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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5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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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赫云连城闻言,也觉得有理,眸光顿时一亮,“这么说,荣琳的尸身,应当还在安王府中。”

    上回虽是让大理寺的人马搜了一下安王府,可王府这么大,他们自己的家自己最熟,要藏一具尸体太简单了。

    郁心兰笑了笑道:“那我们就让他们安心吧,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家陪陪我。等他们想办法毁尸灭迹的时候,再去抓个正着。”

    她倒是十分好奇,到底要什么样的目的,才能让安王爷与杀女儿的凶手合作。

    第二日一早,长公主就遣了人过来问悦姐儿的情况,郁心兰回复说“不大好,要多养些时日,还请母亲放心,尽量少来走动,免得过了病气。”

    二奶奶和三奶奶听到讯儿后,也赶来问候,送上了一分礼物,然后安慰郁心兰,“大嫂不必太担心,虽说小孩子出痘子容易早夭,但也常有挺过去的。”

    郁心兰总觉得二奶奶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跳动的光芒是兴奋的,所以毫不动摇地道:“我的悦姐儿自然能挺过去,她先天身子骨好,又有吴神医在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二奶奶和三奶奶只能陪着笑,“这是自然。”

    正说着,西府的蓉奶奶和惜奶奶也过来探望,几个妯娌坐在暖阁说话儿。

    几位奶奶的丫头们在院子里候着,自有静思园丫头们请她们到茶水房取暖。

    丫头们坐在一起,自然是聊主子又打赏了多少银钱,哪个被哪位爷看中了这类。一名叫圆素的丫头笑道:“府中的人都说静思园的姐姐们最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千荷眼睛一亮,笑问道:“是你们蓉奶奶说的吗有说咱们几个姐妹里,谁最漂亮吗”

    “自然是巧”她刚开了个头,就另有一名丫头咳了一声,她便再不肯说话了,只笑着捏起千荷腰间的荷包道:“好漂亮的绣功呀。”

    千荷倒不居功,“是千叶姐姐绣的。她送了我们一人一个。”

    说到千叶和巧儿昨晚被打了板子,西府的丫头们便相约去探望一下。待主子们告辞,丫头们也随着走了。

    千荷忙去上房回话,郁心兰听了只是笑,“提到了巧儿”

    郁心兰将调查的目光着重放在了任氏这边,让人仔细询问她近几日的日常起居,接触过什么人之类,慢慢锁定了一个人小花园的新升上来的管事乐妈妈。

    这位乐妈妈是二奶奶的人,上回二奶奶滑胎,小花园的几位管事受到了牵连,被远远地发卖了,特意提了二奶奶的陪房婆子。

    这位乐妈妈平时就爱找任氏聊天,这几天特别殷勤,还送了一卷羊毛毯子给任氏。就是这卷羊毛毯子,吴为检查了,给狗儿多蹭了几下后,没两天,也开始出痘子。

    郁心兰理出头绪,立即将人绑起来,交给长公主发落。二奶奶听了讯儿,惊得半天喘不上气,忙忙地跑到宜静居去告罪,哽咽着道:“真没想到她是这样黑心肝的,居然脸府里的主子都敢下手,二娘只管处置便是。”

    这是要撇清自己。

    郁心兰不禁在心中好笑,她倒是没怀疑过二奶奶,二奶奶真要害宝宝们,就会用别人的人,至少死侯府的家生子。

    不过,什么人都能寻上二奶奶的人来办事郁心兰真不知该说二奶奶什么才好了。

    拿了乐妈妈问话,最后竟问到了巧儿的身上,说这卷羊毛毯子,是巧儿给的。

    再捉了巧儿来问,巧儿却说是在府中的花园中拣的,她见毯子不错,问了一圈没人认领,就随手送给了花园的管事乐妈妈,算是个人情。

    后面又寻了几个丫头媳妇子来问,说前几日巧儿的确是拿了一卷毯子问人来着。

    这事儿似乎走入了死胡同之中,郁心兰郁结于心。

    长公主这边也不好处置,虽说悦姐儿是给巧儿害的,可到底是无心之失,只能打几板子小惩大戒。

    这番折腾下来之后,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官员恢复了早朝。悦姐儿的病情还没好转,但赫云连城再不愿,也得每日去朝中点卯。

    郁心兰则安心在家带孩子,每天愁眉不展。巧儿的板子打得不多,趴了几日后,便一瘸一拐地到上房来伺候,但郁心兰一想到悦姐儿如今这蔫蔫呼呼的样儿,是巧儿所害,就对巧儿愈发的冷漠生疏,几乎连正堂都不让她进了。

    这日郁心兰刚给悦姐儿喂完了奶,蓉奶奶便推了门进来,笑盈盈地道:“我来看看弟妹。”

    郁心兰忙给让座,蓉奶奶问了悦姐儿的情况,又说了些闲话,这才转入正题,“我家爷是个正经人,府里那么多丫头,也没见他对哪个看得上眼,偏偏那日过来吃团年饭时,就是看中了弟妹身边的一个丫头。”

    郁心兰讶异地扬了扬眉,“不知是哪个丫头能入荣爷的眼”

    蓉奶奶颇不好意思地道:“是巧儿。若是弟妹得力的,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偏是弟妹也瞧她不顺眼,不如就让给我吧。”

    郁心兰半张了小嘴,十分惊讶,半晌才喃喃地道:“若真是荣爷看得上的话,那也是她的福气。”遂扬声问紫菱,“去将巧儿叫进来吧。”

    紫菱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过了会子复又转回,禀道:“偏不巧,安妈妈打发她出府办针线去了。”

    郁心兰便歉意地对蓉奶奶道:“这样吧,待她回来,我就让安妈妈领了她过去。”

    只让个管事妈妈带过去,就是为奴为婢听凭蓉奶奶的意思了。

    蓉奶奶听了这话,心里头十分高兴,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要她不要担心悦姐儿,悦姐儿自会吉人天相的,这才走了。

    待蓉奶奶一走,巧儿便从侧门走了进去,给郁心兰跪下磕头,“婢子今日便作别了,望大奶奶一切安好。”

    郁心兰点了点头,轻声道:“只是委曲你了。”

    巧儿笑了笑,“婢子知道奶奶重承诺,只要想到日后有富贵的日子,婢子就不觉得委屈了。”

    第一百四十章

    郁心兰交待紫菱照看好悦姐儿,便带着巧儿去宜静居,丫头们许人,必须跟当家主母禀报一声。

    程夫人已经在宜静居了,讨要的是侄媳妇的陪嫁丫头,总得给个说法,此时她正说着,“若不是听说你们老大家的不会给丫头们开脸,我也不会老着这张脸皮来讨人。跟着荣儿,虽说是妾,却也是半个主子,总好过日后配给陪房,那不过是个奴才妻。有的丫头生得俊,心气儿高,还指不定会闹腾出什么事儿来呢,您说是不是”

    说得好象她儿媳妇要把陪嫁丫头往死里逼似的。

    听了这话,长公主就沉下了脸,“既是兰儿的陪嫁丫头,我这婆婆也不能自专,总要问过她的意思才是。”

    正说着,郁心兰便进来了,给两位长辈见过礼,程夫人便向她问起,“你就当是做善事,把那丫头给了我带回去吧。”

    郁心兰淡淡地道,“巧儿我是可以给荣爷,不过,这丫头我也花了不少心思来调理教导,这番就算是大伯母您买去的吧,我也不多收了,就八十两纹银吧。”

    程夫人听得心头怒火燃烧,买个漂亮的丫头,还得是调教好了的,才顶多二十两银子,到这死丫头这里,就翻了四倍不止。况且,锦儿出嫁,这丫头还送了五百两银子的嫁妆,轮到这个巧儿,反倒还要找她拿银子。

    依着程夫人的脾气,定是要拂袖而去的,可之前儿子就软磨硬泡地求了她,无伦如何要将人带回来。她只得忍气吞声,拿了八十两银子,收下了巧儿的卖身契。

    郁心兰也不是个小器的人,当场拿了十两银子给巧儿,“咱们好歹主仆一场,算是我给你的嫁妆了。”

    巧儿谢了赏,程夫人气哄哄地带着她走了。

    回到西府那边,程夫人先打发人带巧儿下去,又着人请来了长子和长媳。赫云荣与蓉奶奶携手而来,听完娘亲的话后。赫云荣心生欢喜,“多谢母亲,却不知巧儿人何在”

    蓉奶奶却是讶异,“靖弟妹明明答应了媳妇,晚些让管事妈妈送巧儿过来呀。”

    程夫人那口气当场就没咽下去,噎得两眼溜圆,“你也去找过她”

    蓉奶奶点了点头,正巧大老爷回了府,听说此事,不由得责骂长子道:“你怎么就不能跟你弟弟一样稳重一点不就是个丫头吗还巴巴的让你娘亲和媳妇都去讨人”

    赫云荣最听不得父亲说他比不上弟弟赫云琏,当下便扬眉道:“儿子自有用意,父亲还是安心吧。”

    “赫云靖那小子官越做越大,你叫我怎么安心还有那个丫头,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来勾引你的”

    当年老侯爷是按长幼有序的祖例,定下大老爷继承爵位的,最后被先帝给换了人,但在大老爷的心中,这爵位就是他的,被弟弟抢了,所以自小就教育两个儿子,一定要将爵位抢回来。

    两个儿子也算是争气,外放几年,年年考满,回到京中述职后,任的是兵部有实权的职务,更是给大老爷增添了无数信心。他明里暗里跟侯爷说过几回,定远侯却仿佛没听明白,实在是令他气恼。

    眼见又是一年,他听到风声,皇上也有意让几家尚未定世子的府上,将继承人定下来,在这节骨眼上,老大却在想什么丫头。

    赫云荣却只摆了摆手道:“巧儿早就是我的人了。父亲若是想拿回爵位,最好别跟叔父提什么立世子之事,咱们这几个兄弟中,谁还能比靖弟和飞弟跟皇上亲还是等新君上位之后,再做定夺吧。”

    大老爷一听这话,眼睛立即放光,“你跟从了哪位王爷”

    他也想站好队,早早地开始辅佐未来新君,可几位王爷虽然在大揽人才,但也不是什么官员都要的。

    赫云荣不想同父亲说,父亲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得意,就直接写到脸上了。他只道:“父亲记住这话就行了。”

    大老爷气得直捋胡子,可他也知道这个长子看着温和,其实不容易拿捏,只好作罢。

    当日,荣爷就将巧儿抬了姨娘,还出银子置办了几桌席面,请上几位兄弟和弟妹、侄儿侄女们聚一聚。郁心兰应景儿地送了份薄礼,说道悦姐儿病未好,她们夫妻俩不方便出席。

    礼不重,充分表示出,郁心兰对巧儿有所不满。

    赫云荣抚着巧儿光滑的小脸,满是柔情蜜意地怜惜,“真是委屈你了,挨了这么多板子。”

    巧儿漂亮的小脸泫然欲泣,“只是没办好爷的差事,竟让大奶奶发觉了。”

    赫云荣只顾着吃巧儿豆腐,见她将泣未泣的可怜样儿,忙着宽慰,“没事。她是个聪明的,发觉了就发觉了。好在之前我们做足了准备,她纵使再怀疑,拿不到证据,也没有办法。只是我应当早去将你要了过来,就能让你少受些罪了。”

    他本就不是真要拿那两孩子怎么样。

    巧儿一脸娇羞地偎进赫云荣的怀里,两人柔情蜜意了一阵子,她忽地担忧道:“爷大概不知道,大奶奶最是多疑,只怕现在已经开始怀疑爷了呢。”

    赫云荣浑不在意地笑道,“怀疑就怀疑,有本事拿出证据来,爷就怕他们不来查呢。”

    不是他自大,早在还没回京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这边的情况,知道巧儿是不得靖弟妹欢心的,当时他就想,这个丫头可以利用。

    而赫云荣本是一名丰神俊朗、出身高贵、年少多金的翘翘佳公子,兼之谈吐风趣、温柔体贴,在情场上鲜少失利。因而勾引了巧儿几次之后,自我感觉已经擒获芳心,遂令她冒险行事。

    他早已为自己找好了靠山,根本不怕东府这边的人反对或是敌视。而现在,他也是故意去找郁心兰要人,为的就是告诉赫云连城,他们这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希望由此拖住赫云连城,让其无心查案。

    静思园里,赫云连城才刚刚下了衙,听妻子说起巧儿之事,便将下人打发出去,轻声问,“那丫头真靠得住吗”

    郁心兰轻笑,“你放心吧,靠得住的,也是她自己愿意的。”

    其实,打从开始怀疑西府那边起,郁心兰就一直想着怎么从西府探听消息,还好荣爷自己看上了巧儿,暗地里找过巧儿几次。

    巧儿十分乖觉,随大奶奶嫁到侯府,也有一年多了,她看得很清楚,大奶奶防得紧,大爷对别的女人又不上心,而她还有把柄握在大奶奶手中,那做妾的想法,就慢慢淡了。尤其小茜出事以后,她愈发觉得这种深宅大院,不是她们这种没靠山的人能呆得住的。

    巧儿也的确是个聪明的,从赫云荣的几句话里,发觉到两府主子之间的微妙关系,当即就找上了郁心兰,自愿去西府卧底。说到底,她只是想过富贵的生活而已,若是有别的方法求得富贵,便是要从险中求,她也毫不犹豫。

    其实,巧儿不说,荣爷的那些举动,也都在侯爷和赫云连城的眼中。她能主动来说,郁心兰并没怀疑她,只是问,“事后想要什么”

    她答曰,“三千两银子和自由身。”

    郁心兰想了想道:“去西府那边,总归是有危险的,事后我给你四千两银子,和一个宅院、一份户籍,保证你余生衣食无忧。”

    巧儿大喜过望,这便与郁心兰密谋起来。

    赫云连城听妻子说得笃定,便没再问,只抱了女儿亲了亲,嘴里叹息,“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回府见不到儿子,怪想的。”

    郁心兰笑瞪他一眼,“明明你一回府,就是先去母亲那边看儿子,还在这儿抱怨。”

    赫云连城没说话,只笑了笑,又低头去逗女儿。

    用过晚饭,赫云连城就在外间看兵书,郁心兰与紫菱先给悦姐儿洗了澡,喂过奶,便问他要不要安置,赫云连城点了点头,随她回了内室。

    因为女儿带在郁心兰的身边,所以这些日子屋子里一直很热闹,这会子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女儿也睡了,屋里头难得的安静。

    “兰儿。”赫云连城轻轻唤了一声,声音里有种疲惫的满足。

    郁心兰听了心头一紧。

    今晚的赫云连城,似乎有些奇怪。

    他从来是意气风发,很少有这种无可奈何的失望表现。刚才这一声轻唤,即便是一种夫妻之间的交流,也表明他今天似乎是遇到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儿想说,我能当最好的听众哦。”郁心兰仰头望着丈夫,嘴角弯着甜美的笑容。

    “听众是什么”

    “啊就是听你说话的人。”

    赫云连城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淡,良久才道:“真没想到,会是荣哥。”

    郁心兰握了握他的手道:“人的十根手指都不一样齐呢,何况是人心其实只要能查出来,我想父亲必定会暗示过去,若他有心能改,日后一样也是亲戚。”

    话说得这么宽容,但其实,郁心兰自己就会很小心眼地不再跟西府那边来往。

    次日清晨,赫云连城站在落地并蒂莲纹的床帘边上,望了妻子许久,嘴角慢慢凝出笑意。

    昨晚为了安慰他因手足相残而受伤的心灵,郁心兰努力“服侍”他,累到现在还没起来

    时辰到了,长随陈杜在院子里催促,赫云连城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内室,对守在门外的紫菱和众丫头说,“叫乳娘过来服侍姐儿,让大奶奶多睡一会儿。”

    紫菱躬身应下。赫云连城便上朝去了。

    今日是钱劲将军搬师回朝的日子,梁州城内外的逆子2臣都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建安帝龙颜大悦,当即晋升了钱劲的官职,又着吏部和兵部协商其余有功人员的奖赏方案。

    退了朝后,钱劲便随在定远侯身后,一同回兵部的军营。钱劲是定远侯的得意弟子,这次去剿灭梁王叛党,是定远侯推荐的,能立功而返,也让定远侯觉得与有荣焉。

    钱劲先汇报一下前方的战绩,然后向定远侯推举了他新提拔的副将谌华。

    谌华其人眉清目朗,气宇轩昂,定远侯看着就有几分欢喜,当下便邀请他二人到侯府做客。

    长公主这边得了讯儿,立即让厨房上的管事过来,商量着席面用些什么菜色。到底是侯爷的得意弟子,另一个很可能是二姑父,所以不能怠慢了。

    赫云慧这边也牧到了讯儿,当下就有些不高兴,撅着嘴跑到宜安居里找母亲。甘夫人有什么办法自从侯爷知道她给老大家的下过药后,对她就一直不冷不热的,她哪敢在女儿的婚事上再大吵大闹

    可说到底,心里还是不甘的,怎么都觉得庄郡王能帮着自个儿子一些。那个副将,目前还只是个六品的门千总,父亲也不过是个四品的都司,怎么想都配不上自个儿的女儿。

    甘夫人想了半晌,便跟女儿道:“你去请你大姐和庄郡王妃过来玩儿,到时庄郡王妃自然会想法子阻止。”

    赫云慧闻言,这才露出些笑容来。不过以她的名义,顶多请来姐姐,却不好去请庄郡王妃的,她思来想去,还是用悦姐儿生病的借口好些。

    郁心兰正在屋里头给一双儿女做夏天穿的小肚兜,赫云彤和唐宁就风风火火地直冲了进来,“悦姐儿怎么样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知会一声的”

    郁心兰一怔,因为悦姐儿是“被水痘”的,她当然不会四处告知,家里人来了,她也拦着不让看。这会子赫云彤非要看不可,郁心兰只好将悦姐儿抱过来,解释道:“发现的时候,还没出出来,吴神医的药也很管用,所以现在差不多好了。”

    赫云彤摸了摸悦姐儿光嫩嫩的小脸,这才安下心来,“还是要注意,等她好全了才能安心。”

    难得她二人这么关心女儿,郁心兰心里感动,便留她们说话,到了晚饭时分,自然又留了饭。

    侯爷的意思,原本就是自家这边一起吃个饭,不分男女席了。钱劲是他的弟子,以前也常来府中,跟赫云兄妹是很熟的,谌华虽是第一次来,不过武人相对豪迈,不讲什么男女大防放在眼里,况且本就有求娶之心,长辈又在场,若能先与二姑娘熟悉一下,也是好事儿。

    坏就坏在大老爷那边不知怎么得了信,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家子过来了。

    人一多,自然就得男女分席了。

    谌华有些小遗憾,不否认他很想与定远侯结亲,况且原本听说二姑娘生得丑,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这下一相见,倒是意外的惊喜了。

    赫云慧那头,也没想到谌华会是个风采不输庄郡王的男子,赫云彤又跟她说了一下午,嫁过去就是正房奶奶,凭着父亲的威望,还怕夫家人敢压她一头不成她这会子细细一思量,一时又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对于母亲暗示她过去给父亲敬酒,她只摇了摇头。

    而唐宁因为已经开始经医仙的长徒开始医治,所以对于帮着夫君娶平妻一事,就没那么热心了,仅管甘夫人时不时地看她一眼,她也当作没看见。

    一顿饭完下来,男人那边是有说有笑,说到战况,惊讶明明前几日,吴为还在说,三爷的病没什么起色不过吴为也说了,那种毒一旦沾上了,要化解,得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是急不来的。

    可这才治了多久三奶奶居然就有了。

    待丫头们引着府医出了小阁,长公主便道:“咱们都回膳厅吧,让老三在这照看自个儿媳妇就成了。”

    赫云慧还想表达一下关心,被郁心兰给硬拖走了。

    人清空,是为了让夫妻两说说话。但这等丑事,三爷如何会在这里问当下恶声恶气地道:“起来,别装了”

    三奶奶咬了咬唇,柔弱地撑着身子起来,跟在三爷身后,回了静心园。

    赫云杰回到屋里,就将丫头媳妇子们全数赶到外院子站着,谁也不许踏入内院一步。待若在大的内院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俩,赫云杰就是一个耳光掌了过去,低声暴吼,“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三奶奶不敢说话,只捂了嘴,呜呜地哭。

    赫云杰暴躁得几乎要杀人,当下又恨又恼地一脚就要踹过去,三奶奶骇得扑通跪倒,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诉道:“三爷你行行好,这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啊。”

    也就是有可能不是他的了

    赫云杰气得两眼发黑,头晕眩了一阵子,才恍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问,“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三奶奶支吾了半晌,才抽抽搭搭地解释了一番。

    高家被抄了,高老爷没了银钱,还是三奶奶拿出了自己的嫁妆,给父母亲置了间宅子,又添了几名下人服侍。但三奶奶平日里也有人情往来,娘家倒了,更是不愿显得寒碜,手头便不会太宽裕,给父母置的宅子,一来不大,二来不是在富人区,安全上就难免疏松些。偏她又好面子,去父母家,总是老远就下了马车,自己走去,不想让婆家人知道自己娘家的窘迫。

    高老爷生病了,赫云杰倒也不是说嫌弃岳父岳母,只是那时正遇上赫云杰诊出中了毒,心情极差,自是不愿与三奶奶同去。这才会让三奶奶在回程的时候,倒霉遇上了采花贼。

    这样的事,三奶奶一心想瞒过去,却哪知,就那么一次,居然

    三奶奶哭了又哭,赫云杰恨得牙齿痒,“你还好意思哭若是旁人不知道我也就罢了,偏是父亲二娘大哥大嫂,乃至吴神医都是清楚的,你却偏偏怀了身孕,你叫我还有何颜面在这府里立足嗯”

    三奶奶听到他决绝的口气,心下一凉,难道他要休妻怀着身孕被休,任谁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只想到自己的颜面,可有半分想为她着想那日若不是他坚持不陪她去,她又何至于

    想到这儿,三奶奶心中也来了气,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冷笑道:“三爷说这话真是好笑。我不过是被人欺凌,却被你说得好似我天生滛贱。你以往时常在外流连,听说连独居的商人妇都不放过,可有想过,给别人戴绿帽的人,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戴上”

    原本,三奶奶只是想对赫云杰冷嘲热讽一番,也算出口恶气,谁知道耳边听着自己怒不可遏的声音,胸口那团火没渐渐熄灭,反而如同被泼了油一样,一下子烧得更旺,不知不觉喊了出来,“你日日流连花丛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颜面现在明知我被人欺凌了,不单不想着为我出头,却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只想着躲避,你算是个什么男人”

    送走了客人,长公主便向侯爷提了三奶奶怀孕一事,定远侯当即面色一寒,扬声吩咐,“去请三爷三奶奶过来。”

    门外的亲兵立即应是,不多时,三爷和三奶奶就进来听训。定远侯压着胸中怒意,问清原因后,憋了半天的气,化为一声长叹。

    他是在边疆征战过的将军,知道战场上有多凶险,也知道人能活着有多幸福,对于许多事,比一般的人看得开得多。既然三媳妇不是偷汉子,他便随儿子去作主。不过敢给他儿子戴绿帽的人,决不能轻恕。

    于是当夜,赫云连城就与赫云杰一起去到高老爷家所在的石头胡同。

    将三奶奶所说的景物一对比,锁定了一处小院,小院里住着一户人家,儿子正当壮年,赫云连城让贺尘记下那人的样貌,回去画了像,给三奶奶辨队,确定正是此人后,立即派人将那人抓了起来。

    儿媳妇受辱,对侯府来说也是极没脸面的事,所以定远侯的意思,是私下里将其人狠揍一顿了事。但赫云连城和赫云杰在查访的时候,都发觉这人似乎是知道三奶奶身份的。明知她的身份,还敢行此胆大妄为之事,只能说明是别有用心了。

    将人交给侯爷的亲卫一审,到次日清晨,就问清楚了,原来是因三爷之前与谨王府的欢世子,在青楼里争花魁惹出来的事儿。欢世子对赫云杰不满,就派人暗中跟踪他,见过他陪三奶奶回娘家,又知道这胡同里有这么号人,所以出了银钱,让那人抽冷子给赫云杰戴顶绿油油的帽子。

    赫云杰一听,气得七窍生烟,他也是生色场子里混出来的,当即就寻到了正左拥古抱,与妓子和小倌调情的欢世子。杀气腾腾地冲进包间,将欢世子狠揍了一顿。

    两人在花楼里打架一事,不知怎的就被皇上给知道了,将其二人传入宫中询问。二人都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赫云杰是觉得丢脸,欢世子是不敢说。

    建安帝目光一厉,“你们都出息了居然在花楼里就打起来了,也不怕百姓们怎么看待朝中诸臣”

    又问了一遍,二人这才不得不说出了原委。

    建安帝扬手就将桌案上的一方镇纸砸了过去,砸得欢世子额角顿时涌出了鲜血,却不敢伸手去擦。

    建安帝恨声道:“我们明家怎么出了你这种败类去,传谨王入宫。”

    内侍立即一路小跑而去。欢世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赫云杰也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这时门外的内侍通禀道:“淑妃娘娘求见。”

    建安帝的面部表情一松,微微带笑道:“宣。”

    甘夫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指责长公主,“你是怎么管理后宅的只交到你手中不过半年,家里就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还害得杰儿被传入宫,到现在都没回来。”

    长公主在心里道:明明是你儿子自己在外面乱来惹出的麻烦,居然怪到我的头上。嘴里却是道:“我的确是不会管家,要不你收回去”说着将放着帐册和钥匙的匣子往甘夫人那边推了推。

    甘夫人心中一喜,伸手便要去接,“这可是你自己说你不会管的。”

    定远侯心中奎怒,冷哼了一声。

    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头脑要灵敏,甘夫人那将要搭上匣子的手,立刻便缩了回去,紧接着才感觉到羞辱,脸孔一点一点的红起来,越想越无地自容,掩饰性地道:“我是想着长公主要带孙子,怕是没得闲”

    定远侯怒道:“如今什么也不必你管,你只要看好你那两个儿子就成”

    正说着话儿,赫云杰从宫中回来了,羞愧地道:“让父母亲和二娘担心了,皇上斥责了儿子,原是要处罚的,好在淑妃娘娘替儿手求了情。皇上这会子还在斥责王父子,似是要处罚的。”

    干出这样的事来,自然是要处罚的。

    只是没想到,赫云连城和庄郡王也正好收集到了,一些关于七年前秋山之案的证据,件件直指谨亲王。皇上当即下令搜查谨亲王府。

    赫云连城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了,郁心兰还坐在灯下雕着香木珠子,这回的小很多,是准备给宝贝儿女们用的。

    赫云连城轻轻走近,“怎么还没睡”

    郁心兰仰头笑道:“等你呀,反正我白天可以补眠,没事心。”

    然后跟着赫云连城进了隔间,帮他换个厚重的朝服。

    赫云连城道:“刚去搜了谨亲王府,搜出了一些谋反的证据。太子衣冠这类的。”

    只要有,就是死罪了。

    郁心兰不由得问,“怎么忽然就有证据了”

    “一直在派人跟着林轩,上回我告诉过你的,他常去一家茶楼坐坐,前几日,终于看到有人跟他联系,跟了下去,便查到了谨亲王府的一名管事。校卫虽是小官,可御林军中的人,却不是谁都支使得动的。”

    换过衣裳,赫云连城便携了郁心兰的手,躺到床上聊天。

    “谨亲王这谋逆之罪是赖不掉的了,林轩在大理寺的牢中,已经招认了是谨王爷指使的,不过谨王爷不承认。”

    郁心兰砸舌道:“明日一早,只怕全京城的百姓都会传得风风雨雨了。”

    但她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不是说谨亲王没动机,只是觉得他动手动得早了些,就算皇子们都死了,以欢世子那个样儿,也不会被大臣们给推举出来当太子吧。”

    赫云连城淡淡地道:“他还有儿子。欢世子是最不成器的一个。”

    郁心兰哦了一声,明白了,谨亲王是故意推这么个浪荡子出来,消除皇上的戒心的吧

    “那荣琳郡主的事儿呢是谨亲王干的吗”

    “这才抓到多久,还在审。”

    谨亲王谋逆一事,在朝野上下炸开了锅。而谨亲王审理那儿,却出了意外,谨王妃当天夜里就上吊自尽了,谨亲王也欲寻死,幸亏守卫发现得及时,救了回来。

    谨亲王闭紧了嘴,一个宇也不透露,可他到底是养尊处优的人,纵使有无比坚强的心智,也没有无比坚强的身体,当各种刑具轮番上阵,他几次痛得晕厥之后,终是吐了点口,“七年前之事不是我策划的,当时只是有一名黑衣人,多次到王府中来寻我,要我选好一个儿子,推举出来当太子”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郁心兰听了后道:“我觉得这是实话。”

    谨亲王听说儿子有希望问鼎皇位,自然是愿意配合的,却不曾想,人家一早就算准了,要让他当替死鬼的。

    不过不论当年的事是否谨亲王谋划,只要他有这样的心思,就已经是死罪了,因再也问不出有用的情报,大理寺和都察院、宗人寺三司联审之后,很快给谨亲王定了罪。

    连带的,也处理了一批跟谨亲王走得近的官员,这样,朝中顿时空出了许多职位。

    庄郡王办办案功,得了皇上的嘉奖。而定远侯府成了最大的受益人,赫云连城暂无官职可升,但得了大批赏赐;赫云策也官复原职,赫云荣晋升为大理寺寺丞,赫云琏晋升为宗人寺副理事。

    大理寺寺丞有实权,宗人寺副理事看上去没什么权柄,处理的事情却都和皇亲宗室有关,是最能结交权贵的地方。

    说起来,这两位爷得的实惠比赫云连城和赫云策要大得多。

    庄郡王和明子期都知道了悦姐儿的事,不由得相互问道:“荣哥和琏哥的名字,是由谁提上去的”

    赫云连城摇了摇头,“爹爹也不清楚。”而且是从兵部调到这两个文职部门,之前侯爷连一点风都没听到。

    庄郡王淡淡地道:“若是能知道是谁提名的,就能找出他们背后是由谁来支持。”

    这话说得轻巧,却不易办到。吏部尚书明显是王丞相的人,兵部尚书明显是站在永郡王爷这边的,而低级的官员,又不可能知道这样的内幕。

    明子期无聊地道:“若是能发现是谁在背后支持他们,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七年前的主谋了。对了,安皇叔那边怎么样了”

    赫云连城不由得蹙了蹙眉,“这段时间都盯在谨王府那边”忽地想起昨日跟郁心兰说及案情时,她就曾说,“不会是安王爷故意将谨王爷推出来,好处置荣琳郡主的尸体吧。”

    皇上的剑龙卫个个是精锐,但是数量有限,管了这头就管不到那头。而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都忙着清理谨亲王的余部,安王爷又一直安分地呆在府中,他们的确是忽视了安王爷。

    明子期大急,“只怕已经让他给转走了。”

    明子恒也蹙起了眉,若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只要几天,就会腐烂掉,谁还能认出一堆烂肉是曾经绝色天下的荣琳郡主

    赫云连城相对而言,没这么急躁,小妻子已经安插了巧儿到西府那边,慢慢总会有消息传过来的。“已经如此了,不如静观其变。”

    回到府中,郁心兰正在跟紫菱说话,“把我仓库里的百年人参送一支过去吧。”

    见赫云连城回来,她忙起身去迎,赫云连城问,“谁生辰”

    郁心兰小声道,“不是,是三奶奶小产了。”

    其实是吃药强行流掉的,所以特别伤身子,原本郁心兰送礼是最不愿意送补品的,也挑了一堆送过去。

    而此时,人人想知道的荣琳郡主的“尸体”,自己从床上爬了下来,将披风裹紧后,打开了房门。

    院门口和走廊上高挂着大红灯笼,门楣上结着红绸花球,一派喜气洋洋。

    这是哪里荣琳忍不住疑惑地蹙起了眉头。

    正在思索间,一道长长的人影投影到她脚下。她惊得抬头一看,只见一名陌生英俊的男人,站在她身前不远处,胸前披着大红绸结的花球,朝她笑道:“今日我们成亲。”

    荣琳怒斥道:“你是哪来的登徒子滚出去。”

    那人轻笑着走近,“你父亲已经将你送给我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虽然不能给你正妻之位,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宠你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正举行着一场小型比武。

    建安帝高坐在台阶上,两旁支着明黄色的围幔,挡住初春的寒风。身边,陪坐着几位皇子和定远侯、赫云连城等人。

    一轮明媚的春阳,正照在场中两名长身玉立的比武者身上,随着刀剑挥出的瞬间,洒下一圈一圈旖旎的光影。

    随着一声暴喝,两条人影瞬间分开。钱劲抱拳拱手,笑道:“三少的武功又精进了。”赫云杰抱拳回礼,笑容中露出一抹自信和傲然,“钱兄承让了”

    建安帝亦是习武之人,自然能看出两人之中,还是赫云杰的武功略胜一筹,便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呀,钱将军身为将领,能有如此武功,亦是难得。都有赏”

    两人忙屈膝点地,“谢皇上。”

    定远侯则欠了欠身道:“谢皇上抬爱。犬子的确有进步,但仍有不足。”

    建安帝捋须笑道:“幸亏你没说谬赞。每天听到诸爱卿这般说辞,朕都想问一句,难道朕就从来没赞对过吗哈哈哈”

    显然皇上的心情极好,几位王爷和诸臣忙着凑趣,捧得皇上更加开心。

    建安帝又指了两人下场比武,一位是今科武状元,一位是刚刚提升上来的门千总谌华。

    这一局,打了个平手。建安帝点了点头,“军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