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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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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城你看一看嘛。”

    郝云连城这才不得不投眸往外瞧了一眼,这一瞧,顿时身子一僵,随即探身出去看。

    郁心兰心中奇怪,直盯着他看。

    郝云连城盯着某个人看了几眼,回头冲她道:“童普。”

    郁心兰呆住了,“啊哪个”

    分辨了一下,才知道不是小白脸的那个人,跟童普的画像很像。

    郁心兰迟疑了,那张画像她看过呀,抽象派的,鬼才认得出是不是他呢。

    江南看了看他俩,很良心的建议,“如果你们是在找人,最好确定了再说,毕竟做这个不是很光彩,他们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谁谁的。”

    郁心兰想了想道,“童安氏和耀儿就在宅子里,离着没几步,让岳如回去叫一下,认认人吧,反正他们也是在这吃饭。”

    郝云连城点了点头,岳如立即出了门,驾着马车走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岳如就带了人回来。贺尘带着她们去找伙计,想个办法见人。饭吃到一半,就听到这层楼面一阵子哭声,跟着贺尘便回来禀报,“的确是童公子。”

    “哦真是太好了。”郁心兰欢乐地道:“童公子一定很高兴见到妻儿吧。”

    贺尘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倒是岳如悄悄附耳道:“痛公子一开始好像还不大想相认的样子,后来见到我和贺大哥,才勉强认了。”

    一会子哭声渐淡,童普带着妻儿过来请安,“多谢郝云大人和夫人对小可妻儿的照顾,小可这便将妻儿带回,不敢再行打搅。”

    郁心兰正要应允,郝云连城却抢先道:“别忙,童公子请坐。”

    能让从不主动说话的郝云连城开口,这童普也算是朵奇葩了。

    郁心兰立即闭了嘴,静待下文。

    童普诺诺的应了一声,侧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下,礼数倒是十分周全。

    郝云连城随意的问道:“童公子最近在忙什么营生”

    童普干笑两声,“朋友周济着过活,没做什么营生。”

    “那可不妙,你妻子还欠了我内人一笔药款。”

    童普立即表示,“我还,我还。”

    大概是刚才童安氏说了近来的遭遇,童普直接从腰包里掏出张二十两纹银的银票来,放在桌上,推到郝云连城的跟前。

    郁心兰这才发觉出古怪。按说这些学子,最喜欢的便是结交达官贵人,如果能有人帮着推举一下,以他举人的功名,也是可以在官衙里谋个好差事的,至少算是国家公务员,衣食无忧了,可童普却至始至终想迅速离开。

    郝云连城却没再多话,收了银票,做了个请的手势。童普似乎松了口气,恭敬地施礼告辞。童安氏也向郁心兰福了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着丈夫走了。

    回府的时候,郁心兰发觉黄奇不见了,便笑问,“你是不是派黄奇去盯着他”

    郝云连城点了点头,“嗯,他的手指很奇怪,指尖是黄黑色,并不是读书人会有的。”

    郁心兰啊了一声,“童安氏说童家祖上是做爆竹的,童普还做得极好。你是怀疑”

    郝云连城淡淡地道:“我去跟父亲谈谈,让父亲也派几个人跟着童普,我想到秋山去一趟。”

    郁心兰点了点头,“去弄清楚也好。多带几个人,现在是雨季,怕塌方、还有泥石流。”

    郝云连城应下来,送她回到静思园,便转身去了前院。

    紫菱看到大奶奶回来,轻呼一声,“天呐,您总算是回来了。不过也好,上午的时候,淑妃娘娘宣您进宫,还是长公主殿下帮您给挡回去了,说您身怀六甲,不方便走动。”

    郁心兰轻吁一声,这个淑妃真是不消停,没事宣我进宫干什么

    一盏茶后,连城回了屋,对郁心兰道:“父亲允了我去秋山,我明日去兵部请假,请好了就动身。吴为今日为二弟和四弟也诊了脉,却没有中那种毒”

    郁心兰讶然道:“难道,那毒是二弟下的”

    若只有他有后嗣,那他成爵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郝云连城面色有些阴沉,冷冷的道:“最好不是。”顿了顿又道:“我让黄奇查到什么,就先回禀给你。”

    第二日一早,郝云连城便请好假,带着贺尘和几名定远侯的亲卫,出发去秋山。

    郁心兰则安坐家中,哪也不去,只差了锦儿去温宅那边查看整理的情况。

    到了下晌的时候,柯嬷嬷急匆匆地走来,带了长公主的话来,“皇上和淑妃娘娘今日驾临侯府,一会儿会与侯爷一同到,殿下请大奶奶早些更衣。”

    这便是要穿品级大装了。

    她如今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子,肚子跟吹气球一样鼓得飞快,再穿那么厚重的衣服,就觉得很累,加之天也热了,走两步便开始喘。

    长公主瞧着直心疼,安慰她道:“没法子,皇兄也不说是什么事,咱们总得按祖制来。”

    阖府上下都到正厅迎驾,皇上的龙辇还没露面,便先派了身边的黄公公过来传口谕,“皇上口谕,郝云大少夫人身怀六甲,准免拜礼。”

    郁心兰忙谢了恩。长公主让人给黄公公看赏。黄公公笑了笑,“这是淑妃娘娘跟皇上建议的。”

    就是要她领淑妃的情。

    不多时,龙驾到了,一众人跪拜迎驾,郁心兰只是蹲身福礼。

    膳时尚早,诸人便陪着皇上和淑妃到花园的凉亭小坐。淑妃一眼就看中了花田中的一几丛玫瑰,不由得诧异道:“这是月季花么怎么我瞧着又有些不同”

    长公主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这都是十四弄来的。”

    皇上忍不住笑,“子期就是喜欢弄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

    淑妃便娇滴滴地推了推皇上道:“皇上,臣妾,想去摘几枝。让大少夫人陪着臣妾就是了。”

    二奶奶和三奶奶微微一怔,随即又有些嫉妒。郁心兰的心中却警铃大作,只是不好拒绝,从凉亭到花田只几十步路,她不能拿怀孕当借口。

    那厢皇上已经允了,“你们两个都要小心些,仔细莫摔着。”

    郁心兰只好陪着淑妃来到花田,淑妃轻抚着花,却不急着摘,反而问道:“不知你的香露中,是不是有用这种花制成的”

    郁心兰道:“回娘娘,的确有,而且是最贵的那种,其实邻县有不少药田这种花,只是它有刺,所以宫中才不种的。”

    淑妃轻笑道:“你还真是懂。我呢,就不会这些,但若是说道让宫中多采买些花露,我倒还是说得上话。你若是想多做些生意,只管来找我就是。”

    好端端地提这个郁心兰忙垂了眼帘,谦逊地道:“臣妇那铺子就是个小作坊,现在的生意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淑妃赶紧接话,“那就再扩大,若是银钱不足,我凑些给你,当是入个股。明日我让我母亲送一千两银子过来,就当是三成股好了。”

    她还真好意思说一千两银子就像算三成股。现在唯美坊,光是招牌都值个几千两银子而且还是用这种强行参股的方式

    郁心兰真是被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给气乐了,可又不能直接得罪淑妃,只是淡淡地道:“啊呀,臣妇可做不了主,这店铺里,已经有十四爷和婆婆两人的股份,臣妇现在只有两成股,若是娘娘要参股,就得让十四爷和婆婆均些股出来给您。”

    听了这两人的大名,淑妃的俏脸不由得一僵,抿着嘴道:“少夫人莫不是在糊弄本宫”

    一发脾气就称本宫,郁心兰表示鄙视,面色却是非常无奈的表情,“臣妇哪敢期满娘娘,一开始的生意并不如何好,所以让婆婆和十四爷参了股,帮着拿到了宫中常供的份子。”

    这话合情合理,淑妃也不好再说,只得狠狠地掐了两朵花,返回了凉亭,之后便再也没同郁心兰说过话。

    待送走这两尊大佛,郁心兰赶紧回屋更衣,让芜儿帮她揉揉僵硬的脖子,酸痛的腰背。

    要入睡的时候,紫菱悄声禀报,“贺侍卫求见。”

    郁心兰想了想,“支个屏风,你让他进屋里来说话,叫锦儿看着门。”

    贺尘迟疑了下,才进到屋内,隔着屏风回话,“小的跟了童公子一整天,童公子现在住在谨王的别苑内,听下人的意思,是那位的好友,借住的。童娘子和小耀,被他安排在城内的一套小民居内。”

    “这么说,他们一家人没住在一起”

    “没有。童公子还给了童娘子二十两银子,要她别再找他,他有事自会来寻的。不过童公子暂时没发现别的不妥。”

    郁心兰想了想,“那你继续跟着吧。”

    既然有银子,却不愿与妻儿住在一起,肯定是有问题的。

    时间一晃而过,外祖父温良带着一家子老少赶到了京城。郁老爷亲自带了人去城外的十里亭迎接,郁心兰也派出了锦儿和安亦,颇表心意。众人伸长了脖子,终于看到一队马车行了过来。

    温家没那个银子请这么多马车,也没那么多行李、仆人要托运,所以郁老爷以为不是,仍旧张望着,却到岳父大人的呼唤,“贤婿”

    郁老爷惊得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岳父大人,您这是怎么这么狼狈”

    这一行人,不是狼狈,是极其狼狈。

    一个个鼻青脸肿,马车也是破破烂烂。

    郁老爷大惊,先慌忙将人请入郁府,又差人去请来了郁心兰。待郁心兰赶到的时候,温良等人已经沐浴梳洗过了,总算看起来没那么可怜了。

    众人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温老爷子入京途中,巧遇一伙山贼打劫,他觉得自己如今是朝廷命官,应当伸张正义,于是果断出面。

    温家从上到下,也就两个年青劳力,哪里会是山贼的对手差点没被一起给砍了,幸亏遇上当地的驻军巡视,才将他们和之前那队商人给救了下来,又听说温老爷子是入京上任的三品大员,那位游击参军立即大献殷勤,一路护送到京郊,碍于外军将领无召不得入京的规定,才折返回去。

    温家那几口人,也就租了三辆马车,其余马车全是那位商人的。

    郁老爷想将人给打发走,哪知那人死活不走,又哭又求,说自己暂时没了银两,想多盘整几日,待家乡的亲人汇了银两过来,再行上路云云。

    郁心兰在隔间与外祖父、舅舅舅母寒暄,听到那人的声音,总觉得耳熟,就好奇地探头,从窗棂的镂空格中张望。果然是熟人,正是那位卖宅子给他们的徐老板

    于是郁心兰便向外祖父介绍,“这人就是卖宅子的人。”

    温良是个耿直的人,听说这话后,立即走了出去,对女婿道:“这位老板就是卖宅子给我的人,贤婿暂且安排他住下吧。”

    那徐老板一听,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抓紧温良的衣摆,“老大人可是郝云将军的长辈”

    温良点头,“可以这么说。”

    徐老板立即哭了,“求您带我去见郝云将军吧,小人要求将军救命呐。”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见到郝云连城,徐老板坚决不说出自己为什么求救,只说是极大的事,对郝云打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又说郁府也不安全,想请温老爷子寻个安全之处给他住。

    温老爷子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人家求的是外孙女婿,而不是他,他不好拿主意。

    郁心兰想了想,让锦儿出去说与外祖父,这人由她带回侯府,总算是解了温老爷子的难。

    只小歇了一会儿,温老爷子就带着文书喝官牒,去吏部报到了。

    郁老爷的意思,那处宅子刚刚布置好,也不知合用不合用,想请岳父大人一家先在郁府小住半个月,待那边都收拾妥当了,再搬过去住。

    郁心兰没有异议,在娘家用过午饭,就乘车回了侯府,顺道带上了徐老板,他的家眷,却留在了郁府。

    转眼进入六月,气温越来越热,站在屋外,随意动一动就是一层薄汗,尤其是身子重的孕妇,热量本就比一般人要高,更觉得受不住。

    郁心兰基本都窝在屋里,还得拿大冰块在屋里化着,几个丫头轮流打扇才觉得有丝清凉。

    这天郁心兰正在屋里看书,郝云连城悄无声息地走到塌边,垂眸凝视着她,唇角含笑,等她发觉。

    郁心兰看得入神,只觉头顶的光线暗了一点,却没在意,直到一只骨节修长有力的手压在她的书本上,她才猛然抬头,“连城”

    郝云连城伸出手指,轻轻在她的小脸上刮了刮,“看什么这么入迷。”居然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郁心兰愣了愣,才恍过神来,又惊又喜地直往他怀里扑,“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去了不过七天,路上来回就要四天呀。

    “只是去查看了一下那条山道,所以比较快。”

    郝云连城挨着她坐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埋在她发间深深嗅了一口,这股安心的甜香,出门在外,真是想念呀。

    郁心兰一动不动地伏在他怀里,温馨的时刻,不用急着问那些烦恼的问题。

    郝云连城摸了摸她的肚子,忍不住道:“才几天不见,又大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就快六个月了,每天又汤汤水水不断,当然长得快了。我不想吃那么多呢,万一孩子太大了,生不下来。”

    长公主安排了两个喜事嬷嬷来服侍她,每日给她定下了几样必须吃的补汤和营养菜肴;岑柔又时常捧些糕点、菜肴来孝敬,她自个人本来就贪嘴这么一来,每天都吃得肚皮滚圆,孩子也就长得快了。

    郁心兰很担心养了个超大婴儿出来,这朝代可没有剖腹术,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九死一生,万一难产可怎么办。

    郝云连城耐心地听她发完牢马蚤,才轻笑道:“那就少吃一点好了,明明是你自己贪嘴,却说得好像是被逼着吃下的一样。”

    郁心兰扯了扯嘴角,有点尴尬,她只爱吃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可喜事嬷嬷准备的食品里,有几样宫中的秘方,说是对婴儿皮肤好、肠胃好的,她可不爱吃,却被告知。必须吃。这会子撒娇,为的就是让连城出面帮她赖掉,哪知他完全不配合。

    真是不体贴

    郁心兰气恼地撅起小嘴,郝云连城瞧着,觉得好笑,俯下头重重亲了她一口,见她一脸懵懂,郝云连城忍不住笑出声来。

    “讨厌”郁心兰啐了一口,探头向珠帘外看。

    郝云连城笑道:“都打发出去了,想问什么只管问。”

    郁心兰这才笑着,拉他问起了秋山之行。

    “还算顺利,父亲派了一名懂火药的亲卫黎铭,他查看了山道里的土壤,说是应当埋过火药,爆炸过。

    郁心兰不由得好奇,“难得当年你们没有听到爆炸声吗”

    郝云连城摇了摇头,“倒是有一声闷响,只是不大,象是天边的惊雷。本来那时就下了雨,所以也没有人在意。黎铭说,应当是将火药埋得比较深,而且药量大,才会有这般的威力,却又没有什么声响。”

    他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告诉父亲了。”

    这些话就有些细节要思量了。郁心兰一点一点地与他分析,“火药,多半是童普制的,他会,而且又贪念富贵,他家本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赴京的银两是存了好些年的,可来到京城后,就这样大把花钱。只是,不知他会制火药,是怎么被人发现的。若能从他口中问出这个人来,自然就能更进一步接近真相。”

    “再者,火药遇水就会潮,再也不能点燃,又要先将火药埋下,当时又下了雨,就最多只能提前半天左右。若是长皇子不听劝,不愿去半山崖,那也不可能成功。”

    最好,郁心兰扭头看向郝云连城,“不是说每回秋猎,钦天监都要算日子,至少是前后半个月不会下雨的时节,才会去吗”

    郝云连城的眸光闪了闪,“你是说,钦天监的官员中,也有人参与了可是看错天象之事,也不是没有过。”

    “虽然天象有可能看错,可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吧”郁心兰扭头看向丈夫,定定地问,“还有,这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同皇上说”

    郝云连城的眸光沉了下来,想了想才道:“这事儿,我得先去与子恒谈一谈,最好我们能先查出真相来,这样才好上报给皇上。”

    郁心兰哦了一声,“也是,你们俩都被这事儿给害得不浅。那你打算怎么撬开童普的嘴用刑吗好像不大好吧,毕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他又有功名在身。”

    这是最麻烦的地方,有功名的学子,翰林院都有记录,就算是用刑拘,也必须有正式的刑部文书,否则就算滥用私刑。若是最后撬开了童普的嘴还好说,若是万一没等问出跟结果就被对方知道了,只怕连城还要吃官司。

    郝云连城微微蹙了蹙眉,“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法,我打算悄悄抓了他,只要能问出口供就好。”

    “若是他事后反口,说是被你逼迫,才给的假口供呢”郁心兰想了想,出了个主意,“做坏事的人,肯定都怕报应,咱们不如找人假扮阎王,来个三堂会审。”

    郝云连城听了她的计划,也觉得可能,又有趣,不由得扬眉轻笑。

    想到渐渐有了线索。连城也终于能沉冤得雪,郁心兰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若真是有了别的线索,一定要告诉我呀,我陪着你一起分析好不好让我陪你一起解开这个谜底好不好”

    声音软绵绵甜糯糯的,尤其她又是腻在他怀里,抬着秋水般清亮的眸子,这样低声柔顺地请求,郝云连城几乎想都没想,就开口应下了。应下后,才想到,他似乎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情,这事儿最后涉及的,必定是朝中的大梁之臣,或许,是必须要保密的。

    郁心兰瞧出了他的懊悔,她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连城,我希望你能洗去冤屈,更希望我能帮上你”

    郝云连城故意无奈地叹息一声,沉吟了片刻才道:“答应你了,自然是会做数的。”

    郁心兰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

    这会子才想起徐老板的事,“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非要见你不可。”

    郝云连城蹙蹙眉,“大抵是些龌龊事。”

    无商不j,多半是干了缺德事,或是什么官商勾结的勾当,这会子怕被人灭口之类。

    郁心兰一本正经地道:“若只是一般的龌龊事,他为何非要告诉你不可只怕是与你有关的事,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带回侯府,好生保护着。”

    郝云连城想了想,也是有道理,只是他现在有点困饭,阖上眼,懒懒地道:“等我休息一下。”

    郁心兰忙起了身,将竹塌让给他,自己坐到椅子上看书,陪着他。

    郝云连城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连午饭的点都过了,才饿醒过来。

    郁心兰忙让丫头们将饭菜热好端上来,郝云连城不由得皱眉,“你没吃”

    “先吃了一点垫着,现在还可以陪你一起吃,我这一整天的吃食就不断,哪里会饿。”

    郝云连城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桌边坐下,“那也不能不吃饭,以后定时吃,不必等我。”

    郁心兰见他坚持,便乖巧地应了。

    用过饭,又歇了午,郝云连城才带着非要同行的小妻子,到前院书房,接见徐老板。

    徐老板自被郁心兰带入侯府,就一直被丢在客房里,除了三餐准时有人送来一菜一汤,再见不着一个人。他总是担心自己被人杀害,原就精瘦的人,现在更是瘦的皮包骨了。

    他一见到郝云连城就立即扑通跪下

    仁王府

    秦小王爷下了马,将缰绳一甩,快步走入书房。仁王正与两位幕僚谈论时政,见到他进来,微微一笑,“慎之,你来得正好,一起聊一聊吧。”

    秦小王爷用眸光扫了那两人一眼,“小王与王爷有要事要谈。”

    两位幕僚立即看向仁王,见王爷颔首,便起身,施礼退出。

    仁王又令侍卫初一守好房门,这才问,“什么要事”

    秦小王爷面带喜色,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仁王,“大喜事我派人没日没夜地跟踪工部尚书夫人,总算是有了收获。”

    仁王展开一看,也是一脸惊喜,“这可真是老天有眼了。”

    纸上,写着工部几位官员贪墨的银两和分赃账册的藏处,以及其余未曾查到的官员的名单。

    工部尚书还真是有办法,居然敢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由夫人去办,也多亏得慎之处事谨慎,不但跟踪工部尚书之子,还派了人紧跟着其夫人仁王眸子不禁露出笑意。

    秦小王爷压低了声音,“王爷您看,这些人要不要呈报给皇上”

    这些人,都是朝中的大臣,若是不报,可拿着纸上所附的证据,要挟他们,为仁王所用。若是要上报,在皇上的面前就是大功一件,对仁王的政绩亦是十分有用。

    仁王想了想,“先找出赃银。”

    也就是不想将名单呈给皇上。毕竟皇上现在正在收集朝臣的推举折奏,他若想被册立为太子,需要朝臣的一致推举,多几个人,就多份折奏日后等他登基称帝,这些蛀虫自然是不能留的。

    秦小王爷点了点头,“那就事不宜迟”

    仁王也知兵贵神速,立即点齐了王府的一百亲兵,分批派了出去,到城外再行集合,以免被对手察觉,分去了功劳。

    只是再怎么掩饰,王府也就这么几个门,一下子出去这么多亲兵,街对面的永郡王府就听到了风声。

    永郡王立即就察觉出来,“必定与现在正在查的贪墨案有关,或许他们已经有了线索,派人去跟着,另外,调五十名亲兵随时候命。”

    几队人马,遮遮掩掩来到东城外。这里,有许多官员和城中大富之家的别苑,赃银并没放在哪一个官员的别苑中,而是在一个商人的宅子里,埋在后花园的池塘下。

    永郡王后到一脚,仁王的人已经开始在抽塘水了。

    永郡王微微一笑,“十二哥好悠闲呐。”

    仁王见到皇弟的身影,心就是一沉,这家伙只怕是察觉到自己派出了人手,才暗中跟着的,可恨的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哄是肯定哄不走的,自己若是甩手走开,他也会将这座宅子翻个底朝天唯今之计,只有分他一杯羹了。

    只不过,越想越不甘心,仁王少不得要嘲讽两句,“十三弟也好兴致,居然跟着哥哥跑了大半个城。”

    永郡王已经笃定了心中的猜测,想到没出任何力就能在父皇面前露脸,尤其是能分走仁王的功劳,心中自然是兴奋万分,当然不会在意兄长的这点小酸气。他拱了拱手道:“好说好说。”

    既然要分功劳,就不能完全不干活,永郡王立即指挥自己的人手相助。

    两位王爷负手立在池塘边,看着亲卫们忙碌,谁也不搭理谁。

    池塘的水好不容易抽干了,亲兵们便套上了防水的厚粘鞋,扑通扑通跳下去,开始了挖掘工作。

    正在此时,门外又传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负责保卫的亲兵们,立即将佩刀抽出半截,随时准备应战。

    待马队冲将进来,两位王爷都将手一挥,“退下。”

    来人清一色的姜红袖箭立领对襟长衫,半尺阔的蛮腰束带,这是御林军的装束领队之人,更是父皇身边的亲信,黄公公。

    黄公公见到两位王爷,立即跳下马来,躬身行礼,笑眯眯地道:“原来两位王爷也在此地,早知如此,皇上就不必派杂家跑这趟腿了。”

    仁王和永郡王面色都是一僵,“不知公公前来是”

    黄公公摸着光溜溜地下巴,诧异道:“原来两位王爷不是来收缴赃银的”

    两位王爷立即表态,“自然是来收缴赃银的,银子还未找到,原是想找到后,立即呈报给父皇。只是不知,父皇是如何得知的”

    黄公公哦了一声,笑道:“是郝云将军带了名重要证人入宫,向皇上禀明案情线索,皇上才差奴才来此的。呵呵,呵呵。”

    这一笑,直把两位王爷笑得尴尬无比。

    人家郝云靖一得知重要线索,第一时间就是入宫禀明皇上,半点不隐藏,也半点不居功,相比之下,他俩就况且,郝云连城已经禀明了皇上,这功劳,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黄公公这种人精,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发表什么意见的,只是谦恭地问道:“不知何时能找到”

    仿佛要配合黄公公的话,几名亲兵同时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只是,此时此刻,已经不能让两位王爷兴奋了。

    赃银多达七十余万两,在池底铺了半丈厚,整整花费了一夜的时间,才整理出来,搬上马车。这些还只是分配到各人手中,会显得碍眼,才特意埋藏在此的,就连黄公公也都不免砸舌。

    一队御林军押着数十车银两,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宫。

    太和殿的大殿之上,皇上又是喜悦又是震怒。喜的是这些赃银被找到,怒的是这些蛀虫,竟将修建河堤的银子装入自己的腰包,若是万一发了洪水,整个帝都岂不是要化为一片汪洋

    仁王与其他人一起,垂首肃立在大殿上,心中百转千折,怀中那份名单,似乎烫伤了他的胸口。若是此时将这份名单呈上去,应当多少还能算是一份功劳,只是,要不要呈上

    在龙阶上来回走动不停的建安帝忽地停步,扬声喝道:“来人”

    大殿外的侍卫总领何逍,立即进殿候旨。

    建安帝沉声吩咐,“去将这些逆臣贼子给朕抓入天牢。”说着,报了一串人名。

    仁王的心沉到了寒潭之底,原来父皇已经知道了。

    待何总领躬身退下,皇上这才将目光投注到台阶下的诸人身上,淡淡地道:“你们也辛苦了,都各自回府吧。靖儿也回去好好休息几日。”

    最后一句话,算是对郝云靖的嘉奖了,但对两位王爷,却再没多的话。

    这令仁王和永郡王的心中直敲鼓,若是有功,父皇一定会看赏,若是生气,也一定会责骂,可这样不声不响的,应当是失望了是失望他们贪图功劳,没有及时呈报吗

    不待他们想清楚,建安帝已经拂袖而去,两人只得对视一眼,各自离开。

    仁王故意慢走几步,等郝云连城赶上来,然后笑问,“表兄这几日请假在家,原是查案去了,实是辛苦了。”

    郝云连城淡淡地道:“非也,臣是去看望一位朋友,回家之时才得知此事。”

    仁王十分讶异,“哦怎么这么巧就被表兄撞见了”

    提及此,郝云连城的眸中就露出笑意,“是内子撞见了此案的证人,将其带入侯府保护,并非臣的功劳。”

    若是换成他,或许就懒得跟这些商人说话,只会派个属下去询问,虽然属下询问清楚后,也会禀报他,但这中间,就有可能出现意外,不可能办得这么顺了。

    想到小妻子指天誓日地说徐老板要说的事,肯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还真是被她给说中了。徐老板也是因为知道之前是由他在查办这个案子,才非要见他不可。

    连城在这边高兴,仁王的眸光却暗淡了下来,心中暗恨,为何旁人的妻子都能这般相助夫君,他那两个妃子,嘴里说要助他,却办不了一件实事

    出了宫,郝云连城便与仁王分道扬镳,回到府中,郁心兰正与丫头们一起做百家衣。

    百家衣是给孩子穿的,求个百家顺遂的福气。衣服要从旁人的家中收集起来,清洗干净,再每件衣上剪一小块面目,拼成一套小孩子的衣物。

    郁心兰特意给做大了一点,她生产是时候,应当是冬季,她不想将这种衣料贴着小孩子的皮肤,所以缝成了小棉鞑子,包裹在包袱外面的。

    郝云连城不是第一次见她做小孩子的衣服,只是这件比较奇怪,就忍不住问了问。

    郁心兰指了指千叶,笑道:“这丫头给出的主意。”

    千叶给大爷解释了一番,又忙收拾了针线篓子,退了出去。

    郁心兰问道:“怎么这时才回还顺利吗”

    郝云连城点了点头,“赃银找到了,花了些时间。”

    郁心兰边为他宽衣,边问,“昨晚没休息好吧,你先歇会儿,贺尘说,屋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一会子让童安氏想办法将童普请回去,咱们就能行动了。”她想了想又道:“等问出些线索,再跟庄郡王爷说吧,免得之前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郝云连城想了想,笑道:“好吧,都听你的,你是我的福星,希望借你的福气,将这桩案子查个清楚。”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见连城一本正经地说她是福星,郁心兰被逗得咯咯娇笑,“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郝云连城微微含笑,伸手轻触她光滑细腻的小脸,“怎么不信,自娶了你之后,就事事顺遂。”

    郁心兰撅了一下小嘴,“那是我敏锐谨慎加之明察秋毫,可不光是运气。”

    “是你冰雪聪明、兰心蕙质、秀外慧中、心灵手巧,够不够”

    这话虽带着戏谑,却也是发自内心。

    就比如昨日下午他带徐老板入宫一事,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应当先去东郊那所宅院探一探,确定赃银的确是在那里,才向皇上呈报。毕竟徐老板只是帮他们洗黑钱的,那收藏赃银的老板,是另外一人,只是徐老板天生谨慎,暗暗查清楚了,以备日后所用。

    可郁心兰却严肃地告诉他,若是被对方察觉,只怕会将赃银移走,就算他带着亲兵守卫着,要皇上如何相信,你没有从中拿走一点

    所以赃银,还是原封不动的由皇上的人去发掘才好。至于是不是真的在那处宅院内,应当不用怀疑,就算有假,反正是徐老板供出的,带徐老板进宫面圣就是了。

    幸亏他听了小妻子的劝,否则,只怕会同两位王爷一样,被皇上猜忌了。派了那么多人去挖掘赃银,却又静悄悄地不欲人知,皇上想不怀疑他们的用心都难。

    郁心兰嘻嘻一笑,厚着脸皮道:“每个词重复一百遍才够。”

    说着要拉他进室内休息。

    郝云连城却道:“不了,我去趟郁府。”说着取过屏风上搭着的外衫,自己披上。

    郁心兰忙问,“又到哪去”

    “外祖父来了,我昨日回来,原就应当去拜访,拖到今日,再不去,礼数不周,父母亲也要责怪我了。”他边往外走边解释,“一会子我去楼外楼订个席面,为外祖父接风洗尘。”

    这意思就算不带她一同去了。

    郁心兰只好在府中等着连城去了大约一个时辰,便差了陈社回府回话,告诉她席面订在明日中午,请了温府和郁府的亲戚。虽然郝云连城得了恩许,这几日可以不去上衙,但想到已经请了几日假,放不下军营里的事,还是自行去了。

    那位买下果庄的胡老板,似乎真的是在继续经营果庄,到了这盛夏时节,还让人送了一车新鲜的桃子、李子、西瓜到侯府来。

    郁心兰自是不会吃外面送来的东西,只让丫头们分篮装盛好,给各个院子送了一篮。另外,还特意嘱咐紫菱给童安氏送一篮子去。

    童安氏如今住在白杨胡同,很普通的四合院,北面是院门,南面一明三暗的三间正房,东西两侧各一间厢房一个杂物间,中间的坪不大,有一口水井。

    紫菱敲了敲门,不一会儿,童耀便奔跑出来开门,见是芜儿,立即笑道:“紫菱姑姑好。”

    紫菱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你娘亲在不在”

    “在的。”

    童耀关好了门,在前面引路,他说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迎了出来。

    “紫菱姑娘今日怎么得闲过来”

    “是大奶奶让我送篮子新鲜水果过来,给童嫂子和小耀尝尝鲜。”

    “这真是怎么好意思,总让大奶奶牵挂着,紫菱姑娘回府后,一定要帮奴家道谢。”

    童安氏极不好意思,连忙往里让,将竹凳搬过来,又用抹布擦了擦。

    紫菱笑吟吟地在客位坐下,张目打量四周。

    这件当做客厅的明房里,除了中央一套待客的八仙椅外,内侧靠墙还有一张小方桌,想是用来当餐桌的。此时桌上铺着一本书,一方盛了墨汁的砚台,一叠写了字的白纸。

    紫菱笑问,“可是小耀在这做功课”

    童安氏点了点头,笑着聊起来,“可不是。他爹说,隔几日会回来一趟,教他习些字,平日里让他自己温书。”

    童耀勤快地沏了一杯茶,捧给紫菱,嫩声道:“紫菱姑姑请用茶。”又打开待客的四格果盘,放在桌面上,殷勤地请紫菱用一点。

    做完了这些,他坐回到原位,提笔练字。

    紫菱轻啜了一口茶,与童安氏闲聊起家常,“童公子不知做什么营生,竟会这般忙碌”

    童安氏丝毫没有戒心地道:“男人家主外,他不与我说,我也不好问,只要他心里头还有我们娘儿俩就成了。”

    紫菱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理,不过这样,却是耽误了小耀的课业,原本在唯美坊,安亦掌柜还能每日里抽几个时辰,教小耀读书习字,现在这样几日才教一次,恐怕会耽误了小耀的前程。”

    童安氏也正忧心这个,听到这话,不免轻叹一声,“有什么法子呢,我正盘算着,送耀儿进私塾”

    紫菱笑了笑道,“小耀很乖巧,很得大奶奶的眼缘,前几日大奶奶还在说,她的小外甥林哥儿请了西席,请的是翰林院编修的兄长,学问是极好的,目前丁忧在家。林哥儿一人学着也无聊,不如让小耀去跟着学学,正好能做个伴儿。”

    童安氏闻言,又惊又喜,“这、这真是太好了”忽地想到夫君还要过几日才回家,不由得又犹豫,陪着笑道:“这种大事,还得先与夫君商量,不知西席何时上府授业”

    紫菱看着童安氏,不动声色地笑,“明日就开始授课了,这位穆先生授课严谨,缺一日都会落下不少的。”

    童安氏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机会,想到大夫曾说,若是紧急之事,可以去一家字画坊留个讯儿,便下定决心般地点头,“那好,我今日去寻寻夫君,不论怎样,都请紫菱姑娘替我谢谢大奶奶。”

    紫菱笑着应声好,又指着小篮子里的水果介绍道:“那都是果庄上产的,甜枇杷这时节却是极少见的。”

    童安氏又谢了一次,到西边的厨房里取了一坛子腌杨梅,递给紫菱,“大奶奶喜欢吃这个,我又做了些,还请紫菱姑娘带去。”

    紫菱没有客气,接了坛子,由童安氏送出了门。上马车的时候,乘童安氏不注意,她悄悄向巷口的杨柳树打了个手势。

    待马车远走,童安氏便让儿子到武正街的如墨书斋,请那的掌柜带个讯给丈夫,说是有极重要的事,请他回来商议。

    小燿这几回见到父亲,觉得父亲对他比较冷淡,生恐父亲觉得这是小事,不愿回家,跟那掌柜说话时,说得极严重,又机灵地怎么也不透出一点口风。

    如此以来,终于在傍晚十分,将童普给诓进了家门。

    童安氏欣喜不已,忙拾掇了一桌子饭菜出来。

    童普整日住在谨王府的别苑里,几乎就是足不出户,别苑里自然是山珍海味、酒池肉林,可吃多了也就腻了,见妻子这桌饭菜素淡精致,尝了一口,感觉别有风味,自是吃了个酒足饭饱。

    饭后,童安氏服侍好了丈夫净手净面,才将想让童燿去温府一同进学的事,说与丈夫听。

    童普立即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过,燿儿我会教他日后我必定是能飞黄腾达的,燿儿便是没有功名,也可以举荐个官儿当着,你担心什么”

    童安氏听他说得这般斩钉截铁,不由得生了疑,迟疑着问,“相公,你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童普不满地白了她一眼,“我现在的事儿极为重要,却是不能说,你少问。”

    童安氏听了这话,也只得压下满心疑问,诺诺地应了,微垂了头,露出一小截优美的颈子。

    盛夏的天黑得晚,这会子还有些蒙蒙亮,童安氏出身贫家,自是不会在有光线的时候点油灯,一张素白小脸隐在若明若暗之间,领口的肌肤若隐若现,竟生出了白日里难得一见的风情。

    所谓饱暖思滛欲,童普现在酒足饭饱,看了这一幕风情,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倾身过去,咋爱童安氏的脖子处吹了一口气,滛笑道:“娘子,咱们安置吧。”

    童安氏俏脸一红,迅速地抬眸瞧了一眼正在收拾碗筷的小燿,扭捏地道:“我我先给燿儿烧水沐浴,再再”

    话未说完,小燿就好奇地看了过来。

    童安氏再不敢说,童普颇感扫兴,却又因不能立时得逞,更生出几分急切和势在必行。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快去快去。”

    其实他也觉得热了,浑身黏腻,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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