云连城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道:“别哭了,对宝宝不好。”

    郁心兰嗔他一眼,“你就只关心宝宝。”

    赫云连城觉得非常无辜,可不想辩解,只是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脸上,“也想你。”

    郁心兰哽咽一声,哑声道:“我也想你,晚上都睡不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赫云连城淡声道:“还是七年前的事。但我想,主要还是皇上交给我办的贪墨案子,触到了一些人,有人狗急跳墙了。”

    郁心兰皱眉问,“不是只交代给你暗访,并没公诸于众呀。”

    “只要我去查了,总会有人察觉,这些人都防着呢。”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怀疑你吧”

    赫云连城的表情有丝黯然,“也不是全信。”

    “你不是刚抓了梁王,这还不能证明你是终于皇上的”

    “忠于皇上,与帮着庄郡王争储位,是两回事。”

    郁心兰默了,安慰道:“皇上的疑心重,又是一下子亡了五名皇子,有了线索,不可能不怀疑。只是,到底是要怎样,总得拿个章程出来,这么关着你,也不是办法吧。”

    赫云连城道:“我早已经禀明皇上,若当年的事真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愿意去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皇上说他要考虑考虑。”

    郁心兰便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告诉连城,“你觉得,会不会与永郡王有关系我想,王丞相应当不会一下子将自己的势力都显露给永郡王,那么永郡王为其他官员谋的差事,应当是他自己的人脉。”

    赫云连城的眸光一闪,“若不是七年的秋山之变,皇后娘娘所生的两位嫡皇子都葬身山底,只怕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争的。”

    这么说起来,现在活下来的四位皇子,除了明子期外,都有可疑了

    郁心兰心中一紧,看向赫云连城,“庄郡王,算不算得了好处”

    赫云连城沉默了没说话。门外,太监开始催了,郁心兰只得帮他换了衣服。

    临走前,赫云连城拉着她的手道:“不用担心我,过几日,应当就会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郁心兰站着不动,赫云连城便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慰,“真的不用担心。皇上英明,只要是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的,他老人家都会明白。”

    郁心兰“嗯”了一声,深深看了丈夫一眼,这才转身,随着太监走了出去。

    郁心兰一出宫门,建安帝便得知了,沉声问,“他们谈了些什么”

    黑衣人一一回了,建安帝一挥手,那人便像轻烟一样,不见了踪影。

    皇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亲手奉上一盅新茶。建安帝淡淡地问,“你怎么看”

    皇后温和谦逊地笑,“臣妾哪有皇上英明,皇上明明已经有了圣裁,还要臣妾出丑吗”

    建安帝也笑了笑,不过笑容中多了几丝狠厉,“这帮臣子,话都说得动听,有几个是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的不过是打着忠君的幌子,行中饱私囊的勾当罢了。”

    皇后按住建安帝的手,柔声笑道,“哪个臣子的私心能逃得过皇上的圣眼,一切不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么”

    闻言,建安帝微微一笑,回握住皇后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喟然道:“还是你懂朕,又贤淑敏慧,从不干涉政事。”

    皇后紧靠着皇上,将要出口的、为赫云连城说情的话语,悉数吞回肚里。

    说多错多,还是顺其自然吧。

    郁心兰回到府中,便将皇后娘娘赏赐的香粉和胭脂拿出来,交给千夏,说道:“你懂这些个,香粉这类的就由你来保管了。你挑些好用的,气味不重的出来,这几日恐怕我会多在府外走动,总不能素着一张颜。”

    千夏忙答应了,将几个香粉盒子打开,闻了闻,便随手归了类。

    郁心兰一边喝着茶,一边暗暗打量,见她做得熟络,便笑道:“喜欢哪个,自己拿着,我用不了这许多。再帮锦儿挑一套,要当新娘子了,怎么能不打扮打扮。”

    千夏有些受宠若惊,宫里赐的,可都是好东西,她也知大奶奶不喜欢客套,忙谢了赏,挑了一盒桃红的胭脂给自己,又挑了一套护肤和上妆用的胭脂给锦儿。

    郁心兰示意紫菱进来说话,千夏和锦儿便施礼退了出去。

    锦儿手里捧了五六个小竹盒,小心翼翼的,生恐掉下一两个,千夏便热情地帮她拿了一半,送回她的屋子。

    锦儿请千夏坐在炕上,倒了杯茶给她,又塞了几块精美的糕点,不好意思地指着香粉盒子道:“这些东西,我不大会用,还想请妹妹指点一二。”

    吃了人的嘴短,千夏自然是热心地为锦儿讲解了一番。锦儿再三道了谢,两人又一同回前院听差。

    抽了个空,锦儿进到主屋里,向郁心兰福了福道:“给婢子挑的,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没挑宫中特供的,不用看盒底的招牌,也能知道是集美斋的还是玉容堂的。”

    紫菱抿了抿唇道:“越是这样,反倒越是古怪了。宫里赐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她却还能分出市面上有的,和特供给宫里的来”

    郁心兰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正是这个意思。”

    昨天见千夏对各类香粉那么熟悉,化妆手法那么熟练,郁心兰心头就有些怪异的感觉,千夏是贫家女,怎么可能熟悉这些自买进郁府,后又陪嫁到侯府,当高等丫头的,也有香粉的月例,可给丫头们用的,都是很普通的货色,她却连蔷薇硝这样的高档品,都知道怎么使用。

    当然,现代社会里,也有些买不起名牌,却对名牌如数家珍的时髦女子,也许千夏是喜欢这些,四处打br >免费shubao2</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