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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明朝五好家庭2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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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咱们自去才好还价呢。都管大哥你忙呀。”拉着南姝走到村中。看那个孩子都跑到茶馆里去了,说南姝:“他又不是你我家人,原是热心助你,你怎么好使唤他须知崔家”看南姝低头擦泪,却是不忍再说她。

    李老板两口子真是热心人,看崔小姐是个孤身女子,单独租一个小院并不划道,劝她只租小院里的两间东厢房。满子也劝南姝。就租下三间正房。正好一间做卧房一间做客座,还有一间可以安放泡菜地坛子。再在屋侧搭个草棚砌个小灶台正好做饭。老板娘一力主张,叫她们回去搬家什,替她们雇人来搭棚子。

    南姝性子本就极傲,前个房东那里付的租金都不想要回来,满子劝着,合房东说了许久,一吊钱拿回七百钱来。房东走了,满子对嘟着嘴把钱收到箱子的的南姝道:“你瞧,七百钱呢,坛子也够添上几十上百个。叫你雇的那人去喊几个人来,这一回搬家东西可不少。南姝样样都不在行,不知不觉中的换了满子主事,一个时辰就把新家收拾妥当,还顺便在十字街的一个铺子里买了十几只旧酒坛,七八斤海盐合五斤辣椒粉。

    艳姝合银姝那日到熙姝家耍去了,回来听房东说南姝搬到十字街茶馆边,艳姝冷笑道:“她怎么变聪明了走,咱们找她去。”寻到南姝新居来。

    因那个琉球妇人要挑水出入,院门并没有关,南姝合满子正挽着袖子赤着脚在院子里洗坛子,虽是蓬头垢面,说说笑笑倒也开心。猛然间看到艳姝合银姝进来,南姝将手中沾满酒糟臭味的抹布用力砸向艳姝,正好抛到她地肩上。

    艳姝指着南姝尖叫:“你敢丢我”

    南姝一不做二不休,提起半坛脏水做出要泼的样子,唬得艳姝落荒而逃。银姝脚下略迟些,叫艳姝用力一拉,正好跌倒在门槛上。南姝就想泼她,吃满子拦住。

    满子道:“崔银姝,你们快将南姝的两块好玉还来。不然我们到尚王那里告诉。”

    艳姝听见瞪银姝问她:“你还偷了什么东西”银姝变了脸色,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两块玉来,艳姝一见认得这是她的七郎赠她地,恼道:“做死,你连我也偷。一把夺去。”

    南姝冲上去用力拉了银姝一把,问她:“我的呢”

    银姝摸了半日,摸出一包东西来,南姝抢过去打开来看,除去她的两块玉,还有一副葫芦型地玉耳坠是她的,还有几样像是艳姝熙姝的东西,她不由冷笑道:“你果然老实,艳姝,你教她偷我东西,教她剪坏我的衣裳,就不曾想过她还偷你们吧。”南姝把自己的三样东西收起,那几样艳姝伸手要来接,她一扬手丢入院门外的阳沟。乒一声把院门关上。

    满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已是合她们不相干,偏要赌这个气做什么”走过来开门,却见艳姝挽着袖子揍银姝正揍的快活,银姝抱着头蹲在地下,她两个使高丽话不晓得说些什么,又快又急,满子还要细听,吃南姝拉回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艳姝也不要养活银姝了,看她去讨饭。”重重将院门关起。

    门外怒骂声,讨饶声渐歇,银姝倚着院墙哭了一会,不晓得合一个男人说了几句什么话,也走了。南姝重开了门,冷笑道:“该,教她害我。叫你们也吃了亏。”

    满子望望外边,十字街上铺子不少,却没有几个行人,是谁把银姝带走她有些不安。对南姝道:“你小心些,只怕银姝恨你。”

    南姝道:“她早恨我了,休理她。”大开院门。用力将坛子洗的哗哗响。

    来接满子地媳妇子回去把崔小姐要开铺子卖泡菜一事说与同伴听,二更时小露珠去厨房取糖水,都听在耳内,回来就当个笑话说给主人听。

    彼时素姐两口子还合紫萱坐在一处闲话,商量事情。

    紫萱笑笑道:“她能自己养活自己,想来不会哭着喊着要做妾做婢了。”

    彩云在一边皱眉道:“老爷说高丽人是棒子,果然不假,总合俺家过不去。还学了俺家泡菜地方子去挣钱。恁没有骨气。”

    难道高丽人地泡菜还是狄家传过去地素姐肚内已是笑的翻江倒海,吃彩云这样一说。板着脸强道:“小姑娘挺不容易的,由她去罢。”站起来回到卧房里扑到床上笑了个够,出来还是乐,吩咐小露珠:“那个辣椒粉泡白菜,是厨房前几日才试过的,想是张小姐教她的呀还有个石锅拌饭呢,将泡菜倒在饭上,饭好再加上一只鸡蛋,完了拌一抖,淋些油,也还中吃,你叫厨房明日做过送与张小姐吃。”

    小露珠笑道:“崔小姐极爱吃泡菜的,这种吃法倒是又新鲜又省钱。”

    紫萱看爹爹一本正经坐在那里,只有嘴角抽动不停,笑问道:“爹爹,你为什么这样乐”

    狄希陈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素姐道:“你呀你呀。”

    素姐扬眉道:“我也是好心。”因女儿睁大眼看着他们,忙道:“要三更了,你快去睡罢,明日还要早起呢。”将女儿打出门。狄希陈已是扑到在床上笑的打滚。

    素姐笑道:“我还有拉面地绝招没出呢。合你说正经的,你觉得明柏的这个舅舅如何”

    狄希陈爬起来搂着素姐的腰,笑道:“是个老实人,就是太迂了些,一心要叫明柏做官儿,明柏像是被说动了。”

    素姐道:“你总说孩子们是明朝人,真是明朝人,能有几个少年得意的时候晓得激流勇退罢了罢了。由他们去吧。也差不多是新帝上台,要封海禁了”

    狄希陈道:“明里是禁,闹的东西都涨了价,大家越都要来趟混水。倒是海盗的生意会红火起来呢。咱们的船队,要多配些火枪火炮。”

    素姐笑道:“若是使得,也搬些来守宅院,岛上做海盗地多了,俺们家藏也藏不住。”

    安静的夜里,偶然只有狄家放出来的狗叫几声,虫子叫的正热闹。狄希陈拉开窗帘,指着那轮明月笑道:“使得。先睡吧,明日还要吃媳妇茶呢,你记不记得,那年看桔子红了,你说要是有那么一间大宅住着,养一群孩子在天井跳绳,得闲出门到亲戚家吃酒,不得闲关门在家做地主婆算帐。还记得不”

    素姐摸摸眼角地细纹,笑道:“记得,你说我痴心妄想呢。一转眼我就当婆婆了,这二十年,真快。低头伏小二十年,总算能过几年舒心的日子了。”打着呵欠爬上床,使扇子赶蚊子。狄希陈将纱帐放下,笑道:“李家大公子后日成亲,只我一个去罢,你合紫萱在家,好打小全哥两口子回门。”

    素姐轻轻将他推倒,笑道:“吃醉了人家拿小戏子款待你,不许你一个人去。”狄希陈只是笑。素姐笑软在他身上,轻轻掐他,道:“你不依我,明日我就把那根棒槌翻出来做传家宝传给儿媳妇。”

    狄希陈大乐,将素姐紧紧抱在怀里,道:“一定不吃醉,必不能叫小戏子占了老爷我的便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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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南姝的小生意

    下午炎热的阳光穿透碧绿的香蕉叶,在窗前留下斑驳的影子。陈绯放下手中的笔,把今天写的两百个大字收拾起,眼中满是笑意。

    成亲以后,小全哥合她说:“俺们家没有闲人,妹子出嫁以后家事都是你我二人掌管,你要是连青玉春雪那两个丫头都不如,如何伏众”是以替她订下功课,每天白日她练字,晚上替她讲半个时辰的书。小全哥的学问,比起她娘家那个被抢来的先生自然是好得多,何况又是新婚的时候,丈夫亲自教她,陈绯极是努力,每天除去早晚两次去婆婆处请安,都在她那个小院子里用功。紫萱每日得闲去寻她说话儿,合她扎一两朵花儿,说说衣裳的样式,又或是合她商量酒馆如何办法,日子过的颇有趣味。

    她嫁过来时并没有带丫头来,狄家与了她四个小丫头,又在小全哥院里添了四个媳妇子供使唤。素姐因为自己早年做媳妇时想吃点什么都不顺心,叫在儿子院里添了个小厨房,拨了个厨艺好的媳妇子与儿媳妇,做点心、做宵夜都由陈绯。除去不得像从前那样出门随心所欲,嫁到狄家来,比在娘家顺心多了。

    陈绯伸了伸胳膊,走到厅中空地打了一趟拳,对揉着眼犯困的小丫头小玉米道:“去合大小姐说一声,我要回娘家瞧酒馆建的如何,问她同去否。”

    小玉米去了一回,回来笑道:“大小姐正好得闲,就来的。”

    陈绯想了想,笑道:“去小厨房看看,有点心收拾一盒子出来。干米线也使得。”

    紫萱穿着一件秋香色的小纱衫,系着青布裙,笑嘻嘻站在院门口,道:“嫂子,俺哥呢”

    陈绯笑道:“睡了小半个时辰,不放心团练作坊出货,去那边照应了。”

    紫萱忙吩咐同来的彩云:“去合厨房说。煮两桶绿豆汤送过去。”

    陈绯因紫萱穿的平常,不好意思穿绸衫,拉紫萱进卧房,也似她般换了小衫布裙,连头面都除下了,只有两只小全哥送她地玻璃簪子不舍得拨,紫萱掐了一朵小月季替她插上,笑道:“这般才是新媳妇呢。”两个手拉着手出来。陈绯房里小丫头捧着一盒子晒干的米线来与陈绯瞧了,交给带出门的媳妇子,

    紫萱已是替陈绯备好一只下酒的攒盒。两坛子家酿美酒与陈老蛟,也交给陈绯屋里的媳妇子。她两个戴着大斗笠出门。不过片刻就至陈家,然陈老蛟还在午睡,陈大海的妻妾也是午睡没醒。陈绯叫把礼物收起,对紫萱道:“我家人中午睡的时辰长。咱们先到酒馆那里去”

    南山村静悄悄地,只有海风吹过椰树的沙沙声。几只又胖又大的花猫卧在道边的树荫下,热风吹到人身上懒洋洋的,陈绯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紫萱也以手掩口应和,都笑道:“明日中午要多睡一会。”

    街上店铺都挂着竹帘,风吹帘动,偶然可见伏在柜台上打瞌睡的伙计。还有呼噜声传来。越的叫人犯困了。彩云指着东边一大块被围墙围起的空场道:“那是客栈占地地方真大。”

    紫萱笑道:“直合人家的宅院似的。主人家是哪里来地”

    陈绯道:“好像是姓汪,说原来是盐商。甚是舍得花钱,连瓦都是在明柏他们作坊烧的琉璃瓦。咱们地酒馆合他家的比,可就差多了。”

    说的紫萱也有些气馁,走到工地前,站住了细瞧,良久,道:“爹娘说物极必反,他们家造的富丽堂皇,俺们家倒不如随意些,墙外墙内多多地种上香蕉、竹子这些,一来多占些地方,二来在林中建些草亭吃酒,想来英雄们要自在些。”

    陈绯笑道:“可不是,就是这样。我娘家那些叔叔们,到我家来吃酒,回去都说全身不自在,直说我家东西太精致呢。君子堂”

    工地上也无工人,想来都在歇午。她两个看了一回回转,陈绯还请紫萱回娘家吃茶,紫萱指着远远的街那头一家茶馆道:“你家人都在睡呢,咱们去那吃碗茶歇歇回家去罢。吃了晚饭再出来走走可好”

    那家茶馆的老板正站在门外收帘子,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可以一坐。陈绯看身边跟从的人都是汗透衣裳,忙笑道:“听说他家有一样杏脯,极是好吃,我请大家都去尝尝。”拉着紫萱大步向前。

    那家茶馆的老板见来了生意,笑盈盈让客人到屏风隔开的雅座,又把跟从的人让到一张大圆桌边,站在后门口喊:“老板娘,两位贵客,上九样果子。”自家先提了一只大茶壶与管家娘子并大姐们倒茶吃。老板娘从后面捧了一只圆盒子出来,盒上一只玻璃盘,盘里两只白瓷盏,又是一只白瓷壶,送到雅座里,倒了两盏香气扑鼻的清茶出来,笑道:“咱们地茶叶都是从府上买地,这是自制的花茶,在水缸里浸了有两个时辰,大少奶奶合大小姐尝个新鲜罢了。”

    紫萱吃得一口,冰凉甘甜,笑道:“果然好茶。”

    陈绯已是揭开盒子,取白铜匙挑了一块杏脯与紫萱,道:“这是他家自造地,你尝这个。”

    紫萱接过,还不曾进口,就听见崔南姝的声音:“李嫂子,我做了一锅拌饭,你来尝尝。”紫萱吃了一惊,将杏脯放下看向后门。

    崔南姝穿着半新不旧的高丽长衫站在后门口,面上也是又惊又愧,看了紫萱合陈绯几眼,涨红了脸进来合陈绯打招呼:“阿绯,许久不见你。”

    陈绯先站起来,笑道:“原来你搬到这里住。”看一眼小姑子,紫萱坐在那里不肯动,只微微点头合她说:“俺要吃茶呢。嫂嫂自便。”

    崔南姝从狄家搬出去的原因并没有外传,陈绯也不晓得,因她两个都不搭理对方,很是尴尬,笑道:“如此我去南姝住处瞧瞧。”上前要拉南姝的手。

    南姝甩开她的手,道:“不敢,大少奶奶还是在这里吃茶罢。”陈绯涨红了脸。很是恼火。

    老板娘忙拉南姝,道:“正要去瞧瞧你的泡菜可泡好了,走,到你那里去。”一阵风儿卷着崔南姝去了。陈绯恼道:“她这是怎么了她合我说话,我好意合她说说家常,她倒恼了。”

    紫萱因茶馆里无外人,轻声道:“有一回她在窗台上点两盏灯做表记。那晚有两个贼摸到前院,吃俺们捉住一个李大公子。还有一人逃走。俺们问崔小姐,崔小姐说是约好了地。要引那人翻墙寻俺晦气呢。这样的为人,俺不见了她就骂。已是对她客气了。”

    陈绯皱眉道:“她从前也只性子纵些,心底并不坏呢。我家养活她。她反倒引狼入室,真真是叫醋糊住了眼珠。”

    紫萱听得一个“醋”字,涨红了脸不说话。

    陈绯又恼道:“从前我合她们出去耍,也有几位公子随行。那个陈大公子最是殷勤”

    紫萱因老板站在柜边听的出神,忙道:“崔家从前行事何等嚣张,如今只余几位小姐吃苦,真真是叫人叹息。嫂嫂吃茶。”

    陈绯会意,吃了两口茶,想了想心中还是恼怒,推解手到后院,看后门开着。南姝的说话声从对门的小院出来。寻过去责问她:“南姝,我狄家养活你也有时日。你为何勾结坏人翻墙来盗我狄家财物”

    南姝涨红了脸道:“江玉郎骗我,说要将我崔家宝物交还,我胡乱指了一处哄他,并不是有意”

    陈绯恼的两道眉毛都竖起,冷笑道:“养条狗还晓得防贼呢,你还有理了”甩袖子出来,又见满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袅袅婷婷走进小巷。

    满子是张公子入伙的人质,理当在陈家居住地,偏生送至狄家。打的什么主意陈绯如何不知,她瞪了一眼满子,气呼呼回茶馆,道:“我去问南姝,她果然招认了是她引来的。真真是气杀我。”

    紫萱微笑道:“如今她好也罢,坏也罢,都合俺们不相干了,理她呢。快吃口茶消消气。”

    “怎么不相干了”陈绯激动的狠,忍不住道:“张小姐不是还在俺家住着我瞧她们来往的很是亲热。”

    嫂嫂这是吃醋了。若是自己合明柏成亲了,还收崔小姐在家住着也是忍不得的。然狄家实是因张公子的人情避免大麻烦,张小姐也要好好看顾。紫萱自觉不好劝得她,吃得几口茶正要说走。却见崔南姝冲进茶馆,满子在后拉着她的衣袖叫她回去。

    南姝甩开满子地手,冲到陈绯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恼道:“你说谁是狗”

    紫萱省得方才嫂子是骂了崔南姝,不禁暗道痛快。她原也恼崔南姝恼的狠,然人家抢她明柏哥不成,又家破人亡,她再出恶言好像不大厚道,是以都不肯在心中骂她,忍地也极是难受。听得南姝这样问话,实是忍不住笑起来。

    陈绯微微一笑,道:“我是说我狄家养只狗都会看家护院,不会招人翻墙。不是说崔小姐你。崔小姐怎可自比为狗”

    南姝一张粉面红的紫,气得全身抖。满子叹了一口气,过来拉她,轻声劝她:“你太多心了。陈小姐,她境况不好常常多心,你休合她计较。”

    陈绯冷笑道:“她境况不好又不是我们家害地,我们不欠她什么,没的叫她指着我鼻子说话我还要笑脸让她。张小姐,你合她好让她就罢了,休叫我们和你似的。”站起来问紫萱:“你走不走”

    紫萱应了一声道:“俺合嫂嫂同去。”都当崔南姝是根柱子,两个绕过她出去了。自有媳妇子去付茶钱。彩云故意落后一步,拿手帕子扇风,大声道:“有些人哪,还不如狗呢。”说得几个丫头媳妇子都大笑起来。

    南姝气得直打嗝,看看她们。又看看满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满子苦笑道:“走,回去吃口热茶就好了。”

    南姝恼道:“她好神气,嫁到狄家了不起么呃都怪你不争,呃,不然她嫁得出去呃”

    满子隐隐感觉到陈绯对她的敌意,再叫南姝这样一说。越地恼了,喝断她道:“你休胡说,陈小姐比不得狄家人好说话。”

    崔南姝冷笑道:“你还叫她陈小姐,分明是不承认她呃她是狄家儿媳妇。”

    崔南姝越说越叫人难为情。满子恼的跺脚,恨道:“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弃了南姝出门回家。

    连满子也不理她,南姝又是气恼又是心酸,不顾茶馆老板的为难脸色。跟在满子身后道:“你有本事一辈子不要理我”满子并不回头,她也使性子回家去,砸了两个坛子。痛哭一场,喊雇地妇人收拾。偏生那妇人又不在家。

    两滩又酸又辣的泡菜水汪在阶下,满室都是泡菜气味,狠是难闻。南姝捏着鼻子收拾了半日,将碎坛片捡到一只破篓里。拖到村外垃圾场去倒。她身上本来淋了泡菜水,又沾了沙子灰土,脸上红一道灰一道的,形容甚是狼狈。偶然过来过去的青年男人,看见她都让着她走。南姝恼的浑身软,走到松林边树荫下歇脚,正生闷气间,突然有松子落到她地头上、肩上。她抬头看。却是江玉郎挂在一棵大树地粗枝上。笑嘻嘻将手中地松子丢她。

    崔南姝气地满面通红,拣起一块石头就丢。江玉郎从树上溜下。笑道:“几日不见,你长了脾气我还说你回高丽了呢,可是没有路费,我送你几两银子呀”

    崔南姝冷笑道:“你没那么好心我把玉环当了,你想要崔家的藏金,自家想法子去。”

    江玉郎靠在一棵大树上,笑道:“我实有心娶狄小姐为妻,你若助我,我助你掘得你家的藏金何如”

    狄小姐出门再不似从前只二三个跟从,如今前呼后拥总有十几人,岂是容易下手的崔南姝冷笑一声,道:“你又想害我,上回李公子的事我还没合你算帐呢。”

    江玉郎大叫冤枉,绕着南姝转了数圈,正视崔南姝充满敌意的眼睛,道:“李大郎对你实是真心,他想去见见你,并没有别的意思。他这样爱你又苦苦地求我,我如何不带他同去。依着我说,你嫁了他也没什么的。”

    崔南姝涨红了脸道:“休提他,横竖我不会上你的当。你想把狄小姐怎么样你自去,休招惹我。”转身要走,吃江玉郎拦住。

    “崔南姝,你又何必哄我,崔家在高丽害死了世子,不得不逃到琉球来,又上了张家地当,将一二千的人手运到琉球来送死,在高丽还能有什么你爹爹怎么会将金银藏回去。”江玉郎地脸阴沉沉的,冷笑道:“将藏金献与我,我必想法子让你嫁成严明柏”

    崔南姝喘了几口气,两只手将胸前的衣结揪成一团,良久,道:“实是不知,当时我还有两三个哥哥弟弟,就有藏金的事我爹娘又怎么会合女儿说知你又是听谁说我晓得地此事我也只晓得一个影子,到底有没有藏成我并不晓得。”

    玉郎的脸色越难看了,他冷笑两声,掉头而去。南姝只觉得身上一阵冷,跌跌撞撞回家去,却见她屋里叫人翻了个底朝天,箱子柜子都是敞开。南姝冷笑两声,将屋里屋外并院子里都看过,拴紧了门伸手到一个泡菜坛子里摸了一把,银子并值钱之物都在;再将床移开,还有几吊钱也在。她将床移回去,开了门收拾箱柜。

    那个琉球妇人挑着一担水回来,南姝冷笑道:“我遭了贼,请不起人了。”

    那妇人倒也干脆,弃了扁担掉头就走,两桶水就搁在院子当中。南姝用力也提不动。诸位看官,木制水桶空的也有十几二十斤,再加上四五十斤水,又岂是一个极少做家务的崔南姝能提得动的她挣扎许久也提不动,只得提了只小盆来。一盆一盆倒到水缸里。忙到天黑,她也烧不来火,就着凉茶吃了几块点心,守着一盏孤灯,嘤嘤哭起来。

    隔壁李老板两口子听见,老板娘来劝她:“你一个富家小姐落到今日这个田地,实是为难。然你手里还有钱。又有满子姑娘这样的好朋友,把泡菜生意张罗起来,得个糊口地营生,再寻个老实丈夫,也就够了。似你那几个堂姐妹,都是做了林家公子的外宅,他家是什么人家叫大妇晓得只怕还有地闹呢。你原比她们聪明,原当过地比她们好才是。”

    南姝叫老板娘这样一劝。心里舒服了许多,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早上,老板娘拉她将三小坛泡菜送到一个卖肉的摊子托屠夫寄卖。到晚那屠夫出了一百钱买了她五坛泡菜,又将寄卖换得地几十钱与她。除去本钱,八坛泡菜赚了也有五十钱。南姝捧着她有生以来头一回赚到的钱掉泪不已。

    老板娘拍着她地肩哄她:“你瞧,你有赚钱的本事,何尝日子过不好张小姐狠怕你过不得日子。再三的求我助你,你看你哪里是要人助的”问她讨了一坛泡菜充做十日的房租回去。

    原来还是满子助她,南姝心里百感交集,倒比从前能吃苦了些。这般过了几日,生意渐渐好起来,崔南姝就在街上搭了个小棚子,雇了两个妇人替她做活,她镇日守着小铺子卖泡菜。倒得了个泡菜西施的美名。

    江玉郎虽是有心寻她。然崔南姝每日早出才铺子里,许多人瞧着。他不好上前;每日晚归,到家又有两个南山村的妇人陪着,他也不好上前,只得再觅良机。

    狄家的医馆恰好就在南姝地小铺子对面。狄家人整日出入,崔南姝的事总能传到满子耳里。满子很想去瞧瞧她,又有些难为情,这日紫萱送四套新做的衣棠来与她,她就问紫萱:“你合我原极好,要是哪一日闹翻了脸,我数月不寻你说话,你恼不恼我”

    紫萱晓得她说地是南姝,微笑道:“若是别人俺或可以出得主意,唯有她,俺不论有没有存好心,她晓得了都不会说俺有好心。奈何”看满子满面忧伤,又有些不忍,替她出主意道:“林先生原是极忙的,每日都嚷人手不够,你得闲不妨去耍耍”

    满子信了紫萱地话,这一日合林郎中说要去他那里耍,林郎中依了她。她在医馆助了半日忙,中午狄家管家送过饭来大家吃了。满子只推解困出门,果然见到南姝以布帕包头,在她的小铺子里使小灶烧石锅拌饭。

    满子站在门外瞧了许久,看南姝扇火添椰子壳,做活狠是熟练,很是替她喜欢,笑道:“南姝,你可还恼我”

    南姝见到满子,又惊又喜,笑道:“不恼了,我只当你还恼我,不肯来看我呢。”放下蒲扇来拉她的手,道:“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只有你对我最好,不像”她使眼瞪了瞪对面的医馆,并不说话。

    南姝好像比从前多了些心眼,想来这两三个月做生意也学了些为人处事地道理。满子微笑起来,道:“你比前几月老成多了。生意好不好”

    南姝笑道:“还使得,我预备赚够一百两银子回高丽去。”她指了指远处的客栈,笑道:“他们每日都来买我一坛泡菜。”

    正说话间,一个青衣小僮走来,丢下一小把铁钱,将南姝放在柜台上的一只坛子提走,口内犹道:“泡菜西施,积够了十个坛子,你回头使人去我家取去。”

    南姝将钱收起,半分都不恼,还道:“小哥,得闲就去。”

    满子睁大眼睛看她,搞不明白她为何变的这样厉害。南姝也看出满子有话问她,指着客栈那边一幢高楼道:“你看见那个没有银姝合艳姝都在那里了。”

    那间高楼满子也听说过,是李大公子的本钱,却是琉球岛上第一个青楼,银姝在那里还罢了,怎么艳姝也在满子奇道:“艳姝怎么会在那里”

    南姝冷笑道:“叫那位林七公子的卫氏夫人察觉,拉着她的头从这条街上拖去了的。林七公子只在一边叫:娘子仔细手疼。她以为哄地男人爱她就是得了好归宿,真真是笑死人。”

    满子叹息道:“可怜。”

    “可怜什么是她自己拿错了主意,若是我似她们那般,吃男人几句好话就信了,只怕也在那里做不要脸地事体呢。”南姝冷笑不已,接过两个铁钱,舀了一大碗辣白菜给一个孩子,吩咐他:“路上小心些,休跌了碗。”又转过身来对满子说:“你在狄家住着可顺心”

    满子微笑道:“极好。吃食照应的极是周到,我哥哥前些日子还有信来,说他回来要娶亲呢。”

    “娶谁”南姝扬眉问道:“岛上只有这几户人家。”

    满子笑道:“娶汪小姐,就是建大客栈地那家。”她两个说些闲话,却听见一人骑着马狂奔到医馆,喊:“郎中在不在家快到港口去,有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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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血拼上

    医馆里乱成一片,林郎中的大声喝道:“休要慌乱,使人去狄家套车,叫几个大姐一同去。”喧闹声渐渐小了,林郎中又道:“张小姐呢”

    满子只来得及合南姝说一声:“我去了。”提起裙子飞跑。

    南姝打了两个来买泡菜的,却见狄家赶了四五辆马车出来,陈绯合狄小姐都在车上,狄公子骑着马陪在一边。

    马车还没有停稳,陈绯先跳了下来,冲进医馆喊道:“张小姐,你随我们坐车。”满子满面是泪被她拉出来。

    满子什么时候这样软弱过南姝想都不曾想过,对隔壁卖菜的嫂子道:“烦你帮我照看下摊子。”冲上去扶着满子,道:“我陪你去。”

    陈绯微微皱了下眉头,道:“你陪着她最好,都快上车。”

    她们四个挤在车厢里,都不做声。满子哭的极是伤心,陈绯脸色也不好看。紫萱对南姝使了个脸色,拍着陈绯的肩膀,对车窗外道:“咱们带了些伤药,先去港口。”

    小全哥应了一声,马车猛然一抖,带得四个人倒在一处,把紫萱合南姝压在一处,陈绯把小姑子拉起来,对一边抹泪一边拉南姝的满子道:“休哭了,人能回来,必无大碍。”她说话的声音叫赶车的管家的吆喝声盖住了,一阵暴风骤雨似的马蹄声打车边经过,却是林郎中合小全哥几个先走了。

    从南山村到那霸平常总要走大半个时辰,马车跑快,然车上众人都觉得慢,陈绯还一个劲叫:“快些。”

    到得港口。惊见海港里挤得有上百只大海船。许多船上都有破损处,海风里有浓浓的血腥味,“哗啦”一桶海水泼向甲板,流到海里的水都带红色。

    陈绯头一个跳下车,见了这般情景,两腿一软就仆到地下。紫萱扶着门框轻巧的跳下,顾不上嫂子。伸手把满子合南姝接下来,对南姝道:“你看着满子姐姐,休让她乱跑。”

    扶着陈绯道:“莫怕,到明柏那里去,说是在那边呢。”

    陈绯不舍的看了看挤在港口地海船,哭道:“怎么会这样”

    紫萱用力拉着她的胳膊,喝道:“还不是哭的时候帮忙去”

    明柏的后院里横七竖八睡着十来个伤,不是少胳膊就是少腿。君      子   堂 陈绯越看越是心惊。满子早撑不住又哭起来,南姝惊的牙齿打架。紫萱十一岁那年跟着母亲逃难,又曾在乱中抢过白衣贼的马。见过了死人,虽然院中血腥气扑鼻。她却是不怕,扶着陈绯进了屋里。

    明柏见到紫萱,先是一笑,旋即变了脸道:“大海哥的家眷不曾来”

    紫萱道:“已是使人去请了。他们就在后边。大海哥在哪里”

    明柏道:“林郎中在里边上药呢,你们且等会再进去。”一抬眼看见南姝合满子进来,忙对满子道:“你哥哥无事地,只是背上挨了一刀,等会上好了药再见你。”

    此时换了陈绯两腿软,紫萱扶她在一张圈椅上坐下,问明柏:“七舅舅呢”

    明柏轻声道:“七舅舅也看过些医书,带着些药去船上了。重伤的都在这里。紫萱”

    紫萱轻轻嗯了一声。明柏为难的说:“他们还带了两船女人回来。有些是受了伤的,你带着青玉她们去船上瞧瞧罢。”

    紫萱放了手。明柏拉着她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紫萱满面怒色道:“不行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明柏软语道:“虽然俺也看不惯,然人命要紧,先救人。”推着紫萱出去,二人的影子叠在一处,先拖长又变短,在明亮的阳光下分外显眼。

    南姝咬着嘴唇看着两个影子慢慢分开,站起来再看掩面无声哭泣的满子,慢慢坐下,劝她:“都说了无事,你休哭了。”

    陈绯轻声道:“哭肿了眼你哥哥越难过,快擦了去。”站起来看过躺在外边的人,道:“我去帮着烧水,崔小姐,你陪张小姐在此。”

    走了几步满子合南姝都追上来,满子一边拭泪,一边道:“我随你同去。”

    厨下,狄得利地媳妇在灶后烧火,看见大少奶奶进来,忙站起来道:“陈公子无事呀”

    陈绯摇摇头道:“说是在上药,要烧不少热水。我们来助你,把几个灶都烧起来罢。”

    这个大厨房里原有四个灶台,原是供作坊使用的,自明柏接手,一共也不到二十个人,只使一个灶就使得,那三个铁锅里都生了锈,仓促间人手不够,只有一个灶台可以使用。junzitng

    得利嫂子也不客气,就让大少奶奶看火,提水倒在铁锅里,对张崔两位小姐道:“烦你们涮锅。”她自家又提了一桶水来倒在锅里,看水缸已是见底,赶着扯了三条围裙给小姐们,大声喊:“俺去喊人送水,就回来。”扬起两只大脚跑的飞快。

    陈绯却是不会烧火地,看看灶里火不小,捡了只抹布也来涮锅。满子在每个灶膛里都添了些柴草,道:“热水才好洗锅。”挽起衣袖用力擦洗,一边擦一边掉泪。

    跟林郎中的小厮捧出一盆浮着黑血块地污水出来,对陈绯道:“大少奶奶,陈公子合张公子都上了药,已是无事了。”

    陈绯听得无事,就镇定许多,问他:“可是还要煮些滋补的药”

    那小厮笑道:“是,大少爷已是骑着快马回家去了。俺们这里要多多的烧几只药炉才好。”

    陈绯瞧满子心神不定的样子,忙道:“张小姐,你去瞧瞧你哥哥呀,这里人手够了。”

    满子有些迟疑。崔南姝丢下抹布拉她道:“走呀,就是现在涮好锅。水缸里也没有水了。”

    陈绯挤出微笑道:“快去,你去了回来换我。”那小厮甚是乖觉,丢了木盆来涮锅。

    满子忙忙地随着南姝重到厅里,问:“林先生,我能进来瞧瞧么”声音颤悠悠的,按在门框上地手也抖个不停。

    林先生拉开门,微笑道:“进来呀。”

    陈大海包的合粽子似的。半躺在床上。张公子赤着上身睡在窗边的一张宽大的木榻上,满子扑上去,捂着嘴,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南姝晓得这是明柏哥地卧房,站在门边有些痴,只觉得屋子里地气味都是香的,好奇地四处乱看。

    陈大海瞧瞧张小姐,又瞧瞧南姝。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南姝妹子,你看我做什么”

    崔南姝涨红了脸退出去。张公子叫陈大海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看见妹子在身边,忙道:“阿满。我无事,大海哥如何”

    满子道:“他好的狠,还逗南姝呢,哥哥你闭上眼睡罢。”

    阿慧的吃力的扭动脖子。没有看见第四个人,失望的闭眼,道:“我睡罢,你去助林先生,外面还有好些兄弟要医治呢,快去。”

    满子含泪点头,道:“我去换陈小姐来。”出来走到厨房,对陈绯道:“你去罢呀。”

    陈绯甩了抹布飞奔至卧房。看见她们堂哥正对呆地南姝挤眉弄眼。又是好笑又是着恼,捡他露在外边的一条大露。拍了一巴掌,喝道:“哥哥,你家里还有一妻一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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