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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偶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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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

    “不管你在不在身边,早期肺癌很难确诊,确诊,已经是晚期。”陶飞越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重复道。

    林梳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按在头上的手,摊开给陶飞越看,冰全都化完了,手掌中,只剩下一滩水迹和一小粒冰晶。

    “反省好了吗?要不要再来一块儿?”陶飞越问。

    林梳摇头,然后往手上直呵气,“冻死我了!”

    “现在还早,等下雪的时候你再叫唤也不迟。”陶飞越把酒杯往林梳跟前推了推,“喝吧,跟你开玩笑的,不过确实不准你喝多!”

    林梳一气儿灌下,问陶飞越,“能再来一杯不,还挺好喝的。”

    陶飞越冲侍者招了招手,很快侍者又送来一杯。

    林梳停止了哆嗦,道:“你是不是变态,欺负我是吧,辛思姐的眼光真不错,嫁给我老师比嫁给你强多了。”

    陶飞越面色一变,抬手就把给林梳新上的酒拿到了自己跟前。

    林梳笑笑,“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是不是酒壮怂人胆儿?”

    “知道自己怂,还敢惹我?”陶飞越阴沉着脸,神情像恨不得立马上前掐住林梳的脖子。

    “我的确怂!”林梳承认道:“我妈去了后,我无数次跟上天说,我真的怕了,我认输!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愿意屈从命运还不行?以后我什么也不做了,我再也不挣扎,我去干最低廉的活儿,只要能养活我跟我爸就行。”

    陶飞越眨了下眼,怀疑地眯成缝,“低廉的活儿?你躲着所有人难道……?”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再跟上天补充一句,让我尽快还了你这个令人讨厌的老板的钱,少被你抓来受教训一次就少一次吧!”林梳没有正面回答陶飞越的疑问,却飞快地转了话锋。

    果然陶飞越被她后面一句给郁闷到了,立刻睁大了眼,怒道:“嫌我讨厌,嫌我啰嗦是吧?信不信我抽你啊!你一小丫头片子咋不知好歹呢?有本事就自己争气点儿,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摆给谁看?早点还钱,早点还钱你我两清!你以为我想操这闲心呐?破事儿特别多不说,还特别烦人!”

    林梳牵了牵唇角,低下头去,被陶飞越这一顿骂,她心里反而松活了不少,于是她道:“不信,你抽了我,万一你手重,害得我缺胳膊少腿的,是不是反而还得赔钱?再我要是废了,谁还钱给你啊?”

    “你!”陶飞越悻悻道:“臭毛病是不?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今儿治不好改天接着治,反正你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不是?”

    林梳微微叹息一声,“那咱们说好,你教训我可以,可能不能不要告诉朱苓姐他们?”

    “原来你跟这儿等着我呢?”陶飞越诧异道。

    林梳重新抬起头,“见过陶总之后,我可能就会换卡,不过我会给陶总留下联系方式,以免陶总以为我逃债,可……朱苓姐那边……”

    陶飞越皱眉:“你怕见到朱苓难过,我可以理解,但周西檐没得罪你吧,他可是最担心你的人,我们都是跑腿的,你至于吗你!”

    “我总觉得,我恐怕要辜负他了。”林梳顿了顿,问陶飞越:“你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如果你和你的女朋友之间,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存在,你女朋友会怎么想?”

    “别说了!”陶飞越冷着脸,把酒杯放回林梳面前,“就你事儿多,赶紧喝赶紧喝,喝完了滚!”

    林梳闭了嘴,两个人默默地,都把各自剩下的一杯一饮而尽。

    从酒吧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刮起的风让林梳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陶飞越正准备去开车,见状便顺手把还没围上的围巾往林梳脖子上一搭,道:“搁这儿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说完便独自走了。

    林梳一愣,但也来不及喊住陶飞越。

    等上了车,发现陶飞越开了暖气,林梳便摘下围巾,递还给陶飞越,陶飞越没接,淡淡道:“留着吧,穷得哆哆嗦嗦的,真让我这个老板丢脸,你不会现在连件像样点儿的冬衣都没有吧。”

    林梳闷了一下,道:“不知道陶总像样点儿的标准是什么,冬衣我倒是有,只是来的时候行李箱装不下,除了当时随身的,只另外带了一件,我怕北方的隆冬还要冷,所以还想再多撑一撑。”

    “诶呀……”陶飞越从车内的后视镜中看了林梳一眼,满脸的嫌弃,“怎么跟你在一起,就好像穿越回解放前呢,简直受不了,你现在靠什么维持基本生活啊,不会已经沦落到上街要饭了吧?”

    林梳笑了一下,“所以陶总要宽容,要尽量宽容我的还钱期限!”

    陶飞越狠狠地瞪了林梳一眼,郁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同时一脚踩上油门,发动了车子。

    林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狭小的地下室内,唯有电视里传来的说话声、音乐声,嘈杂不堪,林兴德就那么在嘈杂声中,靠在自己的行军床床头,不知何时已睡着,林梳走去关掉电视,转头又看见屋内的小方茶几上,还搁着她临走前热好的饭菜,林兴德没动几筷子,不知是想给她留着,还是本身就没有胃口,林梳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取走碗筷,到外面去冲洗,又回来将茶几收拾干净。

    她给和衣而卧的林兴德搭了床被子,自己也懒得洗漱,回到她的小床边和衣躺下,望着头顶那一盏老旧的,散发着昏光的顶灯,林梳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熬过了一天。

    不知明天又将如何熬过去,但愿一天天的,总能熬过去吧?

    周一,林梳正在快餐店打工,突然接到教授助理的电话,在研修班这么大半年以来,这还是教授助理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教授助理问她,怎么结业展上没有看到她的作品,这样的话,就没有结业分数,她恐怕连拿结业证都危险哦,还问她到底怎么回事。