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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明朝五好家庭2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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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绯抿着嘴儿笑道:“昨日娘也送了一箱到紫萱房里。听说咱们妹子房里的灯一夜都没熄。”

    “娘”小全哥无言以对,小声抱怨道:“这个,九叔合明柏哥说也罢了,娘怎么也”想到母亲言行与寻常妇人全是两样,却是把后半句吞了回去,狠怕陈绯问他:“娘怪怪的,样样都合人家不一样,却是为何”

    “原就是当说的。”陈绯羞答答小声道:“我出嫁前日,是个婶子与了我几本册页瞧的,她说老人家规矩,不晓得男女之事,原当教一教”

    小全哥听得这是老规矩,放下心来,笑道:“罢了罢了,原来只有俺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晓得呢。俺们成亲那日,爹只叫俺对你好,别的话都不曾多话,分明是唬弄我。”

    陈绯低着头笑,一边笑一边推小全哥,小声道:“说是不曾教,你样样都会,是问谁学地”

    小全哥笑道:“我在书架里翻到一本好书,晚上关了门翻出来把你瞧。”

    陈绯涨红了脸啐他“不正经”,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推开门出去了。小全哥照旧陪着两个闺女耍,奶妈合媳妇子小丫头都不在跟前,他搂着两个女儿,恶狠狠道:“等你们长大了,须要替你们寻个好女婿必要比你们姑父强才使得。”说完了又叹气又笑。道:“似你们姑姑,如宝似珠养活十几二十年,双手奉给人家做黄脸婆,养女儿真是亏本呀。”

    “养女儿真是亏本呀。”狄希陈抄着手看向黑沉沉地东厢房,狠是舍不得地说。

    素姐摸着心口,道:“这是头一日呢,只觉得心里空荡荡地。嫁了一个紫萱就是这般,再过几年连小妞妞都嫁了,只怕就活不成了。”坐在圆桌边倒茶,茶盏里地茶汤九成满都不曾察觉。

    狄希陈把她手里的茶壶抢过去。笑道:“开后门,走一两丈远再敲女婿家后门,今儿晚上喊紫萱回家睡也罢。”

    素姐嗔道:“亏你想得出来。今日使不得,明日叫他们小两口回家住也罢了。横竖不过隔堵墙罢了,在哪里不是住”

    狄希陈好笑道:“今日使不得,明日就使得你也是昏了头了。早些睡罢。明日还要早起送饭。俺们瞧瞧小妞妞去。”拉着素姐地手到西厢,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听到小妞妞的小呼噜声,两口子才觉得心安不少。回屋二人都觉得屋宇空旷,商议明日把小妞妞挪到西里间住,才朦胧睡去。

    第二日一早素姐亲自去送饭,明柏合紫萱早就起来在厅里候着。素姐看见女儿盘起头做妇人妆扮,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笑道:“你们小两口当家。有事要有商有量,和和气气过日子。每日早起紫萱要记得给你婆婆上香。”

    紫萱微微点头,道:“俺们早起给婆婆上过香敬过茶了。娘。俺都记着呢。”

    素姐笑道:“男主外女内。扬州比不得琉球,妇人到底还是在内宅才好。紫萱的性子张扬些,明柏你又是素来顺从她惯了的。你们两口儿关起房门来听谁的都使得。亲戚朋友面前,紫萱你还当退一步说话。明柏,你也是,休当着大家地面要合紫萱商量。”

    明柏微笑道:“娘,俺都晓得,吃茶呀。”一个捧茶碗,一个执茶壶。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请素姐吃。又移了两个蒲团来,两个正经在素姐膝下磕了头,起来一左一右伴素姐坐着。紫萱就有些闲不住,问小露珠:“俺不在家,谁看厨房张罗全家饭食小妞妞有没有挑食珠儿珊儿咳嗽可好些”

    素姐拍拍紫萱,笑道:“那是你娘家了,上头有你娘,中间有你嫂子,你从今日起就割断那根肠子只专心管你的小家罢了。”

    紫萱吐舌道:“谁又要管了俺只是想家了。”

    明柏轻声笑道:“想家许你想。从今日起只许你在俺们家看厨房张罗俺家饭食。”

    紫萱瞪了明柏一眼,哼哼道:“夫家娘家都是俺们家。”跳起来笑道:“娘,俺去小厨房下碗鸡汤面与你点心。”带起一阵微风,忙忙的去了。

    待紫萱走了,明柏冲小露珠使个眼色,小露珠把丫头媳妇子都支使出去,她自家搬了个小板凳在门边坐着。

    素姐笑道:“什么事”

    明柏就将昨日迎娶时遇见堂兄地事说了一遍,担心的说:“我父亲在琉球吃了大亏,又穷了又没得儿子。如今晓得我有些身家。只怕将来麻烦呢。”

    素姐道:“我猜紫萱地意思合我们一样只要你愿意。都听你的。”取了茶站起来慢慢吃着,转到厅后。厅侧还套有一个小厅。设着香案牌位香花鲜果供品。素姐笑道:“原来在这里,却是怠慢了亲家母,明柏,打盆水来我洗手,与亲家母上三根香儿。”

    明柏忙叫小露珠来陪,亲自去打了盆热水过来与素姐洗手。素姐拈了三根香,拜了又祝,将香插在香炉上,退了三步出厅,笑道:“收拾的甚好,你们第一个孩子要是女孩儿,就叫慈恩罢。”

    明柏欢喜答应了。少时紫萱捧了四碗粉丝进来,先将第一碗交给明柏,明柏捧到侧厅里去上供。再将第二碗捧与母亲,第三碗捧与明柏,第四碗才挪到自家跟前,看素姐吃了一筷子,小两口才动筷。

    紫萱吃了几口,笑道:“俺们家人少,得利哥合得利嫂子又是能干的,俺一早晨也就烧个粉丝汤,闲的慌。”

    明柏笑道:“正有个主意要合你商量呢。我先到扬州这几十日,满扬州城的书铺子都逛了一圈,觉得书铺虽多,买不起书本的人更多,似明水家学那般设一个藏,许人进楼读书不要钱,可使得”

    紫萱开口前先看母亲。素姐微笑道:“紫萱想必也有自己地打算”

    紫萱笑道:“俺想把两个绸缎铺并成一个,另一个做头花铺子。就不曾想过藏。俺们家的藏叫俺们三个管,结果差点成赌档了。俺就觉得这种明说不要钱地不好,不如开个书铺子,多进些书,许人家站着看也罢了。休提不要钱的话儿,可好”

    明柏点头赞道:“一来有些进益,二来书铺本是个雅事,来的多是读书人,有钱地请他买,无钱的许他看许他抄,倒比明摆的妆出一副做善事的面孔强多了。就依紫萱呀,俺们开个书铺子也罢了。”

    素姐微笑道:“我合你爹爹这几年搜罗了许多书本,觉得其中有许多狠有用处偏又名声不显,卖书不如印书呀俺们两家合伙开个印书作坊罢了,只要不亏本就使得。”

    “妙呀。”狄家什么作坊都办过,只有印书作坊没办过,紫萱觉得狠是新鲜,却是来了劲儿,连声道:“请哥哥嫂嫂来。”

    明柏按住她柔声道:“莫急莫急,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地事儿,再怎么也要等新年过了才好张罗。”

    素姐见他两个这般恩爱,又是放心又是感慨,笑道:“过几日再慢慢商量不迟,明日送些你们爱吃地点心来也罢了。”

    提到点心,紫萱连连摆手道:“不要点心,不要点心。昨日明柏哥使人送了一大盒点心到新房里,喜娘合媒婆拦着不叫俺吃,叫俺说:再拦俺不与你们赏钱,才罢了,昨日吃多了点心,今儿才想吃粉丝的。明日娘来走走就使得,休捎吃食。”

    素姐点头笑道:“使得,娘去了。”小两口把素姐送到后门,紫萱站在门里,明柏把丈母送进狄家后门。素姐也不肯就走,眼看着他回去关上门,才叫管家关门。站在门边犹是不舍就去。

    紫萱也是一样,虽是窄窄一条小巷,却把她隔在严家,那一边有爹娘有哥嫂有妹子还有侄女儿,衬地这一边的小两口越地寂莫了。她贴在门缝里可怜巴巴的看着娘家的后门,对明柏说:“明柏哥,我想家了。”

    羞答答更新。。。装修开始了,虽然找的装修公司,可是一样很麻烦,很麻烦。亲亲大家,我争取每天更新。

    第十三章 孝道上

    这一日小两口清早起来,照旧到小厅给婆婆敬过香,紫萱就去厨房安排一天的饭食。明柏也不闲着,吃了半盏热茶,含着一片紫姜绕着宅子走了一圈,在心里估量开春何处种草,何处栽花,又想着要前面四间门面是租把人家还是收回来自家开店,不知不觉走到前门,吩咐守门的老管家取钥匙开门,要到铺子里瞧瞧。

    他们门面的五间楼,一间是过道,那四间楼后十几步阔的空地,就着地势砌了一道高墙,并没有留后门,是以要进铺子必要从过道出去在大街上开门。

    严宅外的小街一边临河,另一边多前铺后宅。推开门来,路上行人如织,河里大小船只多如过江之鲫,端的是热闹非凡。

    明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晓得此处市口甚好,拿定主意要自己开铺子,缓缓走到自家铺面前看管家开门。他原生的俊美,站在人堆里也差不多就是个鹤立鸡群,极是显目。

    一位华服老驻着藤杖行来,站在街边看了几眼,抚着长须肯上前朗声赞道:“这位公子面相清贵无比,将来么,极少也是翰林。”

    明柏只当是个算命的,掉头要打人走路。岂料回头一见,此人气度不凡,鹤童颜,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倒不好说人家是算命的打人家走,只道:“老人家谬赞了。”拱拱手就要进铺子。

    谁知那老突然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胳膊,死死的看了他几眼,面上现出惊疑的样子道:“这位公子,你印堂黑呢,敢是做了什么大不孝的欺心事”

    明柏猜是又他父亲来生事,也不理会,冷笑一声进了铺子,叫管家守着门不许人进来。那老见他不答理,想跟进铺子里来吃管家拦住了。又见围的人多,指着头顶朗朗晴天大声道:“公子,你独享荣华富贵,却不认生身父母,不只功名无望,眼下就有奇祸就有奇祸呀”

    明柏站定了脚。冷笑道:“哪里来的光棍,取我的贴子送他去见知府大人去。”左右的管家忙将那个老丈架住。明柏指着他骂道:“这厮不晓得是哪里乱闯来的光棍,就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俺就扭送他去见梅大人,前几日梅大人在舍下吃酒”他说不得几句,眼见着人群里有五六个人悄悄儿退了出去。那个被架住地老丈见助他的人悄悄退了去,扬着拳头道:“老夫原是一片好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

    明柏心里已是定了一半。抱着胳膊笑道:“送到衙门去,你这样的人的来历一查便知,俺正要去梅大人处说话儿呢。带你去极是便宜,是好心是歹意俺们见了官说话。那人眼神闪烁,口中喃喃道:“公子,你的事体你心里有数。”用力扭得几扭,挣脱了管家挤进人群。明柏冷笑两声,喝令管家:“再有这样妆神弄鬼的上门来,不必合我说,一律捆了送到府衙去”照旧进铺面,楼上楼下看过。吩咐把楼下四间隔成两边,一边是一间,做个书铺子地门面,架上楼梯连到二楼四间,另一边三间打通,收拾出来开个精致妆盒铺子。他家现成有木匠,就喊出来收拾,也不肯进后宅,就在铺子里坐看收拾铺面。

    严宅门口有人闹事恰好叫狄家管家看见。回去禀报主人知道,狄希陈亲自来瞧,远远在街上就瞧见明柏笑嘻嘻背抄双手在铺子里看木匠做活,叹了一口气到内宅坐定。紫萱捧上茶来,问母亲好,又问哥哥嫂子妹子侄女好。

    狄希陈笑道:“不过隔一堵墙罢了。想谁了家去瞧瞧。也不过一盏茶功夫。你还要一本正经地问好儿方才听说你们大门外有人来闹事。你可晓得”

    紫萱摇头道:“不曾听说。明柏哥早晨去看铺面。说要收拾出来开两个铺子呢。喊了几个伙计过去现做活。”想了一想觉得不对劲。走到门口使人去喊守门地到二门口站着。她站在二门地门槛内问话。守门地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早晨情形一一说知。紫萱记在肚内。却是替明柏犯愁。皱着眉头回后宅陪父亲坐着说话。

    狄希陈看女儿神情。就晓得她心中不快。因笑道:“世人都说二十年地媳妇熬成婆。你上头没有婆婆。老天爷怕你享地福多了折寿。必要与你添些烦恼。”

    紫萱展颜笑道:“若是婆婆还在。俺合明柏哥也无姻缘之份。爹爹。明柏哥心里到底怎么想地”

    狄希陈沉吟许久。方道:“他怎么想都使得。你只依着他就是。”

    紫萱扬眉道:“未嫁时俺不好说什么。此时俺是严家妇。怎么就说不得话难道叫俺为着贤惠地虚名由着他朝火坑里跳。俺也跟着跳下去”

    “你倒想地开。”见女儿不是那等一味想要贤名的傻女人,狄希陈原来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了,笑道:“爹爹今日来原是怕你犯糊涂,你既然想地明白,那爹娘就放心了。”站起来要回家,吩咐道:“你们吃了年夜饭家去守岁,两个人在小家到底有些孤单。”

    紫萱忙应了,扬着头笑道:“爹爹放心呀,林家也晓得俺是个泼悍的,好不好,使砖头拍他几下。”送爹爹至后门。因为扬州不比琉球,她不肯轻易出二门,走到厨房收拾了几大盒点心,又是几壶热酒,叫送到前面铺子里与大家点心,与明柏的却是一只小盒,里面只有和合酥、状元糕、梅花糕三样。

    明柏见着这三样点心,猜紫萱必是晓得早晨有人来闹的事,借着点心来劝他,微微一笑,拈起来一样吃了一片,笑对送点心来的媳妇子道:“回去合她说,我都吃了。”

    媳妇子回去说与紫萱听,见紫萱也是笑意盈盈,不解道:“少奶奶,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呀”

    紫萱笑道:“若是叫你晓得。就不是哑谜了。今日当备年礼,得利嫂子人呢,喊她到帐房来。”笑嘻嘻走到帐房,坐在算帐的彩云身边,问:“算什么呢”

    彩云放下算盘将帐本移到自家小姐跟前,指着总计那一栏道:“咱们家的开支有那边三分之一。然人口只得那边五分之一,却是有出入。”

    紫萱忙叫看帐,带着大小几个丫头把到扬州所有帐本都翻了出来,才看得几行,个个都笑起来,紫萱笑骂:“该死,你就把娶亲的事儿忘了。”彩云不好意思道:“真是忘了。那边地家用帐跟嫁娶帐是分开算的。”

    得利嫂子站在门槛外笑道:“俺们从前帐少,狄得利他顺便管管也还罢了,如今少奶奶带了许多人来。还当似那边正经设几个管帐的。”

    紫萱笑道:“得利嫂子进来,今儿虽是晴天,风刮到脸上跟刀子似地。”彩云就迎了上去。拉着得利嫂子在火盆边坐好,又倒茶与她吃。

    得利嫂子道谢接过茶,从怀里掏出一叠礼单来,指着最上面一张笑道:“这是小妇子花了二十个铜子儿问街尾一个赵举人家的小厮讨来的年礼礼单抄本,赵家宅子合俺们家差不多大小,听说前几个月他家兄弟成亲,也是请的梅大人做主婚人,一般儿要送梅大人的。”

    紫萱忙接过来细看,果然扬州送官儿们的礼物狠是讲究。并没有琉球常用地牛皮等物,也不似山东都是套礼,赵举人送梅大人的是笔墨纸砚几样,又是什么诗集,想是赵举人自己刻印的,再就是家酿的酒,收拾的腊味,估量一下除去文房四宝那几样不晓得时价,别个都不大值钱。再看后面送同知粮道刑厅通判的,都是一样,紫萱心中就有了数,道:“彩云把这个单子抄一份送给俺娘,合小露珠说,她们拟好的礼单抄一份来我们减一等备办礼物送去罢了。”

    正说话间,来人禀道:“九老爷宅里送了一盒子东西来。”就将一只小锦盒献上。彩云忙去打赏钱。紫萱揭开锦盒看时,却是替她拟的名单,各人名下当送何物。礼单粗看相似。然每样都注着价钱,又是谁最爱什么。俱都写的明白。紫萱边看边笑,问来人:“九叔这一份是只与俺地我爹娘那里可有”

    来人笑道:“五老爷那边另有人送,这边原是比那边减了一等地。我们老爷说了,扬州人都好风雅,送人的物件儿越雅越好,就是金银也要漆层黑漆妆成砚台这样地物件儿,人家才肯收呢。”

    紫萱笑道:“彩云,请嫂子到偏厅歇歇。大冷的天,与她几盏热酒吃。”彩云握着一个小荷包从里间应声出来,塞到那媳妇子的手里,笑道:“这嫂子随我吃酒去。”那媳妇子跪下磕头谢赏,笑嘻嘻随彩云出去。

    紫萱将两个帐对着瞧了又瞧,笑道:“果然送礼也是有学问的,只这个礼单,也要一二钱银呢。俺们家没有,还要现使人去买。得利嫂子,俺家买办是哪个叫他去买那个送官儿礼用的长红贴,待俺数数,买二十张来也罢,俺们家常还使单贴也罢,照着这个价钱看,印书不如造纸呢。”得利嫂子忙出去叫人买礼贴。

    少时彩云跟得利嫂子先后进来,彩云笑道:“打来人走了,俺又把抄本送到那边,露珠姐姐收下了。”附着紫萱的耳朵小声道:“初八日她合春梅姐一同出阁呢。说春梅姐想到俺们这边来。”

    紫萱点头笑道:“春梅姐最是爽利的一个人,就许她们两口子到这边来呀,得利叔原是铺子管事,叫你们老两口管家管小帐,可惜了。”

    得利嫂子笑道:“我们家那口子管一两个铺子还使得,叫他管家,实是琐碎了些。大小姐,横竖今日无事,就把家里人安排好,各分职责,正好过年。”

    紫萱想了一想,笑道:“去前面请明柏哥来说话。得利嫂子,你合彩云同去拟礼单,家里没有的标出来,俺合明柏哥商量了去买。”就将书房让于她们,回到正房坐地。

    明柏回来,服待他洗脸洗手。明柏笑道:“前头正忙呢。你们后边又有什么急事”

    紫萱将抄的两份礼单拿与他瞧,笑道:“一为送年礼,二来就是俺陪嫁地这些管家们,也当分派执事,如今家里乱乱的”

    “内宅的事你做主便是,巴巴的来问我做什么”明柏拉着紫萱的手在火盆边坐下。笑道:“敢是问俺私房钱却是为夫忘了,就趁跟前无人合你交底。”

    紫萱涨红了脸啐道:“你赚多少银子旁人不知,俺岂有不知道的洞房那晚你吃醉了,已是一五一十合俺说了。”

    明柏呀了一声,摸头道:“都说了么只说我藏的甚紧,人都不知呢。来,再数一回与你听,也叫你晓得你男人是会赚钱地。”屈起指头一一数给紫萱看:“休看木匠铺子不起眼,只得五个工匠。这一二年有八百二十三两黄金入帐,三千两银托九叔买地,那些连积蓄一共一万一千两银子尽数入了船队。今年能分五千两的红利,小全哥说他也有五千私房,叫俺跟他一起拼一万两投到九叔地盐窝子。俺们这个宅子作价二千两,是拿家具帐抵的,你们家的家具只得一千五百两,还欠你娘家五百两。是不是称五百两送过去”

    紫萱点头道:“亲兄妹,明算帐。送过去费事,只叫他们帐上扣除就是了。还有呢”

    明柏道:“还有些零碎小生意,这起银子积下来也有一千六百两。我买了五百两银的木料并漆胶等物,修房花去二百来两。还有百两现银,若是省着些,也够俺们两口子过几年了。”

    紫萱摇头道:“哪里够。一年里边人情来去就要这个数。你前面还要开铺子,家具铺子还罢了,样样现成,那个书铺,总要几百两银子地本钱呀再要合伙印书,还要寻屋子。”

    明柏皱眉想了许久。道:“印书原是在我计划之外,真要行,想来也不会铺太大的摊子,只要家具铺子开了门,就有进帐。”

    紫萱笑道:“俺的主意呢,你匀一间铺面给俺,俺开个头花铺子,一来家里的女人们也多些进帐,二来跟你的书铺子相得益彰。俺每日照管也容易些。可好”

    明柏捉住紫萱地两只手,举她左手道:“从这个手出。”又举她右手道:“又从这个手进。你好意思收你自己地租钱么”

    紫萱笑道:“在商言商。这会子俺不是你严明柏的娘子,是狄紫萱老板合你谈生意。严老板,你那个铺面,一年与你一百二十两地租钱可使得”

    明柏移了架算盘抖动两下,算盘珠哗啦啦啦响个不停,他笑道:“这个银子,老板娘不晓得,严老板要收起来做私房钱,却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前日有人来问,一间铺面一个月十五两,你是自家人,马马虎虎出一百八十两,就与你。”

    紫萱啐道:“j商,一百六,一百八俺就没赚头了。人工不要钱材料不要钱你不与俺,俺合你娘子说你藏私房钱。”

    明柏拍着桌子笑地喘不过气来,笑完了道:“依你。写合同罢。”

    紫萱真个取了两张合同纸来,也不要明柏动手,自家就写了上,一边是严门狄氏,一边是狄氏紫萱,写完了吹干墨迹抖了一抖,丢了一张把明柏,道:“藏私房钱的,把你的私房钱收起来。”

    明柏接过来小心折好藏在贴身荷包里,妆出一副守财奴地样子喃喃道:“要小心收藏呐,我那个娘子最是爱财,连个铜钱都不与我出门,一年到头就靠这一百来两银子做人了。”

    紫萱哈哈大笑,扑上来抢,两个抢来抢去抢到床上去了。彩云有事要回,走到门外推门推不动,只得退了出去。

    到了晚间,他两个商量好,家具铺子叫狄得利做掌柜,书铺子叫黄山做掌柜,头花铺子挑的是个有些娘娘腔管家狄得财,家具铺子要雇个本地人做伙计,每间铺子再挑两个小小厮学徒,学徒们都由黄山带着在铺子二楼住。紫萱陪嫁来的两个绸缎铺原是有人照管的,还是照旧。空的四个铺面还是出租,就叫狄得利管收租钱。内宅买办叫得利嫂子管事,华山在外书房,平常还要跟着明柏出门,彩霞在内书房,两个专管人情来往帐目,紫萱只带着彩云管家里的银钱帐目,等春梅来了将厨房交给她。铺子的各项帐目明柏自理。

    明柏笑道:“算来算去,只俺的活最多,使不得,还要与俺添人手才好。”

    紫萱笑道:“春梅姐的男人旺来跟着九叔好几年了,等他来了叫他跟你出门,专管合官儿们打交道,那个有名目地,叫什么小司客”

    明柏笑道:“盐商家里才要司客呢,俺们小家小户倒用不上。等他来了,叫他管家具铺子,叫得利哥做总管事。得利哥虽然精明,帐目上却不能,在琉球那个帐俺隔三日要核一次的,绕是这么着,大错没有,小错不断。这样的人只能揽总。”

    紫萱笑道:“使得。俺只说你要叫黄山陪你出门呢。”

    明柏笑道:“黄山比华山要固执,又爱读书,叫他百~万\小说铺子最好不过,华山么,一张小油嘴儿,合谁都能打的火一般热,妙在嘴巴又紧,带着出门最是省心。”话题一转,笑道:“狄老板,你这个头花铺子,使的人可是俺严家的。还要与俺工钱才使得。”

    紫萱啐道:“休想,丫头媳妇们几个零花钱也要抽成,你个严扒皮。”

    明柏一本正经道:“我攒下银子来与俺媳妇买花戴。”逗得紫萱推之拉之咬之,两个闹成一团。

    彩云送茶上来,在门口转了一下又出去了。紫萱听见声音问是谁,赶到门口只看见背影,呵着手笑道:“彩云年纪不小了呢,也当嫁了。偏生她男人还在南洋,只怕还有一二年才能回转。”

    明柏将她拉进屋,顺手拴上门,笑道:“来来,俺合你说早晨的事。”拉她到桌边坐下,道:“成亲那日俺在小巷子里遇见被你拍砖的枫大,没成想今日就有人跳出来寻麻烦。俺借了知府的大帽子把他们吓走了。俺说要见官,唬得那个老头跑地飞快。”

    紫萱笑道:“若真是吓走也还罢了,只怕一计不成又使一计。”

    明柏皱眉道:“想来还是怕见官的。且看罢。”

    紫萱想了想,道:“若是若是公公认了错,承认婆婆是原配,你当如何”

    明柏冷笑道:“他肯那位林夫人也不肯的。林夫人娘家几个兄弟都想做官,若叫这等丑事张扬出去,不怕别人挤他们银子么。”

    紫萱小心劝道:“那总是公公,得放手处且放手罢。”

    明柏极是感激的握住紫萱的手,笑道:“他不来寻我,我就罢了。他要生事,俺们奉陪到底便是。”

    紫萱微笑不提,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还不曾起身,彩云就来敲门,忙忙的隔着门就喊:“守门的来说,昨夜不晓得什么时候来了个穷秀才打扮的人,缩在门洞里过了一夜,早晨叫他走他也不肯走,说这是他的家,他是被儿子赶出来地。”天呀。扫雪收房了,要验房,要买装修材料啊啊,每天到处跑,累地像死狗。我还很二的给六斤买了两本贴画书,每天要抽两个钟头跟六斤一起看。。话说那个贴画书很赞地,六斤可喜欢了,适合三岁到五岁的小朋友,三本二十四块,我是超市买的,没打折。广州出版社的“来自法国的认知贴纸游戏书认识数字123。”作是法国人好像,画的小动物小人非常可爱啊啊。

    第十四章 孝道中

    明柏气的脸色青,恼道:“为何偏要合我过不去”咬着牙要出去理论。紫萱一把拉住他,劝道:“或是无赖光棍来讹钱的,先叫得利哥去认认人。”

    明柏怒道:“何必再认他分明是怕停妻再娶的丑事传开,只想致我于死地就是合他拼命又如何”挣脱了紫萱朝外跑。紫萱追至二门边才追上,紧紧搂住他的腰,喊:“锁二门,快锁二门。”几个媳妇子忙去关门。紫萱见门都上了锁,才肯放手,一边流泪一边道:“明柏哥,想想俺,想想俺。”

    明柏挣不脱她,慢慢平静下来,搂着她的腰,流泪无语。一阵北风吹来,奇寒刺骨。紫萱在他怀里缩了缩,小声道:“冷呐,先回屋里去好不好”

    屋里才移进铜火盆,红通通的炭火,两个叫暖哄哄的热气一激,齐齐打了个喷嚏,紫萱从床头翻出两块帕子,摔一块到明柏怀里,一边擦眼泪鼻涕一边嗔道:“那到底是你爹爹,纵有天大的不是,你也不好真去告他的。”

    明柏低头无言,停了一会,突然大哭。

    紫萱见他如此,心里已是有了计较。少时狄得利进来禀道:“小的去前面看过,那人小的并不认得。华山带着几个人已是把那人架走,是送官还是”

    紫萱抢着道:“万万不可送官,此事非同小可,快去给俺爹娘合九叔送信,大家商量着办才使得。”

    狄得利看向明柏。明柏只是默默拭泪,并不理会。狄得利就依着紫萱吩咐使人去两宅送信。

    狄九正在吃早饭,听说有人到明柏家闹事认儿子,笑道:“亏得成亲那时请了梅大人与人主婚,哪个糊涂蛋做成的这事也罢,去瞧瞧去。”

    曹氏对明柏的事体一直不大清楚,好奇地问:“不是说是五嫂娘家远房表妹的孩子怎么闹出这一出来”

    狄九皱眉道:“你问那些做什么你在扬州住了这几年,当晓得那些光棍的厉害。我们初来差一点折在他们手里。这是看他是新搬来的有钱人呢,没打听出来底细,只说又无父母亲戚,手里又有银子,要问他讨些银钱花。俺去瞧瞧,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换了出门的衣裳。带着几个管家先至狄希陈家说话。

    狄希陈合素姐正等着他。见他来了笑道:“你是地头蛇。当晓得这里头地弯弯绕。是不是俺们得罪了谁”

    狄九笑道:“紫萱地婚事请了梅大人充场面。等闲人不敢来闹事地。这个不晓得是哪里来地糊涂蛋说是不像林家人”

    素姐道:“来闹地那个不是。明柏说迎亲那日合林家人打了个照面。狠是怕他们来寻麻烦。紫萱曾把林家大少爷打破头。明柏合小全哥又曾叫林家在琉球破财。两边越结下仇来。然那到底是明柏地生身父亲。他自家再闹也无妨。俺们不好多插手。”

    狄九笑道:“然。俺有个主意。就叫明柏为他娘做个事。多花些银两办地热闹些。再请些官面上地人来走动走动。那闹事地人若是蠢些。必要来闹。”

    狄希陈道:“然明柏已是改了姓严。或有些妨碍”

    素姐已是反应过来。笑道:“无妨。只说是爹爹林某赶考下落明。母亲带他在家活不下去。出来寻找未果。回来全赖舅舅养活。所以从母命改了姓严报答母族养育之恩。旁事休提。 这般儿。姓林地越来闹越显地是姓林地不是。只怕他不来闹呢。闹开了才有趣儿。”

    狄希陈想了想,笑道:“就怕林大人脸皮厚,真个上门认亲。”

    素姐道:“他肯,那位林夫人是肯的林夫人娘家那几个官是肯的真动了认儿子的心思,必叫他家翻宅乱。”

    狄九笑道:“五哥放心,他来认怕什么就怕他不来。”

    已是议定,狄九也就不去明柏家。素姐叫小露珠去喊小两口过来。过得一会,红着眼圈的明柏跟紫萱进来,素姐吩咐道:“这个人想必是流氓混混来讹钱的。放了也罢。倒是另有一件要紧事要合你们说。虽然亲家母过去了,你们小两口也当尽孝,就做一场事略尽尽孝道罢。亲家母吃的许多苦,拉扯明柏长大也不容易,她地事迹也当传扬传扬叫世人晓得。何如”

    紫萱合明柏都是心思灵透之人,素姐用意一听便知,俱都点头应允。狄九笑道:“扬州顶有名也就是个大明寺,就是他家罢。取个请帖儿来,俺写个请字请他家的知客了因过来小座。”

    紫萱眼泪还没的擦净。忍不住咕一声笑出来。道:“九叔,人家是知客僧。说请就请得地”

    狄九笑道:“前几日还在一处吃酒呢,那也是个大俗大雅的人儿,最喜欢合全身铜臭的盐商呀官儿们呀打交道。”

    明柏悄悄伸手握住紫萱,小声道:“九叔,在家做法事,有哪些个讲究”

    “无他,银子耳。等了因来,叫他算帐时替你省些,必要替你做的体面好看,宣扬的全扬州城都晓得林老夫人当年吃的苦。”狄九看明柏神情凄苦,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总要替你母亲讨一个公道。从前你舅舅们无财无势,也只有忍气吞声,你也莫怪他们明柏含泪点头,道:“俺晓得,舅舅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想到母亲带着他在林家受飞白眼,被强休回家,母子两又流浪几千里去成都寻父,一路吃的苦头数都数不清,他咬紧牙根恨恨地想:宁死也不要回林家

    狄希陈看明柏神情不大好,打圆场道:“这么着,把上门来闹事的人放了罢,使几个人远远吊着,看他去哪里。”

    狄九忙道:“叫我的小厮小三儿同去,他原是扬州人,地头熟。”

    紫萱忙应声道:“俺去说。”捏了一把明柏叫他放心,赶紧出来吩咐放人。早有小露珠候在一边。送她进夫人正房洗脸。小全哥两口子在正房候的久了,见她进来,一左一右把她夹在当中。小全哥先开口,急切的问:“听说你们两口子在家打架”

    紫萱横了小全哥一眼,嗔道:“俺合明柏哥打架做什么是他要去跟人拼命,叫俺拼死拦下了。”

    阿绯就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笑道:“还好没有事,你哥哥白替你担心这半日,怕你们两个为着认不认林大人吵嘴打架呢,公爹爹不叫他去,他又不敢去。  ”

    小全哥吐舌道:“凿船的事俺也有份,怕叫爹娘想起来骂一回呢。可商量出什么办法来了”

    “娘叫替婆婆做一场法事,把她老人家吃的那些苦宣扬宣扬,只说公公赶考一去不回,在婆家存身不得这些个话。”

    阿绯好奇道:“这又是哪里话”

    小全哥叹了一口气。慢慢道:“明柏的母族原是书香门第,只是几辈子也没达过,又穷了些。明柏哥地父亲极是个想出人头地地。弃了他们母子另娶富贵人家的女儿为妻。林家瞒了几年,强与紫萱的婆婆一纸休书打她们母子回娘家。林老夫人不信,必要当面问问那位林大人,是以带着明柏哥去成都寻人,病死在成都。明柏哥叫林大人带回家去,怕丑事叫人得知,只把明柏哥拘在家当个小厮使,由着那位后来的林夫人不与他吃饭穿暖。幸得俺们家合明柏哥在成都认得,小厮路上看见他吃苦。将他请回家。若论父子情份,那位林大人却是一点都没有了。”

    阿绯自做了母亲,心肠比从前软了许多,听得这一席话,道:“这分明是戏文里唱的陈世美呀。难怪你拼着挨打也要替明柏哥出气,原是凿沉船好,叫他全家都沉到底才好”挽起袖子怒道:“这样地父亲认他做甚,来一次揍一次。”

    紫萱合小全哥都笑起来,小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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