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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6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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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意思吧。那些以前跟随王丞相的官员们,见事态不对,立即就转了风向,开始投向庄郡王的阵营,没办法,他们倒是想投靠贤王,可人家根本就不接抛过来的绣球。

    这天下了朝,明子期跟着赫云连城回了侯府,准备在侯府蹭饭吃,他一边逗着悦姐儿玩,一边同郁心兰说道,“过几日宫中要办荷花宴,你知道吗”

    郁心兰摇了摇头,“这几天我都窝在府中,哪里知道这些。怎么忽然办个荷花宴”

    明子期轻叹道:“这段时间抓到的官员太多了,吏部都无人可举荐了,父皇的心情也不佳,母后的意思,便是办个赏花宴,让新晋的官员们多交流交流,也拿热闹冲冲秽气。再者,敬嫔已经怀胎四个月了,胎儿已经坐稳了,是时候昭告天下了。”

    说到敬嫔,郁心兰便想起了永郡王,不由得问道:“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会不会像放过仁王那样,放过他”

    皇上居然轻易地放过了仁王,只是罚他禁足三个月,这真是让朝野上下莫不惊叹。就连赫云连城都没想到,按说意图逼宫这样的罪名,就足够将其遂出皇族、贬为庶民,再流放边境的。

    郁心兰倒是举得,皇上就只有这么几个儿子了,怕是不想随意处置了,反正不将皇位传给仁王,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波来。可是皇上对永郡王的态度,却十分古怪,按说永郡王犯下的错比仁王轻得多了,他只是听说父皇病危,怕皇位被别的兄弟给抢了,才悄悄溜回京城来。虽然渎职,可没谋反的意图呀。

    明子期嘿嘿一笑,“这话可说不准,我也不敢去问父皇。”

    那倒也是。郁心兰的满腔八卦热情被泼了一瓢冷水,不由得兴致大减。赫云连城抱着儿子坐在一旁,见她小脸恹恹的,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耳垂道:“皇上要如何发落永郡王,与你何干”

    郁心兰一本正经地道:“有大大的关系,若我能提前知道,跟那些个三姑六婆闲聊的时候,就能让她们大大的崇拜我。”

    明子期噗地就笑了。赫云连城也不由得失笑道:“皇家的事你也敢拿来吹牛。”

    郁心兰笑道:“聊聊天而已,什么叫吹牛。”又问明子期最后是谁接替了永郡王的送亲大使一职。

    明子期道:“祈王世子,也是个花花公子,跟江南玩得挺好的。”

    三人正说笑着,回事处的一名小厮小跑着进了静思园,站在院子里禀报道:“大爷,大奶奶,侯爷回府了。”

    郁心兰和赫云连城忙整了衣装迎了出去,定远侯此番远征西疆,只用了半个月便打破大食国的强兵,又是一桩大功劳,他怀疑是京中有人传了讯给大食国,才令大食国大胆举兵进犯,因而带着亲兵返京,先入京觐见了皇上,这才回府。

    长公主忙令厨房整出两桌子上好的席面,为侯爷接风洗尘。

    赫云连城站在父亲的身边,详细将这两个多月来京中的大事一一禀报,长公主则挑了家中的琐事,叙道了一下家常。昨日岑柔让府医请了脉,确认是喜脉了,府中又要添丁添口,亦是一桩大喜事。

    甘夫人坐在一旁看着,侯爷虽然就坐在她的身边,却一直没有将目光调至她的身上,也极少问及赫云策和赫云杰,这令她感到十分的难过兼难堪,那感觉好像是,她们母子快要被排挤在外了。

    见长公主和赫云连城都停了话,侯爷断了茶杯饮茶,甘夫人忙笑道:“征儿最近的功课长进很多,师长们都夸他呢。”

    侯爷看向甘夫人,笑道:“是么你让他在国子监里好生安心读书,踏实做学问,切不可骄傲自满。”

    侯爷一番勉励的话,听在甘夫人的耳朵里,却像是在说,她的儿子就是不成器的,纵使现在有师长夸征儿,日后征儿也会因骄傲自满而止步不前。她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征儿他才多大,就离开父母,一个人到国子监读书,这几个月一直住在国子监内,连侯府都没回过一次,侯爷您如何觉得他就骄傲自满了”

    这火气来得某明奇妙,侯爷不由得一怔,见甘夫人一脸要跟他理论到底的模样,不由得蹙了眉道:“我只是要他谦虚一点,并未说他骄傲自满。”

    甘夫人心中的怒火更旺,冷笑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吗那侯爷为何不叮嘱一下靖儿,他这阵子在皇上面前可立了不少功劳,您如何不说一说他,要他也切勿骄傲自满,拿自家兄弟开刀”

    侯爷闻言更是愣住,看了看甘夫人,又看了看赫云连城,问道:“什么拿自家兄弟开刀”

    甘夫人气恼地道:“他举荐杰儿去西疆接管谌将军的职位,这不是拿自己兄弟开刀么一样是四品官,边疆的都司哪里有皇上身边的侍卫强人家京官外放,都至少会升上一级,可他呢,举荐自家兄弟平调,落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杰儿犯了什么事,被贬去边疆的么况且边疆一个不好就会有战事,这不是将杰儿往火炕里推么”

    侯爷眉头一皱,将目光转向赫云杰,厉声问,“杰儿,这是你的意思么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怕上前线”

    赫云杰忙起身回话道:“孩儿非常愿意调往西疆,请父亲明鉴。”他是真的愿意,那里山高皇帝远,没人拘束多自在。

    侯爷听了这话,知晓只是甘夫人自己的意思,才和缓了脸色,朝甘夫人道:“你也听到了以后这类事你少管吧,慈母多败儿,我们赫云家的男子,都是要在战场上历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甘夫人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赫云杰一眼,一点也不体谅她的慈母心离了京,你还怎么跟老大争这爵位

    赫云杰只想着能离了京,离三奶奶远一点,被母亲瞪得受不了,忙低了头去研究地毯的花色。

    柯嬷嬷寻了个时机,将郁心兰请到一边,将那只在温府买回的小院中找到的金簪还给她,小声道:“老奴请人帮着查了内造府的明细,这簪子是荣琳郡主的。”

    因为内造府是太监管理的,赫云连城不方便查问,郁心兰便求了柯嬷嬷,她是宫里出来的人,在宫里肯定有自己的关系。

    听了柯嬷嬷的话,郁心兰心中一惊,竟然是荣琳郡主的对了,钱劲也说过,之前荣琳是跟着谌华的,那回他们也在温府附近遇到过谌华,看来那处宅子的前主人,是谌华。

    只是,荣琳将这只簪子塞到炕缝里干什么想让人知道这里曾经住过一位郡主吗明明她后来寻着了时机,从钱劲的宅子里逃跑了,想来她不是个笨人,应该有别的方法传讯息出来,而不是这种看起来就像是明知她会死一般的做法。

    郁心兰拿着这支扁簪反复研究,柯嬷嬷不知大奶奶为何要查这支簪子,便将她听来的讯息都一股脑说了,“这支簪子是有内格的。”

    郁心兰大吃一惊,“这么扁的簪子有内格”

    柯嬷嬷道:“是,查了是有内格的扁簪,说是从接头处扭开。”

    簪杆与金凤的接头处,的确是最厚的地方了,郁心兰忙去扭接头那块儿,却试了两次没成功,这会儿晚饭是开始了,她便向柯嬷嬷道了谢,回座吃饭。

    席间她提早用完了,仍是不死心地将簪子拿出来,放在桌面下仔细研究。二姑娘赫云慧就坐在她身边,原本她这段时间心情一点也不好,今日好不容易开心一点,觉得郁心兰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真是不该,便撅着嘴问道:“大嫂在干什么”

    郁心兰道:“哦,想将这个簪子打开。”

    偏巧赫云慧有一只差不多的簪子,三两下找到了机关,用指甲一抠,簪体和簪杆便分开了。郁心兰眼尖地瞧到簪杆是中空的,里面有一卷极细的小卷儿这会子人多,不方便看,她忙将簪子收好,向赫云慧道了谢,开始关心起二姑娘的终身大事,赫云慧的心里终是舒坦了一点。

    用过饭,回到了静思园,郁心兰忙将簪子拿出来,用细针将小卷儿勾出来,放在灯火下细看,那字应该是用眉笔写的,卷的太紧了,都很模糊了,她看不太清,赫云连城帮她看了遍,艰难地读道:“二十年前换婴这个人的名字看不清说她是j细。”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赫云连城又再仔细看了一遍,的确就是这几个字了,这字条是一份地契,应当是荣琳郡主的私房钱吧,字写在地契的背面,很草,看得出是在很急的情况下写的。而且为了能塞进簪杆的空档里,卷得极紧,这样才造成了字迹模糊。

    赫云连城将字条收好,坐到塌边。

    郁心兰皱眉,换什么婴

    她仔细想了想,斟酌着道:“荣琳郡主当日不是在宫中遇害的吗这话,应当是那天她听到的吧就是不知道是换什么婴,又是什么人要换。”

    她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连城,“如今宫里有身孕的妃子就只有两人,敬嫔和淑妃,会不会是她们找人商量,嗯就是把女孩儿换成男孩儿当然,秦公公承认是他伤了荣琳郡主,那么淑妃的嫌疑更大,可是我觉得,敬嫔也不能排除。”

    这个时代,可不讲究什么男女平等,无论是高官还是平民百姓,无不希望生男孩,生得越多越好,宫中的妃子们就更别提了,有了皇子,皇帝驾崩后,还有机会出宫,与儿子同住,若是没有皇子,可就只能老死宫中,或者陪葬。

    若是荣琳郡主听到了这样的话,被人打伤甚至想灭口,都是有可能的。

    安亲王早有篡位之心,淑妃身边的那个蔡嬷嬷,事后已经被证实,是安亲王的人,或许是他们在商量让淑妃怀孕后,换个男婴的事,被荣琳无意中听到了,荣琳之后并没死,而且能肯定是安亲王安排的,说明当时安亲王就已经有计划了。

    只是,有一点解释不通,当时淑妃并未怀孕,而且女人怀孕这事儿,要看机遇,并不是想怀就能怀上的,难道他们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吗

    赫云连城想了想道:“或许是未雨绸缪。”

    郁心兰坐到妆台前,卸了钗环,将头发梳顺,才又坐到榻上道:“若是安亲王的人与蔡嬷嬷商量,倒是可以不用管了,可若是与敬嫔有关呢虽说那会儿敬嫔娘娘也未怀孕,但是安亲王那时是支持永郡王的,也不一定没这样的准备呀。”

    “恩。”赫云连城嗯了一声,将郁心兰揽进怀里,抚摸她顺滑的头发,淡淡地道:“这事儿是得盯梢一下,却不能胡乱说出去。凡是涉及到宫中的人或事,就必须特别小心。”

    郁心兰点了点头道,“这道理我明白,宫中的水深,没有确切的证据,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可是,我仍是觉得,咱们应当想法子,将这个信息透露给皇上知道,至于皇上如何处置,是皇上的事,可若是咱们知道了这些却不禀报给皇上,却失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其实,她倒不是真有这么忠心,不过是觉得这个皇帝挺厉害的,还是别在他的眼前玩花样的比较好。若万一真是安亲王与敬嫔有某种交易,之后又被皇上知晓了,皇上必定会要查的,而她请柯嬷嬷去内造府,查荣琳郡主这支扁簪的事,只怕难以瞒过去。

    赫云连城“嗯”了一声,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丰美的曲线上游弋,有些心不在焉了,“我会给皇上上封密折,皇家的事咱们就不操心了,不如早些安置”

    说完便低头吻上郁心兰的唇。

    唇儿相依,气息相偎,未及饮酒,郁心兰已有些轻微的醉意,身边早酥了半边,坐也坐不稳。赫云连城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环抱住她,抬头见小妻子星眸半阖,唇色嫣红,妩媚无双,身子软绵绵的,主动倚了过来,他立时便有些禁不住了,大手探入衣襟之内,身子也轻压下去。

    郁心兰全身瘫软,娇喘连连,却还记得这美人榻就靠在走廊的窗边,下人们路过怕是能听到声音,便娇喘着道:“别,别在这儿”

    赫云连城立即抱起妻子,快步往铺着湘妃竹软席的床榻而去。

    红烛轻熄,喘息声声。夜风夹了昙花的幽香,拂进窗内,金丝楠木的雕花大床上,银红色纱帐微微摆动,轻抚着垂在床边的藕色床单,满室旖旎。

    第二日清晨,郁心兰睡得正香,却被唇上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给弄醒了,睁开眼睛,便看见赫云连城长翘的浓睫,近在眼前。

    察觉她醒来了,赫云连城更是加深了这个吻,唇舌如火,立即勾缠住了她。

    她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却有些喘气不均,伸手推了推连城,微喘着道:“今日怎么不早朝”

    赫云连城轻挑眉一笑,“不是说要禀报给皇上的么我想了想,这样的事,还是由你告诉皇后比较好。快起来,小懒虫,我陪母亲和你入宫。”说着在她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

    难道是她不愿意起来吗郁心兰撅起小嘴,快速地起来更衣梳妆,然后与赫云连城去了宜静居。

    长公主也早已准备妥当,原来赫云连城一早就先去了宫中请假,又过来与母亲商定了入宫的事宜。

    三人一同乘上豪华宽敞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到了马车内,赫云连城才向长公主说起入宫所为何事。

    长公主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此事不妥你们无凭无据,就连是何人定的计,是旁人陷害还是贵人们自己想换,都不清楚,如何能向皇后说得”

    赫云连城怔了一下,问道:“难道明知有人想混淆皇室血统,咱们也不告诉皇上吗”

    长公主沉吟了一下,便道:“这事由我来跟皇后说吧,你们把簪子给我,我先透露一点意思,寻个时机再把簪子交给皇兄。”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都觉得这样挺好,由长公主出面去说,的确是比他们说要合适,到底人家是亲兄妹,而他们这外甥和媳妇、却是隔了一层的。

    商议妥当之后,这番进宫就变成了纯粹的请安。

    皇后笑道:“靖儿可有阵子没来给本宫请安了,今日怎么这般殷勤,竟告了假过来”

    长公主忙回话道:“这不是,晚上府中要为侯爷办个接风宴,家长少了人手,我才让靖儿告了假,在府中帮我。我这番入宫,是来请皇兄和皇嫂的,想着他们有日子没给皇后和太后请安了,便将他们带了进来。”

    皇后笑道:“难得你有心了。只是,太后那里就不要打搅了,她老人家这几日凤体违和,太医说要静养。本宫和皇上就不去侯府了,这片心意本宫代皇上领了。”

    长公主忙谦恭了几句,又对太后的病情表示关心,“不需要人侍候吗”

    “有刘贵妃和德妃在,皇上令她们好生伺候太后。”

    郁心兰心中一动,皇上似乎有意将这二人之间的水给端平啊,谁也不偏颇。

    之前对仁王的过错,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并没对外公布,除了王丞相的几个心腹,和当时在场的几位皇子的亲信,朝中谁也不知道仁王曾参与了逼宫之事。

    这样的处置,虽然郁心兰没有亲眼见到刘贵妃和德妃的反应,但只要想一想,便能猜到,刘贵妃肯定欣喜若狂,而德妃必定觉得皇上偏心,更看重仁王一起。

    只不过,在朝堂里,因为永郡王失势后的两个多月里,仁王与王丞相走得极近,官员们都是看在眼中的,现在王丞相倒台了,势必会影响到仁王,这些精成妖孽的官员们,自然是偏向庄郡王一些。

    而皇上就以这种方式来告诉大臣们,朕对几个儿子都是一样的。

    后宫之中的恩泽,向来就是朝廷的风向标。

    在郁心兰的胡思乱想间,皇后和长公主已经聊起了三日后的荷花宴。这段时间朝中提拔了不少官员,有些是京官,有些是地方官,多半都不熟悉,皇后想用这种聚会来让官员和家眷都联系一下感情。

    长公主应和道:“还是皇嫂想得细致。”

    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了两位大庆国来的人才身上,这两人如今风头正劲,与之前入宫的两位人才江梅和玉媚,争宠争得厉害,不过也就是在急巴巴地派人打探皇上的行踪,然后守候在必经的路上,假装偶遇而已。

    长公主不由得感叹道:“还是皇嫂能干,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不像咱们民间的,听说有的商户之家的小妾,为了争宠,都敢用买回来的小男婴,替换掉自己生的女婴呢。唉,像这样的事,宫中只怕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皇后眸中异光一闪而逝,讶异地挑了眉:“真有这样的事”

    长公主笑道:“我也只是听说。”

    郁心兰两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长公主,心中疑惑,难道这样就算是告诉皇后了吗

    又聊了会子家常,长公主便带着儿子媳妇告退了。

    定远侯下了朝后,到兵部交了虎符,便回府休息。

    甘夫人听说侯爷回府了,往早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里加了几块冰,忙让红缨端上,到书房去见侯爷。

    “这大暑天的,侯爷先喝碗酸梅汤消消汗吧。”

    定远侯微微一笑,接过甘夫人捧上的碗,轻喝了一口,笑道:“还是你知我的喜好。”侯爷并不喜欢喝太冰的酸梅汤,加几块冰就十分重要了。

    甘夫人垂眸含羞一笑,“几十年的夫妻,若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哪还有脸面以身作则,教导媳妇们如何伺候好儿子。”

    定远侯含笑看了她一眼,几口饮尽了酸梅汤,果然觉得全身清凉,便拉着甘夫人的手在八交椅上坐下,“既然你说起了媳妇们,我便同你说一件事儿,方大人今日下朝找了我,想给方姨娘抬个身份。我也寻思了,到底是一朝为官,方姨娘又是她家的嫡女,若是为妾,这脸面上的确是不太好看。你看你能不能找个时机,先于老二家的说道说道”

    甘夫人心中有气,你抬平妻抬上隐吗连儿子的小妾都要抬上来当平妻。她脸上却是十分为难的神色,“你也不是不知道老二家的那个脾气,她怎么会愿意况且方正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她女儿许给策儿当妾也是早就定下来的,这事儿有什么没脸的呢”

    在甘夫人看来,若是日后赫云策或是赫云杰继承了侯爵之位,那身份就不知比这些官员高了多少,嫡女又如何,照样是当妾的料。

    侯爷摇了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如今方大人十分得圣上眷宠,而李大人却是与王丞相走得极近的,虽然这回没查出他什么事情来,但是已经失了圣上的心,待任满只怕就难以续任了。”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策儿好,况且方姨娘抬为平妻,并不是要老二家的让位当然,按法律上来说,也得她和李大人都同意才行。所以我才让你先于老二家的说道说道,你可以将这其中的厉害说与她听,最后同意不同意,便让她自己来拿主意吧,我也不想管太多。”

    “不过,老三那房里的事,你却是要管一管的。我听说他现在只宿在几个妾室屋内这像什么话下个月他就要赴任了,到了地方上更是没人能管束他,若是闹出宠妾灭妻的丑闻来,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前面那一则,甘夫人倒还能忍下,可说到三奶奶这事儿,她却是忍不了的,当下便语气不善地道:“老三家的出了那样的丑事,咱们老三能容她一个名份便是好的了,难道还要天天去看她那张丑脸不成”

    话一说出口,甘夫人便知要糟,三奶奶那张丑脸,可不就是她与母亲所赐么

    果然,侯爷和颜悦色地俊脸立即冷了下来,“我说过此事不要再提。你若真想提,我倒是要问一问你,她那张脸是怎么回事还不是你们害的若是她没毁容,杰儿想和离就和离,可是你们害的她无法面对世人,难道养她一世不是应当的”

    又是这样挨了顿骂,甘夫人气苦不已,干脆冲回娘家,去向母亲寻主意。

    到达甘府,却被甘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霁月给拦在院子里,急忙忙地拉着甘夫人到一旁,小声道:“姑奶奶回府吧,家中来了客人。”

    甘夫人不由得蹙眉道:“什么客人这般神秘”

    霁月轻声道:“是位姓谌的将军,婢子方才在一旁听了会子,似乎犯了什么事,是回京待罪的,皇上还没说要如何发落,他现在住在官驿之中,只怕是到府中来活动的。老太太让婢子特意来告诉姑奶奶,别去见他,免得被缠上。”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甘夫人一听这话,忙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顿住,想着她是特意来找母亲问主意的,可不能就这样回去了。于是借着庭中大树的遮掩,向霁月招了招手道:“我在厢房里躲着,一会子谌将军走了,你再来请我。”

    霁月点头应下,亲自捧了几碟果品和一碗冰镇菊花茶,送到厢房里,才又折回正厅服侍。

    六月中旬,正是最热的时节,甘夫人坐在厢房里,只觉得时间特别难捱,红缨在甘夫人身后帮着打扇,齐妈妈陪着说说话儿。其实甘夫人不过等了一柱香的功夫,霁月便过来请她了。

    向母亲说明来意后,甘夫人便目光灼灼地看着母亲,完全当她是自己的主心骨。

    甘老夫人见她这副样子便烦,不由得怒骂道:“你怎么到了这时候了还拎不清侯爷是那种畏惧权贵的人么他要扶方姨娘上来,必定是因为老二家的犯了什么事,很可能会牵连到赫云家,所以才做个样子给皇上看”

    “况且又不是要你一定要说服老二家的,你就顺着侯爷的意思,将这话儿转达一下,有什么不可老二家的要闹,只管好侯爷去闹,她李家人不同意,不签文书,这平妻也抬不上来,成与不成都与你无干,你怎么连这点子轻重都分辨不出来”

    又说道三奶奶,“不就是那么点事,侯爷已经发了话了,不让老三家的休妻,你就管一管老三,日后待他成了大事,再作计较也不迟,何必非急在这一时半刻的,惹侯爷不悦。”

    甘夫人几次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待母亲将话都说完了,她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是觉得,若是立策儿为世子,那方姨娘便是为妾也没什么伤脸面的,可侯爷要抬她为平妻,就难说有立策儿为世子的打算了。”

    “杰儿那也是,三媳妇的娘家是获罪被罢了官的,这样的夫人,怎么可以当侯府的主目以前倒也罢了,还有个策儿,可是上回策儿换军粮给永郡王后,侯爷便一直觉得他不堪大用,那么这爵位,自然是杰儿继承的希望要大些了。我怎么能不为杰儿考虑考虑”

    甘老夫人听着便恼了,“说了只是暂且如此,现在世子是谁还没定,哄着侯爷开心不是比什么都重要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今日不是要给侯爷办接风宴,你怎么不在府中帮忙操持家务,难道真打算将中馈之权交给长公主不成”

    甘夫人被骂得无话可说,只得低头告辞,骑着高头大马,从侧门除了甘府。

    时近晌午,太阳极烈,甘夫人骑马一路走着小巷,小巷子里有高墙大树,多少比街道上要凉爽一点。

    正走在途中,前方忽地冲出一人一马,拦在路中,瞥见前方丫头们承的马车上定远侯府的标记,便扬声笑道,“请问是甘夫人吗在下姓谌,想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甘夫人正跟在马车之后,听了这话,想着来人应当没瞧见她,忙悄悄地调转马头,想从后面溜走。哪知空中一阵衣袂声响,眼前忽然多出个中年男子,身材挺拔,面目英俊,颇有气势。

    那人朝甘夫人一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甘夫人认得此人,因为哥哥以前为他们引荐过,记得他姓谌,叫什么却不清楚了,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谌华的父亲。可是,他不是被押解回京的吗怎么还这般自由

    谌将军仿佛看透了甘夫人心中所想,爽朗地咧嘴一笑,“在下能得复自由,是因为在下立了一点小小的功劳,皇上也查明了在下并未参与安王一案之中,所以允了在下留京候命,却不用坐牢了。”

    甘夫人对此没有丝毫兴趣,只皱着眉头道:“有话快说。”

    谌将军四下看了看,笑问,“夫人确定不用摒退左右”

    那话语里威胁的意味明显,甘夫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不愿见到他了,于是挥了挥手,将丫头小厮们打发得远一点,随谌将军进了一条死胡同之中密谈,没谈上几句,便折回了原处,继续打道回府。

    郁心兰在这厢帮忙长公主婆婆,管理着席面的摆设和座次。赫云连城则与几位兄弟在前方书房陪着父亲聊天。

    侯爷的兴致颇佳,与儿子们谈笑风生。正聊得兴起之时,书门外传来亲卫的的禀报声,“侯爷,五少爷回来了。”

    侯爷只说了个“进来”,赫云征便一蹦一跳地蹿了进来,定远侯笑骂道:“急猴一样,没个定性。”语气却并不认真,倒是十分宠溺。

    赫云征自然是听得出来,笑嘻嘻地凑上去抱住父亲的胳臂道:“儿子想父亲了。”

    他在定远侯的活动之下进了国子监,国子监管理得极严,每半年才能回府一次,今日还是请了假的。

    定远侯到不是想让儿子考什么状元榜眼,不过是希望趁他年纪小时多读点书,学问好一点,实际上仍是打算待他年满十四,便安排他进军队中历练。

    甘夫人回了府,打听得侯爷还在书房,便前来求见,不曾想几个儿子全在书房内,她要提的事儿就不好开口了,却又不想走,便在一旁坐下,听他们父子聊天。

    一会儿之后,一命亲卫拿着一封函件进来,呈给了定远侯。定远侯看完后,沉声道:“皇上褫夺了永郡王的封号和封地,该封为子爵,赐姓陈。”

    赫云几兄弟都是一惊,赐姓陈,便是不再被逐出了皇族,而且子爵是不能世袭的,也就是说,陈子爵的儿子王姝刚刚才产下一子,是没有爵位的,只能靠皇上赐的那点子封地过活了。

    定远侯缓缓地道:“皇上还是仁慈的。”至少没有将永郡王贬为庶民,流放边疆,还是给了他这一世的富贵。

    甘夫人赞成道:“的确如此。这次涉及安亲王案的官员,也只有安亲王的几个心腹被处死,像忠义伯这样的心腹,他的世子江南还没事呢,虽然没有了爵位,却还给了个官职。”

    甘夫人不知江南曾上过密折给皇上,这才觉得自己要提的事有了些底,于是试探着道:“听说谌华的父亲也没有涉案,不知是不是”

    侯爷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他的确是没涉案,这一回还立了功,你问这个做什么”

    甘夫人忙道:“他与我兄长是同年,虽说这回没投狱,却也被罢了官,留京察看。今日还求到了我母亲那儿,想活动个官职,我去看望母亲时,正好遇上了他。”

    侯爷微蹙起眉头道:“虽说他立了功,可谌华是安亲王的心腹,谌将军想活动官职只怕是不易。反正他家在边关这么多年,也应当有些积蓄,作个富贵闲人如何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可是他非要我帮着弄个官职,否则就拿我兄长的事出来说,我无论如何也得帮上他才成。

    赫云策明显不在意谌华的父亲会如何,他只关心他自己,便问父亲道:“皇上既然处置了自个儿的皇子,应当要开始处置安王一案中的官员了吧儿子听说,兵部也有许多官员牵涉在其中,父亲又要忙碌一阵子了。”

    这话的意思是,您可得记得打提携自己的儿子啊,兵部有什么缺,或许我可以顶上。

    定远侯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每位官员年年都有绩考,能否升迁,便由绩考的结果定下来了的,顶缺的官员,由吏部题名便是了,皇上今日还说,我这番出征功劳不小,也极是辛苦,让我好生在家中休养一阵子。”

    甘夫人和二爷三爷听得一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怎么还让侯爷父亲在家休养难道是要开始剥夺兵权了吗

    甘夫人立刻便急了,“侯爷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得罪了皇上”

    定远侯微蹙了蹙眉,“这是皇上的一片体恤之情,何来得罪一说你不懂不要乱说话。”

    赫云策与赫云杰也道:“是啊,母亲您乱说话,会连累到父亲的。”

    甘夫人被两个儿子气得不轻,后来见实在是没有她插话的地方,便拂袖而去。在后宅里转了一圈,却没她能伸得进手的地方,厨房里有柯嬷嬷管着,席面那有郁心兰,后面大厅的茶水、果品这类,有纪嬷嬷和岑柔,她实在无趣,回到宜安居,又觉得热,索性到小池塘中的凉亭里纳凉。

    程夫人立即尾随着她进了凉亭,要笑不笑地道:“二弟妹好呀,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纳凉,也不叫你两个媳妇儿跟着服侍”

    甘夫人不屑地瞥了程夫人一眼,“我要干什么用得着跟你解释吗”

    “哟,不会是刚跟什么外男聊完了话,在仔细回味吧”

    程夫人今日在外面见着甘夫人与一个男人一同骑了马,从一条小巷子里出来,她后来去了那条巷子看了,是个死胡同,当即便认为这甘夫人与那个男人有首尾,想来套套甘夫人的话,好得点子好处。

    如今程夫人的两个儿子儿媳妇都被关在牢中,大老爷也被免了职,闲置在家,开始后悔当初没与侯府分家了,不然多少有些地产,如今再开这个口,自然得有点凭仗才好。

    甘夫人一听这话便火了,她可不是个秀气的,当即便将程夫人推了一个踉跄,吼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别让我断了你西府的吃食。”

    程夫人色厉内荏地回敬一句,“如今也不是你当家了,你倒是断给我看。”不过到底还是怯了她的脾气,边骂边走了。

    程夫人越走越不开心,越走越火大,一个郁心兰害得她儿子被抓入狱,一个甘夫人不将她放在眼里,动辄威胁,她怎么就这么憋屈想这府中,她的身世可是仅次于长公主的,当年愿意下嫁大老爷,也是看中了大老爷能继承侯爵之位,哪知现如今竟落得这般的下场。

    正在程夫人怨恨烦恼之时,花墙的另一边传来两个女人低低的谈话声,“我真怕甘夫人会连累到侯府。”

    另一人问道:“怎么这样说”

    之前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她以前不忿长公主嫁为平妻,所以不希望皇上被立为太子,可没少帮过安亲王的忙甘将军亦是。”

    听话的那人极为惊讶地“啊”了一声,“这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是她身边的陪嫁丫头,还骗你做什么皇上登基之后,她全倒是收敛了,可是,这种事怕被人给牵扯出来呀。”

    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程夫人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她觉得自己有了提出分家的本钱了

    侯府的宴会日常的进行,因为岑柔怀了身孕,三奶奶又不方便出来见客,因而只有郁心兰和二奶奶陪着长公主、甘夫人应酬那些个贵妇和小姐们。

    赫云彤寻了个时机将郁心兰拉到一旁问,“二姑娘怎么没见人”

    郁心兰轻叹一声,“二姑娘心情不好,不想见客。”

    原本侯爷看上的几个年轻才俊,都纷纷落马,钱劲虽然戴罪立了功,免了死罪,却也被贬为八品军校,又得从军队的底层开始熬起。侯爷倒没嫌弃他的意思,可他却拒绝了侯爷的好意,说是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不愿耽误二姑娘。

    赫云慧眼见就要十八了,连个低嫁的亲事都定不下来,这打击不可谓不小。

    赫云彤听得直叹气,“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当拦着她嫁与庄郡王的。怎么说,庄郡王也是熟人,知根知底的,决不会亏待了二姑娘去。”

    郁心兰极不赞成这句话,只是不知赫云彤怎的会突然提起这事儿,“难道唐宁又来找你说道了吗”

    赫云彤摇了摇头道:“没提,只是说她治了这么久,却没什么起色,怕是难有身孕这类的。”

    无缘无故说这个,怕是别有用心。郁心兰蹙了蹙眉,难道庄郡王仍是不死心,莫要同定远侯府结亲吗

    因为只是接风酒,所以侯府并没有安排宴会后的活动,宾客们用过晚宴,闲聊了一阵子,便6续告辞了。

    侯府这边才刚刚安静下来,一道玄黑的身影边飞入了御书房内,单膝点地,向建安帝禀报了侯府的动向,“几位王爷和诸位达成用过饭便告辞了,只有贤王多留了片刻,去后宅看了赫云将军的一双儿女。”

    建安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下去吧。”

    那人立即便消失了。

    黄公公在一旁笑道:“侯爷还是与以往一般,不愿拉帮结派。”

    建安帝阖伤眼睛,略有些疲惫地道:“他这个人,朕倒是信得过的,可是甘夫人与谌勇如何会认识他们聊了些什么”

    这样的话,黄公公是不敢回答的,也无法回答,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道:如今朝廷里的局势不太明朗,侯爷坚定的当孤臣,本事皇上十分欣赏的,甘夫人您可别拖侯爷的后腿呀。

    此时有一名剑龙卫飞身跃入御书房中,向着皇上禀道:“闵管家已经叫人带回来了。”

    建安帝的眼睛一亮,忙道:“快,带去暗室。”说着起了身,直往寝宫内的暗室而去。

    六月二十日,皇后赐荷花宴于御花园。因是交际型的宴会,不必穿正装,一众的世妇、命妇、贵女们,打扮或富丽或优雅,在御花园里分花拂柳的穿行。

    长公主与皇后诸妃在清凉的大殿里闲聊,甘夫人板着脸坐在太液池的栏杆边,她的皮肤不白,自然是不怕晒太阳的,郁心兰则在离她十来步远的柳荫下直叹气。

    前两天,程夫人拿甘夫人曾相助过安亲王一事,吵着要与侯府分家。侯爷震怒异常,寻了甘夫人过来问话,甘夫人一开始是不承认的,后来程夫人就供出了证人,以前甘夫人的陪嫁丫头,现在给了侯爷当小妾的繁荫。

    繁荫可没甘夫人这般硬气,被侯爷一喝,便什么都说了。

    原来帮着安亲王不想让皇上登基,倒不算是大错,可是后来当侯爷知道当年遇袭一事,是甘将军为安亲王策划的之后,便真的是惊呆了。

    甘夫人无处抵赖,只得认了。程夫人也没想到会问出这样的结果来,甘将军若是罪名成立了,那边连坐的必定有定远侯府,分家了也没用,她终于是老实了。

    侯爷当即禁了甘夫人的足,可是这样的宫宴,却是不能不让甘夫人出席,长公主便派了郁心兰盯梢她,不让她与任何人接触。

    庄郡王入了宫后,寻了个时机,悄悄来到母妃的宫中,向母妃打听,“前日晚有个姓闵的带了个婆子入宫,母妃您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德妃一愣,“我不知道有这事儿啊。宫中增加个婆子不算什么吧”

    庄郡王将眉头拧得很紧,“这个姓闵的,我查过了,是以前雪侧妃的陪房,特别喜欢寻了连城说话,江南都撞上过两三回。我恐怕,这个婆子是与雪侧妃有关的。母妃,关于雪侧妃,您知道多少”

    第一百六十七章

    偏殿里仍是有几个太监总管和女官在服侍着,这些人跟了德妃几十年,都是德妃的亲信了,德妃原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正要开口,庄郡王却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眸光在四周转了一圈。

    德妃立即会意,挥手让这几人都退了出去。

    庄郡王仍是觉得不保险,跟母妃一起进了内殿,才悄声问道:“雪侧妃与长公主长得相似么孩儿刚刚才打听到,二十几年前,父皇还闹过一点丑闻,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母妃多告诉儿子一点。”

    德妃不由得蹙眉问道:“你做什么打听这事此事,你父皇下过禁口令的。”

    “母妃只管告诉孩儿,孩儿当然有事要打听。”

    德妃想了想,才缓缓地道:“是像。不过,皇上的乳娘说,清容长公主和雪侧妃都生得十分像皇上的生母,听说这位玉才人,十分温柔,先帝甚宠过一段时间,不过,听说怀孕之后为了争宠,便去陷害先帝旁的妃子,所以皇上还未生下来,便失了宠。”

    庄郡王对后宫里的腌臜事业有耳闻,这位玉才人出身贫贱,没有娘家衬着,怎么会有胆子陷害别的妃子只怕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子,被人给暗害了。

    德妃又继续道:“皇上幼年时与玉才人相依为命,我是想,皇上应当只是觉得雪侧妃亲切罢了。那时皇上渐渐得了先帝的青睐,旁人无可污蔑的,便拿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