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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7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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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幕后之人是谁。哪知道当时没查出,事后郁玫却来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吞吞吐吐地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连城后,郁心兰小心翼翼地道:“若不是庄郡王将这事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透了底,程夫人也不至于这么恨我们吧再者说,她和那妈妈都是妇道人家,只怕连到哪里去请江湖中人都不知道,听贺尘他们说,那几个都是挺厉害的硬桩子。”

    边说边看着连城的脸色。

    贺尘和黄奇都觉得女人是弱小的,只是拣了些轻松的事情向她禀报,但肯定是会将实情报与连城知晓的。

    赫云连城的俊脸仿佛结了一层冰霜,见小妻子仰头看着自己,才不由自主地缓和了神色道:“等我和父亲狩猎回来之后,再来审问吧,你好生在府中养胎便是。”

    赫云连城一边说着话儿,一边也没忘了帮妻子按揉臀部。

    所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掌下的臀瓣细滑而有弹性,不多时,赫云连城的气息就粗重了起来。郁心兰已是酥软下去,脸颊晕红,只是心知自己这才三个多月的身子,不能如了他的愿,因而低喃道:“你可别再动,再动可就得自己解决了。”

    “你帮我。”

    昏暗中,赫云连城的眼中仿佛盛满了星光,郁心兰羞得赶紧一缩身子,滚到床内躺下,拿被子捂住头脸道:“快安置吧。”

    赫云连城不甘心这般被冷落,宽衣躺下后,拉了妻子温温软软的手按到自己灼热处,发出销魂的吟声,喃喃道:“先帮我,再歇息吧”

    “啐”郁心兰抽不回手,不由得啐了赫云连城一口,又好气又好笑,“这三更半夜的,你明早不用起来去秋山了么”

    赫云连城十分认真地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皇上了,告了几天假,明日晚些再启程便是。其实,满了三个月,我小心一点,应当没事的。”说着去舔咬郁心兰的耳垂,大手也不老实地上下移动。郁心兰缠不过他,只得红着脸如了他的愿。

    第二日清晨,赫云连城神清气爽地起身,先去审问了程夫人和那妈妈,之后唤来了贺尘和黄奇二人,交待他们调查一些事宜,又去练武场练了一趟剑术,回到屋内净了身,拿了本书坐在榻上看了许久,直至日上三竿了,郁心兰才懒洋洋地起来。

    “醒来了”赫云连城听到动静,挑起床帘,立在床边,含笑俯视着郁心兰。

    被他目光里的深意臊红了脸,郁心兰娇瞪了他一眼,又睃了一眼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的丫头们,恼得伸手去掐赫云连城的腰肉,嗔道:“快让开啦,水都要凉了。”

    她自以为表情凶悍,起身在赫云连城的眼里,不过是羞答答地装腔作势罢了,比之她平素的淡然优雅,更添了几分清新可爱。

    赫云连城只当没有听见,依旧含笑注视着郁心兰,直盯得她粉嫩的小脸晕起一层薄薄的淡红,才退开两步,让丫头们服侍她梳洗更衣。

    待郁心兰忙好了,用过早饭,赫云连城这才坐到她身边,轻声道:“你昨晚说的事儿,我心中有数,不过,暂时还是不要提了,不必告诉母亲。”

    如今正是立储的关键时期,一点小事都有可能打破朝中的局势,可是皇上的心思又难揣测,皇上挑选继承人的标准,自然是以谁能将玥国带入辉煌为主,决不会因一点小瑕疵就废弃谁,所以谁也不知道,皇上最后会立谁为储君,为了日后的安全着想,还是暂且忍耐,况且,仅凭庄郡王的几句“赞美之词”,也不可能去向他兴师问罪。

    郁心兰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连城必定会用其他的方式,与庄郡王“沟通”,于是乖巧地应承道,“明白,我不会告诉母亲的。”

    赫云连城陪着妻儿大半日,贺尘和黄奇带回了在外面搜查的消息。之前程夫人和那妈妈便招供,她们有心让郁心兰吃点苦头,却不知要如何才能给这小夫妻吃苦头,正巧那日那妈妈出府替程夫人买上好的彩色丝线,无意之中听到一个人付钱给江湖中人,感谢那江湖人帮他“办了事”,那妈妈立即上了心,先寻着了那江湖人的住处,再回府与程夫人商量。

    赫云连城自是不信,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找江湖中人办事,多半是见不得光的事,还会在一条小巷子里交易还会让一个婆子给听到

    可惜今日贺尘和黄奇带回来的消息,确实说,的确是有那么回事,之前找那江湖人做买卖的人,是个商人,一番逼问下,他已经承认买通江湖人去对付生意对手。

    看来是暂时查不出什么了。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赫云连城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瞧了眼漏刻,已是近晌午,便让人早起传饭,他急着赶路。

    曜儿和悦儿睡到这会子才起床,乳娘抱着他俩正屋里,见到父亲也在,两个小家伙立即兴奋地前扑,“爹爹。”

    赫云连城展眉一笑,一手抱了一个,带到院子里赏秋菊。

    用过午饭,终是不得不走了,他前日才送皇后回京,走在半路,接到了程夫人差人送来的恐吓信,当即便调转马头回了京,虽说他飞鸽传书至秋山那边告假,可是到底是不遵皇命,怕被有心人拿着做文章。

    郁心兰亲自送出大门,看着连城和几名侍卫的身影远得没了影儿,这才回静思园。

    秋山猎场

    此时的狩猎已近尾声,建安帝今日猎了一头豹子,兴致极高,便有人提议,不如学草原上的民族,办个篝火晚会,男女老少围坐一起,边唱边跳,热闹热闹。

    此提议得到了建安帝的赞许,晚上便在行宫花园的广场上,升起了三堆篝火,难得有机会这样男女混坐在一起,光明正大地打量旁人的如花美眷,每个官员都笑得脸红扑扑的,兴致高昂,更有那胆大的,和着乐声在篝火旁跳起舞来。

    待建安帝也来了兴致,下场跳了一圈后,篝火晚会的气氛冲到了最高点。

    庄郡王明子恒手执夜光杯,轻晃着杯中的葡萄酒,坐在矮几边,看着场中玩得忘乎所以的父皇,嘴角噙着一抹笑,眼角的余光却时常往宫门的方向看去。

    到现在还没出现,今日应当不可能来了。明日是围猎的最后一日,只要连城明日不出现在猎场上,一切就都好办了。

    明子恒满意地一口饮尽杯中酒,潇洒地站起身来,正想到场中与大臣们同乐之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宫门方向的黑暗中,一步一步迅速走来。

    连城明子恒的心口一滞,他终是来了。

    自前日夜晚接到京城内的飞鸽传书,明子恒就在暗暗担心连城会及时赶到。他原本的计划是,让程夫人抓住郁心兰,以赫云连城对郁心兰的感情,赫云连城必定会半途折返回京,寻找郁心兰,从而拖住赫云连城,让他不能在秋猎结束前返回秋山。

    有皇命在身而擅离职守,可是大罪,永郡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以皇上对连城的宠爱,是不可能降罪于他的,但是朝中好事的言官们必定会有微词,弹劾的奏折必定会如雪片一般飞舞,最后,赫云连城只能卸了禁军上品大将军的职位,当个闲散王爷,或是被皇上另派闲职。

    他并非要将连城置于死地,他只是要连城的那个位置,禁军上品大将军的位置,连接替的人选他都已经挑选好,只要连城下来了,他就有办法不动声色地将那人顶上去。

    正胡思乱想着,赫云连城已经快步走到了场中,向着皇上的方向单膝下跪,“微臣复命来迟,请吾皇恕罪。”

    建安帝跳得满头大汗,正要回座休息,听到连城的声音,便笑眯眯地看向他道:“无妨,你快快入席吧。”

    随侍的太监立即将赫云连城的席位摆好,紧邻皇上龙椅的左手第二席。

    便有些自诩正直的大臣看不过眼,挥手停了场边的奏乐,大踏步走到皇上跟前,躬身禀道:“臣想请问诚郡王爷,为何您的亲卫昨日上午已经返回秋山猎场,而您却晚了两天一夜呢”

    明子恒的眼睛一亮,其他大臣都垂下眸光,可是耳朵却直往主座的位置伸过去。

    赫云连城连忙站起身来,正要回话,建安帝沉声威严地道:“是朕准了靖儿,回京后可以回府去探望一下郡王妃。”

    皇上如此说了,那几位大臣便无法再继续质问,只得讪讪地回了座。

    建安帝一拍掌,“乐师为何停下朕准了么”

    场边的乐师们吓了一跳,忙又手捧乐器,吹拉弹唱。

    自有那会来事儿的大臣,再度入场跳起舞来,气氛又再度活跃了起来。赫云连城向皇上敬了几杯酒后,便执了一壶一杯,潇洒自若地来到明子恒的座前,自斟上一杯美酒,朝他问道:“飞鸽传书收到了吗”

    难道他知道了明子恒一愣,手在袖笼中紧握成拳。面上,却状似茫然地问道:“什么飞鸽传书”

    赫云连城定定地看着他,将他的表情收于眼底,淡淡地道:“就是王妃有喜的讯息,离京的时候,你不是还不知道吗”

    原来是说这个,明子恒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收到了。”

    赫云连城将酒杯在明子恒的杯子上一碰,弯起唇角道:“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明子恒举杯回敬,“同喜。对了,这次回京,弟妹可好”

    赫云连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明子恒几乎挂不住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悠悠地道:“她很好,母子平安。若是他们母子有任何不妥,我会将那个敢伤害他们的人,碎尸万段。”

    明子恒的脸色一变,随即勉强笑了笑。赫云连城却仿佛只是随意一说一般,一口饮尽杯中酒,说道:“觉得我粗鲁无礼了待唐宁生下孩子之后,你也会有这样的感受的。”

    明子恒强自挤出一个笑容,“是的。”

    赫云连城便没再多说,提了酒壶和酒杯,往旁的席位上敬酒去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

    看着赫云连城如玉树一般的背影,明子恒抿紧了双唇,连城,是你不愿意帮我,不能怪我无情。

    这样君臣同乐的篝火晚会,的确是很能让人放开心胸,纵情声乐,直至月上中天,建安帝和大多数的大臣都已经醉醺醺的了,却还没有半点要散宴的意思。

    明子恒寻了个不惹人注意的时机,悄悄离开了广场,转过曲径,到一处假山后。那里,早有一人在等着他。明子恒迫不及待地问道:“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郁心兰一早就发觉了程夫人的计谋,所以”

    所以郁心兰根本就没被程夫人控制住,自然就谈不上拖住赫云连城了。

    明子恒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一面不由自主地赞叹,她真是太聪慧了,若是宁儿有她一半的聪慧,必定能讨好太后和皇后,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一面又恨恨地握紧拳头,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化险为夷什么事情她都能一眼看出来,心眼未免太多了,哪里有女人的样子

    那人问道:“现在怎么办”

    良久,明子恒长吐出一口气,“罢了,时也、命也,只是时机未到,且先这样吧。”说罢,头也不回地淹没于夜色之中。

    那人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沿着另一条小路回会场。

    半道上,迎面遇上赫云彤,她站在月桂树下,光影交错地投在她的粉面上,神情凝重,“你刚才是在跟庄郡王说话么”

    那人一怔,随即笑道:“是啊,刚巧遇到”

    “不是吧 我看你早就等在那里了,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赫云彤重重地闭了闭眼,忍了几忍,却终是没忍住,愤怒地低吼道:“你居然帮着他害我大弟和弟妹我弟妹还怀着身子呢明骏,若是我弟妹腹中胎儿有任何不妥,我唯你是问。”

    对面的那人,赫然正是平王世子明骏,他素来对娇妻礼让三分,当下便讪讪地笑道:“没事没事,他们挺好的。”

    赫云彤刚刚也已经听到了,却是恨他瞒哄自己这么久,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问:“你什么时候跟子恒这么近乎的你不是说不参与到立储之中吗为何你就不能学一学父王他老人家”

    话未说完,就被明骏给打断了:“我正是在学父王他老人家。父王你就不必多言了,只是你要记住,不能随意告诉旁人。否则,对我便极为不利。”见赫云彤的表情出奇愤怒了,忙又缓和下语气,柔声道:“总之我答应你,不会再针对连城,其实我们也没想将他怎样。”

    赫云彤冷笑:“你们只是想害他丢官而已”

    赫云彤是定远侯的长女,虽然侯爷重男轻女,但是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与甘夫人年少情浓之时生下的孩子,自是非常疼爱的,自幼便将赫云彤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所以赫云彤并不像时下的女性,只学了些女诫、诗经之类,而是与男人一样有着政治敏感度。虽然只听了事情的一部分,却能敏锐地察觉出背后的原因来。

    明骏的表情立即变得有些悻悻然,赫云彤冷冷地看着他,许久不见他说什么,便带着失望转身离去。

    秋猎结束后,大队人马行进了七八天,终于返回了京城。长公主带着郁心兰、二奶奶、岑柔等人,在二门处张望。定远侯与赫云连城等人下了马,女眷们忙迎了上去,将男人们接回府中休息。

    定远侯一手接过郁心兰怀中的曜哥儿,先香了几口,放在手中掂了掂,笑道:“好小子,又重了。”

    曜哥儿高兴得直抖小身子:“爷爷,爷爷”

    听到长孙子叫他,定远侯更是笑眯了一双凤目。赫云连城则接过女儿,用力亲了亲,一手揽着妻子母亲尚自纤细的腰肢,往里走去。

    进到正厅坐下,长公主便笑问道:“这回秋猎,侯爷收获可丰皇兄呢”

    定远侯一边拿出一支犀牛角给曜哥儿玩,一边回道:“还不错,猎了一头犀牛。”

    大半个月未见,一双双一对对的自是有话要说,不过喝了杯茶,侯爷便令众人散去。待人都走尽了,侯爷才看着长公主道:“一会儿我要去军营,将庶务整理一下。”

    长公主不解地问:“整理庶务不急于一时吧”

    定远侯淡淡地道:“明日皇上指派的副元帅便会到了,我总得先行准备着。”

    长公主心中一滞,副元帅不到打仗的时候,哪里会要这么多的军官,这分明就是在分侯爷的兵权。

    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入宫请安,问一问皇兄的意思,定远侯却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早有心理准备。”

    赫云家帮着始皇帝打下玥国的大好江山,到了这一代,已经有二百余年了,一直握着玥国大半的兵权,皇上早便有心收回一部分兵权,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赫云家出的这一系列事情,正好给了皇帝一个借口。

    定远侯拉着长公主的手,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我没了那么多公事,便能早些下衙回府,多陪陪你,含饴弄孙,亦是人生一大乐事。”

    长公主见后页是真的想得开,便陪笑道:“正好,明年岑儿就能生个大胖孙子出来,便是靖儿和兰儿分府别居了,咱们老两口也不会寂寞。”

    定远侯温柔一笑:“清容哪里老了。”

    长公主不由得羞涩地低下了头,夫妻俩说着体己话儿,暂且不提。

    赫云连城与郁心兰回到静思园中,郁心兰便让人将早准备好的柚子水、暖身的甜姜汤拿出来,赫云连城用柚子水净了手,去了秽气,喝了一碗甜姜汤。

    他做这番事情的时候,郁心兰也将这几日府中的事物都汇报完了,“唐宁那儿和江南那儿,我都送了厚礼,还给江南的儿子江天另打了一副金手圈,他居然打蛇上棒,想当成定亲礼呢。”

    赫云连城侧头去看,见妻子虽然是嫌弃的语气,不过神态并不认真,知道她并未生江南的气,便只勾唇一笑。郁心兰又说了几件事,末了撅起小嘴怨道:“唐羽不知怎么的,竟对我有莫大的敌意似的。”

    那天去庄郡王府给唐宁贺喜,因是初孕,所以唐宁只接待了几名亲戚和闺蜜,原本应当和乐一团的,可那唐羽却总是在郁心兰不注意的时候,用那种饱含敌意的目光看着她,郁心兰好意问了一次,她却又死不承认。郁心兰看在唐宁的面子上,不跟这个恨嫁的小女孩计较,可是这样没头没脑地瞪着她,是人都会有三分火气。

    赫云连城立即联想到了明子恒跟他说过的话,“十四弟很关心弟妹呢”,他心中顿时不舒服了起来,却不愿告诉兰儿,只是问道:“子期送你的那只匕首呢”

    郁心兰不明所以地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赫云连城立即接过来,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片精巧的磨片,坐到炕桌旁,精心打磨起来。

    郁心兰好奇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赫云连城并未回答,不过郁心兰很快就明白了,是要将匕首上的那个字磨掉。

    这磨片是赫云连城前几日才向皇上讨来的,的确十分好用,一炷香后,就将那个字给擦去了,赫云连城这才郑重地将匕首还给郁心兰。

    郁心兰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挑明了问:“你觉得唐羽讨厌我,是因为子期的缘故”

    赫云连城淡淡地看了妻子一眼,不满地心道:问得这么直接,要我怎么回答

    他转了身,同时抱起一双儿女,跑院子里玩去了。

    吃醋了郁心兰兀自在屋里咯咯笑了半晌,才挑了门帘走出去,站在回廊上,冲着连城的后背道:“小心眼,醋坛子”

    赫云连城的脚步一个踉跄,无奈地回头:“你就是个没心肝的。”

    郁心兰得意地一笑,小跑几步追上这父子仨,从连城的手中抱过女儿,娇嗔了他一眼,附耳道:“我的确没心肝,我的心肝都到一个叫赫云靖的家伙身上去了。”

    赫云连城的俊脸顿时泛起了暗红,神色也扭捏了起来,瞥了郁心兰一眼后,都几乎不敢看她,嘴里却嘟囔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郁心兰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就算了。”

    赫云连城气恼,你就不能再说一遍

    不过一抬眸,就看到妻子似笑非笑的促狭目光,那如花的笑颊边,两只小巧的笑涡,如玉白皙的小脸上泛着健康的粉红,诱人直想扑上去咬上一口,他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几下,嘴里却故意地道:“你都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郁心兰被他瞧得脸愈发的热,轻啐了一口道:“我哪能没说过不喜欢你,我给你生完一个又一个。”说着轻掐了他一把,对他的迟钝表示不满。

    赫云连城顿时被一股喜悦给卷入云端,只知咧着嘴傻笑,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着兰儿,亲亲热热地往屋里去。

    两个小家伙刚学会走路,并不愿人多抱,这会子看到短炕,便挣扎起来,连城和郁心兰便放了他们自己去玩,只在一旁照看着。

    连城这才道:“唐羽大概是婚期未定,才这般有怨气,你也莫放在心上。对了,先去备一份大礼,给子期送去,他快成亲了。”

    郁心兰睁大妙目问道:“他终于同意成亲了。”

    “不同意也不成,你也知道,皇后娘娘这回病得很重,皇上有意让他娶妃冲喜,钦天监已经挑好了吉日,在回京的路上就定下来了。”

    郁心兰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得知皇后身体违和,长公主便带了她好岑柔进宫探视过,皇后已经年近半百,这时代的贵族女子又鲜少运动,身子差得很,便有些顶不住。虽然只是风寒,但也得小心看顾,否则还真有可能

    冲喜之说,郁心兰倒是不信的,不过唐羽已经指给了贤王,若是贤王总是不愿成亲,唐羽的青春也就耗在这儿了,退婚再嫁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寻着这个借口,让两人早些将婚事给办了,也是一桩喜事。

    她想了想道:“我这有一对粉青釉三联葫芦瓶,绘的是八吉祥的图案,拿来送他最好。”

    贤王娶侧妃,侯府定是会奉上贺礼,她和连城只是因与子期的关系好,才单独送一份,只要是好事成双的双数,并不拘有多贵重,况且这一对粉青的葫芦瓶,器型分三瓣,构思极其巧妙,所绘的图案也十分喜庆,拿来送礼亦是极体面的。

    赫云连城却摇头道:“哪能用你的嫁妆,寻个时候,咱们去外面买。”

    郁心兰嗔道:“我的还不就是你的,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只管拿银两来,从我手中买好了,这一时之间,又到哪里去找合适的贺礼”

    连城见妻子有了薄怒,不敢再反驳,便依了她。

    正说着话儿,门外传能传道:“贤王爷来了。”

    两人忙迎出去,先关心了一下皇后娘娘的病情,明子期如实回答:“好是好些了,但是精气神儿还是不足。”他顿了顿,略带丝艰涩地道:“定在下月初六迎亲,连城哥到时来帮我。”

    赫云连城自是一口应允:“没问题,不过你表嫂就不方便去相助了。”

    明子期一怔,他知道心兰有双身子,从未想过要她帮什么忙,连城哥怎么突然说出这么句话他抬眸看去,只见赫云连城目光淡淡,仿佛是随意地注视着自己,可是眼里的讯息却不容置疑。

    他知道了,明子期心中一滞,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茶杯上的青釉荷花纹,嘴里笑道:“哪能麻烦嫂子呢,况且我一个男子成亲,要的也是帮忙迎亲的人,本也没打算找嫂子的。”

    赫云连城淡淡地道:“那就好,以后便是有事,你也只管来找我。”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便是,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找兰儿。

    明子期如何听不出来,只在心中苦涩一笑,谁让他没事儿喜欢上自己的表嫂呢,谁让他喜欢得这么晚,没抢在赐婚之前发觉心兰的可爱呢现如今有这个心思,没被连城哥胖揍一顿,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他遂扬起笑脸道:“我不会跟你客气。”本想闲聊几句掩饰尴尬,却实在是坐不住,几乎是狼狈地起身告辞。

    “子期且慢。”郁心兰含笑挽留,“既然你叫我一声表嫂,我便托大说道你几句。”

    明子期神色一敛,恭敬地坐下。

    郁心兰便认真地道:“你曾说唐羽跟一般的千金没什么不同,无趣得紧。可是,你可曾想过,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本就严苛,她出身名门,一颦一笑皆有规矩,自然不可能标新立异。若你能自主你的婚事,随便你如何挑三拣四都行,可是你不能。唐羽既已指为你的侧妃,你便是她的夫君,这一生一世要依靠的人了。”

    “女人这一生,只能依附丈夫而生存,你若是不喜她,日后还能娶正妃、侧妃、庶妃,总会娶到你满意之人。而她,却是别无选择。现下,她还是以冲喜的身份嫁给你,你也应当知道,冲喜新娘有多为难吧所以我想请求你,对唐羽好一点,就冲她为你母后冲喜,你也应当对她好一点。”

    最后这一句,已经接近指责了。

    冲喜新娘的身份十分尴尬,若是被冲喜的对象转好了,这新娘便是福星,若是万一这新娘就会被视为扫把星,被旁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明明早就应当成亲的,偏偏子期拖到了这种时候,严格来说,是他对不起唐羽。

    明子期再不讲世俗放在眼里,却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又被心上人以那种饱含指责的目光看着,顿时羞愧不已,略点了点头道:“我会补偿她的。”

    当着郁心兰的面说自己会善待其他女子,明子期只觉得满嘴都是苦味,再也呆不下去,几乎是逃一般地告辞而出。

    赫云连城含笑着看向妻子:“我还以为你讨厌唐羽呢。”

    郁心兰笑道:“她不喜欢我,我自然也谈不上喜欢她。不过同为女人,能帮的我自然会帮一下。”说着叹了口气,“这两个人逃不开成为夫妻的命运,就应该尽量去接受对方,而不是像子期这样一味逃避,那会拖成怨偶的。”

    她随即又星星眼地看着连城道:“很荣幸我嫁与你。”

    赫云连城又是羞涩又是幸福,只觉得耳根发烫,蚊子哼哼似的道:“我也很荣幸能娶到你。”说着眸光一转,不好意思再看她。

    郁心兰不怀好意地嘿嘿直笑:“真的吗可是我记得,好像有人新婚之夜,都不愿与我同房。”

    这个问题,还真是要说明清楚才好。赫云连城忙转过头,看见郁心兰故作不在意,其实十分着紧的小脸,不觉心中一荡,忙干咳一声,努力解释:“怎么会,其实那时,我练功正练到关键时刻,是不能圆房的,否则会功亏一篑,嗯,你明白了吗”

    郁心兰在心里笑得更加j诈,小脸上却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明白了,你那时根本不喜欢我,自然觉得练功最是要紧。”

    赫云连城急了,搜肠刮肚地寻词道:“兰儿,你怎会这样认为咳咳,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呢,就已经喜欢你了,只是嗯,那个,若是不能在那时冲关,就得再练上四五年,并非我咳。”

    他有点解释不下去了,郁心兰睁大了眼睛,翦水双眸中分明写着,你说谎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白云山上,他将她从那个陷阱里救出来,然后转身就走了,要不是她假装扭了脚,他根本就不会回一下头,喜欢什么呀

    “连城,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地方吗”哼哼,如果你忘记了,或者记错了,看我怎么糗你。郁心兰促狭心想,很想看连城被糗时的表情。

    “上巳节时,在白云山的后山里。”连城答得很快,漂亮的剑眉一挑,眸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看吧,我没忘记。

    “难为你还记得。”郁心兰有些幽怨地说道,“那个时候,你根本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走掉了,我想向你道谢,为了追你,还扭了脚。”

    “怎、怎么会”赫云连城马上反驳,不过心中却有些发虚,貌似的确是这样

    心虚地扫了郁心兰一眼,赫云连城努力挽回形象:“其实我是是你很漂亮,我、我不好意思跟你说话。”

    哎呦喂,还说起甜言蜜语来了。

    郁心兰捂住小嘴闷笑,此时赫云连城才知道,自己被她给捉弄了,当下恨得牙痒痒,一个跃起将她扑倒在榻上,正要大肆“惩罚”一下,身后忽然响起奶声奶气地呼唤,“爹爹”、“娘娘”、“美人”。

    赫云连城尴尬地立即一跃而起,看着他铁青的俊脸,郁心兰笑得直打跌。两个小家伙犹不知自己坏了爹爹的好事,也跟着一起咯咯直笑。

    赫云连城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才将两个小家伙给抱上炕来,郁心兰坐起来,靠在他的手臂上,那柔软的身子带着一股甜香扑鼻而来,赫云连城心里头的那一点小小的不自在,立即就烟消云散了。

    第二日一早,侯爷便将连城夫妇俩叫去了前院书房,原来是长公主将程夫人绑架郁心兰的事儿告诉给侯爷了。侯爷不想家丑外语,便不方便处置大嫂,只逼着大嫂写下了一份供词,并按了手印,郑重道:若日后她再有任何伤害他的子孙的行径,他必定将她送入官府。

    侯爷寻思再三,还是早些分家,让大哥他们一家单过去,至于二姑娘,他已经相中了一名外地的军官,这回不打算再问二姑娘的意思,直接等开春就将其嫁过去,这才将小两口叫来商量,毕竟苦主是郁心兰,他总得给长媳一个交待。

    郁心兰大度地表示:“一切依父亲的意思办便是。”

    侯爷赞许地看着她道:“若能都像你这般省心,这个家也不至于”

    赫云连城见父亲又伤感起来,忙劝慰道:“二弟和三弟经此一事,吃一堑长一智,稳重了许多,也算是因祸得福。”

    侯爷淡淡地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吸取教训,不要再妄想些不该想的东西了。”

    日子过得很快,秋猎之后,天气急剧转凉,郁心兰几乎整天就是呆在府中,成天陪着长公主聊闲天,散步也只去府中的后花园。

    十月底的时候,宫中的敬嫔生下了一个小公主,皇上听说后,只是道:“过继到锦妃名下吧。”

    这便是不要敬嫔当小公主的母妃,敬嫔心底里唯一的一点奢望化成了泡沫,不待鸠酒赐下,便自己寻了一根横梁,自尽了。

    郁心兰听说后,不由得感叹道:“哎,都是当母亲的人呐。敬嫔对别人的孩子虽然凶残,可是对自己的孩子却是十分慈祥的。”

    一旁的芜儿和紫菱不由得问道:“奶奶为何这般说”

    郁心兰慢条斯理地分析道:“自己结果了自己,便是希望皇上能看在她没有添麻烦的份上,善待陈子爵。”

    虽然敬嫔将连城的身世弄得一团糟,可是,处在她的位置上,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人已去了,郁心兰对她的怨念也就没这么深了。

    说到生孩子,郁心兰又道:“好像下个月,淑妃娘娘和锦儿也要生了吧”

    居然把这两个人放在一块儿说,芜儿和紫菱都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倒是千荷活泼,笑嘻嘻地答道:“可不是,希望锦儿姐姐能生个大胖小子。”

    郁心兰笑着点点头:“最好一举生对龙凤胎,省事。”心里却在猜,淑妃的孩子,是男还是女呢生下来后,淑妃会不会与敬嫔的命运相同

    过得几日,贤王的婚期在即,到了给唐羽添妆的时候,郁心兰与唐羽没什么交情,便请了赫云彤帮着带添箱礼过去。

    赫云彤一大早地便到静思园来找郁心兰,盯着郁心兰的眼睛问:“弟妹,你是不是对唐宁夫妇有什么意思为何不愿去燕王府”

    郁心兰不解地道:“我只是跟唐羽不熟,送添箱礼也是看在唐宁的面子上,这才请大姐帮我带去,怎么了”郁心兰直觉赫云彤这样问,是有原因的,便也狐疑地回望她。

    赫云彤一愣,随即目光躲闪地道:“我没事,我就是问问,嗯,你的东西呢,我帮你带去。”

    有问题郁心兰打量了赫云彤几眼,先使了紫菱去拿礼盒,又含笑套了些话,可是赫云彤也机灵得很,一点风声都不透。两人逗着宝宝们玩了一阵子,待紫菱拿来了礼盒,赫云彤便立即告辞了。

    出了静思园,赫云彤想了想,又折向二姑娘的院子。赫云慧正霉了吧唧坐在床边,见到大姐来了,也不起身相迎,只是有气无力地道:“大姐来了。”

    赫云彤不由得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给你定下了亲事了么,怎么还不准备嫁衣”

    赫云慧顿时委屈地眼泪满眶:“便是我做错了事,父亲也不该这样将我远嫁,若是日后被人欺负了,谁来帮我撑腰。”

    赫云彤恨声道:“这会子知道娘家人重要了那你还敢对你大嫂那样”又追问她听信了谁的话,得到的答案是程夫人后,赫云彤才松了一口气,厉声道:“记得自己是姓赫云的,少干些没品的事。快去给你大嫂道个歉,你大嫂是宽厚人,不会跟你计较的。”

    待赫云慧讷讷地应了,赫云彤才起身离去,心中思忖道:原来家中还不知道幕后是庄郡王策划的,要不要挑明呢

    真不怨她犹豫,说出庄郡王来,只怕后面也会牵扯出明骏,她虽然对明骏失望,可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总不能看着家人鄙视他。

    燕王府中分外热闹,来来往往的各府闺秀们,刻意在人前展示自己精心挑选的贺仪。赫云彤来了后,先送上自己的礼品,再将郁心兰准备的礼奉上:“这是我弟妹的,她有了身子,不方便前来,便托我带个人情。”

    唐羽含笑谢了,令丫头好生收着。

    郁玫在一旁好奇地问赫云彤道:“兰儿已经有四个来月了,正是最稳的时候,她又不是头胎,怎么会不方便来连庄郡王妃都来了呢。若是她托请我,我必定是会说道说道她的,虽然唐二小姐只是侧妃,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能不来凑个热闹”

    这厅里坐满了人,都在说话,郁玫的声音也不大,可是她与赫云彤附耳低语,便十分的引人注目,旁人没听得太清,可是身后服侍的丫头们,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待客人们散了,唐甯还陪着二姐挑大婚时的首饰,便有小丫头将郁玫的话学给唐羽听。因着郁玫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唐甯最是讨厌郁家人,当下便怒道:“便是侧妃,也是要进皇族玉牒的,她郁心兰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看不起二姐你。”

    唐羽淡淡地道:“好了,别气了,怎么说她也是郡王妃,看不起当侧妃的,亦是常事。”

    一旁的奶娘给二小姐鼓气道:“那可不一定是侧妃,贤王殿下到如今都没立正妃的,若是小姐运气好,能一举得男的话,指不定就能扶正了。”

    唐甯也附和道:“正是”

    唐羽对着桌子上的镜子慢慢露出笑容来,父王早便说了,这皇位,多半是贤王的,少半是庄郡王的,总之,能当上皇后和皇妃,必定是她们唐家的姐妹。到时候,她郁心兰算个什么东西,要怎么踩便可以怎么踩

    转眼便到了明子期的婚期,郁心兰只在喜宴之前赶到,用过席面就先告罪回府了,倒是连城帮了一整天的忙,还替子期挡了酒。

    也不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冲喜真的有效果,自那日之后,皇后的凤体便慢慢好了起来。只不过,太后的病情却没好转,入了隆冬后,还越来越重了。

    这日,郁心兰陪着长公主婆婆入宫探望过,但太后精神不佳,并不愿见旁人,只宣了长公主进内殿。郁心兰便在宫女们的安排下,在泰安宫的偏殿里坐等。她向服侍的女官问及太后的病情,女官说了一番,又道太后还曾在迷糊中唤起了荣琳的名字。

    郁心兰听得一叹,太后还真是疼爱荣琳,听说安亲王的母妃是太后的亲妹妹,难怪这般着紧,太后这一病,只怕也于安亲王一家被斩,有莫大的关系。

    正寻思着,一名首领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神色焦急,步履匆匆地赶到泰安宫,在正殿外停下,使了泰安宫的一位小太监进去通传。

    郁心兰好奇地从侧门望去,轻声问道:“不知是否是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皇后也在泰安宫中,这名首领太监看起来是来寻皇后娘娘的。

    不多会儿,一名女官便打听到了:“是云宫的淑妃娘娘生了一个死胎,胎衣都是绿的,淑妃娘娘不信,非说是旁人谗害她听说已经疯了。”

    郁心兰惊讶地道:“疯了”

    那名女官道:“是啊,其实之前就已经有些征兆了,总说自己是如何得宠,皇上一定会来看望她什么的。”

    郁心兰沉默了,之前她就听长公主婆婆说,皇上并不想让淑妃怀孕,每次临幸,都是先熏过避子香的,是淑妃身边的蔡嬷嬷不知给淑妃吃了什么药,才让淑妃怀上的。事后,为了谋害皇上,还在淑妃的宫殿里熏带有毒药的香料。

    郁心兰早就便猜测过,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不好的,果然便是个死胎。可是淑妃却疯了若是那种香料让淑妃也中了毒,不应当早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