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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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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的御林军的某位首领,也落了网,在严刑之下吐了口,证实七年前的秋山一案,的确是安亲王一手策划的。

    拿着大量的证词,建安帝到天牢中来亲自审讯安亲王。

    安亲王到了此时,不知受过了多少刑,身上已经是没有一块好皮肤了,可是人却仍是高傲如帝王一般,鄙夷地道:“是我做的又如何这是你欠我的这皇位本来就应当是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弄了什么鬼”

    “父皇病重那晚,明明是宣了你我二人入宫,可是你却早到了一步,等我到时,你已经拿到了册封圣旨,父皇又已昏迷不醒。哼那道圣旨谁知是真是假可怜我一时迟疑,想等父皇苏醒之后,必定会真相大白于天下,可是没料到你手段那般毒辣,立即将父皇送去行宫休养,又快速地换下两位朝中重臣,使得我有冤无处申”

    建安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让安亲王说话,令人用麻石封了他的口,冷漠地道:“圣旨如何会有假不单是要加盖玉玺,还要交给内阁大臣验看,只有你这等居心叵测之人,才会如此臆想。而你,胆敢索朕五位皇子的性命,朕要将你全家凌迟处死。”

    说罢,他一拂袍袖,愤然离去。

    太安殿外,两位有身子的皇妃,都在静静等候着建安帝,相互不予理睬。

    龙驾缓缓行近,敬嫔与淑妃忙忙下拜。建安帝走下龙辇,伸手虚扶了敬嫔一下,威严地道:“爱妃快起,你年纪大了,又有了身子,应当格外注意,多在寝宫休息才是。”

    这话便是说,你的责任就是安心养胎,别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敬嫔如何听不出来,心中苦涩,只得强颜欢笑道:“臣妾身子很好,多谢皇上挂念。只是,每每想到皇儿,臣妾心中就分外悲痛,皇儿他愧对皇上您的教诲和栽培,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只是臣妾就这么一个皇儿,还请皇上念在臣妾腹中胎儿的份上,网开一面。”

    安亲王的人死咬着永郡王是同伙,永郡王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目前仍旧关在宫中的地牢之中。敬嫔想尽了法子,求太后、求皇后,都没有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亲自来求皇上。

    建安帝却冷哼一声,“他若是没有这个心,如何会丢下送亲队伍,私自返京有皇命在身而无诏入京者,就是死罪,不论他是否与安王勾结。”

    敬嫔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道:“他是您的亲生骨肉啊,难道您要处死他不成”

    建安帝的眸光一暗,不予回答,只吩咐内侍们道:“来人,送敬嫔娘娘回去,以后没有要事,还是让娘娘在居处静养。”

    何公公忙答应了一声,领了几个小太监,向敬嫔道了声“得罪”,架起敬嫔,强行将她拖上了肩典。

    建安帝这才将目光落在淑妃的身上,因为没听得皇上的吩咐,她仍是跪在地上,这会儿估计是察觉到皇上正在看她,忙将那张美丽柔弱的小脸抬起来,表情泫然欲泣,娇怯怯、哀怜怜地唤道:“皇上。”

    尾音一波三折,分外撩人,足可绕梁三日。

    建安帝只是淡淡地道:“朕知道你未曾参与你父的阴谋之中,回宫安心养胎吧,你放心,你肚子里的是朕的骨肉,朕自然会认。何况爱妃生得如此之美,朕还希望能添一个像爱妃一样的小公主呐。”

    说罢从她身侧穿行而过,看也不曾回头看上一眼。自有太监去请淑妃娘娘起身,护着她坐上肩典,一路抬到了西南角的云宫之中。

    淑妃一开始在肩典上发呆,还未从皇上那句话的打击中醒过神来,皇上他竟然只想要我生公主

    她伤心了一阵子,便又寻思着要怎么才能重掳帝心。反正目前在这后宫之中,她是最年轻最漂亮的,就是新来的两位大庆国才人,也只是徒有美貌,没有她柔弱可人的气质。

    只不过,大着肚子,纵使是吸引了皇上,也无法侍寝,还是先将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理。虽然皇上说了想要公主的话,可若是万一生了个皇子,皇上必定也会十分高兴。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儿子呢

    她拿定了主意,微笑着抬眸,忽地发觉眼前景物不对,怎么这么荒凉她急忙低喝道:“停下停下你们这群大胆的奴才,这是将本宫抬到了哪里”

    一名小太监上前躬身行礼,语气恭谨,神情却十分不屑地道:“回娘娘的话,这里是云宫。”

    什么云宫可是冷宫啊

    淑妃尖叫道:“快抬我回梓云宫,你们这帮奴才,居然连本宫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名太监神情更是鄙夷,“回娘娘的话,这是皇上吩咐的,皇上还说,没在宫中大肆宣扬,亦是为了娘娘您的心情着想,毕竟之前娘娘您闻过那么多掺了毒的香,若怀胎这几个月中,再是心情不好,小公主恐怕会胎死腹中。”

    淑妃的脑子再不灵光,这会儿也听懂了话里的意思,皇上根本就不相信她能生出个正常的婴儿来,所以将她软禁在这冷宫之中,如果她生下的孩子真的有问题,或许就会直接处置了,决不会让她活在世上丢人现眼,让百姓听到皇家出了个傻公主的笑话。

    为了安全起见,郁心兰在府中整整一个月,只觉得骨头都已经僵硬了。两个小家伙都已经会爬了,更是闲不住,小小的炕头已经无法让他们一展身手,他们时常扒在窗台上,睁大两只乌溜溜的水晶眼眸,看着外面碧绿的世界,非常渴望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去爬行。

    郁心兰笑着拍了拍两个小家伙嫩嫩的肉屁股,哄骗道:“是不是想出去玩等爹爹回来了,让爹爹带咱们娘儿仨一起出去玩儿好不好”

    身后忽然传来赫云连城的笑声,“你怎么知道今天我会提早回府”

    郁心兰转头一瞧,只见赫云连城和明子期笑盈盈地站在暖阁门前,她忙下了炕迎上去,让紫菱领人沏壶新茶。

    明子期直接扑到炕上,在曜哥儿脸上亲了几口,抱起悦姐儿,一上一下地举着,逗她玩儿。

    赫云连城由着他去,拉着郁心兰坐到一旁道:“总算是告一段落,可以在家休息几日,你想去哪里玩,我都陪着你。”

    郁心兰笑了笑,“你若是能休息几日,那就不急,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我自会想到玩处。”

    明子期回头朝他二人道:“你们去哪玩,我也要去。”

    赫云连城没好气地道:“找你九哥玩去,别来打搅我们。”

    明子期轻哼一声,“他如今有江南陪着玩儿,哪里还差了我呀。”说着抱着悦姐儿凑过来,嘿嘿笑道:“你们两个出去玩,总得有人帮你们带孩子是不是”

    郁心兰噗嗤笑了,赫云连城也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只得道:“那就说好了,你就是帮着带孩子的。”

    明子期半点不以为忤,还乐呵呵地举了举悦姐儿,“哦,表叔带你去玩儿啰。”

    过不了多会儿,两个男人又开始谈论起正事,赫云连城道:“总算是将七年前的主谋给抓住了,清理了两批叛党,朝政终是能平静一阵子了。”

    郁心兰好奇地问道:“难道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吗”

    明子期向她解释,“那都是些从属,只要安亲王这个主谋落网,他们也必不敢兴风作浪。不过王丞相这回吃了不少苦头,不知以后会不会整出什么妖蛾子来。”

    要说这王丞相在朝野之中的根基的确是深厚,自他被关入天牢之后,就不断地有朝臣上书建安帝,说道老丞相为国为民忠心耿耿,必不会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请皇上三思。因为上书的官员人数众多,其中还包括许多封疆大吏,建安帝也不得不小惩大诫,只打了几板子,惩罚他不辨是非,入宫扰乱宫中秩序之罪,就将其放了出来。

    郁心兰哼一声,“他都要七十了,还不上书乞骸骨吗”

    只要王丞相的官职没了,他那两个儿子的靠山也就没了,毕竟提拔谁为新任丞相,是皇上说了算的。

    明子期笑道:“正是舍不得权势,才不愿乞骸骨,不过他的时日不多,若真是想儿子谋划到丞相之位,就必定支持一位皇子了。”

    而这个人选,不用明子期说,郁心兰也知道,必然是仁王莫属。

    赫云连城淡然道:“管他支持谁,反正太子是由皇上来册封的。”

    好不容易休息几日,他不想再提这些事,只是对于没能从荣琳郡主口中问出是何人伤了她,他倒是有些介怀。荣琳郡主在救入宫中之后,就由吴为亲自出马医治,可惜她的伤太重,只昏昏迷迷地撑了两天,便逝去了。毕竟没有听到荣琳郡主亲口说打伤她的是秦公公,总是让人觉得不放心。

    三人坐在炕上又聊了会闲话,明子期从怀里摸出一柄精美的小匕首,状似随意地丢到郁心兰面前,呶着嘴道:“喏,送你了,这匕首小,你可以带着防身,比你的簪子好用得多。”

    他平素不大喜欢戴些玉冠呀、玉佩呀之类的,随身的物品只有这么一把匕首,玄铁制成,削铁如泥,送给郁心兰防身最好。

    郁心兰见是匕首,大喜过望,忙拿在手中,将匕首从鞘中拔了出来细看。赫云连城随意瞥了一眼,见匕刃上刻着一个“悳”字,不由得抬眸看了明子期一眼,“这是你的防身之物吧”

    明子期的攻名叫明悳,皇子出生后,一般都会取一个单字的宫名,再取一个双字的表字,平日用表字相称,若是日后成了新皇,就只用宫名,因为宫名都是生僻字,不会让百姓们有诸多避讳,而其他的兄弟,则只能弃宫名,而用表字了。

    明子期故作镇定地道:“哦,也不算我的防身之物,一时好玩刻上去了,你若觉得不妥,就抹去好了。”

    那字很小,郁心兰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图案,这会子才发现是字,抬眸看向赫云连城,等他拿主意。赫云连城将匕首拿在掌中,用内力蹭了蹭,没有蹭掉,便道:“先这样吧,等我找到合适的匕首,再还给你。”

    明子期的心中一滞,面上却随意地笑道:“何必这般见外,你找个小刀慢慢磨,总能磨掉的。”

    我只是想,有样东西能陪着她就好,即使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关系。

    虽然匕首上有明子期的名字,的确是不妥,可是郁心兰真的很喜欢这把匕首,就哀求地看向赫云连城。赫云连城无奈地道:“你先拿着用吧。”反正他会找到办法,将那个字抹去的。

    赫云连城在家中陪了小妻子三日,又带着娘儿仨去京郊的别苑小住了两日,才正式回朝。此时安亲王一党已经被定了罪,在菜市口凌迟处死。想着这样的场面十分血腥,郁心兰好几日不曾出府,直到某一天,接到巧儿悄悄派人传回的字条,请她到某处客栈里相见。

    郁心兰已经通过明子期帮巧儿弄到了一张全新的户籍,按户籍上的说法,巧儿都不是京城人士,只是远嫁来京城,可惜没几日丈夫便故去了。这倒也正合了赫云荣的命运,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被处斩,但是离死期也不远了。

    巧儿见到郁心兰,忙上前跪道,“见过大奶奶。”

    郁心兰笑道:“你如今可是个自由人了,何必行此大礼。”说着拉起她,将户籍资料和约定的银票、地契交到她的手中,“你今日就可以搬去了,里面我已经让紫菱和安娘子帮你收拾过,家具物什都是全的。”

    巧儿又再道谢,从房间内叫出来一名小丫头,指着她问,“大奶奶可否对她还有印象”

    郁心兰觉得这小丫头眼熟,却没细想起来,巧儿便解释道:“她原是荣爷给我买的丫头,后来被惜奶奶给要了去的。这阵子西府那边手头紧,卖了不少婢女和小厮出来,我正好遇上她,便买下了。她听到了一件事。”

    郁心兰神情一敛,认真地听巧儿道:“她说,她亲耳听琏爷说的,琏爷派人给大爷和三爷下过毒。”

    郁心兰眼睛一亮,一直没找到下毒之人,原本以为是荣爷了,哪知赫云连城去审问的时候,荣爷听到这话,一脸的惊讶,似是根本不知情。开始赫云连城还以为他是想装傻,后来一想,参与叛乱已然是死罪,赫云荣没必要否认这一条的,却原来,下毒的另有其人。

    那小丫头听郁心兰问话,忙福了福身回话道:“婢子的确是亲耳听到的,琏爷在与惜奶奶的兄长商议,要将下毒之事污在荣爷的头上,说道此事东府那边必然不会罢休,须得寻个替死鬼才妥当。”

    “正巧惜奶奶也听到了,就与琏爷商量原来惜奶奶也是知情的,下毒的人也是她找的。琏爷一直想当世子,只是得先除去东府那边的几位爷,他在外上任才得了那香料,忙使人给了惜奶奶。”

    郁心兰想了想问,“有没有说,为何只给大爷和三爷下药”

    “说是二爷是个傻的,不用理会,四爷,却是因为一直没寻到机会。”

    郁心兰想了想,便想通了,四爷年纪不大,身边的小厮年纪也不大,还没什么发财的心思。倒是连城身边的长随,都已经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有了生活压力,自然觉得钱不够使,这样便很容易被银钱所打动。

    她得了这个讯息,自然是立即使人告诉了连城,没多久,大理寺便差了人到西府提人。那琏爷平日里沉默寡言,可是却熬不住刑,没抽几鞭子便什么都招了。这下子罪名坐实,虽不至处死,但也得流放,夺去一切功名。

    程夫人听到讯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身边得力的妈妈急跑进来,附在耳边小声禀告道:“夫人,老奴打听到了,是东府那边的大奶奶得了讯儿,告的密。”

    程夫人眼泪一收,厉声问,“千真万确”

    那妈妈用力点头,“千真万确当时那边的二奶奶和三奶奶就在宜静居里,亲眼见她拉了长公主进内室,一会儿出来之后,长公主便使了人去衙门里寻靖大爷。”

    程夫人恨得牙根都是痒的,“好你个郁心兰,都是一家人,为了这么点子小事,你就急头白脸地告上大理寺你是想让我断子绝孙不成”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安亲王在朝野上下经营了二十余年,势力也不可小觑,况且这时代流行连坐,一人犯法,全家都得被牵连,因此大理寺的牢中,已经人满为患了,可是除了安亲王一家被凌迟处死之外,其他的人却要慢慢审慢慢查。因为建安帝不希望史书将他写成暴君,所以没有犯下太重大罪行的大臣,他还是打算网开一面的。

    大理寺卿方正无可奈何,只得先将犯人的身份都复查了一遍,看有没有之前就关押进来的,能判刑的判刑,能流放的流放,先将牢房空出来一些。这么一瞧,就发现了甘老夫人。甘老夫人自被关入大理寺大牢之后,先是谨王一案,接着又是安亲王一案,她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处理。

    方正的女儿是赫云策的妾室,以前方正只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县令,攀上定远侯府的二爷,那叫荣幸,而如今他已经是正四品的大理寺正卿,嫡出女儿却只是个妾,就十分伤颜面了。所以将女儿抬为赫云二爷的平妻,是方家一直在努力的目标。

    而若要想将女儿抬为平妻,首先要正妻同意,其次要甘夫人和侯爷同意。李尚书的女儿,正是赫云策的嫡妻,也是抬为正妻的一大阻力。

    此番安亲王一案,兵部李尚书虽没牵涉在内,但因李尚书之前跟着王丞相去宫中闹什么代理监国一事,也是受了处罚的,而且方正的手中还有几份其他官员供认出来的一些琐事,虽不算大,但对李尚书的官声却很有影响。因此方正极有把握说服李尚书,让李尚书向其女施加压力。

    可是甘夫人这边,因为侯爷也有一位高贵的平妻之故,甘夫人极为憎恶“平妻”这个词的,否则当初方姨娘怀孕之时,就极有可能被抬上来了。

    方正之所以能升得这么快,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为人圆滑、通世故,他几乎是立即想到,这是卖给甘夫人一个大人情的绝好时机。

    不过要将甘老夫人放出,却也有点难度,毕竟她的罪名是意图谋害皇族。方正寻了个时机,拦住来大理寺办差的庄郡王,极为有礼地请庄郡王“借一步说话”,然后将自己的难处,以及甘老夫人年纪如此老迈,儿子又是为国捐躯的忠烈,若是王爷您坚持要处置甘老夫人,世人难免觉得您过于严苛云云,细述一番。

    这件事情说到底,若是庄郡王和王妃唐宁不追究,甘老夫人的罪名也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庄郡王对定远侯府那一家子的恩恩怨怨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方正的话说得完美,句句都仿佛是在为庄郡王考虑,其实真正的目的他一眼就能看透。不过,他正要乘机拉拢朝中官员,自然愿意给方正这个人情,说了几句点到即止的施恩之语后,便大方地同意了放甘老夫人一条生路。

    只不过,偏不巧,这番话被无意中途经此地的仁王给听了去,仁王立即使人给建安帝上了一封密折。

    密折呈上之后,仁王便寻了个借口,带着两位王妃入宫探望母妃,一家子在回雁宫中闲话家常。

    刘贵妃见皇儿有些心不在焉,便打发两位媳妇去外殿等候,好询问仁王原故。听了儿子的话后,刘贵妃蹙了蹙眉头问,“你是不是觉得你父皇现在还没宣庄郡王入宫斥责,不如你所望”

    仁王正色道:“正是律法岂能容他二人如此轻慢”

    刘贵妃端庄地摇了摇头,“水至清而无鱼。若是皇儿你不能容忍官员们有一点点小私心,那么谁会心甘情愿为你办事皇上是深谙此理的,所以他决不会为了此事便去责罚庄郡王和方大人。”顿了顿又道:“你如今虽得了王丞相的鼎力支持,可也不能得意忘形,你父皇想要办王丞相很久了。”

    仁王的眸光一暗,“可是,孩儿还想借用王丞相的势力”

    刘贵妃淡淡一笑,“借是可以,但切莫像永郡王那样,落个被牵连的下场。”

    仁王忙道:“孩儿明白。”

    刘贵妃又压低了声音,面授机宜,仁王一一记在心中。出了宫后,仁王便向郁玫道:“府中安静了好一阵子,京城里这段时日也是紧张万分,如今风浪过去,正该热闹一番了。”

    郁玫会意,忙笑着应道:“臣妾明白,臣妾这就安排聚会事宜,不知王爷想邀上哪些大人”

    仁王道:“待我想好了,将名单给你吧。”

    那厢,甘夫人听闻母亲被放出来了,忙到宜静居同长公主禀告,要求回甘府一趟。程夫人正在宜静居里哭闹,想让长公主帮忙求情,至少将琏儿的罪名给抹去,按家务事来处置,回府之后,任打任罚,就是不要关入大牢流放边境。

    长公主被程夫人缠得几乎要流泪了,听到甘夫人的话后,就仿佛寻到了一线阳光,忙道:“即是你母亲回府,你就回去看看吧。那我还要麻烦大嫂代我去探望一番才好。”

    这话儿说得极是合宜,就平妻的身份来说,甘老夫人有点什么事,长公主去探望也是应该,只是她身份尊贵,自是不可能亲自去,派程夫人代表她去,却是可以的。

    甘夫人心中有气,她母亲是从牢房里放出来的,有什么可探望的,莫不是想去看母亲的笑话只是她如今气势不比从前,没有拒绝的权力。程夫人这会子只想着讨好长公主,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陪着甘夫人去了甘府。

    在牢里呆了几个月,虽然甘夫人和甘家的人都四下打点,使了不少银子,可甘老夫人仍是瘦成了人干,精神亦是不济。程夫人只是象征性地问候了两句,听得甘老夫人并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媳的近况,就拿帕子掩了鼻,借口让她们母女说说话,到一旁的小厅里坐着去了。

    而甘老夫人待程夫人一离开,便焦急地拉着女儿的手道:“若是有个姓谌的人求到你头上,不论许了什么好处或者拿什么来威胁,你都万不可答应。”

    甘夫人闻方一怔,“姓谌的我又不认识,怎会来求我”

    甘老夫人把眼一瞪,“以前的事你当真以为你想作罢便作罢了”

    甘夫人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当下脸色一白,哆嗦着嘴唇道:“不是说安亲王的党羽都已经被抓了吗应该没有漏网之鱼吧”

    甘老夫人闭了闭干涩的眼睛,缓缓地道:“希望如此。若还有人漏网,就真的是天要灭我们甘家了。”

    甘夫人也被吓得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回程的时候,甘夫人明显心不在焉,程夫人也担心着儿子,却焦躁地左顾右盼,忽然,一个少妇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之中,她忙敲敲车门道:“停车停车”

    甘夫人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程夫人不理她,招手让妈妈跟过去偷听,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少妇,只见少妇一身普通小康之家的妇人打扮,头缠蓝巾,却掩不住秀丽甜美的容颜。此人正是巧儿。巧儿见着芜儿走出唯美坊,忙紧上前两步,笑道:“芜儿来送账册吗”

    芜儿回头见是她,忙将她拉到马车上,小声问,“你怎么到这来了”

    巧儿笑道:“我已经买好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打算明日一早便搬家了。”

    她的户籍安排在京郊,要出城的,而且大老爷和程夫人并非受到牵连,她以后也不能随意入城来,所以才会想来跟芜儿道个别,同时也让芜儿给大奶奶带声谢谢。

    她将自己亲手绣的两双小鞋子交给芜儿,笑道:“我没什么好送的,请奶奶别嫌我的手艺不如千叶就行。”

    芜儿接了包袱,巧儿便下了马车,自个儿走回了客栈。

    回到府中后,程夫人恨得砸了一地的碎瓷片,咬牙切齿地骂道:“原来,全是郁心兰那个贱妇陷害的我要杀了她,杀了那个巧儿”

    大老爷听她说了后,当下亦是大怒,却还有一丝理智,斥她道:“家中如今是什么光景你不老实呆着,还想着杀谁杀人不用偿命的吗”

    程夫人却早就想好了,咬着大老爷的耳朵道:“如今才是好时机,赫云靖这回抓了多少官员难道就不曾得罪一个人江湖上多的是杀手,随意请一个来,谁知道是咱们请的,不是那些官员的家人请的再者说,咱们动不了大的,就动小的,总之要让他们尝一尝咱们受过的苦。”

    大老爷一听,觉得有理,却又害怕这么做的后果,迟疑了许久,仍是道:“罢了罢了,就用这个去说服长公主,让她放过琏儿便成。”

    说罢直接进了内室。

    程夫人恨得朝他的背影猛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还是个男人呢”

    郁心兰拿着请帖细看,将时间排了一下,明日有三家宴客的邀请,都是场面上不好推辞的,她只得每家都去一趟,然后半路告罪开溜最后一站自然是郁府。

    想到弟弟郁心瑞最近常说起,父亲总是回府便去教那个寡妇的儿子一事,郁心兰就隐约觉得,这个托孤,托得很不简单。

    第一百五十八章

    郁心兰正想着明日怎么开口跟父亲商量那对母子的事儿,窗外送入一股凉风。

    虽是盛夏,但这股拂进来的夜风却十分阴凉,郁心兰不由自主打个寒噤,忍不住心里犯嘀咕,怎么这么鬼气森森的明明才六月初,还不到中元节呀,不会是这聚会有什么问题吧

    寻思到这儿,郁心兰便将三张请柬又拿在手中仔细翻阅。

    大盛夏的,一般的聚会都会安排在下午晚边或者直接就是夜里,比如赏昙花、游夜河这类,这几张请柬也不例外,她原是想着去主人家随意坐一坐便走,可是黑灯瞎火的,一脚踏空,掉到河里怎么办

    郁心兰越看越不想去,这样的请柬,长公主婆婆也应当收到了一份才对,她抬眼瞧了案几上的镂刻,见时辰尚早,便吩咐紫菱和芜儿跟上,到宜静居去请求婆婆。

    待传唤进入花厅之后,郁心兰便说明来意,“哪家都不好拒绝,媳妇想着还是分开去的好。”

    话音才落,纪嬷嬷便笑道:“大奶奶真是心思灵巧,方才殿下还在为这事儿着急呢。”长公主的确是正在烦恼这事儿。

    郁心兰给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嬷嬷过誉了,我只是想着,一般人家送请柬,除了母亲这里和静思园,应当也会单独给几位小叔才对,不如咱们各去各的,这样也省得坐一坐便离席,显得对主人家不尊重。”

    长公主笑睇着她道:“你这主意挺好,我原是想着怕主人家请客,咱们府上的人却到得不齐,好似有意怠慢,却也忘了这一茬。”又笑了笑道:“宫中已经传了消息给我,侯爷已经启程回京了,他一人带亲兵先行一步,应当不过十日左右,就能返京,到时府里总是会要办个接风宴的,我们再回请便是了。”

    说完,转头吩咐柯嬷嬷去请甘夫人和二爷、三爷、四爷及几位奶奶过来相商。

    因为赫云家的几兄弟都在朝里任职,所以旁的府上请客,送请柬都是送一套,人人有一份。偏偏这三个府上将时间定在一块儿,谁也办不到面面俱到,所以都一口应下了长公主的提议。

    长公主便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与靖儿、兰儿赴郁府的聚会,甘夫人你带策儿两个去庄郡王府,老三老四你们两兄弟一起去安庆侯府。”

    郁心兰抬眸瞧了一眼笑得美美的婆婆,心底下不由得暗生钦佩之意,到底是皇宫里生存过的人,一转眼就将这里里外外的关系给看透了,均匀了,也躲开了。

    目前朝中的局势渐渐明朗,贤王的态度,一直就是不争的,现在永郡王还被幽禁在宫中,皇上到底要如何发落,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准讯儿,因此有竞争力的,就是庄郡王与仁王了,这两人都是打的亲和力牌,以礼贤下士出名的。

    庄郡王府的聚会,请了朝中不少达官贵人,用意自然是十分明显了,听说仁王府也要办同样的聚会,只不过是请柬下了晚了一步,只得暂时错开,免得有些想请的人请不到。

    可是连城与庄郡王是自幼的玩伴,现下他不想再参与到立储一事之中,可是却也不好直接向庄郡王表明态度,只能用暗示的方法,免得撕破了脸面。

    平日里还可以用公务繁忙为借口,可是夜宴如何能不去若是庄郡王在聚会上提出什么要求,连城若是拒绝,庄郡王便是当下不说什么,日后若果真称帝,对连城肯定心有芥蒂。可是甘夫人和赫云策去却大不相同了,他们面上亦能代表侯府,可是实际上却无法替代侯爷或是连城应下任何事情。

    连谈判的对象都没有,庄郡王便是有什么要求,也说不出口,而且这样一来,他也应当能明白连城的意思了。

    而安庆侯府是刘贵妃的娘家,因为仁王要晚几日才能下请柬,所以就由安庆侯府出面,暗地里同庄郡王争夺宾客。而长公主或是连城出席,亦会遇上与庄郡王府那边同样的问题,所以索性由赫云杰和赫云飞两兄弟携夫人出席,他们俩也是有官职无实权的,去了白去。

    而郁府那边,只不过是郁老太太嫌闷了,憋了两个月,纯粹的请人去热闹热闹,倒是最好去的地方,再者又是郁心兰的娘家,去自己娘家的聚会,而错过了其他府上的宴请,旁人也寻不到理由来说道她。

    众人听后都没有反对。经过谨亲王和安亲王叛乱一事后,赫云策和赫云杰两兄弟收敛了许多,总算是知道朝中藏龙卧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给阴了去,当了替死鬼都无处喊冤,因而暂时打消了在朝中结交官员的心思,都想等太子正式册立之后,再开始行动。

    只不过,赫云杰有些别扭地道:“孩儿能不能自己一个人去”

    这话儿当着三奶奶的面说出来,三奶奶的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尖叫道:“赫云杰,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难道我会死皮赖脸地往人前凑么这话儿你就不能回去再跟我提”

    长公主也是一脸责备地骂道:“侯爷早已经说了,糟糠之妻不下堂,虽然这里坐的都是自家人,可你如何能当着旁人的面,这样折辱你的妻子”

    赫云杰的俊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和难堪,却又十分地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是为了赫云家的颜面着想,现在三奶奶在府中都是以厚纱掩面,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若是被外人给瞧见了,岂不是还得花费一番唇舌来解释

    三奶奶听到长公主为她说话,眼泪流得更是滂沱,甘夫人在一旁看着不满,忍不住冷声道:“杰儿是我的儿子,自有我这个当娘的来管教他,长公主殿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娘仨就先告退了。”

    三奶奶在面纱下狠狠地咬着嘴唇,在心里大声咒骂甘夫人,有你这样当婆婆的吗使计想让三爷休了我,害得我容颜被毁,连二娘教训三爷几句,你都要干涉亏我往日里这般尊重你,你却是这样待我,姓甘的,若是哪天你有事儿犯到我手里,看我不会闹个天翻地覆,扒下你这张老脸皮

    甘夫人自是听不到三奶奶的心声,只拿两只大眼睛瞪视着长公主,人都站了起来,就等长公主说送客。

    长公主对甘夫人的无礼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端茶送客。

    刚送走他们,赫云连城下衙回府,先到母亲这儿来请安,见这个时辰小妻子也在,不由得诧异地问,“有事么”

    长公主笑道:“没什么,就是为了明日赴宴的事,商量了一下,你也累了,兰儿你跟靖儿回去吧。”

    小夫妻俩施礼告辞,携手回了静思园。路上郁心兰已经将明日的安排说了,赫云连城只握了握她的手,温言道:“我正好寻了个有趣的事物,送给老太太解闷。”

    郁心兰问是何物,赫云连城却神秘地笑笑,摇头不告诉她。郁心兰气得一扭头,瞪大眼睛看着他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再不告诉我,一晚上不跟你说话。”郁心兰自以为样子凶恶,殊不知,她眼含秋水,脸泛绯红,在灯笼的烛光下这么一回眸,看起来却是妩媚无比。

    赫云连城的眼神立即燃起了火,被他这样瞧着,郁心兰的胸口“咚咚”直响,只觉又慌张又甜蜜,浑身漫上发软的感觉,似乎挪不开脚步了。

    丫头们很自觉地慢下脚步,远远地跟在身后,赫云连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握住她小手的大掌一翻,改为握住她的手腕,用指腹轻抚她的掌心,麻麻酥酥的感觉立即从掌心直窜入郁心兰的心房,她红着脸咬唇嗔道:“快放手。”

    赫云连城只是半侧了头看她,魅惑地轻轻一笑,就是不松手。

    剔透的墨玉葡萄似的眼珠儿,平日里清清冷冷的,这会儿竟像是燃着小簇小簇的火苗,带着一种琥珀的颜色和光泽,衬得他的眉眼愈发的完美无瑕,那轻轻一笑的瞬间,有如北极破冰消融,阴雨半月后的第一抹阳光。

    怎么会,这样美

    郁心兰一时不由有些痴了,震在原地,不得动弹。

    见小妻子如此,赫云连城眼里笑意更盛,嘴角的弧度亦是愈大,他展臂一捞,将佳人揽入怀中,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轻声道:“要看,回屋里随便你看。”

    郁心兰顿时恍过了神,羞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觉耳畔“腾”地一声,一张雪白的小脸瞬间染上了晚霞,艳丽的红晕一直漫到了纤巧的脖颈。

    赫云连城十分满意自己对小妻子而言,如此有魅力,当即笑得更加魅惑,乘着走入树荫处,悄悄往她耳洞里吹了一口气。

    这下子,郁心兰连脚趾上的皮肤都开始发烫了。

    回到屋内,郁心兰只帮着赫云连城换了外衫,便借口要去看看宝宝,鸵鸟似的逃出了内室,在两个宝宝的房里磨蹭了许久,眼见着快三更了,才蹭回屋内。

    郁心兰一进屋,便见灯光昏暗,一绝色美男侧卧于榻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满榻,仿佛半披薄毯,而真正的薄毯却只轻搭在腰际,身上只穿了一件洁白的长衫,在腰间随意缚住,衣襟大敞着,露出一大片洁白而坚实的胸肌。

    郁心兰的脑袋又有点发慒,站在屏风处呆呆地望着。

    “咕咚”,她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千万别被他听到呀。

    赫云连城放下手中书卷,抬眸一笑,“终于舍得回来了”

    说话之时,胸口起伏,光裸的皮肤晶莹剔透,锁骨的线条完美流畅,肩膀细微的疤痕在烛光下反着光,让人一见,便生出了些异样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如果不板着脸的话,真是美得妖孽。

    郁心兰忽地愤愤不平,直冲过去将赫云连城扑倒在床榻上,磨着小尖牙道:“想消遣我我这把年纪是白活的吗”说着就狠狠地咬下去。

    反正他都已经摆出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了,她也不要太客气才是

    一夜奋战。

    第二天郁心兰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张开眼便见赫云连城绝美的俊颜上,那十分明显的调侃神情。

    “醒了”他问。

    “唔。”她含糊不清地答。

    “嗯,技术不错,就是体力欠缺,改日陪我晨练吧。”

    赫云连城将她的散发绕在他修长的食指上,绕上又松开。

    郁心兰被他说得小脸通红,撅嘴扭过头去,却被扯住了头发,疼得“呀”了一声。

    赫云连城忙将她的头发松开,焦急地问,“哪里疼了是这吗”

    他将大手放在她的发根处,一点点寻找着扯疼的位置,待见得小妻子委委屈屈地点了头,忙轻柔地帮她按摩,“对不住。”

    郁心兰轻哼了一声,享受得差不多了,才拉着他的衣袖道:“我原谅你了。”

    赫云连城忍不住漾起笑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那为夫就多谢娘子了。”

    紫菱和芜儿早就带着一排丫头婆子候在屋外了,赫云连城翻身而起,令她们进来服侍大奶奶,自己则到书房处理公务。

    紫菱和芜儿的脸上都含着笑,促狭的笑郁心兰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只能敛容端正坐好,任她们帮着净面、梳妆。

    正忙碌着,门外忽然唱了三奶奶的名儿,郁心兰便道:“快请进。”

    小丫头打起门帘,三奶奶面覆轻纱,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被丫头们簇拥着的郁心兰待她进得屋内,便道:“三弟妹先坐,一会儿我就好了。”

    三奶奶轻柔地应了一声,看到眼前光彩照人的郁心兰,神情却是一滞。

    那众人拥簇的姿态,淡然无华的气质,还有淡淡撇过来的眼神,有种让每个男子都忍不住想要去征服她的魅力。

    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自己

    三奶奶暗暗绞着手中的帕子,轻柔地笑道:“我还是在外面花厅里等吧。”

    郁心兰略点了点头,让芜儿跟过去服侍,心里却想,明明可以在花厅里等的,却特意要进屋里来,莫不是想找连城

    待得她快速地用了两口咸粥,到花厅里见到三奶奶后,果然听三奶奶问起,“今日不是休沐吗大哥怎的不在”

    郁心兰道:“他去书房了。”

    “哦。”三奶奶的眸中满是失望。

    郁心兰便道:“你若是有事找他,我让人去请他回来便是。”

    想着大哥十分宠爱大嫂,或许先求大嫂也是一样三奶奶咬了咬唇,方道:“我想请问一下大哥,吴神医去了哪里,我想请吴神医帮我医治脸上的疤痕。若不然,我我这辈子都出不了门了。”

    听了这话,郁心兰不免有些同情她,寻思着道:“吴神医过阵子应当会来侯府小住,我让连城帮着问问吧。”

    其实上回,吴为就曾跟她说过,三奶奶脸上的坑洼和疤痕,他有办法治好,不过方法十分痛楚,估计三奶奶支持不住,所以他提都没跟三奶奶提。

    三奶奶忙道了谢,一脸感时,三爷说的话学了一遍,“被夫君如此看待,她如何受得了说不定三弟妹能受得了呢”

    赫云连城思忖着道:“可是,昨日我才向兵部提了三弟的名,让他去边关历练一番。”

    谌华以谋反罪被抓,他的父母亲自然也受到了牵连,已经在解押入京的路上,但是边关不可一日无守将,而侯爷又不在京中,因此兵部尚书才寻了赫云连城,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赫云连城便提了三弟赫云杰的名。

    郁心兰不由得蹙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